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把头撞向地板,开始惩罚自己。达莉亚既厌恶又怜悯地看了它一眼,拉着哈利走出厨房。
“赫敏的S。P。E。W怎么样了?”回图书馆的路上,她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呕吐?”哈利困惑地看着她,“那是什么东西?”达莉亚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她不是在为——那她最近都在忙什么呢?整天见不着人影。”“噢,她没说,不过罗恩和我猜测,她在翻译一本古代魔文典籍什么的。她老是抱着它进进出出——‘呕吐’不会是是那本书名字的缩写吧?那还真是贴切……”哈利咧开嘴笑起来。
达莉亚没有笑。原著里赫敏是因为看到闪闪的不幸遭遇,才产生了促进家养小精灵权益的念头。既然闪闪一直都在阿兹卡班,从未在他们面前出现,赫敏自然就按着她原来的人生道路走下去了。说不定,她会成为一名古代魔文界的研究学者,也许还是下下任的霍格沃茨校长?她这样想着,终于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第三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穆迪向他们宣布,他要轮流对每个人念夺魂咒,看看他们有没有能力抵御它的影响。他挥动魔杖,让课桌全部靠边,在教室中央留下一大块空地来。赫奇帕奇的学生们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面面相觑。
穆迪对着花名册,轮流把他们叫到前面来。在夺魂咒的左右下,扎卡赖斯像兔子一样在教室里来回蹦跶,爱洛伊丝大声唱着铿锵有力的《威廉退尔进行曲》,厄尼跳起了现代芭蕾舞……达莉亚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等下会被穆迪操纵着干出什么蠢事来。
“德思礼,”穆迪沉声说道,“过来,到你了。”
她走上前,站到教室中央的空地上,不由自主地捂紧了口袋里的魔杖。“别把魔杖插在口袋里,”他不耐烦地吼起来,“你会把自己的屁股给烧掉的!”人群里发出一阵闷笑声,很快就在穆迪那只魔眼的瞪视下没了动静。达莉亚只好把魔杖抽出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穆迪用正常的眼睛注视着她,举起了魔杖:“魂魄出窍!”
她的脑子一下子就被清空了,只剩下一种模模糊糊的喜悦感,像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了。一阵空洞的愉悦笼罩住了她,她站在那里,松松地握着魔杖,什么也不用想。然后,在她脑海深处,穆迪的声音响了起来:跪下来……跪下来……
她两腿一软,顺从地跪了下来。
他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回荡:扔掉魔杖……扔掉魔杖……
扔掉……她脑子里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为什么要扔掉?她的手指一跳,魔杖往下滑了一点,并没有掉下来。
他的声音更大了,在她脑子里回荡着:扔掉魔杖……扔掉魔杖……
别扔,别这样做……不能扔掉……
扔!快扔掉!
她的手指剧烈地痉挛起来,仿佛手中的魔杖忽然变成了一块烙铁,拿都拿不稳。她的牙齿在打战,嘴唇也在颤抖着。不,不能扔……不能……除……除你……
“除你……武器!”她的手猛地往前一甩,魔杖飞了出去,顶端闪出的一道白光击中了站在穆迪身后的瑟斯。他被震得退了一步,手里那本《黑暗力量:自卫指南》飞了起来。
“不错,就是这样!”穆迪声音隆隆地喊道,达莉亚脑中的白雾忽然被驱散了,“很好,德思礼做到了,她抵抗了,虽然只有一下……大家都注意看好,我们再来一次。这回不许拿魔杖,德思礼……都看着她的眼睛,那里是最关键的地方——”
她还跪在那里,大口喘息着。她挣扎着站起来,看向穆迪,然后又是脑子一片空白。
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
