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春儿的命,只怕陛下饶过奴婢,那个人也不会放过奴婢。”
“那个人是谁?”耶律隆绪沉声问。
春儿摇头,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慢慢的嘴角流出血来,春儿像一片桃叶飘然落下。
寒沁脸色冰冷。嘴唇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把床上所有的东西都拉在身上,还是觉得冷。
“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寒沁惊恐念道。
“沁儿,别怕,有我。”耶律隆绪紧紧的抱住寒沁,这一次寒沁依旧觉得冷,这冷浸入她的肌肤,渗入五脏六肺。
冷宫禁妃4
“沁儿,对不起!”耶律隆绪不厌其烦的来来回回,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吻着她,希望抚慰寒沁受惊的心。
但是没有用。
寒沁依旧觉得很冷。
心冷,皇宫冷。
寒沁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会让人痛下毒手;如果不是自己怕喝苦药,自己就命丧九泉。
天子不是九五之尊,拥有天下,臣民以他为意志,但为什么还有人敢动他的女人。
身为帝王都保护不了她的安全,在皇宫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陛下,冷。”寒沁低吟。
耶律隆绪紧紧的将她抱入怀中,用他的体温温暖着她冰凉得感觉不到一丝温度的身子,英俊冷峭的下巴紧紧贴着她散发着淡淡芳香的柔顺发丝。
“沁儿,别怕,朕一定会追查此事。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耶律隆绪保证道。
“陛下。”寒沁紧紧的抱住耶律隆绪,寻求温暖,此时她还不懂得什么叫以“大局为重”。寒沁的柔弱,更激起了耶律隆绪对伤害她的人的愤怒。
“陛下,顺贞元妃已经带到,现在就问话吗?”太监总管瞅着耶律隆绪铁青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禀告。
“带她进来吧!”耶律隆绪冷冷的开口。烛光映得他的脸半明半暗,看上去阴森恐怖。
顺贞元妃萧耨斤看了看耻律隆绪,心有惧意。
“萧耨斤,你对柔儿说了什么?”耶律隆绪锐利的眼神狠狠扫向有点惧怕的顺贞元妃。
萧耨斤害怕的一抬头,正对上耶律隆绪锐利毒辣的双眸,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道:“臣妾什么也没有做。真的,陛下你请相信臣妾。”
“你几次三番的陷害皇后,朕都饶你不死,如今你又陷害德妃,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上刑具。”耶律隆绪恨恨道。
很快娇媚艳丽的顺贞元妃就被捆吊在拷问架上,青丝凌乱,衣衫狼狈,美目流转之间,失去了她传奇般的妩媚迷人,风情万种。
“不,陛下,臣妾是冤枉的。”顺贞元妃花容失实,大喊道。
耶律隆绪面无表情的扫了她一眼,语气阴冷的对鞭子手说:“打。”
鞭子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打着哆嗦。
冷宫禁妃5
“为什么不没用刑?”耶律隆绪喝道。
“奴才不敢。”鞭子手颤抖道。
“没用的东西。”耶律隆绪接过力道十足的一鞭狠狠抽在顺贞元妃的身上。
“啊!”顺贞元妃萧耨斤吃痛的叫出声,“陛下,臣妾真的没有伤害过德妃,真的没有,看在臣妾为陛下生下木子孤的份上,不要伤害臣妾。”
挺拔颀长的身影隐没在阴暗里,俊美绝伦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迷人的星眸里闪着骇人的寒光。
“啊!”又一鞭子狠狠抽在顺贞元妃身上。
“陛下,看在太子木子孤的份上,不要打我。”顺贞元妃求饶道。
鞭子一鞭接一鞭毫无怜惜的抽打着顺贞元妃娇嫩的皮肤。
顺贞元妃的衣裙上已血迹斑斑,娇美的脸上痛苦不堪。
“陛下,臣妾只是跟太后说了德妃想独得专宠的事,臣妾什么也没做。”顺贞元妃承受不了痛苦,低声哭泣道。
耶律隆绪心中恨竟更起,用力抽在顺贞元妃身上,撕裂着她娇嫩的皮肤。
“仅仅是这些吗?”耶律隆绪眼睛瞪着她,瞪得顺贞元妃惊惧不已,她深知他憎恨的表情下不为人知的冷酷,也知他俊美高贵的脸后面,是残忍毒辣的手段。顺贞元妃急切的辩白道:“陛下,臣妾真的没有再做别的事,真的没有。”
“朕最恨你这贱人,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本王念在沁儿生性善良,饶过了你,如果你再不知死活,朕定不会饶你!”
