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万万没有料到,吴皇后对我的惩罚竟然如此之狠毒,她突然随手抓过了旁边几案上的一个花瓶,我的心一沉,想着:完了,完了,她是要置我于死地啊!我闭上了眼睛……在这充满血腥的皇宫之中,人的生命真是比那门前的萱草还要轻贱,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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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六五章 窥浴(1)
我实在是没有料到,吴皇后对我的惩罚竟然如此之狠毒,她突然随手抓过了旁边几案上的一个花瓶,我的心一沉,想着:完了,完了,她是要置我于死地啊!我闭上了眼睛……在这充满血腥的皇宫之中,人的生命真是比那门前的萱草还要轻贱,可悲啊!
耳边一阵风动,紧接着传来“砰”的一声响,身上却未感觉到被八个花瓶砸到,我疑惑地睁开眼睛,惊得呆住了,只见小金子直挺挺地立在自己的面前,是他用身体挡住了吴皇后的花瓶,此时,我看见一条细小的血流自他头顶缓缓滑落,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青石砖铺成的地面霎时被小金子的鲜血染红了一片。
我惊恐万状,赶忙伸出手去扶住小金子,翠喜也扶住小金子的另外一侧肩膀,小金子的眼睛微闭着,,痛苦的脸上掠过一丝笑容,说道:“娘娘,您没事吧。”
“没有,没有,我没事。小金子,你也不能有事,不能,再坚持会,我这就叫翠喜给你找御医去。”我对小金子说道。
翠喜放开小金子,刚要转身去找御医,却听吴皇后说话了:“御医,找什么御医?宫中的御医是给主子瞧病的,一个奴才死了也配得上御医来瞧?更何况他是自己找死,还找什么御医。”
“皇后娘娘,您……”我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个女人的心肠为什么如此狠毒?我眼睁睁地看着小金子头上的鲜血不停地流淌,却无能为力,我焦灼地皱着眉头,掏出我的淡蓝色的绢手帕,捂住小金子的冒血的伤口。
“贵妃娘娘,别去找御医了,小金子没啥,休息一会就会好了。小金子安慰着我,我看到小金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也变白了,我示意翠喜将小金子扶到椅子上去坐着。
我们刚把小金子安顿在椅子上坐好,吴皇后又说话了:“怎么着?是不是还有人要和本宫作对啊?”
我们的心里虽然是怒火中烧,可是在这个宫中权利最高的女人面前,现在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反抗的,更何况小金子的头上还在不断地出血,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月光透过窗棂射入大殿,我瞟眼往窗外望去,忽然发现有雪花若有若无地飘落下来,如无声之泪。就在这时,只听门旁有人森然道:“都在干什么呢?”
大殿里所有的人,包括吴皇后在内,看到这个人迈着大步走入了大殿,全都跪倒在了地上。原来是乾,是乾来了,身后跟着太监安天海,还有……还有如玉……
如玉偷偷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我心里明白了,一定是如玉将乾带到我的东云殿的,她肯定是得到消息知道皇后晚上到我的东云殿来了,怕出事情,所以特意引皇上过来看看的,我的心里真是非常感激如玉。
乾对着屋里所有的人说道:“起来,都起来吧。”
接着,乾转向了头上还在流血的小金子,说道:“安天海,宣太医!”
“是,皇上。”安天海答应着。
吴皇后的眼中虽然露出十分不悦的目光,可是在乾的面前,亦是不敢随意说话的。
乾又对我说道:“萱贵妃,你先叫人把你的奴才带下去,等着太医过来诊治。”
“是,臣妾谢皇上恩典。”我答应着,然后示意翠喜将小金子先扶下去。
乾看到小金子下去之后,又对着大殿里的宫女和太监说道:“你们也退下。朕有话要和皇后、贵妃说。”
“是,皇上。”下人们全部都躬身退了下去。
大殿中只剩下了乾、吴皇后、如玉和我四个人。
乾看了我一眼,那目光既有几分关切亦有几分责备,我感觉到乾还是没有完全消除对我的疑虑。
“萱贵妃,你近日的身子还好吗?”乾问道。
“臣妾多谢皇上关心,还好,一切都还好。”我的心砰砰直跳,赶忙答复着。
“恩,你也先坐下吧。”
“谢皇上,”我回答着。
如玉乖巧地走过来扶着我坐下,然后站在了我的身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乾此时转过身对着吴皇后厉声说道:“皇后,你今日的做法实在是有***份,哪里像我们一个天朝大国的皇后?”
吴皇后辩解道:“皇上,臣妾冤枉,冤枉啊!”
