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容毕竟是社会名流,如果接受处罚,很容易造成不良影响,所以……。”
庞劲东不紧不慢的问:“所以怎么样?”
“所以希望庞先生能够把这件事情承担下来!”
“为什么不找别人呢?”侍者这时把红茶送了过来,庞劲东端起来呷了一口,淡淡的问:“我相信周姐手下应该有很多人吧,为什么非要找我呢?”
“你进车里的时候,被不远处的监控拍摄到了。”
“哦,所以就是我活该倒霉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周文心又是一笑,显得十分妩媚,很难让人相信她是在提出一个多么过分的要求:“没有人能够断定当时是不是你在开车!”
“相信监控上也显示出陈黛蓉进到车里了。”
“当然。”周文心点点头,满脸不在乎的说:“不过没有人能认出她来。”
以陈黛蓉当时的那副装扮,没有任何人能够认出来本来的面貌,所以周文心才想到将事情转嫁给别人。
这让庞劲东多少有些懊悔,这一次管闲事竟会管来了这样的麻烦。
庞劲东当即告诉周文心:“对不起,你另找别人吧!”
周文心似乎早就料到庞劲东会拒绝,脸上妩媚的笑容没有一丝变化。
她指了指那摞钱,对庞劲东说:“这里是十万块,相信够庞先生花上一阵了。假如庞先生肯答应,这笔钱马上就属于你。”
“十万元……”庞劲东冷笑一声,很想告诉周文心:“我手下的普通士兵一年赚的钱也不止这个数!”不过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因为庞劲东根据自己给别人留下的印象,断定周文心给出的这个价格还是有些偏高:“周姐让我做的,恐怕不只是简单的交通违章和袭警吧?!”
正如庞劲东的推测,在周文心看起来,庞劲东是这个社会的失败者,十万块钱足够赚上十年的。
所以她给出的这笔钱,事实上是为了让庞劲东承担更大的罪名,此时听到庞劲东这样一说,她索性就实话实说了:“庞先生果然是聪明人,那么我也就直言不讳了。首先声明一点,我没有贬低庞先生的意思,但是庞先生与我们毕竟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这也就是说黛容没有办法对外解释说,有庞先生您这样一个朋友……”
庞劲东点点头:“既然不是朋友,那么我就不可能把陈黛蓉的车开出去!”
“看来庞先生的智慧超出了我的预料……”周文心说着,竟然将手搭到了庞劲东的手上,语气极尽温柔婉转:“既然这样,庞先生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吧?”
周文心的手柔嫩滑腻,感觉起来十分的舒服,她的体温通过皮肤的接触同时传导了过来,让庞劲东不由得心中一动。
如此简单的接触带来了强烈的刺激,让庞劲东心中暗暗感叹,这个女人对付男人的手法恐怕不次于自己那个助手唐韵。
庞劲东强忍着冲动,冷冷的对周文心说:“你是不是想让我开着保时捷去自首,说是我偷了这辆车,然后开着到处闯红灯外加袭警?”
“对……”周文心说着,手在庞劲东的手背上抚弄了两下,看似无意,却将这种刺激的效果放大了数倍。
庞劲东收回自己的手,冷冷的说:“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庞先生……”周文心很无趣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敛起:“我现在是在和您商量,如果我直接报警说是您偷了车,警方就会立即逮捕您。相信到那个时候,庞先生恐怕有十张嘴,也辩驳不清楚。”
庞劲东听到这句话,差一点被气乐了:“你以为自己有钱有势,就可以硬生生的把罪责栽到别人头上?警方办案是需要讲证据的,有什么证据是我偷的车呢?例如说,方向盘上有我的指纹吗?”
周文心愣怔了一下,马上回答:“你有同伙……”
周文心所说的那个“同伙”就是当时乔装改扮的周文心,不过她的这句话仍然疏漏了几个细节,被庞劲东当即就指出了:“但是我的同伙是谁呢?警方肯定要追查,我找不到其他人一起顶罪,就只能说是陈黛蓉了!在证据方面也只能支持陈黛蓉,因为方向盘上全都是她的指纹,而且还全都是刚刚留下不久的!”
尽管周文心没有想到这些,但是也是可以通过一些暗箱操作予以解决的,真正让她感到惊讶的是,庞劲东的见识并不是外表那样粗陋。
尽管如此,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那就是庞劲东只是嫌钱太少:“刚才的话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我是在请庞先生帮忙。如果庞先生可以答应,那么在这十万元的基础上,我可以再……”
庞劲东打断了周文心的话,不客气的说:“还真就不是钱的问题!”
