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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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三思-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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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里,老尼姑的虚影已经不见了,那把差点要我小命的剑也不见了。只得那年轻道士则如临大敌般离了三尺远瞪着花哥哥。
  这牛皮癣,真看不出关键时候还是有些用的。
  如果,
  两个他不扑上来抱着我直叫:“三思,亲亲三思。都是为夫不好,为夫没有尽责保护好你,让你受伤受累,心灵还饱受惊吓。三思,原谅为夫罢,为夫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那道士显然吓得不轻,一张脸青了红,红了白,变来变去,最后只得吐出一句:“……真个……不要脸!”
  门口又响起一声划破空气的呼啸声。
  剑,又在半空里带出一条白色的长影,直扑我面上。
  老尼姑,则带着十几个残影双掌劈向花哥哥。
  “老姑婆,出手莫过太狠毒啦。”
  “呯~!”一声,宝印从破掉的房顶突然如坐宝塔般跳了下来。双掌与老尼姑对接,竟激起一股激烈气流,震得房里尘土以他二人为中心,呈圆形向外散去。
  年轻道士不由得退了好几步,逼至窗口才站定身子。
  花哥哥抱紧了我倒在床上,嘴里乱叫:“亲亲,小心,为夫保护你。”
  我趁着身上的神鬼兵甲咒还未消退,用力打向他的头。
  花哥哥总算闭了嘴,软软的倒在一边。
  不知杏儿应付那个中年道士是不是落了下手?要不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心里的担忧一闪而过,在我正要起身去帮宝印时,眼角突然看到床的一角有一只小小的,小小的黑老鼠。
  这只老鼠,正直直的看着我,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床上的。
  它的眼睛,很红。
  很恐怖。
  我往后一退,突然身上被人抓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定睛一看,花哥哥竟然睁开眼,看着我轻轻的在笑。
  “三思亲亲,这里这么危险,还是快快跟为夫离开这里罢。”
  不待我反应过来,眼前一片漆黑,远远的,像是听到宝印一声大喝:“小白脸,你爷爷的给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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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里,我又没有自己说故事,而是请朋友说的。
  98年的时候,我家搬到了云南曲靖。母亲是会计,因此快到年尾的时候需要去保山等地查帐。 因为年尾的事情总是特别的多,所以半夜赶路的情景非常频繁。常常是半夜1、2点,还坐在单位的车子里,走在高速路上。
  有次因为去的人不多,座位不紧张,就让放假回家的我也跟了去。开车的司机是个胖叔叔,姓张。个性很开朗。 跟谁都很谈的来。
  常跑夜路的司机都有许多的规矩,例如:吃鱼的时候,一面吃完了不准翻过来。要把鱼刺弄断了再吃另一面。
  夜里,我们在宛丽的宾馆住下。正在吃宝山买到的'通心绿豆'时,妈妈接到电话,说必须马上赶回去。于是,只好匆忙上车。
  住的那家宾馆里服务的傣人知道我们要赶夜路,在车的后视镜上放了一种气味芬芳的树叶子。
  然后就开车赶路。从宛丽到保山,是段不短的路程。到10点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迷糊起来。 大概是在车上睡的不好,妈妈、我,司机还有同去的另外两个伯伯都醒了过来。在1点钟左右的时候。从车窗向外看去,除了车灯的光线范围外什么都看不见。
  突然,在路中间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个小孩子。我们全都吓坏了。司机赶紧刹车。
  我们全都吓坏了。司机赶紧刹车。 然而,车子没有任何撞上物体的感觉。
  停下车,我们仔细的前后看。 什么也没有。大家都吓醒了,司机张叔在后面的路程把速度减了下来。在快到收费口的时候,看到了一起交通事故的残骸。车子整个的翻到路边的护栏上。地上的血在车灯的反射下,有荧荧的光。警察把地点用布条围了起来。 医院的车子正在抬死者和伤者。其中,有一具小孩的尸体。大家都说,那是他来报的信。如果,还是按照原来的速度继续行使,出事故的车子,一定会增加我们所乘的这台。
  这个故事是昨天给我讲那个贵州的故事的朋友说的一个新故事。很有些我讲过的火秧祸秧的那个故事的异曲同工的味道。
  只不过,一个是天警,一个鬼喻罢了。就像某位看官说的那样,不管什么事,其实都是会有些征兆的。
  春水记于零六年一月十二日夜九点二十分整

  第二十七章 黄雀在后

  
  
  等我一阵头晕眼花,头昏脑胀后,身子突然有了厚重的踏实的感觉。
  极浓的花,草,叶香从鼻子从毛孔里钻进体内。我判断自己掉进了某个大花园。不远处,隐隐便是房屋的飞檐走壁,且隔了树林走廊,可见得隐约的风灯在夜里闪烁。
  “三思亲亲,来来来,是不是被为夫送的这一园子花给迷往了,被为夫感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嗯?你不用在心里感谢为夫了,给为夫一个香吻为夫便心满意足啦。”
  花哥哥在背后死命抱着我,脸用力凑上来想亲我。我一个后肘,用力撞得他哎呀呀直叫唤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这是哪里?”