“冤枉?你还敢说冤枉?你在内宫大用私刑,你还敢说冤枉。你身为皇后竟然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么?”乾训斥道。
“礼义廉耻?这偌大的后宫,有几人顾着这礼义廉耻的?”吴皇后道。
我和如玉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乾的脸色也变了,伸出手在几案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震得几案上的一些小物体都颤动起来,道:“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利的?你到底仰仗着什么?敢如此地胡作非为,竟然连朕的骨肉也要……你……你……你要事觉得做皇后做腻了,朕可以成全你。”
“不,不要啊,皇上。”此时,大殿外冲进一个人,跪倒在地上朝着乾爬过去。
我和如玉定睛一看,原来是吴皇后宫中的张尚宫。
张尚宫爬到乾的面前,道:“求皇上不要动怒,皇后娘娘是最关心皇上的,昨日夜里还在到处找绣样,准备为皇上绣……只是,只是一时生气,才说了错话,其实皇后娘娘的心都是在皇上着想的啊!”
“朕的事也用得着你这个奴才来说,滚,给我滚出去。”乾更加愤怒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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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六六章 窥浴(2)
“朕的事也用得着你这个奴才来说,滚,给我滚出去。”乾更加愤怒地喝道。
可是那个张尚宫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离去。
“安天海?”乾冲着殿外喊道、
“奴才在。”安天海飞也似的出现在乾的面前。
“把这个贱人给朕拖出去,真是越来越没个规矩了。”乾这句话显然是说给吴皇后听的。
安天海和另外一个小太监驾着张尚宫出了大殿。
大殿里再次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
乾又对着吴皇后说道:“皇后,你最近是不是身子不舒坦?如果身子有什么不舒服的话,还是尽快宣太医诊治的好。”
“皇上,臣妾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臣妾只是为皇上感到痛心。”
“痛心?此话怎讲?”乾疑惑地看着吴皇后。
吴皇后略略沉思了一会儿,道:“皇上,想当年,哀家嫁给皇上的时候,皇上还不是太子,只不过是一个幽王,终日里为国戍边,南征北战,臣妾跟着皇上到处奔波,虽然是劳苦,可是夫妻恩爱,一家人和睦美满,臣妾觉得多么幸福啊!可是后来呢,皇上后来取代了太子的位置,臣妾也变成了太子妃,可是臣妾那时起就感到皇上对臣妾疏远了,再后来,皇上继承了帝位,成为一国之君,臣妾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一国之母,臣妾原以为作为皇后,作为后宫的统帅,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谁曾想,无限风光的背后是日日寂寞地独守空房,皇上年年选秀,尤其是纳了一个梅妃之后,臣妾甚至连见皇上一面都困难,皇上可曾考虑过臣妾的感受?”吴皇后说到这里,略微歇息了片刻,眼睛里已经是饱含着委屈的泪水。
乾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沉思着,脸上茫然,没有任何表情。
窗外的雪飘的更大了,纷纷扬扬,地上开始泛白了,在天地之间立起了无数白色的屏障,似乎要隔开这重重宫闱间的暗斗,可是我却仍然感到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人与人之间永远有无法分离的牵绊,丝丝缕缕,牵扯着我,包围着我,让喘不过气来,我先前一直认为吴皇后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女人,可是刚才听到她的一番话,竟让我对她这个孤寂的皇后生出些许同情之意。
吴皇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后来那个梅妃早产死了,臣妾以为皇上总该回心转意了吧,可是哪曾想,皇上又在全国选秀选长相像梅妃的女子,还真就让皇上选到了,这个林雨萱,她竟然有着和那个梅妃一样的面庞。自打她入宫以来,就是凭借着这张脸博得皇上的欢心,平步青云,一直晋升到了贵妃,如若不是皇上后来发现这女人的别有用心,恐怕就要取代臣妾皇后的位置了吧?皇上?可是皇上,您日日宠幸这个狐狸精的时候,可曾想过孤独的臣妾是如何度过那些漫漫长夜的?”