“陛下,臣妾知错民,陛下饶命,求陛下饶过耨斤。”
萧耨斤被放下来,她胸前一片血污,衣衫破烂,头发凌乱,脸色惨白,唇瓣滴血,双目紧闭,已经晕死过去。
耶律隆绪看也不看她一眼,愤而走开。
耶律隆绪才不会相信,他心目中圣明的皇太后会做出这等阴毒的事情。
耶律隆绪派了八个侍女伺候着寒沁,特意吩咐,不许顺贞元妃接近寒沁。
“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放过你。”顺贞元妃醒来后,在宫室里不住的咒骂寒沁。
她的骂声很快传到一个高大男人的耳中,高大男人脸上的狞笑都溢到发丝里。
这个男人就是耶律子楚。
 ;冷宫禁妃6
燕王府内,耶律子楚拿出一块白玉,用手细细摩挲着,那玉上刻有二个字:月华。
那是月华随身佩带的一块美玉。
多少个良宵,月华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温柔的像猫一样依偎着他。深情的叫他子楚。在他不经意间,吻上他额头,逗他开心,想法子给他取乐,那是他生命中最开心的日子。
月华娇小伶珑,活泼可爱,拥着她,他会感觉在自己的身体里流淌着一股十分温暖又十分奇怪的气流,这气流流遍了他的全身,顿时将他身体的不适一扫而空。
耶律子楚伸出手,仿佛月华就在眼前,可是……
怀抱已经冰冷。
那些记忆却刻骨铭心。
耶律子楚知道第一次后悔,当初不该打月华,她是公主,千金之躯,岂能忍受赤身鞭打之辱。
可是耶律子楚不但打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第一次打月华是因为皇帝。
耶律子楚知道陛下喜欢月华,他冒着触犯天威的危险,得到月华,但他知道月华心中还是喜欢能文能武的陛下,耶律隆绪是契丹草原上的太阳,女孩子的众心所向,月华自是不例外,所以当皇帝亲临燕王府时,他看到皇帝和月华目光对视时流露了深情,一颗嫉妒的心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和别人的男人进行情感交流,哪怕对方是皇上。
那晚,耶律子楚拿起鞭子,狠狠的赤背鞭打了月华。
月华的背全是鞭痕,血一滴一滴的滴在毛毡上,毛毡湿了一大片。
月华晕倒时,耶律子楚才住了手。
月华再看到他时,脸上流露出恐怖。
耶律子楚一再向月华道歉,保证下次绝不再动手。
耶律子楚自己也没有想到,为了一个女人,他竟能如此委曲自己的尊严。
耶律子楚挤出心中所有的温柔,善待月华,一再告诉月华,他是因为爱她,才如此嫉妒,才下此毒手。
耶律子楚轻扶她的伤口,给她以爱意。
月华才重又投入他的怀抱,像以前一样可爱迷人。
月华应该知道自己很爱她,很爱她……
他独宠于她,和她夜夜欢爱,即便她不曾生一儿半女,他也从来没有责怪过她。
她是燕王府中唯一可以陪他过夜的女人,燕王妃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殊荣。
可是,这个贱人,这个贱人……
都怪那个该死的耶律休哥……
耶律子楚的恨风起云涌般袭来。
“我一定要让你们的孽种生不如死,让你们后悔曾经那样的羞辱我。”耶律子楚手紧掐在一起,指甲把手背掐出一条青紫的纹。
冷宫禁妃7
“顺贞元妃,本王真替你不值,这大辽后宫最最有功的就是元妃你了。你为陛下诞了太子,这草原培养了一颗明珠。你当是契丹女子的骄傲。”耶律子楚在皇宫路上遇到因受伤走路还有些瘸的顺贞元妃,假意关心道。