  花哥哥不答,只一脸可怜的模样看着我。然后像闻到鱼腥的猫一样,站起来点我穴道给我止了血,拉着我便走。
  “三思,我们都是夫妻啦,你要相信为夫定不会害你罢。”手上力道之大,容不得我拒绝。只是这般拖着我走,直扯得我臂上背上伤痛得厉害。冷汗又止不住的冒出来。“哪,咱们两个第一次这么有时间相处,不如好好赏赏这不要银两的园子。来来来,为夫给你带路。”
  这丫的,敢情想要拖时间?可是,在别人家的后院里这么走着,能有心情赏园吗?
  七拐八拐的蹑手蹑脚跟着他来回打倒的停停走走了好长段路,终于翻出了一个高高的围墙,这才看到我们所处地方。
  竟就在客栈后门处的小巷口。
  客栈里已经有人起身了,有人在谈什么“有鬼,闹狐仙,还有什么天师捉妖”之类的。
  花哥哥回头冲我一笑抛个媚眼,道:“三思,你看为夫多贴心,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现在就带着你回去,顺便,”说着,眼睛往我手上的伤口瞟,嘴里不停道:“为夫好好给你上个药。你受了这般的伤,真是让为夫的心都痛得要碎掉了。”
  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还他一个白眼。
  上药?估计会是鸡鸣五鼓还魂香罢。而且血已经粘住背了,呆会脱衣只怕有一番好痛让自己受。
  突然想起宝印,若花哥哥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他面前,不知那莽和尚是不是会把他揍得满地找牙去?
  胡思乱想着,竟没发现花哥哥停下了脚步。
  有点狐疑的抬起头。
  “哼,小白脸,快把三思大人交出来~!我就饶你不死,做牛做马,做饭洗衣,鞍前马后的侍候本大爷。”
  声音是个五六岁的天真童子的声音,可说话却是老气横秋,像个目中无人的公子哥儿。
  上前一步,与花哥哥并作一排,我看向四周。
  门口以及巷子左右都无人。
  “喂,臭小子,听到了没有?快把三思大人交出来~!”
