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武林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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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武林玺-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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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南施点头道:“这就成了一石三鸟啦!”
  金鸠婆婆瞪眼道:“你此话怎说?”
  尹天骐道:“老婆婆找不到真正幕后主使之人,找到了家师头上,岂不是一石三鸟?”
  金鸠婆婆嘴里几颗仅余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怒道:“依你之见,要老婆子怎样?”
  桑南施道:“老婆婆该把这幕后假冒盟主的人找出来才能解决问题。”
  金鸠婆婆想了想道:“老婆子会把他找出来的,我要走了。”
  罗霞天道:“盒鸠婆婆,把这些金饰带走,老夫恕不代替你保管。”
  大袖一挥,一片金光,朝金鸠婆婆飞了过去。
  金鸠婆婆同样抖了抖袖子,收回金饰,尖声道:“老婆子失陪。”
  身形一晃,很快的闪山林去。
  罗霞天道:“咱们可以回去了。”
  尹天骐道:“老前辈如别无指教,晚辈也想告辞了。”
  罗霞天道:“桑药师要你持老夫指环前来,老夫还有一件事尚未和你们说清,如何能走?”
  桑南施道:“大哥,罗者前辈既然有事交待,我们自该回去才是。”
  两人随着罗霞天步出松林,展开脚程,赶回茅屋。
  罗霞天笑道:“咱们折腾了半夜,尚未进食,你们且坐下来休息一回,待老夫去做些吃的东西来再说。”
  桑南施道:“我去帮老前辈做。”
  尹天骐道:“我也去。”
  罗霞天道:“也好,咱们边做边谈,也是一样。”
  这就领着两人,走到厨下,桑南施就动手升起火来,罗霞天取出─大包面粉,和水做饼。
  尹天骐掳掳袖管,道:“老前辈,让我来做。”
  罗霞天笑道:“不用了,咱们还是谈谈正经吧?”
  尹天骐道:“不知老前辈有何指教?”
  罗霞天道:“老夫要说的,就是方才没有说完的话。”
  尹天骐怔道:“老前辈方才说了什么?”
  罗霞天道:“你再想想看,方才金鸠婆婆未来之前,老夫说到那里了?”
  尹天骐想了想道:“老前辈方才说青城派出了事,老前辈总不能袖手不管。”
  桑南施在灶下接口道:“还有,老前辈说:家父要尹大哥持你信物而来,使你老想到一件事。”
  罗霞天点点道:“不错,老夫昔年在青城绝顶,蒙麻九姑赐传剑法之时,她老人家曾要老夫别让邛崃这门剑法失传之言。”但老夫门下,戚少轩、刁英两人,只是中人资质,难望大成,后来收了李彪,虽聪明有余,但失于纤巧,都无法练习邛崃剑法。老夫不得已,只好把其中较为简易的剑招,渗杂在青城剑法之中,使他们在危难之时,足以防身自卫……” 

  尹天骐暗暗忖道:“难怪方才自己和戚少轩动手之际,时有奇招突出,凌厉无匹,使人防不胜防,看来那邛崃剑法,果然厉害!”
  只听罗霞天续道:“此次桑药师要你们持者夫信物而来,老夫仔细观察,觉得你们两人,都是练武上上之选,意欲把邛崃剑法,传给你们……”
  桑南施道:“老前辈,我新近拜了一位师傅,一套剑法,还没有练熟呢,你传给尹大哥好啦。”
  尹天骐忙道:“晚辈已有师傅,如何还能学老前辈的剑法呢?”
  罗霞天望着两人,微微一笑道:“不要紧,桑姑娘练的是司徒老儿的掌中剑,和邛崃剑法路子完全不同,将来你练熟了,两套剑法渗杂使用,对敌之时,更有奇妙之处。至于尹小兄弟,令师耿存亮精擅判官笔,多练一套剑法,对你只有好处,如若再能把无极真气在剑上使出,亦将更具威力,老夫只传你们剑法,并不要你们拜师,还推辞什么?” 