哪壶不开提哪壶,听到这话顺贞元妃萧耨斤脸恨得变形,手掐了几次,怕下人笑她失态才没有掐紧。
看着顺贞元妃的手,耶律子楚笑了。
“燕王,多谢关心。”顺贞元妃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
寒沁是耶律子楚献与皇上的,她当然恨这个始作俑者。
“顺贞元妃,如果需要子楚相助,子楚当义不容辞。”耶律子楚阴笑道,“说来都是子楚的错,德妃乃子楚献与皇上,但子楚也不曾料到这个德妃竟如此魅惑皇上。惑乱后宫,害元妃受苦,子楚愿意弥补我的过失。为元妃尽犬马之劳。”
顺贞元妃看看耶律子楚,从阴森的眼神中看出他的利用价值。心里道:“算你聪明,我儿将来继承大统,你当然不能得罪于我。你既送上门,我何必不利用。”
“燕王,请借一步说话。”顺贞元妃把耶律子楚引入自己的宫室。
顺贞元妃驱走了室内所有的人,和耶律子楚密谋。
一场针对寒沁的阴谋拉开了帷幕。
深夜,僻静的树林里。
耶律子楚出现在头发零乱,已不成人形的月华公主面前。
“公主,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过对你来说可能是个噩耗。”耶律子楚阴阳怪气道。
“耶律子楚,你又想做什么?”烛光下,月华公主投之以仇恨的眼。
“你们的孽种很得皇帝陛下宠爱,她现在是皇帝的宝贝心肝,可是很快她就会失去这一切,成为囚奴,或者被打入冷宫,永远不见天日。”耶律子楚阴笑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月华公主仇恨的责问,因为愤激,手上的铁链发出刺耳的“哗啷”声。
“因为你背叛了我,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让我蒙羞。你带给我的耻辱,松花江也洗不净,流不走。我当初那么爱你,把你当作宝贝一样宠你,你却这样对我。”
“那都怪你,你不相信我,我只夸了休哥一句,你就当着下人的面,剥去我的上衣,用棘条打我,那种羞辱,谁能忍受。”月华公主痛心道。
“那是因为我爱你,我不能忍受在你心中别的男人比我强,而且我跟你道歉了,我贵为燕王,你只是赵光义的义女,我如此尊贵的身份,向你一个名义上的公主道歉,我给你足够的面子,你还想怎样?”
“我要尊重,我要像人一样活着,所以我才会逃走。”月华公主低声道,想起屈辱往事,脸上痛苦不堪。
“所以你就逃向耶律休哥的怀抱,你们背着我到底做过什么?”耶律子楚大声吼道。
“没有,我说过,我没有,我不知道我逃的地方是休哥的营地,我都跟你说了,你不信我。那一次我被你抓了回来,你打得我死去活来,从那天起,你便以折磨我为乐。”
“对,我喜欢看你被打的样子,我打完你再跟你亲热,那些日子对我而言很快乐,很快乐……”耶律子楚变态的笑道。
“我被你折磨那么久,你的恨也解了,放过我们的女儿。我求你了。”月华乞求道。
“我们的女儿,你和耶律休哥的女儿,我不会放过她,不会,永远不会。我要折磨她到死为止。”耶律子楚仇恨的离去。
“休哥,救救我们的女儿吧!”月华公主绝望的哭泣道。
冷宫禁妃8
晨光初显,初夏风凉。
燕王府。
燕王身着黑紫色左衽,圆领窄袖的长袍,腰束紫色带子,长裤塞在长统靴中,他微微抬眸,嘴角的弧度因冷酷而显得非常明显。
在他的面前,谢子楚正在扇子上用契丹文抄写一首非常香艳的诗——《香奁集。昼寝》。
扑粉更添香体滑,
解衣唯见下裳红。
烦襟乍触冰壶冷,