穆迪一直反复练习到达莉亚能彻底摆脱那个咒语;才肯放过她。不知道是不是邓布利多对他说了什么;他格外关注她的学习进度。她疲倦地走到一旁站着,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往外冒冷汗。小软骨碌碌滚了过来;舔着她的手指。温热的舌头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难怪他们会把他从魔法部里赶出来,”苏珊对着自己盘里的牛肉大杂烩;喃喃说道;刚才穆迪考验她的次数几乎跟达莉亚一样多,就因为她姓博恩斯,“他确实是个疯子;偏执狂……”莫恩绷着脸没有说话,刚刚穆迪竟然操纵着她去拥抱扎卡赖斯;这可把她气坏了。
不光是黑魔法防御术课,其他的课程也变得艰难起来。变形课上;麦格教授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他们每一个人,让他们把刺猬变成针垫,把仙人掌变成衣帽架。她一脸严肃地告诉他们,赫奇帕奇的进度是所有四年级学生里最慢的。“当然,我们本来就是一群笨蛋。”厄尼没好气地嘀咕着,他变出的衣帽架上还长着密密麻麻的小刺。
赫敏在古代魔文研究课上出尽了风头,她这学期放弃了麻瓜研究课,把全副身心都投入到了对古代如尼魔文的探索当中。哈利说的没错,她确实是在翻译一本古代魔文典籍。阿普尔比教授在课上选读了其中一段,给格兰芬多加了五十分:“你的工作实在太出色了,格兰杰小姐,我从没见过这样有天赋的学生……”莫恩和达莉亚对视了一眼,默默地把脸埋在她们的课本《古代魔文简易入门》后面。
而在魔咒课上,弗立维教授发现达莉亚早就掌握了飞来咒,简直是喜出望外。“就是格兰芬多的格兰杰小姐也还没能做到这一步,赫奇帕奇加二十分。我猜,是卢平教授的私人辅导起了作用吧……”在同学们艳羡的目光里,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告诉莫恩自己是为了拿到那本关于魂器的禁书,才提前偷学飞来咒的。
十月份的一个周五,达莉亚和莫恩从阴冷潮湿的魔药学教室里出来,去礼堂吃午饭。她们发现一大群学生围在大理石楼梯下的一则启事旁,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厄尼从人群里挤出来,兴奋地冲她们招手:“那两个学校的人下周五就到,塞德里克知道了吗?噢,我还是去告诉他一声吧……”
“迪戈里?那个白痴也想当霍格沃茨的勇士?”罗恩嘟囔着,跟哈利走出人群,赫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因为达莉亚和莫恩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迪戈里是个很出色的学生——还是个级长。”赫敏紧张地偷瞥着她们,补救似的说道。
“你是因为他长得帅才喜欢——嗳哟!”罗恩还在尖刻地说着,被哈利踢了一脚,这才看到达莉亚她们俩。他的脸立刻涨得通红,简直跟他的头发一样红:“达……达莉亚,噢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达莉亚咧嘴冲他们笑了笑,拉起还在愤慨着的莫恩走进礼堂。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全都在谈论同一个话题:三强争霸赛。克鲁兹很有些遗憾,他要到明年六月份才满十七岁。至于塞德里克,几乎所有的赫奇帕奇都认定他一定会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可是他们学院里的最出色的学生——魁地奇球队队长,级长,还拿到了七个成绩在E以上的O。W。Ls证书。
塞德里克十七岁生日那天,迪戈里夫妇用猫头鹰寄了一支金表给他,作为他的成年礼物,这是巫师们的传统习惯。达莉亚则送了他一副长及肘部的银蓝色龙皮手套,这是用极其坚韧的瑞典短鼻龙龙皮做成的。“我猜,这个肯定能派上用场。”她微笑着告诉他。
城堡里被打扫得异常干净,所有的油画和盔甲都被擦拭一新,就连教职工们也变得格外紧张起来。费尔奇整天在城堡里走来走去,一看到有人邋里邋遢就要大发脾气。
十月三十日的那天早上,他们来到礼堂吃早饭,发现这里被精心装饰了一番。天花板上悬挂着四条巨大的丝绸横幅,每一幅都代表了霍格沃茨的一个学院。他们的长桌上方挂着一条黄底配黑獾的赫奇帕奇横幅,在教工席后面,挂着一条正方形横幅,上面绘着霍格沃茨的纹章:金狮、银蛇、黑獾、铜鹰联在一起,围着一个巨大的字母“H”。
