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彼岸知道,此刻对方正在打量自己。
她必须拿出一个董事长该有的态度出来。
只听白彼岸清晰的声音稳稳道:
“白秘书,你以什么立场不同意?”
身为董事长的秘书,替谁不同意。
此话一出,很多人在思考话中的意思。
公司,薛为麒与白丹丹之间,薛为麒若是出差,公司会议便是白丹丹替薛为麒参加完成,可这本来就不符合规矩,只是白氏是白家的,薛为麒是白氏的女婿,白丹丹是白氏前董事长的侄女,现董事长的堂妹,所以大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正牌董事长都说了,在场的也是纷纷点头,早就对会议这般无视有所不满,仗着有关系就放肆。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是没有关系的,普通人讨厌特殊人群通过关系越过他们辛苦努力得来的成就。
那是对于他们的一种侮辱。
分公司的几位负责人此刻向身旁打探白彼岸的话中意思是什么情况,听闻后也是表示不满。
白彼岸的一句话,就让在公司有一定影响力的负责人对薛为麒以及白丹丹的行为生出了不少不满。
严宇转头注意白彼岸,此刻她的手交叉放在桌子上,抬头挺胸,身上有一种自然而然的威严,似乎她天生适合这种高位。
认真的女人有魅力,严宇一双眼睛专注在白彼岸身上,在看到,她手上那烫伤的一块,那是刚刚咖啡洒了的时候不小心烫到的,眉头不自觉的拧了拧,脑海里,有着刚刚两人比较亲昵的画面。
嘴角微微一勾,桃花眼中染了一些情绪。
而白丹丹见到众人的反应,心中大惊,似乎没有想到白彼岸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不给薛为麒留余地,自信过头,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支支吾吾道:
“我,我,如今,你”
不过马上冷静下来的白丹丹立马抓住白彼岸的弱点道:“堂姐,大家都知道你虽然身为白氏董事长,但具体的工作都是由总经理在负责完成的,你对于公司的很多事情一窍不通,连公司的产品你都记不全,你根本不适合来公司,我觉得还是逛逛街,喝喝下午茶更适合你。”
言下之意就是,你一无是处,还是从哪里来往哪里滚吧。
白彼岸自信一下,还未开口,一个悦耳的男性声音从耳边响起。
“白秘书,万事都有开头,人不可能一开始就什么都会,白董事长既然有心要管理白氏,那必定会用心学习,我相信董事长,再说……”严宇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白丹丹,再扫过在场的股东及相关负责人“公司本就是白氏的,前董事长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担任起这个责任,你说对不对?”
严宇的声音强而有力,传到会议室每个角落。
最后一句话说的极其放肆,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谁比谁有资格。
白丹丹的脸色气的铁青铁青,她不明白为什么严宇要帮着白彼岸回公司,这样,岂不是离她的梦乡又要远了一步,指着严宇骂道:
“你闭嘴,你是什么人,这里容得了你说话吗?”
严宇心中有些微苦,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取得白彼岸的信任,不然,严宇看向白彼岸,苹果脸,大眼睛,她不像别人看到的那样,白彼岸很聪明,此刻嘴角染着笑意,似乎也能感染到别人,爱笑的女孩总是那么好运,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但此刻他是帮了白彼岸。
只见白丹丹扭头看向白彼岸,那目光好像白晃晃的刀子似的掠过白彼岸的脸,讽刺道:
“哼,白彼岸,你这么嚣张,看过会为麒怎么收拾你。”你死定了!
白彼岸没有理会白丹丹,只是向在场众人表示了深刻的歉意,因为白丹丹身为董事长秘书,如此失礼,根本就是在打白氏的脸,让别人笑话了去,还会落下白氏高层没有素质的闲话,还有对于总经理的缺席也感到万分抱歉,另外她表示会针对于这件事情发一个道歉声明,至于她来白氏工作,也是考虑了很久,对于白氏提前做了功课,希望在场的可以给她一个机会,之后便是深深的一鞠躬。
因为白彼岸的态度很诚恳,外加她本来就是白远的女儿,还有很多人对于白彼岸在早上遇到小偷的事情都有深刻好印象,这么多的理由集在一起,居然没有一个人出面反对白彼岸。
见大家都没有反对,白彼岸宣布散会。
人陆陆续续的离开,薛为麒才姗姗来迟。
“为麒,你来啦?”