倦枕徐倚宝髻松。
“王爷,抄这首诗干什么?”谢子楚觉得此诗太露骨了,王爷向来对诗不感兴趣,故而相问。
耶律子楚不悦的哼了一声道:“本王何时赐你特权管本王的事。”
“小人不敢,王爷。”谢子楚立即惶恐道歉。
“本王谅你也不敢。”燕王轻蔑的冷笑道。冷酷尽浮于脸。
“你跟谁本王已经七八年了,本王没有亏待于你吧!”过了会儿,耶律子楚沉声问。
“王爷待小人恩重如山,小人这辈子做牛做马都无以为报。”谢子楚摆出感恩戴德的样子道。
“哦!知道就好。”燕王耶律子楚摆一摆手,示意谢子楚退下。
如花宫内,身着最新大宋公主服的寒沁在铜镜前款款而行,腰际玉佩叮当作响,她回转身,看着正深情看着自己的耶律隆绪,一时星眸温柔,满面春风,眉眼含笑,喜不胜收。
“沁儿,你太美了。”耶律隆绪拉着寒沁的手,稍一用力,寒沁便落到他的怀里。“沁儿,真想和你夜夜沉醉。”
“陛下,沁儿更想。”
一时,
情浓,
意浓。
耶律隆绪抱起寒沁,红罗帐已放下一半,只听得太监一声传呼:太后驾到。
萧太后从来不问后宫之事,夜晚到此,一定有要事。
耶律隆绪急忙放下寒沁,正衣。
寒沁心感不详。
自毒药事件后,寒沁总觉得萧太后看自己的目光中含着敌意。
“孩儿恭迎太后。”耶律隆绪恭敬道。萧太后为契丹的繁荣立下汗马功劳,耶律隆绪非常敬重自己母亲。
寒沁惶恐的跟在后面行礼。
萧太后的身后站着顺贞元妃。待耶律隆绪行礼后,顺贞元妃一欠身道:“臣妾拜见陛下。”
耶律隆绪哼了一声,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心想着一定是你搬开是非,太后才会星夜到此。
冷宫禁妃9
萧太后围着寒沁转了一圈,一拍楠木桌子,冷声道:“身为契丹王妃,为何要着宋衣宋服,难道期望契丹归于宋国不成?”
寒沁吓得“扑通”跪倒,连声辩道:“臣妃并无此心,请太后明鉴。”
“母后,这是皇儿的意思,和沁儿无关。”看着心爱的人受此责备,耶律隆绪很是心痛,他跪在寒沁身边,维护寒沁道。
“隆绪,起来。”萧太后冷声道。
“太后,一切都是隆绪的过错,隆绪想看看沁儿着宋装的样子,故而为此,请太后不是怪罪沁儿。”耶律隆绪低声道。
“耶律隆绪,我再说一次,起来。听到没有?”萧太后盛怒道。
耶律隆绪只好站起,他怕事情弄大了,对寒沁更为不利。
“你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你怎么可以为一个女人给哀家下跪,你,你想气死为娘吗?”萧太后伤心道。
“太后,不要动怒,都是隆绪的错。”耶律隆绪连声道歉到。
寒沁见耶律隆绪为自己受此责备,心中非常难过,她低着头,悲抑的流泪,心里的痛浸入了四肢八骸。
在帝王家,爱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复杂。
萧太后骂完儿子后,踱步来到寒沁面前。她的怒就像野火正成燎原之势。
“就算你并无此意,但你有心让皇儿成为一代明君吗?你没进宫之前,皇儿勤政爱民,三更还在批阅奏折,自你入宫后,现在二更未到,皇儿已沉醉你的温柔乡中,德妃,试问你自己,德何在?”萧太后愤怒道,“皇帝是天下人的皇帝,是后宫所有女人的良人,他不该属于任何一个人,如果你这点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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