  桑南施道:“老前辈既然这么说法,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尹大骐道:“这……”
  桑南施白了他一眼,道:“罗老前辈当年受邛崃麻九姑之托,为的是怕这套剑法失传,这是要我们继承绝学,完成他的心愿,大哥难道还听不出来么?”
  尹天骐不好再推,只得点点道:”既是如此,晚辈这里先谢老前辈传艺之恩。”
  罗霞天面有喜容,含笑道:“老夫传了你们剑法之后,有两件事,要你们代老夫去办。”
  罗霞天在锅中注了油,把做好的饼,放入锅中,一面说道:“青城派一再出事,老夫既不能袖手不管,但老夫乃是青城逐徒,此生不能,也不愿再上青城一步,此事自然只有你们代老夫一行。”
  尹天骐道:“晚辈奉命前来,就是侦查青城出事的真象。老前辈纵然不说,晚辈也是要去的,第二件呢?”
  罗霞天道:“至于第二件……”
  神色忽然一黯,接着:“那是替老夫清理门户。”
  他这句话,似是说的十分吃力,长叹一声,抬目道:“戚少轩原是老夫的内侄,由老夫一手扶养长大,情同父子,不想他也受人利用,背叛老夫。以他的资质,原是无法练习上乘剑术,但这二十年来,老夫勉为其难,把一套邛崃剑法,分散传授,也学会了三分之一,如是误入歧途,适足以济恶。以他此时的成就,江湖普通高手,能在他手下走得出百招的人,只怕也为数不多,只有学会老夫全套剑法,才能克制,你们日后遇上他的时候,不用留情,只管下手,代老夫把他废了。” 

  尹天骐道:“晚辈记下了。”
  罗霞天道:“咱们吃过东西,老夫先传你们口诀,明天就开始练剑。”
  桑南施听他说过,在青城绝顶,足足练了一年,又说戚少轩在二十年中,只练了三分之一,不由问道:“老前辈,这套剑法,要多久才练得会?”
  罗霞天笑了笑道:“你们两人,好在都已有很好的武功基础,如是单单记住四十九招剑式:大概有三天时间,也足够了。但如要仔细研究变化,最少也得三个月,至于精益求精,练到随心所欲,那么可以练二十年,也可以练三十年五十年,这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在说话之时,罗霞天已把饼烙好,桑南施舀了一壶冷水搁在火上,三人各自吃了几张烙饼,便已吃饱,水也开了。
  桑南施沏了一壶茶,笑道:“老前辈,现在可以开始啦!”
  罗霞天掀须笑道:“好,好,咱们到外面去,一面喝茶,一面听老夫讲解剑法口诀。”
  三人回到客堂,罗霞天居中坐下,要两人也各自在椅上坐下,轻轻咳了一声,说道:“老夫在传你们剑法口诀之前,先要把这套剑法的来历,略作说明。远在八十年之前,武林中出了一位剑术高手,她就是麻九姑。当年江湖上以剑术出名的门派中,原有武当、华山、衡山、峨嵋、青城五派,号称五大剑派,但真正领袖群伦,被誉为武林第一剑的,却是黄山世家的万石圃。” 

  尹天骐道:“老前辈说的,不知是否第二届盟主托塔天王万镇岳的什么人?”罗霞天道:“是托塔天王万镇岳的父亲,他家学渊源。剑上造诣极深,年未四十,已博得武林第一剑的美号,黄山世家,在他手上,可说是丽日中天的全盛时期。” 

  尹天骐、桑南施都听的津津有味,谁也没有作声。
  罗霞天口气微顿,接下去道:“在他五十几那年,有一天,黄山世家门前,来了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女子,声言要见武林第一剑,万石圃把她迎入客厅,询问来意。那黑衣女子开门见山的说:我是慕名而来,想见识见识武林第一剑,在剑术上,究竟有些什么惊人之艺,敢如此目中无人?” 