白丹丹不顾白彼岸在场,便上前圈住薛为麒的手,娇柔万分。
然后扭头骄傲的看着白彼岸,似乎在说你死定了。
严宇见状,心中有些不爽,脸色微微有些发沉。
但还是忍不住好奇观察了白彼岸的脸,再见到她没有什么情绪后,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气。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薛为麒突然从白丹丹的手中抽出胳膊,在白丹丹意外不解的目光下,缓缓的走向白彼岸。
在经历过早上的事情,又见白彼岸突然出现在公司,也知道早上去别墅扑了个空,是被白彼岸给耍了,脸色立即有些难看,那双眼眸阴鸷散着寒气,走近白彼岸,扬起一个十分僵硬的笑容对着白彼岸一字一句道:“彼岸,你来公司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害的我去别墅扑了一个空。”
看到白彼岸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薛为麒觉得超级碍眼。
他拼命告诉自己:要忍,必须忍,现在不能离婚,离婚之后他什么都没有了。
薛为麒告诉自己要冷静。
白彼岸想了想,笑的有些温暖,无辜道:
“我留纸条给你了,不过可能保姆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当成垃圾扔了吧。”
一个人,早上被甩,又遇到强盗,不仅抢走了他接下来的目标及计划,被剥个精光,被难堪的扔在小路上受尽侮辱,再回来又错过了重大会议,如果还能平静的像什么事情一样,那这人除非就是变态要么就是修炼高深的妖精。
很显然薛为麒两样都不是。
薛为麒恨不得把所有忤逆他的人全部杀了,眼角突突突的跳着,脸上的神经早就不受控制,特别是嘴巴周围,抖的不像话。
嘴巴一歪道: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留纸条给你了,不过可能保姆收拾的时候不小心当成垃圾扔了吧。”白彼岸好心的重复了一遍。
薛为麒控制不住伸手就是一个巴掌向白彼岸甩过去,见状,白彼岸急忙蹲了蹲身体,只感觉头上一阵掌风吹过,然后“啪”很大的声音响起,啧啧啧,听声音就觉得好疼,白彼岸的眼中有一丝不忍。
抬头,只见薛为麒的巴掌打在了白丹丹脸上,白丹丹的脸立马肿的半边高,一个大大的五指印印在了白丹丹的脸上。
白丹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薛为麒。
“你打我?”
白丹丹还沉寂在刚刚的巴掌中,错愕的看着薛为麒。
“不,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
薛为麒的眼神飘到了白彼岸的身上。
白丹丹何时受过这种耻辱,捂着脸跑出了会议室。
白彼岸此刻却是很有兴致的看着两个人,偶尔把目光看向严宇,刚刚见他移动了一下脚步,但瞬间就停下了,真是个严谨的家伙。
白彼岸觉得越来越有意思,只是面上却是有些错愕道:“为麒,你要打我。”
此时的薛为麒早就在暴怒的边缘,见又不小心打到了自己喜欢的人,把自己喜欢的人气跑了,心中把所有的原因推给了白彼岸,那怒火就像点燃的炸药包,“嘭”的一声炸了,指着白彼岸全身上下道:“是,我早就看你不爽,你这女人,从头到脚都让我厌恶,如今更是让我恶心的不像话,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既然这样,那为何不离婚。”不怕死的再烧一把。
见白彼岸提起离婚,薛为麒暴跳如雷,眼神恶毒冰冷:“你别以为我真不敢离婚,要不是你当初求着我不要我离婚,我早就与你离了,你这种货色,白给我我都不要。”
