“谢谢,不过我已答应老板不走了!”纯静淡淡的。
“不走了?干吗又不走了?”站在一旁的菲姐立即激动起来。
“我知道这会让你们很失望,但我无可奉告!”
纯静冷冷地从她们的身边走过,早早地睡下,第二天赶早上的火车回家去了。
纯静再次被黎涛挽留下来,对白莲是个沉重的打击。就在昨天她还打电话问过黎涛,他还说她要走随她走!想不到她还是留下了。
这个口是心非的东西!
白莲气得咬牙切齿。她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滴水不沾,甜酸苦辣一齐涌上心头,种种设想和行动在脑里不断闪过,她觉得自己非常的可悲。
想当初她只所以力争纯静的到来,是想在公司里多一个帮手,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反而成为了自己最大的敌人;
更可气的是,黎涛这个满嘴华丽词藻的男人不也多次对自己表白过吗?她为他做饭,为他洗衣叠被,也无数次地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寻欢作乐。他曾抱着她多情地说:“你是天底下最温顺最具传统美德的好姑娘!”但所有的这一切随着纯静的到来而渐渐远去了,她怎么能甘心呢?怎么能这样任凭别人玩弄了一番就抛弃了呢?
她想呀想,黎涛的种种劣迹一一显露了出来,她又有了杀手锏。
这天,她起了床,写了两封信,然后向北海打电话。“老板,如果你还想当老板的话,你就得马上过来,否则后果自负!”
黎涛匆匆赶来,办公室里,白莲面色苍白地坐在那里,她目光凶狠,嘴角弯成一道狰狞地弧线。
“这里有两封信!”白莲一字一句地说道:“一封是给防港区政府的,里面有一份你为得到这个工程用金钱开道,详细地贿赂一些官员的名单和金额;一封是给赵英的,内容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吧!”
“你想干什么!你疯啦!”黎涛伸手就去夺信。
“我抄了好几份,有关依据我也早已保存起来了,你拿得尽吗?”
“你到底要干什么?!”黎涛沮丧地坐了下来。
“你不仁,我不义!是你逼我这样的,我本不想这样!”
“你说吧,你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我只要你的心!”
“我心依旧呀!”黎涛松了一口气,走过去想用自己亲昵的态度打消她的顾虑。
“你别过来,我不吃你这一套了,你要知道欺骗我会是什么后果!”
“哎呀,小宝贝,我欺骗任何人我也不会欺骗你呀!”
“那好,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吧!”
“从此不再接近纯静,你做任何事我都要在你身边,不准撇开我!”
“好,我答应!”
这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好久以后,黎涛还心有余悸。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弥合这次感情上的裂痕,黎涛在百忙中主动安排了一次海口之行,他知道象白莲这种女人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的,你只有给了她一种安全感,她才会对你任劳任怨。
白莲随黎涛到北海,再从北海乘客轮前往海口,一路上她都在欢呼自己的胜利。
此刻,她站在客轮上与之一道劈波斩浪地行驶在浩渺的海面上,心里极为满足和自豪,仿佛天上的行云,地上的流水都是属于她的!
哼,这些臭男人,你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以为你软弱可欺,可由他为所欲为了。她得意地想。
黎涛的神情有点茫然和疲惫,显然还没有从白莲大闹工地的窘困中彻底摆脱出来。
“在想什么呢?”
白莲靠近他身边,异常温柔地依偎着。
“我在想带你到哪些地方去开开心心地玩个痛快,这段时间,你太辛苦了。”
“只要能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以后,我会让你常跟在我身边,再也不分开了!”
“真的?!”
白莲像初恋的少女搂住了对方的腰,她已学会了演戏。
一向会渲染气氛的黎涛也仿佛年轻了十岁,他轻轻地哼起歌来:“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恩恩爱爱……”
那情景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今后公司发达了,我还要带你去香港,新加坡走走!”
“真的?!”白莲无限憧憬地看着他。“这个工程,我保证你净赚五百万!”
“我也不会亏待你的!到时我们好好干他几年,挣个千万元,我就给你买房子,买汽车!”
他们手拉手从客轮上走了下来,又打的直奔宾馆,一会儿,他们就走进了一套豪华的套间。
“这里已属于我们的天地了!”
“这里一天得花多少钱啦!”白莲有点眼花缭乱。
“二千元!标准的总统套间。”
“啊!”白莲一下扑进了黎涛的怀里!
什么是世上的荣华富贵?我白莲不正在享用吗?!
在一种意醉神迷中,她不由自主地躺在了这中间一张巨大的充满富贵气的床上,被脱光了衣服,在黎涛赤、裸躯体的重压和冲击下欢叫着,忘记了这是天还是地!
当她清醒过来,想起了一年前她也是在这样一种意醉神迷的情况下被黎涛占有的,心里不由得一阵懊恼!为什么这样被人呼来唤去,听人摆布?不就是为了他所描绘的买房子买汽车的前景所驱使的吗?可这仅仅只是一种希望啊!如果他没有这么多的钱,她又会这么在乎他吗?!
