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的是英子公主为我创造了一次能抱着娘娘的机会,我真是要好好地感谢英子公主啊!”
听了他的话,我着实有些感动,本来作为一个好女儿家,面对他的真诚,真是不应该去诱惑他的,因为我对他,实在是没有感觉,除了感激他救命之外,丝毫荡不起半点春的涟漪,可是我还有使命在身,我得报仇,我得利用他,于是我故作娇媚地说:“小王爷,雨萱只是一个平常的女人,哪里值得小王爷日夜挂念,真是不敢当啊!”我故意倚着梅花冲着他嫣然巧笑,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他果然是方寸大乱,竟然一把就将我搂在了怀里,我故做生气地说:“小王爷,别这样,要是皇上知道了,肯定会被杀头的!”
“娘娘,不,我要叫你雨萱,其实你比我还小,应该叫你萱儿才是,你不应该跟皇上,他那么大的年纪了,后宫嫔妃多到连他自己都记不住名字,可是他还要选秀女,像你这么美貌的女孩子,他也没有给予你过多的宠爱,萱儿,你和我在一起吧,只要你答应,我就去求皇上,让他把你赏给我,皇上是很疼爱我的,我去求他,他会肯的。萱儿,我答应你,我李玉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个女人做我的王妃。”
我听了他的话,意识到他如果这个时候就去求乾,那就不但帮不了我,还反倒会坏我的事情,说不定乾还会认为我不忠诚而先就杀掉我呢!于是我就对他说:“你不能直接去求皇上,天下哪有把自己的妃子赏给别人的皇上,你真是傻!你也别急,等待时机,一切自会有办法的。”
李玉听我这么说,觉得我似乎有同意的迹象,脸上露出了笑容,说:“萱儿,你真好,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相信我。”边说,还边把我的手往他的胸口放,如果我不是肩负着复仇的使命,我真的要挣脱他的怀抱,然后再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可是现在我不能那么做,我只能默不作声,脸上的肌肉还僵硬地笑着,任他的手捏着我的手在他的胸口摩挲着。
看着他满脸幸福而满足的神情,我的心觉得很痛,为我自己的罪孽感到羞耻,我在利用一个男人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爱意,我真的不是个好女人,可是我没有办法,在后宫的斗争中,我需要他的帮助,我只能这样,我所拥有的仅仅只有我这张美丽的面庞。
正当小王爷陶醉在他自己的单边的爱意中的时候,突然传来一群女人的说笑声,那声音在梅林中回荡,小王爷李玉赶紧拉着我躲到了一棵树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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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幽会(5)
梅林里飘来脂粉的香气和莺莺燕燕的说话声,我悄悄伸出头一看,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是吴皇后带着一帮嫔妃踏雪寻梅来了,只见吴皇后身着洋线大红鹤氅,披着一条银狐毛的披肩,那银狐的头还耷拉在左肩上,显得雍容华贵,颜贵妃身着白狐狸里大红锦缎面的鹤氅,头戴水貂皮的帽子,杨德妃则身披大红色的羽毛缎面斗篷,庄贤妃还是穿着她那种故意要鹤立鸡群的布衣——暗红色罗呢对襟布棉袄,显得与这群华贵的人流不合拍。
她们只顾赏花,说话,显然并没有发现梅林中的我们,可是如果她们继续往梅林深处走的话,那么我们的处境无疑便是十分危险的了,如果两个人同时被发现的话,那么吴皇后一定会抓住这个把柄从而大做文章,这对我将会是十分不利的,我这会才开始后悔不该来园子里见什么小王爷,现在倒好,偷鸡不成反倒失把米,给自己惹下这么大的麻烦,正在我紧锁眉头,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小王爷用手势暗示我就在原地躲藏,然后,他朝着另外的方向扔了一颗石子,那颗石子击落了梅枝上的积雪,众人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情,就停住了前行的脚步,只是在原地站着,吴皇后让小太监到那面去看看,小王爷示意我赶紧离开,然后他一个人装作很悠然赏梅的样子出现在吴皇后的视线里。
紧接着,小王爷李玉装作刚发现吴皇后她们的样子,大踏步地迎上去,向吴皇后请安。我则乘着这个时机,飞上树梢,然后往梅林更深处隐去。
我自己也不知飞快地跑了多久,只是觉得后面再也没有一点声音了,这才放慢了脚步。
这时,雪停了,太阳出来了,雪后初晴,大地显得格外亮堂,雪反射着阳光,在天空划过一道七彩的虹,我被这雪后的光亮吸引住了,觉得天还早,就又往前走去,发现了一处孤单单的院落,在这远离后宫其它院落的地方,显得格外荒凉与寂寞,我寻思着,这个院落里住的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呢?