  桑南施道:“这黑衣女子,就是麻九姑了?”
  罗霞天微微一笑,续道:“万石圃出身黄山世家,但却是学养俱忧,为人甚是谦虚,连称不敢,并向那黑衣女子再三解释,这是外界的溢美之词,本人断断不敢接受,但那黑衣女子却坚持非和他比剑不可……” 

  桑南施道:“他们比试了没有?”
  罗霞天道:“万石圃再三谦虚,不肯动手,最后那黑衣女子冷笑一声,朝万石圃说道:‘你既然不肯和我比剑,我总不能空手而返,这样吧,我留一手在你府上,让人家瞧瞧,武林中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谁也不配称第一剑。’说完,拔剑挥舞,大厅上剑光飞洒,嘶嘶有声,等到剑光敛去,那黑衣女子已经还剑入鞘,掉头而去。” 

  桑南施急急问道:“她在大厅上留了什么?”
  罗霞天道:“万石圃等那黑衣女子走后,才发现厅上左首一支红漆抱柱,由上到下,已被黑衣女长剑,劈成千百支粗如竹筷的木条。最难得的是每支木条,粗细相同,上下一样,就是叫木工来锯,也无此均匀,而抱柱却依然耸立如故,若非细看。谁也瞧不出异状来。” 

  尹天骐骇然道:“这人剑法,怕不到了出神入化之境?”
  罗霞天笑道:“事后据万石圃估计,那黑衣女子这刹那之间,至少劈出了将近百剑,运剑之快,武林中无人能出其右。这位武林第一剑,从此杜门谢客,─生不再涉足江湖,而黄山世家的大厅,世从此叫做了‘百剑厅’。” 

  桑南施道:“老前辈,没有了么?”
  罗霞天喝了口茶,接道:“这件事当然立时就轰动江湖,大家多方打听,才知那黑衣女子,叫做麻九姑,江湖因她剑法太过神奇,一些自命为名门正派的人士,把她目为旁门左道,于是就送了她一个外号,叫做魔剑,以示和名门正派有别。 

  言下之意,似是替麻九姑大感不平。
  尹天骐心中暗道:“是了,这麻九姑外号魔剑,难怪罗老前辈学了她的剑法,会被青城派逐出门墙的了。”
  只听罗霞天叹口气,又道:“其实麻九姑老前辈除了好恶之心,并不是那些自命名门正派人物口中的女魔头,只是她在黄山世家露了一手之后,接着又找上了武当、华山、衡山、青城当时的所谓五大剑派。在她老人家来说,这一行动,原是为了久幕五大派之名,心存切磋而去。但是五大剑派却不是如此想法,认为她轻视五大剑派,除了武当松风道长和峨嵋澄因大师婉言逊谢。衡山、华山、青城三派掌门人,都在她剑下,没走出一招,据说先师还被她剑锋削落了道发……” 

  桑南施道:“老前辈的师傅,大概记着她一剑之仇,所以连累了老前辈。”
  罗霞天道:“不错,这是二十年前种下的因,二十年后,老夫却不明不白的承担了这笔旧帐。”说到这里,忽然神色一整,扫注两人,严肃的道:“你们听了老夫述说,莫要以为这套剑法,真是什么魔剑,小觑了它,当年大家慑于魔剑麻九姑之名,江湖上的好事之徒,纷纷猜测她的来历,经多方调查,也只知她这套剑,得自邛崃一处山窟之中。自从老夫脱离青城之后,一生时光,差不多都耗在剑术之上,经老夫多年查证,才知这套剑法,实是创自邛崃派前辈高人天机子。” 

  尹天骐奇道:“晚辈怎会从没听说过邛崃派之名。”
  罗霞天笑了笑道:“岂止是你,纵是数十年前,江湖上也很少有人知道邛崃派之名……”
  桑南施道:“那么老前辈又怎会知道的呢?”
  罗霞天道:“老夫经数十年多方查证,才知道的。”口气一顿,接着说道:“说起来真是巧合,那位手创邛崃派的天机子,也是青城门下。”
  桑南施道:“他也是被青城派逐出门墙的么?”
  罗霞天笑道:“那倒不是,算来大概在一百多年前,青城派某一代掌门人门下,共有六个门人,天机子原是首座大弟子,武功剑术,在同门之中,也首屈一指,按照常情,应该由他继承青城派道统。但那位掌门人的看法不同,认为大弟子天机子为人偏激,不适宜担任掌门人,二弟子生性庸懦,也不适合,只有三弟子敦厚持重,可当青城门户。但又耽心自己死去之后,门下弟子不服,因此趁他未死之前,就把掌门人职位,传给了三弟子。” 