黎涛完事后,又从外面抱回了一大堆礼物。
“看,这台照像机4000元,这双高级皮鞋800元,这身裙子1000元,都是你的!”
“我的?!”
白莲一跃而起,无限惊喜地一一抚摸着,爱不释手。她快乐地抱着黎涛,在他并不年轻的脸上印了无数的吻。
“啊,你真好!我太爱你了!”
黎涛微笑地抚着白莲的光滑的背部,心里一阵得意,这正是他需要的效果!
第十七章 小情妇嫁了人
这些每天都发生的闹剧和争斗成为了百惠子和汪副区长最新最有趣味的话题。
在没有住到工地之前,百惠子就像笼中鸟,每天只能与电视机相对。汪副工作多,应酬不少,早出晚归。回到家,他们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他们的关系简单得只有了床第关系。只有当汪副静下心来,排除了外界事务的干扰,才会把她叫到身旁,象欣赏一具鲜活的玩偶,将她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反反复复一丝不挂地欣赏个透,再将他雄性的激情倾泄在这具柔软的躯体上。
现在,每次与汪副见面,百惠子都会有一些工地上的男男女女的事说给汪副听。汪副也似乎对这些外地男女的纠葛很感兴趣。
“她们以为那个纯静辞职了,好高兴!谁知她又不走了,又气得过半死!”
“干吗说走又不走了呢?”
“谁知道。准是黎总又给了她什么好处。女人嘛,无非是为了钱财去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百惠子变得才思敏捷。“其实,她留下来日子会更不好过,白莲岂肯就此罢休!”
“黎老板既然舍不得她走,干吗又不去保护她?”
“白莲与他有染在先,哪能轻易退出,何况她又不是个好惹的女人!”
“这下,黎老兄可有戏唱罗!”
汪副将百惠子抱到床上,附在她耳边说:“现在该唱唱我们的戏罗!”
“现在每次都要偷偷摸摸,我很不习惯,要是小飞回来了怎么办?”
百惠子不满地说。
“别担心,宝贝,我可不会让你受什么委屈的。我已经给你联系了一个地方,你在那里接接电话,发发报纸,每月还能领到800元,这样你就不会感到太无聊,在那里你会有一问单人房间,以后我们就方便行事了,不用担惊受怕了。”
“真的?”
“当然!我可不会象那个黎老兄,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汪副说着,已将自己压在了那具柔韧的躯体上,他的嘴唇、双手贪婪地游动着,百惠子在他的触摸下像蛇一样地起伏着……
小飞走进家门,见空无一人,便一个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吸着闷烟。
他刚从医院看望母亲回来,母亲瘫痪三年了,在医院里总不见起色。他想把母亲接回家来疗养,在亲人身边,也许对母亲的身体恢复会有好处。但自从他知道家里出现了百惠子,总觉得这其中有蹊跷。他感觉到父亲明显地少有心思牵挂母亲了,去看母亲的时间一次比一次少,他更感到了母亲的孤单,心里充满了忧虑和不平。
他这次回来就是要求父亲把母亲接回家来疗养的。
汪副尽完性爱从卧室里开门走出来,见小飞坐在沙发上。不由暗暗叫苦。也许是自己刚刚太忘情了,竟没有听到他回来的任何声音。
“爸,你在家?”小飞忙站起来。
这时,百惠子正从同一房间里走出来,她头发零乱,一边走着还一边扣着钮扣!
小飞的脸一下涨得通红,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甩掉烟,愤怒地盯着父亲。
“你是这样对待母亲的吗?!”
汪副知道小飞的性格,有些紧张,加之心里有愧,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小飞,你听爸爸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把母亲一个人甩在医院里,你就在家里养婊子!”
小飞冲过去,将匆忙走回卧室的百惠子一把抓住,拖了出来,举起拳头就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百惠子又羞又惧,一双恐慌的眼睛望着汪副,谁知汪副不敢看她,也不敢阻止儿子的暴行。她不由得心伤绝望,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小飞。
“你住手!我跟你爸又怎么了?这两年是谁在照顾他?你凭良心说说,你有资格打我?!”
她挣脱出来,收拾起自己的一些东西,绝望地看了汪副一眼,懊恼而去。
他竟然看着我被打而无动于衷!百惠子哭了!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在这个口口声声要保护自己的汪副的心里所占的位置了!
她以为自己不再是婊子了!两年多来,她只跟了他一个人!虽然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同他结婚,但她是愿意这么跟着他的。但突然间,她发现自己不过还是个婊子,不由得心冷如冰。
走到工地,她扑进菲姐的怀里痛哭起来!
“怎么啦,怎么啦?”菲姐追问着。
但当她抬起头来,擦去了眼泪,又笑了起来!