我非常好奇,悄悄地接近那个院落,院子的大门上了锁,似乎还有人看守着,我透过门的缝隙往里瞧,但却看不到人的动静,只看到一处墙角种着一株腊梅,正金灿灿地开着,飘来淡淡的香味,太阳西斜,对面的墙上有一树梅影,纵横交错,错落有致,而且巧的是院落的白壁上正好有几块地方泛黄,像是大写意的泼墨梅花,正好与梅树影构成一幅精美的水墨画。这腊梅究竟是何人所种呢?如果这只是一处寻常的堆放宫中杂物的院子,又如何有这株精心种植的腊梅呢?那如果这个院落有人居住的话,又会是谁?又为什么这么冷清呢?
我在院外又等了一会,始终不曾看见有人出没,天也渐渐暗了下来,于是我只好原路返回御花园,迅速回到我的轩云殿,可是那处神秘的院落却始终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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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花祭(1)
屈指算算乾出宫围猎已经五日了,可还是没有传来他即将回宫的消息,我的心里总是会默默地计算着他离开的时日,希望他能够尽快回来。
早上起来,推开窗户,寒气迎面扑来,外面又下雪了,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我有些想家,想我的那个没有雪的家乡,我的家乡是不会下雪的,亦不会这般寒冷,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经历这么严寒的冬天,下雪赏梅固然风雅,可是独自坐在宫里的时候,还是觉得寂寞无聊,而外面又冷得可怕,让我这个从南边来的人不敢久立雪中,终日都是抱着个暖手炉,偎依在火盆边。想家,想娘,想过去的事情,想的厉害了,就喝点酒,醉了,也就忘记了。
正当我对着窗外的雪花出神的时候,小夏进来说:“禀昭仪娘娘,玉美人娘娘到。”
“快请!”
如玉走了进来,脱掉了紫色的锦缎披风,抖落了披风上的雪,神色忧伤地对我说:“听姐妹们说,方淑妃的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这几日都起不来床了,而且咳血的次数是越来越多了,大家都说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呢!”
“是吗?怎么会这样?那皇后知道了吗?皇后传太医去诊治了吗?”
“皇后倒是去看过两次,也传太医去瞧过了,可是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啊!”
“一准是那帮庸医没有上心诊治,如玉,我们去瞧瞧她吧,方淑妃也怪可怜的!说不定啊,哪天还真是再想见也见不着了呢!”
“我来找姐姐也正是想一起去呢,咱俩想到一块了。”
“那我去穿件外套,咱们这就赶紧去。”
踏着漫天的飞雪,我和如玉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淑妃的彩云殿。
殿内比殿外似乎温暖不了多少,进到殿内,也不见婢女出来迎接我们,屋里的陈设都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看的出许久没有人打理过了。等我们踏入殿中好一会,才懒懒散散地出来一个宫女,我有些嗔怒地责怪到:“屋里怎么这么冷?你家主子还病着呢,这不生火盆子怎么行?”
“奴才给萱昭仪娘娘和玉美人娘娘请安,回娘娘话,彩云殿的木炭不够用,不能每个房间都生火盆子,淑妃娘娘的寝宫有火盆子,二位娘娘还是到淑妃娘娘的寝宫坐吧!奴婢这就给二位娘娘沏茶。”
“先别忙,我问你,你家主子的病可好些了?”
“回娘娘,没有,还更严重了呢!夜里经常咳血,还晕过去几次呢!都把奴婢吓死了。”
“那怎么不多请太医来瞧瞧啊?”
“太医倒是来瞧过几次,开了些药,不过也没见出什么效果。”
“那太医怎么说的?”