实在是薛为麒这么说一个女的,有些难堪,未等白彼岸说话,严宇忍不住道:“薛先生,你这样说一个女人是不是太没有风度了,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你的老婆。”
“你算哪根葱,我跟白彼岸的事情需要你一个外人插手吗?给我滚开。”
严宇身体没动,脸上有些讽刺意思,薛为麒看了之后,想起早上被拍片子的那几个蒙面人就算偷着纱布都能知道是讽刺的表情嘲笑看着他,与此刻严宇的表情重叠。
自尊心受到强大的冲击,操起拳头就往严宇脸上那个碍眼的表情砸过去,严宇稍稍一闪,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薛为麒的进攻,然后擒住他的伸出来的手,眼神狠厉,出手迅速,还没等薛为麒反应过来,便是一脚迫使薛为麒翻过身,背对严宇,但是擒住的那只手却被严宇固定在薛为麒的背部。
按住薛为麒手上的某个穴位,疼的薛为麒哇哇大叫。
然后,严宇又是一脚,把薛为麒踢到了两米以外,以一个狗爬式摔在了地上。
“啊。”
一声凄惨后,薛为麒趴在地上起不来。
白彼岸没有吭声,对于这样的渣男,她比较喜欢一片片的剁碎,而不是把他训练成为忠犬。
“走吧。”见躺在地上的薛为麒,严宇连表情都懒得施舍给他,他最恨男人没有风度,打女人。
就好像他小时候,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在他的面请毫不手软的打着他的母亲。
“等等。”
在严宇不解的目光下,白彼岸一步步的走向薛为麒,拿出一块手帕,好心的替薛为麒擦了擦脸上的灰,正当薛为麒以为白彼岸要向他道歉的时候,白彼岸柔柔道:“刚刚因为你缺席会议,要你发一个道歉声明,你写好后,让助理给你发出去。”
然后转身离开。
对着严宇道:
“你合格了,明天来公司上班。”
说完这句话,白彼岸转身上了董事长办公室。
第38章 总裁的前妻(六)
会议室的一场闹剧;搞得公司上下人尽皆知。
特别是白丹丹从会议室跑出来的那个画面;实在太美好;看的被白丹丹长期欺压下的员工大快人心。
揣测是不是被抛弃了?毕竟这么大一个巴掌印;脸都肿成半边天了,可疼的很,之后,在众人期盼已久的目光中,出现了一脸浅笑的白彼岸与身边的陌生俊美男子。
丰富的想象力作祟,从三角恋直接上升为四角恋;而且是狗血的豪门四角恋。
其实很多事情,公司上下都是知道的秘密。
过了许久,才从会议室里面出来全身脏兮兮的薛为麒;此时的薛为麒被严宇扔得晕乎乎的;视线模糊,根本来不及顾及形象,看到别人好奇,看好戏的样子,也只是瞪回去,或是狠狠刮一眼,歪歪扭扭的离开会议室。
而回到办公室的白彼岸,在看到从薛为麒手中拿来的那份有意转让股权的人员名单,优雅的喝了一口咖啡,这是她让黑白无常替她去做的,看到视频里,薛为麒那丢脸的样子,白彼岸心情越发舒畅,想要把视频公布的想法也淡了不少,以薛为麒那个性,白彼岸觉得不需要她动手,薛为麒自己就能把自己折腾死。
把注意力再次放回了那份名单上,白彼岸以国外海龟身份与手持股份者通了电话,并且准备用最快的速度收购对方手中的股份,以免夜长梦多。
做完了手头所有工作,这一天也就悄悄的过去了,外面的天空已经染上了黑色,商场,超市灯火通明。
白彼岸心情极好,整个人内心的那种兴奋,及澎湃尤其清晰,因为她似乎又看到了让人难以忽略的人。
白彼岸一个人站在办公室玻璃前,因为是鬼魂的缘故,眼睛比普通人清晰不好,低头看着白氏门口那两人,勾起了笑容,事情总是那么有趣,那么让人出乎意料。
————
“严宇,你疯了吗?让白彼岸接手白氏,你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我吗?我让你接近白彼岸不是要让你帮她,而是要取得她的信任,骗取她手上的股份,你如今这样做,会害死我的!”
