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她说完朝慕容千寻看去时,顿时一惊,偷偷凑到夜婉凝耳边看着一言不发的慕容千寻对她说道:“叶凝哥哥……这个人怎么也是一头白发?跟皇上一个样,不会是……”
当时她只是偷偷瞧了一眼,便立刻被柳县令压低了头,直窥龙颜也会论罪被惩处,柳县令哪敢让她在圣驾面前胡闹,所以她也只是看了一眼。
不过柳轻云的话还没说话,夜婉凝便打断了她:“你想多了,隔壁的张大爷也是满头白发,难不成他也是皇上?”
闻此言,慕容千寻和陆秋瞑已经是无语至极,慕容千寻更是脸上乌云密布。
柳轻云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想到夜婉凝之前所说的话,她立刻转头对小丫鬟说道:“你还不去叫我爹派人来把这两个闲杂人等丢去大牢?”
陆秋瞑一听,夜婉凝和这小丫头片子还动真格了,为了避免纷争引起双方不痛快,他正准备伸手去拿牌子,谁知有人似乎比他更怕惹得夜婉凝不高兴。
“谁说朕……我没有病了?”慕容千寻理直气壮地取过卓玉雯手中的号码牌紧紧攒在手心。
陆秋瞑看着他的动作,怎有种怕被夜婉凝夺回去之感?
夜婉凝差点就笑出声,不过还是忍住了想发笑的情愫,对他扬了扬眉:“哦?那你是有病?”
“是啊?”慕容千寻心头仍是郁闷。
夜婉凝抿唇忍住笑点了点头似是自言自语:“嗯……果然有病,那去后面排队吧。”
慕容千寻感觉是吃了个软钉子,真有种想把一旁噗嗤一笑的呼延冰给抓过去揍一顿的冲动。
刚转过身,他突然一想,刚才夜婉凝的话似乎是话中有话……
果然有病?
她是拐着弯在骂他?
回头再次朝她看去,她正若无其事地为下一个病患看诊,不过那嘴角若有似无扬起的讥笑让他胸口憋闷至极。
多日不见果然另眼相看,伶牙俐齿日渐增长,怎不见她心疼他半分?怎不见她也如同他见到她那般激动不已?
坐在椅子上看向一旁喂夜婉凝喝粥的呼延冰,那双幽黑的双眸散发出了阵阵寒芒。
呼延冰睨了他一眼,竟是满身的得意,还一个劲地在旁边问夜婉凝:“凝儿,累不累啊?要不要给你捏捏肩?还饿不饿?要不要再吃点点心?”
看着他那副殷勤的模样,慕容千寻紧咬着牙差点把手中是木质的号码牌给捏碎了。
不过好在夜婉凝对呼延冰笑了笑说了句:“不用。”呼延冰这才没有对她“动手动脚”。
而对于夜婉凝来说,她怎会没有注意到那双能杀死人的眼睛,她在给病患就诊时只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虽然隔了这么久,她还是对他有所恐惧,而慕容千寻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就是能让人在几丈外都能心头胆颤。
慕容千寻抬手看了看手中的号码牌,不由地又想笑。
他如今倒像是待临幸的秀女……
呸!
这个比喻还真是不成体统!
抬头再看向认真看诊的夜婉凝,转头又看向一旁笑着睨着他的呼延冰,慕容千寻再次一个眼神杀了过去。
呼延冰扬了扬眉,又转身去向夜婉凝献殷勤。
慕容千寻感觉自己的忍耐简直濒临崩溃,看着别的男人对他的女人献殷勤,怎不叫人怒火上涌?
可是这一切能怪谁?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得抿唇不语,只是用眼神警告着呼延冰。
所幸呼延冰也是小孩子脾气,只是想要气气他罢了,也算是正人君子,并无逾越行为,所以慕容千寻还是暂时忍下了这口气。
不过想起刚才呼延冰居然骗他说这个医馆是他开的,目的只是为了要让他早些离开,他还是有些气恼。若不是一路上他觉得不对劲,若是呼延冰就是百姓口中的叶大夫,为何那掌柜要叫他“叶公子”?