秋日的晨光从天花板上洒落下来,映得高脚杯里的桔子汁格外澄澈。达莉亚给自己夹了一块黑布丁,听见厄尼在跟贾斯廷热烈地讨论着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贾斯廷和她一样出身于麻瓜家庭,他此前从不知道除了霍格沃茨,还有别的魔法学校。
“我上霍格沃茨以前,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也给我寄过入学通知单。”克鲁兹从他的盘子里上抬起头,笑嘻嘻地说道。莫恩跟达莉亚一起怔住了:“……可那是一所教授黑魔法的学校!”而且他们的校长还是个前食死徒,达莉亚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是啊,”克鲁兹耸耸肩,“所以我才来了霍格沃茨。不过,要是早知道会进赫奇帕奇,说不定我就去上德姆斯特朗了。”他看见莫恩的表情,立即闭上了嘴。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上百只猫头鹰飞进敞开的窗户,在他们的长桌上盘旋。一只黄褐色的猫头鹰落在达莉亚的糖罐旁,把一封信件丢在她面前。信是小天狼星写来的,他已经来到霍格莫德了。他告诉达莉亚,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是个前食死徒,当年就是穆迪把他送进阿兹卡班的:“……不过,除非伏地魔强大得足以保护他,否则他绝不会贸然回头找他的旧主子……保持警惕,达莉亚,必要时就向邓布利多或者穆迪求助……真希望我能有三柄双面镜……”
她抬起头,哈利从格兰芬多长桌上向她望过来,他也知道了。她安抚地冲他笑笑,抽出羽毛笔飞快地写了一封回信,让猫头鹰琪琪送去:“……请盯住卢修斯?马尔福,他是典型的两面派,食死徒里的风向标……”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分别乘坐着巨大的粉蓝色马车和黑色骷髅船来到了霍格沃茨城堡。前者穿着清一色的天蓝绸缎长袍,后者则裹着毛发纠结的皮毛斗篷。一个穿着斗篷的男孩被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卡卡洛夫教授领着向他们走来,他长着鹰钩鼻和浓密的粗眉,走起路来有点儿外八字。
“威克多尔?克鲁姆!”莫恩低声惊呼,扼住达莉亚的胳膊,激动地涨红了脸,“哦,我真不敢相信……”克鲁兹也低声赞叹道:“……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竟然还是个学生……”达莉亚揉着胳膊,对这群狂热的霍格沃茨学生有点儿无法认同。
他们一起回到礼堂,布斯巴顿的学生们已经坐到了拉文克劳的长桌边上,达莉亚看到一个包着头巾的漂亮姑娘——看上去有些媚娃血统——坐在秋?张身旁,和她攀谈起来。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还站在门口,犹豫着要坐到哪张长桌。莫恩不安地挪了挪椅子,似乎在腾出地方来,克鲁兹一脸好笑地看着她。
很快,克鲁姆就带头走向了斯莱特林的长桌,在德拉科身旁的座位上坐下,后者立刻得意洋洋地笑起来。莫恩哼了一声,扭过头去。达莉亚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脱下黑色皮毛斗篷,露出鲜红的紧身长袍,跟旧式军官制服颇为相似。
“费尔奇加了四把椅子,”莫恩看着教工席,突然说道,“可是只多了两位校长,还有谁要来?”“我猜是魔法部的代表,珀西可是念了整整一个暑假,‘这是魔法部的一项重大活动’。”达莉亚若无其事地答道。
果然,就在他们开始享用晚宴的时候,体育司司长卢多?巴格曼先生和国际魔法合作司代理司长卡德瓦拉德先生悄悄走了进来,分别在两位外国魔法学校的校长身旁坐下。卡德瓦拉德先生和蔼的目光在赫奇帕奇长桌上梭巡着,找到了他的女儿,冲她们俩点头微笑。她们也笑了笑,赶紧埋头喝碗里的法式杂鱼汤。
晚宴后,邓布利多亲手捧出那个盛满蓝白色火焰的木头高脚杯,向他们宣布了比赛规则。当他提到年龄界线的时候,瑟斯他们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似乎觉得它很容易被蒙骗。达莉亚淡淡一笑,并不作声。