白丹丹一句话中说了两个害死她,似乎白彼岸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想要将她置之死地。
事实上,白彼岸根本没做什么,一直都是白丹丹与薛为麒在背后算计着她。
一个女人,被自己的亲人和丈夫一同算计,这样的打击不是每个女人都还能保持像白彼岸这样乐观的样子,严宇的心中对白彼岸多了一份怜惜。
反倒是白丹丹,这样扭曲的样子,让严宇有些陌生,他不是好人,但并不代表,他喜欢坏女人。
这样的白丹丹很陌生,严宇不知道这才是白丹丹本来的面目,还是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白丹丹。
白丹丹此刻根本不知道严宇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此刻很生气,她从来没有在一天之内遭受过这么多晦气的事情,还有白彼岸,为什么整个会议室没有人反对,只要反对,她就可以借题发挥,一个什么都不懂,仗着是董事长的独生女接手公司,白丹丹的心情变得更加烦躁。
从昨天去了白彼岸别墅到今天,就一直倒霉晦气,非但没有让薛为麒和白彼岸离婚,反而自己还白白遭了一个大巴掌,成了公司的笑话,还有严宇打薛为麒的事情,他不知道他下手有多重,为麒道现在很疼的直吸气。
白丹丹越想越烦躁。
薛为麒是她丈夫,白远是她爸爸,白氏是她的,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得到一切。
自己呢,明明也是白家的人,要不是爸爸死的早,白氏还不是爸爸的,那自己现在一定就是白氏的董事长的千金。
薛为麒是她的丈夫。
哪里还轮的到白彼岸这个外行人来坐白氏的董事长,哪里让白彼岸捡便宜。
白丹丹每次一想到这里就很窝火,听到公司议论白氏是白远打下的天下,就恨不得上前解释一番。
她也是白家的孩子,白氏是爷爷建的一个小工厂,后来由她爸爸和白远接手,在他们的努力下一点点壮大,她爸爸也是有一份的。
为什么所有的好处都给了伯父,给了白彼岸。
白丹丹所有的怒气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冲着严宇指责道。
这样失去理智的白丹丹实在不符合严宇心中对白丹丹的定义,看着她想泼妇一样,面上一冷,但见到她高高肿起的一边脸,还是于心不忍道:“白氏门口的抢劫失败了,她对我一开始就没有比别人多出多少好感,我必须取得她的信任。”
严宇说话的时候有些清冷,但白丹丹还是听得出他在解释刚刚为何要帮白彼岸的原因。
停了严宇解释后,白丹丹的火气也少了不少,但依旧有气,要不是白彼岸,她怎么会挨着一巴掌。
不过她也知道刚刚的话有些过了,又变回了原来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严宇柔柔道:
“我知道让你接近白彼岸的请求很过分,可是,严宇我没有其他办法,我从小就生活在堂姐的阴影下,好不容易有一个喜欢的人,又是堂姐的丈夫,我只是希望堂姐可以和为麒离婚,至于她手上的股份,她不会经营公司,拿着股份早晚会被她败光的,还不如转给为麒,他一定会把白氏经营的很好,我看的出白彼岸不讨厌你,你帮帮我吧。”
女人总是仗着男人的喜欢,任意挥霍。
严宇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很迷茫,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白丹丹以为他是默认,脸上一阵欣喜。
毕竟是在白氏门口,还是有不少白氏员工路过,白丹丹与严宇也不好说太多,几句话之后就慢慢散了。
白彼岸才刚刚走出白氏,却见严宇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白氏门口,他本就帅气英俊,双手插在裤兜里漫不经心的样子已经惹来很多经过女孩子的注意。
只是他一件白衬衫在秋日的晚上显得有些单薄。
白彼岸提了提手中的文件道:
“你怎么没走。”
严宇的目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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