再者说,他一个堂堂赤焰国的君王,怎会在此开医馆?
回想刚才,想必是自己不愿意再见到呼延冰,所以才会想都没想就转头离开。
幸亏他而后想到了这些问题点,否则还真是被他这么糊弄过去了。
张德贵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将茶水送了过去,慕容千寻抬眸朝他看去,吓得他差点就打翻了茶杯。
这个主子虽然一头墨发变成了满头银丝,可是那满身的气场却越发地渗人。
他没有接茶杯,只是寒着脸看着张德贵。
这个奴才,明知夜婉凝没死居然也不回去与他通报,亏得胡林对他如此器重,他也因为夜婉凝没少赏赐他,岂料最后竟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他倒也算是护主的奴才,能如此忠心耿耿地跟着夜婉凝,他也消了些气。
“德贵,既然有人嫌我们这里的茶水低劣,那就不要勉强了,下午病人许多,这茶怕是不够用。”夜婉凝淡声开口,可是眸色却并没有朝他看去。
张德贵缩了缩脖子,正准备将手缩回,岂料慕容千寻冷哼一声后将他手中的茶杯夺了过去。
刚要喝几口,但是看到这样普通的茶杯,他还是心头挣扎了一下。
“喝惯了白玉茶杯怎喝得了这样普通的陶瓷茶杯?还是早些回去吧。”夜婉凝下了逐客令。
慕容千寻这下也不恼,朝她看去勾了勾唇反问:“叶大夫怎知在下喝惯了白玉茶杯?”
夜婉凝手上一顿,不由朝他看去,见他嘴角含笑,她顿时添堵,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而慕容千寻也笑着将就饮了几口茶。
柳轻云因为一上午的病人也有些困乏,于是趴在桌上睡着了,若是让她听到有人让夜婉凝无言以对,想必又要竖起身上的刺了。
呼延冰见他二人似乎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他还是有些吃味。
前面的病人终于医诊完了,终于轮到了慕容千寻,而后面人也不是很多,或许是到了午膳时辰,所以大家都是吃过午饭再过来。
慕容千寻迈着四方步满身英气地走过去坐到夜婉凝的对面,这样红光满面的人哪里是得病了,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虽然谁都看得明白,但是谁都没有言明。
虽然谁都看得明白,但是谁都没有言明。
慕容千寻一瞬不瞬地看着夜婉凝,那眼神简直想要将她整个人融入他的眼中。
夜婉凝原是想要若无其事沉着冷静地迎上他的视线,可是当与他四目相接时她才知道她是高估了自己。一个心在那一刻再次乱了章法,眸光流动,却不知该看哪里才好。
轻咳一声,她垂下眸伸手搭上他的脉搏……
原来,他的心也未曾平静,表面上波澜不惊,可是他的脉搏骗不了人。
这男人,依旧如此,凡事都那般沉着,在他的脸上似乎很难看见大喜大悲。
只是她不知,在她消失的那一刻,几乎抽离了他的灵魂,当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恍若隔世。
“叶大夫,在下的身子如何?”慕容千寻明知故问。
夜婉凝低着头看着别处:“这位公子的身子好得很。”
“哦?”慕容千寻别有深意地抬了抬眉,而后凑过去缓声问道,“大夫医治不是要望闻问切?叶大夫一不望、二不闻、三不问,如何能断定在下身子无碍?”
呼延冰在一旁看得有些心堵,上前将他推开了些距离道:“叶大夫说你好得很就是好得很,哪儿这么多废话,好了,你没事就可以回去了,别无病呻吟。”
慕容千寻闻言忍不住扯动了脸部肌肉,转眸寒芒阵阵扫向呼延冰。
呼延冰也无惧,好似初生牛犊不怕虎,根本不知道得罪慕容千寻的严重性。
而在慕容千寻看来,他无疑是因为有夜婉凝撑腰才如此放肆。
夜婉凝看了看他二人眸色中的对决,缓缓缩回了手,可是刚离开一寸的距离,手突然被人擒住,不知慕容千寻又是谁?