第二天早上,她顶着黑眼圈来到公共休息室,发现几乎所有人都盯着还在屋里的塞德里克看。他坐在壁炉边的圆桌旁,往一小张羊皮纸上刷刷写着什么。她走过去,看见他在纸条上写下了一排整齐的字迹:“塞德里克?迪戈里——霍格沃茨”。
“早安,塞德。”“早安,达莉亚。昨晚没睡好吗?”“……有点兴奋过头了。”
他站起身,把纸条放进口袋里,和她一起去礼堂吃早饭。一整队的赫奇帕奇学生跟在他们身后,兴奋地窃窃私语着。他们来到门厅,发现火焰杯附近围了一群人,都在盯着它看。一条金色细线把放着火焰杯的三脚凳圈在中间,每边都有十英尺长,就是海格也没办法隔着金线把纸条扔进去。
塞德里克冲她笑了笑,稳稳地跨过年龄界线,把纸条投进去。火焰迅速转成红色,吞噬了那个羊皮纸小卷,迸出几点火星。周围立刻响起一阵极其热烈的喝彩声,门厅里的学生们都在为他鼓掌叫好。他脸色微红,回到她身旁,一起走进礼堂。
今天是万圣节,晴朗的天花板下飞着一大群活蝙蝠,几百只南瓜雕成的小骷髅在各个角落里坐着,怪模怪样地望着他们。塞德里克和达莉亚并肩在赫奇帕奇长桌上坐下,整条长桌的人都在向他祝贺,仿佛他已经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勇士。达莉亚注意到,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的罗恩不太高兴地看过来,便冲他笑了笑,他立刻红着脸低下头去。坐在他身旁的西莫?斐尼甘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了句什么,惹得几个经过他身旁的赫奇帕奇学生都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莫恩一吃完早饭就不见了人影,她要陪她的父亲参观霍格沃茨。达莉亚和塞德里克则在图书馆里待了一整天,她一直没法好好写她的作业,因为每个经过的赫奇帕奇学生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向塞德里克表达下祝福之情。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塞德里克的人缘原来这么好。平斯夫人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对他们扰乱了图书馆的清静感到非常恼火。
“增龄剂不管用啊,伙计。”克鲁兹一屁股坐到塞德里克身旁,颇感遗憾地说道。达莉亚侧过头来,上下打量着他:“你怎么没长胡子?”他立刻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增龄剂没用?难怪……不是我,我把那瓶增龄剂卖给你们四年级的夏比了,他这会儿正在校医院里躺着呢。”达莉亚看向塞德里克:“我还以为是你没收了我的增龄剂呢。”
不等他说话,克鲁兹插嘴道:“格兰芬多的韦斯莱双胞胎甚至愿意花一个金加隆买上几滴,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拉文克劳的埃迪?卡米切尔把这钱全挣去吧?”话音刚落,达莉亚笑眯眯地向他摊开手:“谢谢,那可是我赢来的。”克鲁兹立即垮下脸来,露出悲愤的神情。
两位找球手
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他们回到烛火通明的礼堂,那里已经坐满了人。(们的网址)火焰杯被放在教工席上,邓布利多的座椅前。瑟斯黯然地坐在赫奇帕奇长桌旁,下巴光洁溜溜,庞弗雷夫人已经帮他去掉了那圈碍眼的络腮胡子。整个晚宴过程中,学生们都坐立不安,不时看向邓布利多的盘子。达莉亚却有些犯困,她昨晚守了一晚上的活点地图,以确定没有学生以外的人接近那个火焰杯。幸运的是,穆迪一直待在他的办公室里,只有几个好奇过头的低年级学生趁着半夜去闯年龄界线,包括他们年级的扎卡赖斯。
邓布利多终于站起来,挥动魔杖,熄灭了空中漂浮的那数千根蜡烛。现在整个礼堂里只剩下南瓜灯里的蜡烛还亮着,火焰杯的光芒在一片昏暗里显得格外明亮。所有人都在屏息凝神地等候着,达莉亚攥紧了自己的衣角,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堆蓝白色的火焰。
火焰的颜色突然变成了红色,一片烧焦的羊皮纸伴着噼啪四溅的火星蹿出来。邓布利多接住了那片纸条,就着火焰杯发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