  那个童声不耐烦,变得尖锐起来。
  花哥哥的侧脸臭得像个茅坑里的石头般,难看得紧。我顺了声音看去,这才看到那发出声音的家伙。
  一只黑色的小老鼠。眼睛很红。趴在门槛上,直直的看着花哥哥。
  我敢肯定,这只是我在床上的角落里看到的那只黑色小老鼠。
  花哥哥抬脚便想用力踢去,那老鼠突然发出一声刺痛耳膜的尖叫,吓得花哥哥一个激凌,把腿收了回去。
  那老鼠像个人一样直起身子,五分高的身子,肥胖的身材,竟劈开腿,一只肥手撑着腰,一只肥手抬高了近九十多度,指着花哥哥的鼻子骂道:“你个丫丫的,敢踩本大爷?你知道本大爷是谁不?哼,本大爷就是人见人爱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打遍天下无敌手江湖第一人称,哦不,是妖称玉面锦鼠、万妖之尊、女妖最爱的世间仅有的漆漆黑大爷是也。”
  沉默……
  还是沉默……
  蓦的,我和花哥哥不约而同的大声笑了起来——这只老鼠精真不是一般的逗。什么狗屁玉面锦鼠?分明就是一团炭精,名字更恶,居然叫漆漆黑。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再笑,再笑,你们再笑,大爷我就生气啦。”这名唤漆漆黑的老鼠精居然还跺了跺脚,可惜脸太黑,根本看不出是不是变红了。
  我和花哥哥继续捂着肚子笑。
  漆漆黑气得眼更红,开始泛着点点光芒。
  “大爷我让你们笑,让你们笑!”随着它一跺脚,我看到几只老鼠从墙角里探出头来。
  然后,在我刚觉不妙时,更多的老鼠从杂草里、破墙洞里,水沟里、门槛里钻了出来。
  几十只老鼠并不可怕,对于我来说,我有法术护身,对于花哥哥来说,他有功夫在身,而且懂得赶尸那个族的法术。
  可如果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灰的黑的麻的黄的老鼠像潮水一样不怕死的踩着其他老鼠的尸体向你蜂拥而来,那个场面还是会让人心里很惊恐的。
  花哥哥的脸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更硬更臭,抓了我的手,大声一喝,手上用力便把我托向客栈的墙头。
  “三思,你先走!”
  “你……”一句话未说完,我尚在半空,身上便止不住打起了冷颤。
  一团黑烟像是凭空出现般,慢慢扩散开,然后,爹出现在我面前。
  “三思,爹找到你啦。”爹欢喜的一笑,把我抱紧了。
  脚下,漆漆黑已经领了所有的老鼠趴在了地上。
  “尊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让你找三思,不是让你带了这些恶心的东西吓三思。”爹的声音有些不悦,越过肩,我看到地上的墙上的百来只老鼠一片片变成灰白,然后化成尘埃消散在空气里。
  花哥哥面色惨白,已经退到了墙上紧紧靠着。
  漆漆黑吱吱的惨叫着,在地上打着滚,周围的老鼠都离得远远的不敢近去,仍在地上趴着,像被扔上岸的鱼般抖得厉害,空气里夹杂了一股子屎尿骚臭。
  “算了,看在你找到三思的份上,这次便饶了你。若有下次,哼。”
  我听到漆漆黑的牙齿都在打架,但终于不再打滚了,只趴在地上不停磕头:“谢尊上不杀之恩,谢尊上不杀之恩……”
  “三思,才离开爹一会儿,你便受伤了?是谁伤的你?”不理漆漆黑像只哈巴狗似的马上指挥老鼠军团如潮退水,爹把我松开一点距离,上下打量我身上。前后都打量了,脸上越来越难看。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紧紧的拧住了,随着爹脸色越黑,就紧得越厉害,简直到了自己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的地步。
  “贱人!那个贱人!我定饶不了她!所有伤害三思的家伙,我都绝不放过!”
  爹的手都抖了起来。眼睛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坏了!爹要发火了。
  若是从前的爹,不过是厉声责骂几句,然后罚抄师经,可现在的爹是魔,只会用最原始的手段发泄。
  我心里暗道不好,眼睛赶紧往花哥哥身上瞟去,想打信号叫他快跑,却见花哥哥已经很没骨气的歪倒在墙角,竟是晕了。
  墙,已经开始发出卡卡的破裂声。
  周围全是人与房,且在宋都,绝不能让爹在这种地方爆发怒气~!