  桑南施道:“这位掌门人大概是偏心。”
  罗霞天道:“这倒不是他偏心,而是害在‘名门正派’这四个字上,须知每一门派的掌门人,都把自己本门,看的非常重要。万一把道统所传非人,岂不愧对列代祖师?因此这等废长立幼之事,在各大门派中,也时有所闻。”他接着说道:“天机子既是生性偏激之人,内心自然极为不满,但当时因师傅尚在不敢多说,过了十来年,在那老掌门人逝世之后,他就不别而去。独处邛崃深山,精研剑术,终于给他综合各家之长,创出四十九招剑法,自号天机子,把这套剑法,也称做‘天机剑法’同时也创立了邛崃派。” 

  尹灭骐道:“原来如此。”
  罗霞天续道:“这消息传到青城派耳中,自然大为震惊,掌门人约了四位师兄弟,亲上邛崃,再三相劝,甚至不惜请他担任青城掌门人,但不可另立门户。天机子碍于同门的情面,答应取消邛崃派之名,但却坚决不肯重返青城,因此邛崃派之名,在江湖上只是昙花一现,大概最多也不会超过一个月的时光。但这套剑法,却在数十年之后,震慑了整个江湖,大家不知它的来历,于是就以魔剑称之。” 

  桑南施道:“原来这套剑法,还有这许多曲折。”
  罗霞天道:“好了,老夫已把这套剑法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现在老夫先传你们口决。”
  罗霞天喝了一口茶,就开始把四十九招剑法口诀,传给两人,一面又逐句加以解释。
  尹天骐、桑南施全神贯注,默记在心。罗霞天一口气讲完口诀,足足花去了半个多时辰。
  尹天骐用心听完,才抬目问道:“老前辈,听了你的解释,晚辈觉得这套剑法,似乎不止四十九式?”
  罗霞天掀须大笑道:“问的好,小兄弟果然不愧是无极门的高弟!”
  尹天骐被他说的脸上一红。
  只听罗霞天续道:“这套剑法,原是四十九招,后来经麻九姑老前辈取精用宏,删为二十一招,把删去的剑招,并入其他剑招之中,往往一剑出手,就包含了几个招式。老夫穷数十年之力,重又把它恢复为四十九招,而且每一招中,也经老夫演变增益,攻守兼顾,暗藏了几个变化,名虽四十九招,事实上却已不止此数了。” 

  话声一落,接着问道:“口诀你们都记住了?”
  尹天骐、桑南施同声道:“已住了。”
  罗霞天道:“都懂了么?”
  两人点点头道:“差不多都听懂了。”
  罗霞天颔首道:“难得、难得,想当年麻老人家传授剑法之时,光这口诀,就足教了两个晚上,老夫还有很多地方弄不明白,她老人家问我,又不敢说不懂,只好囫囵吞枣,硬着头皮说懂了。”
  桑南施抿抿嘴,笑道:“者前辈,我们是真的懂了。”
  罗霞天点头笑道:“老夫相信你们懂了,这样就好,看来有三日时光,你们就可学会了。”
  桑南施道:“老前辈说过,三天工夫,只能单单记住四十九个招式,那就无法研求变化了。”
  罗霞天笑道:“你们只要学会四十九招剑法,其中变化。慢慢自会领悟,如若时间来得及,老夫再稍指点,懂得了诀窍,日后自行练习,也可少化许多揣摩工夫。好了,老夫行功时间已到,你们也可在左右厢房中休息。从明日起,老夫就传你们剑法。” 

  说完,回身朝屋后行去。
  桑南施悄声道:“罗者前辈独自住在山洞里,连门下弟子都不准进去,我想他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愿人知。”
  尹天骐正容道:“罗老前辈为人极为正派,对我们又有授艺之恩,以后不可乱说。”
  桑南施翘着小嘴,道:“我只是觉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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