“你、你做什么?”夜婉凝一阵慌乱。
“慕……公子,请自重!”呼延冰拧眉扣上了他的手腕。
慕容千寻扬眉道:“自重?”他打量了一下夜婉凝又道,“叶大夫与在下同为男儿身,何谓自重?莫不是叶大夫其实是……”
“住口!”呼延冰和夜婉凝异口同声呵斥。
他们的默契倒是让慕容千寻有些闷堵。
不过这个时候柳轻云也被他们吵醒,看着眼前的景象她顿时一懵。
这是什么情况?
慕容千寻握着夜婉凝的手,而呼延冰则扣着慕容千寻的手腕,夜婉凝却一个劲地想躲。
“喂!放手!”柳轻云气愤地推开慕容千寻紧紧拉着夜婉凝的手。
他们四人如此的举动倒是让一旁的陆秋瞑和卓玉雯等人不知所措,连掌柜和几个伙计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掌柜见多了这种“惹事”的场面,急忙上前打圆场:“诶,这位公子有话好说,咱们叶大夫医术高超,简直可以给宫里的御医当老师了,即使不望不闻不问也能知道公子的病症,且药到病除,公子无需多虑。”
慕容千寻这才缓缓放开夜婉凝,而后紧紧凝着她道:“给御医当老师?也就是收御医为徒?”
他的话无非是对夜婉凝提邹子谦这个徒弟。
夜婉凝甩了甩手,倒是不知许久不见他更加无赖了。
掌柜笑着道:“我这不是在打比方嘛,公子放心就诊便是,叶大夫说您没病准没错,无需担忧。”
“怎会不担忧,已经将近半年胸口疼得紧,可是又是空洞洞的一片,好似缺少了什么,也不知是何故,劳烦叶大夫再次确诊一二。”他满眼期待地又伸手过去,那张连果然是无辜至极,说得跟真的似的。
可是夜婉凝偏偏就见不得他那样满是期翼的神色,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将手探了过去搭在他的脉搏之上。
不过说没病他倒还真的有些病症,有一口郁气堵在胸口,久而久之心口抑郁难舒,积压成疾。
她指尖不易察觉地一颤,眸色微动,却并未表现得多么明显。
虽然她极力掩饰,可是终究还是逃不过慕容千寻的双眼,见她如此,他心口微动。
她终究还是不忍。
“如何?”慕容千寻又问。
夜婉凝抬眸朝他看去,本想开些解郁气的药,可是见他那一副满眼含春的模样,她自己倒是胸口憋闷了。
急忙松开手拿起一旁的笔在纸上开始书写,一边开口道:“倒是有一些小病。”
“什么病,可有大碍?”陆秋瞑还是担心的,本以为只是为了接近夜婉凝而做了场戏,却没想到慕容千寻还真的身子有恙。
夜婉凝摇了摇头:“这春天都要过了,这位公子少动春心就没事了。”
一句话让慕容千寻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都说少女怀春,她居然在人前这般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么诋毁他清誉的话来。
听到身后的窃笑声,慕容千寻更是有些怒火上窜,转眸一个冷冷的眼神递过去,那几个病患都噤了声,而陆秋瞑抬起手中的宝剑拇指微微一动,冷涩的剑光在日光的照耀下更是渗人,那些病患吓得全都逃了出去。
第246章 脱裤子!
更新时间:2013…5…11 1:11:24 本章字数:5536
待夜婉凝写好药方抬头之际,济安堂内除了慕容千寻这一个“病患”外,其他人都已经消失无踪。言虺璩丣
夜婉凝瞪向慕容千寻咬了咬牙,见他在看见她生气之时倒是好转了心情,她紧了紧拳,若不是知道她身边的几个人加起来也打不过他一个,更别说加上陆秋瞑,她定然会将他轰出去。
不过他能赶走她的病人,她也有办法让他自动离开。
搁下笔将药方递给依兰,而后对慕容千寻开口道:“不过……现在细看公子的面容,倒还真发现了一些隐疾。”
“隐疾?”呼延冰还重复了一下夜婉凝的话,无疑惹来慕容千寻的怒眸一瞪嫜。
转头看向夜婉凝,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问:“是何隐疾?”