周文心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庞劲东,尽管仍然坚信庞劲东是个穷鬼,但是却也能从眉宇间的神态发现,庞劲东对钱的确很不在乎。
愣怔了片刻,她突然换上一副十分哀伤的神色,语调低沉婉转:“庞先生不明白,上流社会的生活看起来十分风光,实际上是危机重重,一个不留神就会给人留下话柄,甚至成为社会上的笑谈。”
周文心长长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黛容是一个好孩子,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是成绩优良,生活作风也很正派。但是有一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性格太过叛逆,总是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而我作为管家,就需要跟在后面不断的收拾烂摊子,如果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好,那么……”
周文心说着面上流露出为难,低下了头去,同时偷眼盯着庞劲东看。
庞劲东今天最多的一种感觉就是哭笑不得,听到周文心的这句话,这种感觉再次浮现。
庞劲东知道,周文心是笃定自己这个穷小子没见过世面,于是把上流社会说得非常“上流”,其实所谓上流社会的下流事要比底层社会多得多,正因为如此才会在官方那里产生那么多的暗箱操作。
真正被官方捅出来的,例如某大企业老板涉黑、某个明星吸毒,其实都不过是抓倒霉,或是树成反面典型震慑一下其他人,比起上流社会一直存在的那些事,这些都只能算做沧海一粟。
不过周文心的做法倒是可以理解的,也是十分常见的,至于她做出的这个小动作,庞劲东认定她利诱不成便改成**了。
虽然对利诱没有什么兴趣,不过庞劲东对于**还是愿意顺势而为的,虽然绝对不会去顶罪坐牢,却想借机耍弄一下周文心。
庞劲东也长叹了一口气,猛地抓住了周文心的手,一边慢慢的抚摸着,一边装作痛心的样子说:“没有想到你这个管家,看起来风光无比,其实是一肚子的苦水……。”
其实周文心并没有存心**,她把庞劲东只是当成一个大男孩而已,而她不会去诱惑比自己年龄小许多的男人。
但是她的这个举动却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实在不能怪庞劲东误会了她的意思。
周文心被庞劲东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愣了,瞠目结舌了好一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最后她一咬牙,索性把手留给了庞劲东,同时强忍着厌恶问:“庞先生肯帮这个忙吗?”
摸一摸是不会掉块肉的,只是周文心的想法,也是庞劲东的遗憾。
不过庞劲东倒不打算在动作上更进一步,而是要在语言上进一步刺激周文心:“看到你这么为难,我也很想帮你啊……”
“哦……”周文心见到了一丝希望,赶忙问:“庞先生是答应了?”
“答应是可以答应,但是为了闯红灯、袭警和偷车这样的小事让我进一趟局子,实在是划不来啊!一旦传出去,也让我面上无光!”
庞劲东这句话把周文心说的莫名其妙,思索了好一会都没有明白庞劲东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奇怪的问:“庞先生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再加上一条强坚罪,我愿意担这个责任!”
周文心一听这句话,脸腾的红了:“你……。”
“你怎么不问我强坚谁?”
周文心没有想到庞劲东会这样无耻,大脑里面暂时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的重复了一遍庞劲东的话:“强坚谁?”
庞劲东把手放到周文心的大腿上,笑嘻嘻的反问:“你说呢?”
庞劲东本来想要发出的是yin笑,却不不懂得其中的技巧,只能尽量让自己的笑声轻浮一些,结果听起来没有“yin”的感觉,倒是阴阳怪气的有些像太监。
当庞劲东的手落到大腿上,并开始来回抚摸的时候,周文心像是触电一般哆嗦了一下。
不过周文心此时已经知道庞劲东是在耍弄自己,毫不客气的将庞劲东的手拿了开,然后用冰冷的声音说:“没有想到你年纪不大,倒是……”
周文心说到这里就打住了,至于后面的话是什么可以有多种理解,既可能是夸奖庞劲东有见识,也可能是对庞劲东的态度感到生气,不过更大的可能是讽刺庞劲东色胆包天。
庞劲东调整了一下坐姿,安然坐在那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面部表情更是平静如斯:“既然周姐不同意我的提议,那么就没有办法了。”
周文心正要说话,身后传来一个生气的声音:“你们……你们两个……太过分了!”
庞劲东和周文心一起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陈黛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周文心的身后,正皱着眉头十分气恼的看着两个人。
陈黛蓉穿着一套粉色比基尼游泳衣,上面饰着草莓图案,腰际线还缀有一圈蕾丝花边,很有萝莉风格。
第八章 神秘的老人
这套泳衣把她曼妙的身材彻底展示了出来,高耸的胸部和挺翘的臀部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当时便把周文心比了下去。
周文心脸不变色心不跳,站起身来问陈黛蓉:“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陈黛蓉噘起小嘴,不满地说:“我早就出来了,可惜你们两个一直在黏糊,没注意到。”
周文心表情依然平淡:“这么说你都听到了?”