  我急得顾不了许多了,一把抱住爹:“爹,莫发火,三思这伤还没止住痛呢。”
  老天保佑,师父保佑,师父的师父保佑,道爷爷保佑,我能转移爹的注意力。
  ……
  今天,我没有写灵异故事,是因为大家都叫着要看正文。
  也因为大家叫爹出声的呼声太高,春水偶顶不住压力,只好让他出来了。其实,偶想让爹好生急上一番才出来的说……表打偶,要打也不准打脸……
  另,有朋友说偶太慢,一天只一章。这话可不厚道哟,偶上班,晚上写到十一二点都能坚持更新,在晋江里,我想,像我这样敬业又负责的写手应该是不多的吧?
  还有朋友说没有爹变魔后的外貌描写。其实在再世为人那章里,我借用三思的否定,已经对爹的外表做了相应的描写了。而且在后面的章节里也有详细的述说。嘿嘿,如果细心的话,从爹的外表,大家还能看出春水挖的一个陷井。一个比较大的陷井。
  好,废话不多了,请大家慢慢享受这章罢。

  第二十八章 是我非我

  
  
  “三思,痛不痛?爹不在,让你受苦了。”
  还好老天爷,师父,师父的师父,道爷爷听到了我生平难得的祈祷,我爹一听我的话,脸色马上换成了担忧,手上把我很轻但不容拒绝的带入他怀里,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抚着我臂上、背上的伤口处。
  伤,不痛了,有股暖暖的气流从伤口处钻入体内。伤口处有些麻痒,不消一会儿便消失了。
  墙,没有卡卡作响了。气流也开始有所流动了。
  爹,现在的爹就像个心疼自己孩子受伤的正常父亲一样,没有半分让人害怕绝望的气势。
  不发脾气的爹,好像也没那么骇人……
  不过……
  贱人。
  爹当时好像在骂贱人。
  爹认识的女人又不多,只怕是在说杏儿。难道说他怀疑是杏儿把我拐了出来的?
  死惨惨,杏儿被我连累了。
  “爹,我们走,我不要在这里。”
  我心里偷偷抹了把冷汗,绞尽脑汁想把爹骗到远些的地方去。
  “三思,不痛了,不痛了,爹马上就带你去好好治养。”
  爹的话真像及时雨一样,我急急点头:“好,爹,三思和你走。”
  走得越远越好。
  爹紧了紧手,口气小心翼翼:“三思,捉好爹。”然后对着谦卑的半躬了身子的漆漆黑道:“你在前头带路,去御医馆。”
  所谓的御医馆,应该是在皇宫大内里头的吧?那些无聊的泡沫剧里都这样说的。要不,怎么那些个皇帝妃子一犯个头痛心疾了,那些老巍巍的老头儿来得那么快?皇宫大内哎,光那些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个个美如仙怕被人给拐了,该得多少人保护得严严实实?居然带我上皇宫?
  我无言,对现在的爹倒有些佩服起来。
  宋人爱华服美饰,便连这御医馆也不例外,竟被各种夜明珠、雕花红木桌、镶金置药柜等装饰得像座华丽的殿堂般让我眼前大大一花,以为进错了地方。可门上那块龙飞凤舞的“医”字烫金匾额告诉我这里切实的是御医馆。
  爹不松手,半揽着我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馆里有几个蓝衫老者正在分药材,记什么东西。便是从他们面前过,他们也像没看到般。
  千年的人参,上好的灵芝,珍稀的紫云苏,还有什么写着“黑玉续筋丸”“九转还魂绛草丹”之类的小玉瓶都被爹眼眨也不眨的收入袖里。
  这个,我好像还没到得用上还魂丹的地步……
  若这么下去,只怕不消片刻这医馆里的药都会被爹拿空了,然后灌我吃下去罢?
  打个冷颤,我死命拉了爹的手道:“爹,太多了,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我这只不过皮肉伤,用些金创药便行啦。”
  好说歹说,爹才住了手,只小心的拉了我,在漆漆黑的带领下,也不离了皇宫而去,竟是在后宫一处极偏僻的没有人烟的破烂小院里住下了。
  杏儿不知怎样了?赢过那中年道士没有?是不是与宝印找到花哥哥了?知道爹来了,就快逃得远远的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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