夜婉凝耸了耸肩有些为难:“恐是不便说,公子不如去别家医馆看看。”
“别家医馆和济安堂有何区别?莫不是叶大夫自觉医术不精无法医治而找出的推搪之词?亏得掌柜大言不惭说叶大夫的医术都可做御医之师,原来只是徒有虚名嘴上功夫罢了。”慕容千寻笑得云淡风轻锪。
夜婉凝微蹙娥眉,还当真是刮目相看,他的毒舌竟是不亚于她,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莫不是他是遇弱则强,遇强则更强?
当初可没发现他还有耍嘴皮子的功夫,如今还真是见识了。
既然如此,她就要看看究竟谁先低头认输。
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后道:“既然公子这么说,那叶某就直言了。”
他饶有兴味地笑看点头,谁知夜婉凝下一句话竟是让他瞪大了黑眸。
“脱裤子!”她扫视了一下他的下身后说道。
脱裤子?
慕容千寻就这么睁大眸子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啊?”连一想大大咧咧的柳轻云都被夜婉凝的话给惊住了。
夜婉凝破为难地开口,言行举止还满是同情的意味:“公子患了不举之症,当然要脱裤子诊治!”
“哈哈哈……”呼延冰笑得前俯后仰。
他怎会不知夜婉凝是故意让他这个看似谦谦君子,实则是登徒浪子的慕容千寻知难而退,而见慕容千寻那般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模样,呼延冰简直觉得畅快极了。
不过慕容千寻的承受能力倒是比夜婉凝想象的要强的多,他震惊片刻之后满脸无辜地凑过去:“我能不能举,叶大夫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他在她耳边的语气暧昧至极。
夜婉凝扯了扯唇,轻浮程度果真更胜往日。
她脸色微红,却不甘示弱,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道:“在下当然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才烦请公子脱了裤子让在下施针,脱吧。”
慕容千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在连陆秋瞑都忍不住笑出声的时候当下就红了脸。
轻咳一声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未曾想到叶大夫竟然会治男人的隐疾。”
他本是心头郁结,却不曾想夜婉凝竟是爽快接下了一句话:“本来是不会,不过看了医书多练练也就熟练了。”
多练练!
慕容千寻瞪大着眸子看着她,视线不由转向一旁的呼延冰。
呼延冰本因夜婉凝的话而猛然一怔,在看见慕容千寻的神色时,顿时尴尬起来。抿了抿嘴终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本是要带着错愕的神色看着夜婉凝,可是在看见慕容千寻探究的神色时,他扬了扬眉硬是没有解释些什么。
慕容千寻胸口不停起伏。
她这是在一个人身上多练练还是在几个男人身上多练练?竟是练到熟练了?
可无论是哪种可能,他怎么听怎么不是个滋味。
一想到男人脱了裤子躺在内室,而后她拿着针摆弄着那个……
可恶!
“叶大夫真会说笑。”慕容千寻牵扯出一抹笑,只希望她也能说是在说笑。
谁知她正了正神色道:“谁跟你说笑了,想这整个冷焰镇,能治男子不举之症的也只有在下一人,公子若是不信,可以问我济安堂的掌柜,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公子大可不必担忧会有后遗之症。”
慕容千寻闻言朝掌柜望去。
掌柜张着嘴愣了愣,见夜婉凝朝他使眼色,他一个机灵立刻眉眼含笑着道:“是是是!咱们叶大夫什么病都能治,上至八十老人,下至初生婴孩,无论一般风寒咳嗽还是多年不治顽疾,哪怕是男女隐疾都能药到病除针到病消。”
虽然他从未见过夜婉凝给得了不举之症的男子医治,可是正所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他自是不能拆了夜婉凝的台,更何况夜婉凝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