屋里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滞了,寂静,可怕的寂静,只听到窗外雪花飘落的声音……
几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实在不知道能够说些什么,如果说我先前对吴皇后只有恨的话,那么今夜,此刻听了她的一番发自内心的表白,我对她多少都有了几分同情,这宫中的女人又有几个能够始终独享帝王的恩宠,我不由得想起了一首诗: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不正是宫中女子孤寂生活的写照吗?多少女子的锦瑟年华都在这无休止的期盼中,伴着无尽的泪水度过了,那昨日温情只能成追忆了……
正在我们几个人都颇觉尴尬之时,安天海突然跑了进来说道:“皇上,雪越下越大了,您该回宫了,再晚些,路怕是要被雪盖住了。”
皇上乾并没有应声,倒是吴皇后站起了身,看了我们几个一眼,然后径直走向大殿的大门,眼睛扫了安天海一眼,安天海立刻会意为吴皇后推开了厚重的宫门,吴皇后头也不回地走了,一群宫女也尾随着她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了。
忽地,一阵风穿过那扇未完全关好的宫门,桌子上的蜡烛被风扑灭了。
“安天海,把蜡烛点上。”乾喊道。
安天海端着一支点着的蜡烛走进了大殿,刚要点燃桌子上的蜡烛,我对乾说道:“不必了,皇上,天黑雪大,皇上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去吧。”
乾也是万万没有想到我会对他这个帝王下逐客令,短暂的沉默之后,我感觉到乾走近了我,他伸出双手,扶住了我的双肩,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萱贵妃,多保重吧!”然后转身,迈开大步向宫门走去,如玉的双手紧紧地握了握我的手,然后跟在乾的身后一起走了。
漆黑而空旷的宫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黑暗包围着我,孤独包围着我,我觉得自己好像要窒息了,我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不停飞舞的鹅毛大雪,是那么晶莹,那么纯洁,我多想让这纯洁的雪花覆盖住宫中的一切丑恶与争斗,让世间变得纯洁而美丽,可是我知道这无非是我痴心妄想罢了,后宫,自打它出现的那日起,无论是哪朝哪代都从未停止过权利与***的争斗……
我想起了刚才受伤的小金子,于是自己点燃了桌子上的蜡烛,对着殿门外喊道:“翠喜,翠喜。”
“奴婢在,贵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小金子怎么样?伤势还好吗?有什么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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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六七章 祸事(1)
“小金子怎么样?伤势还好吗?有什么危险吗?”我问翠喜。
翠喜答道:“回贵妃娘娘话,太医刚才已经来瞧过了,头上的伤口已经止血了,太医说活着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就是……”
“就是什么?小金子会怎样?”
“就是以后的脑子可能就没有那么好用了。”
“什么?那意思就是说小金子会变傻?”
“太医说倒是也不会那么傻,但是肯定是不会像过去那么灵光的,太医说那个花瓶砸下去,力气还是比较大的,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对于大脑还是有损伤的。”
“是这样,唉,可怜的小金子,那翠姑姑,您带我去看看他吧,不管怎么说小金子也是为我才受伤的,不然倒下去的肯定就是我了。”
“谁说不是呢?如果没有小金子替娘娘挡了那一下的话,真不敢想像那会是什么后果?作孽啊,多亏皇上及时赶到了,不然还不知道皇后娘娘要怎么闹下去呢!”
“算了,翠喜,别再说皇后娘娘了,说起来就让人生气,咱们以后只管在自己的东云殿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还能怎样呢?”
“是,娘娘。”
我和翠喜说着就来到了小金子住的地方。
小金子躺在床上,头上裹着白布,隐隐还可以看到点点鲜血,眼睛闭着,似乎已经睡着了。
“小金子,小金子……”翠喜轻轻地呼唤着。
小金子并没有说话,眼睛仍旧闭着。翠喜伸出手,想去弄醒小金子,我拉住了翠喜的手,说道:“算了,翠姑姑,就让小金子好好地睡睡吧,咱们别打扰他了,过几日等他的伤口好点了,再来看他,这几日,就劳烦翠姑姑,多给他做点好吃的饭菜,让他的伤尽快地好起来。”
“是,贵妃娘娘。”翠喜答应着。
窗外的雪花渐渐地停了,地上一片银白,翠喜扶着我回到了我的寝宫,漫漫寒夜,我独自度过,不,不是独自,还有腹中的孩子,有他陪伴着我,为了孩子,再艰难的日子也要熬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宫中似乎风平浪静,就像这天气,雪过天晴,翠喜在大殿中生起了火盆子,我坐在火盆边烤着火,不时走到窗前欣赏着窗外的雪景,太阳下的冰雪开始渐渐溶化,太阳的温暖擦去了雪地上所有人的印记,可是那可怕的一夜所留给我的印记却是永远印在了脑子里,今生也难以忘记……
我天真地认为,宫中也真的是该有几天平静的日子好过了,可是没曾想,又出了一件更大的事情……
这日午膳过后,我依旧坐在大殿偎依在火盆旁烤着火,忽听外面的小太监传报:“白昭仪白如玉娘娘请求觐见。”
“快请!”我大声说道,心里想,这么冷的天,如玉跑到我这里来一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吧,不然是不会顶着风雪跑过来的。
果然,如玉的脚刚一迈入我的殿门,就冲着我叫道:“萱贵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啊?这么慌张?难不成又死谁了?”我胡乱地猜疑着。
“恐怕就是要出人命了,贵妃娘娘,您快给拿个主意吧。”
“什么事情啊?你倒是先告诉我是什么事,我才能拿主意啊!”
“对、对、对,看看我都急糊涂了,是这样,您还记得您的那个同乡张悦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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