“什么怎么啦,什么事也没有!”
菲姐睁着双眼想用她那双老于世故的目光看清这个风尘女子的心思,但她什么也看不清。“神经病!”她骂了一句。
百惠子在菲姐的床上躺了一天一夜,便上了街给阿六打电话。
“阿六,我是百惠子。”
“百惠子?你还想着我?!”
“我不仅想着你,我还要嫁给你,你要吗?”
“别开我心啦,我可有自知知明。”
“你到底要不要!”
“真的?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
“对,你现在就准备准备,一星期后,我就是你的新娘!”
“……”阿六好像在作梦。
回来时,面对菲姐的满眼疑云,百惠子显得很开心。
“我要嫁人了!”
“嫁人?嫁给谁?”
“自然是嫁给要娶我的人罗!”
“汪副区长呢?”
“他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菲姐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昏了头?”“
“你放心,我现在比什么时候都要清楚!”
“你可要想明白!”菲姐叮咛着。
“我只想有个家!”百惠子自言自语着。
她要回去嫁给了阿六。
。。。。。。
新婚之夜时,百惠子抱住已成为自己丈夫的阿六时,竟感动不已!
“你爱我吗?”
“爱!”
“一辈子?”
“一辈子!”
阿六早已迷离了。自从百惠子打电话回来说要嫁给他,他就一直头脑不清。装新房,购家俱,发请贴,他都处在一种似梦非梦中。
百惠子将他的衣服一件件脱去,又将自己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的面前,阿六竟是傻傻的,不知如何动弹!
百惠子主动地抱住了他,用唇吻他的嘴,将自己温热的躯体紧紧地与他贴在一起!
阿注终于被激活了!他发现与自己没有任何间隔地贴在一起的温柔的躯体,原来是一具雪白的流畅的没有任何遮掩的女人的血肉之躯!许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想要得到这个女人啊!他醉了,不知如何才能在这具躯体上发泄着他雄性的欲火。他压倒她,直直地进入她,行动勇猛如虎。
百惠子泪流满面,不住地喊着:“阿六,我的男人,我自己的男人!”
百惠子觉得自己现在才真正地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男人。几年来,不知道有多少臭男人因为有钱而在她身上肆意妄为,哪管顾过她的感受!现在,她要为了自己的男人而痛痛快快地做一回女人!
。。。。。。
汪副在百惠子走后不到两天就不安起来,他感到自己已离不开那具韧性十足的身体了。当他在一次次占有这具躯体时,他感到了自己的年轻和自信,他需要不断地去占有去征服。
他习惯地按响了百惠子的BP机,没有音讯。他又打响了工地上的电话,回答说百惠子走了!
百惠子失踪了!
“这个婊子离开我了!准又是回到她过去的风尘中去了,这个无可救药的婊子!”
汪副痛心疾首地想着。
想起自己两年来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和财富,就是想挽救她脱离风尘,做回一个洁净的女人,但她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
汪副不愿意责备自己的儿子,他的头脑里只想到了一句话:婊子无义!但他仍然想找到她,工程上的回扣款一直是她在经手,只有找到她,才不至于走漏风声。。。。。。
在百惠子失踪了一个月后的一天,汪副的手机突然传来了她那温婉动听的声音。
“老公呀,还想我不?不要问我做什么去了,我就要回来,要离开你还真不容易啊!”
还没有从蜜月中醒过神来的阿六迷迷茫茫,“你不走不行吗?”
“不行!”
“你别在外面干了,我养活你!”阿六听说百惠子在外面做公关小姐。
“你养活我?”百惠子一愣神,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养得起我吗?你以为我是每个月几百块钱就能生活的女人么?”
“我可以发狠挣钱呀!”
“等你挣够数了,我已经老了!”
看到阿六伤心的样子,百惠子软下心来。“放心,我不用很久就会回来。最多一年!一年后,我就回来,一心一意做你的老婆好不好?!”
阿六茫然地看着她。对他而言,这个女人始终是个谜。
第十八章 回家
一坐上回家的列车,纯静的心情顿觉轻松。
让自己暂时离开这多事之地,呼吸一些外面清明澄净的空气是很有必要的。纯静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离开家已经快一年了。
纯静望着窗外,看着纷纷闪过的青山和村舍,她的心已经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那座小城。她要选择忘却,忘却这外面的纷争,让自己的心重新变得澄清。
家啊!久居家的人,总向往外面的繁华和精彩,一旦身居闹市,欲望和纷争往往让人身心疲惫。此时,家,也只有家,才是风平浪静的港湾,才是疲惫心灵的疗养所。
一踏上家乡的土地,家乡的空气已过滤了游子的风尘,清新了游子的视线。纯静一走下车子,全身就被一种温馨的气息所笼罩。她快步地向前走去,向自己的家走去。
纯静所在的城市是一个地级市,有着两千五百年的历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