“当然都听到了!”陈黛蓉目光复杂的看了看庞劲东,然后继续对周文心说:“红灯是我闯的,警察是我撞的,我做事敢作敢当,你怎么可以找人为我顶罪呢?而且还要强安一个偷车的罪名!”
周文心拉住陈黛蓉的手,语重心长地说:“你不要再任性了,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好!”
“我……”陈黛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我用不着你为我好!”
陈黛蓉话音一落,周文心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这种难看并不是在表示愤怒,而是伤心所致。
周文心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对庞劲东说:“庞先生,这件事情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
周文心的这种固执让陈黛蓉很既生气,又感到无可奈何,磕磕巴巴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你……怎么还说啊!”
庞劲东从中倒是看出了一件事情,这个周文心虽然名义上是管家,但实际上有着很高的地位,陈黛蓉对她尽管有些叛逆,可总的来说还算是言听计从。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周文心一直很看扁自己,庞劲东突然感到很恼火。
不过,庞劲东不会用愚蠢的方式炫耀自己的实力,既然周文心一意要自己去顶罪,庞劲东索性就成全她:“看在周姐这样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帮这个忙!”
庞劲东指了指桌子上的钱,告诉周文心:“但是这笔钱我就不要了,如果你觉得我做的还可以,就把这笔钱捐给希望工程!你们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刮取了大量的财富,却从来不知道回馈社会,而且还给社会增添了许多麻烦,现在做点好事不算多余!”
“你……”周文心没有想到庞劲东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的表现还是很淡定的,这种窘态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我……”陈黛蓉对庞劲东所谓“刮取财富”的指责没有什么感觉,同时却认定“增添麻烦”是在说自己。
她很想告诉庞劲东自己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她事实上又的确是这样的人,结果一时拙于表达,木讷的愣在了那里。
庞劲东走出两步,突然回过头来,笑着对周文心说:“你们这些所谓的上流社会,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你们那所谓的尊严在普通老百姓看来不值一文钱!违反交规这样的小事情就算认下来又能有什么关系?有两个贫贱的朋友又有什么丢脸的?你们以为别人呆着没事就研究你们的生活?”
其实庞劲东说的这些话并不完全符合实际,有许多人还真就喜欢研究上流社会的生活,大到某个明星搞婚外恋,小到某个富豪每天上几次厕所,全都研究得津津有味。
庞劲东对这种人很鄙视,对上流社会的这种自以为是更感到不屑。
庞劲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在男更衣室穿好衬衫蹬上裤子就走了出去。
庞劲东一边走一边穿外衣,正低头系上衣的扣子的工夫,一不留神撞到了一位老人的身上。
当时庞劲东正从男更衣室的通道拐弯进入大厅,老人的方向正好相反,谁在这种情况下都看不到拐角那头,但是庞劲东有些太过冒失,显然责任要大一些。
老人被庞劲东撞得向后踉跄推去,但立即就被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扶住,还有一个男人冲上来推了庞劲东一把,不满的质问:“你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啊?”
这个男人的手按倒庞劲东的身上,感到就像按在一块磐石上面,庞劲东纹丝不动,他自己反倒被反作用力向后弹出好几步。
他收住身形仔细打量了一下庞劲东,自己没有再出手,却微微一摆手,好几个人立即奔过来把庞劲东围住。
庞劲东看着动手的男人,冷冷地说:“我要是真想去想投胎,就投到你奶奶的肚子里,给你当个叔叔!”
虽然庞劲东对这人很不满,但是毕竟自己不对在先,所以也就没有再理会他,转而关切的问那个老人:“您没事吧?”
动手的那个男人一听这话不干了,撸起袖子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臭小子敢骂人,你是不是短打?”
庞劲东本来想回敬对方:“别说短打,长拳我也能奉陪!”
不过庞劲东发觉对方说话是河北口音,这才想起在河北等地的方言里,“短打”的意思就是“欠揍”。
庞劲东不愿惹是生非,叹了一口气再次问老人:“您没事吧?”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庞劲东才有机会仔细端详一下对方,这位老人年纪大约六十岁上下,个子不高,不过一米七多一点的样子。
精瘦的身材站在那里颤颤巍巍,好像随时都可能跌倒一般,然而让人十分奇怪的是,这样一位斑白却偏偏能给人干练精明的感觉。
瘦削的脸庞上颧骨高耸,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射出两道精光,似乎可洞人肺腑。
最有特点的是那满头白发,一根黑的没有,既稀疏又凌乱,剪成一样长短拢到脑后,把饱满光亮的额头全部露在外面。
老人的身旁和身后足有十几个人,众星捧月一般把老人围在正当中。
老人抬手拦住那个要动手的男人:“都不是故意的,算了!”
那个男人躬下身,毕恭毕敬的问:“谢公,您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这个被称作谢公的老人摆了摆手,又指了指庞劲东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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