“娘娘恕罪,奴婢不敢说。”
“恕你无罪,快说。”
“太医说,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说娘娘的咳喘病怕是没救了。”
我一听,心里顿觉伤感起来,虽说和方淑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意,但是看着一个孤零零的女人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再也寻她不着的时候,还是感觉到悲哀。
我叫那个婢女带路,和如玉一起来到淑妃的寝宫,看着眼前的曾经美貌的淑妃,连自己都禁不住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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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花祭(2)
眼前的方旖旎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瘦得已经没了人的模样,似乎就是一张皮裹着一副骨架,头发披散着,嘴唇发紫,整个人蜷缩在紫色的锦缎被子里,那床被子似乎太大了,显得空空荡荡的,让人只看到被子的存在而感觉不到她身体的存在。寝宫里虽然生了个炭火盆子,但是依然让人觉得冷,透彻心骨的冷。
我环视四周,梳妆台上的铜镜已经锈蚀,显然多日未曾擦洗,也未曾有人对镜梳妆了。
曾经美丽的她就这么孤零零地躺在这张床上,消磨着自己年轻的生命,而这花样的人儿曾经,曾经也有过那么璀璨的光亮,然而现在,却如一片即将凋零的枯叶一般再也找寻不到当年的勃勃生机,曾经她也是如我们这般年纪选秀进入这皇宫大殿,本以为能够风光一生,尽享荣华与富贵,谁又能料到今日这般凄凉。
方淑妃终于感觉到我和如玉站在她的床前了,她想自己坐起来,可是试过几次都没有成功,我和如玉把她的身体支起来,后面用一床棉被垫着,淑妃终于“坐”了起来,用手指了指嘴巴,我意识到她也许是要喝水,于是我赶紧叫那个婢女倒了一杯水,然后递到她的唇边,她感激地看看我。淑妃喝了些水后,我觉得她要对我说些什么话,但是她又看看如玉,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只想说给我听,于是我对如玉说:“如玉,你替我跑一趟,到我的轩云殿让他们再送些木炭来,这里的火盆子里的木炭太少了,这屋子太冷了。”
“好的,姐姐,我这就去办。”
如玉和那个婢女都离开后,淑妃示意我坐在她的床沿上,然后几乎就是接近耳语的声音对我说:“萱昭仪,雨萱,谢谢你还来看我,我真的快死了。不过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我对她笑笑说:“不,淑妃娘娘,你会好起来的,会的。”
她听后,脸上露出凄凉的一丝微笑,然后示意我靠近些,我把耳朵又往她的嘴边凑了凑,她继续说道:“我入宫也是选秀进来的,家里很穷,也许我的长相可能有几分像皇上刚刚死去的梅妃,所以开始的时候,曾经得到皇上的宠爱,不过颜妃和皇后却很恼怒,说我蛊惑皇上,独断专宠。有一日她们把我带到了一个荒凉而僻静的院落,让我去看了一个人,她们说那就是独享皇上宠爱的女人的下场,我看后,当时就吓得晕了过去,之后就经常做噩梦,就连皇上过来的时候,我也是噩梦不断,几次过后,皇上也有些厌烦了,宫里就流传说鬼魔附上了我的身,皇上就来的更少了,再后来我的身体越来越差,皇上更是没有来过我的彩云殿,加上每年都会选秀女,皇上就再也不记得我了!在后宫,皇上不宠爱的妃子就得去拼命巴结皇后或者是在朝中有靠山,否则真的就没有活路了。”
听到她的话,我的后背阵阵发凉,我又喂给她一些水,她歇息了一下,然后她又接着说道:“妹妹你也是苦出身,也没有靠山,听她们说,你更像那个梅妃!所以……所以……妹妹,你要小心皇后和颜妃啊!不要落到姐姐这样的下场啊!”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又咳嗽起来,而且咳得更厉害,我拿来手帕给她擦嘴,手帕上全都是殷红的鲜血。我真的很想问她她那年见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会把她吓成那个样子,可是看到她吐血吐得那么严重,我实在不敢再问,怕再次让她受到惊吓。于是,我把她背后的棉被拿开,把她枯叶一般的身体平放在床上,她就没有了声音。
如玉带着小金子送过来许多木炭,还带过来一些日常用品,这个如玉还挺机灵。我们又在淑妃的床边站了站,好多看她几眼,才告别淑妃各自回宫去了。
这一别竟是永别,淑妃还没有等到乾狩猎回宫就悄然离去了,她走的那夜不是飘起了雪,而是下了一场大雨,落红纷纷花成冢,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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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教训(1)
淑妃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由于皇上还在外打猎,宫中的一切事情都是吴皇后一手操办,于是皇后以宫中用度要适当从简为由头草草地操办了淑妃的丧事,不过表面文章吴皇后还是会做的,那就是把淑妃葬在了皇家墓地,小小的一个坟包,窄窄的一块玉碑,一叵黄土草草地埋葬了皇上四夫人之一的淑妃,想想民间所认为的淑妃娘娘是多么的高贵,是多么的风光,可是看看这个淑妃却是多么的凄凉。
日子仍旧在寒冷中孤寂地过着,宫中都已经流传着我被皇上乾临幸了的消息,因为那夜乾确实是将我抱入了寝宫,而后来在寝宫内发生的事情却只有我和乾才知道,当然皇后也知道乾临幸了我,她也是不可能知道实际我是没有被临幸的。
我突然记起最近忙于淑妃的事情而多日未曾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于是我便决定前往祥云殿给皇后娘娘请安,然后再去给贵妃、德妃和贤妃请安,这些宫中的礼节虽然繁琐和令人厌恶,但是不做却又是万万不行的,少了规矩是要被指责和惩罚的。
我带着小金子赶到祥云殿的时候,看到一些嫔妃已经给皇后娘娘请安出来了,见到我,那目光很是怪异,谄媚的、妒忌的、羡慕的、怨恨的,真可谓是百感交集啊!
我在祥云殿外,让小太监去通报,不多会,皇后宫中的张尚宫便出来了,说:“皇后娘娘刚刚接受各宫嫔妃的请安,有些累,睡下了,你来迟了,要不你先回去,等会再来吧。”
我听了张尚宫的话,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见颜贵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怎么着,这就要走啊?不等皇后起来了?”
我听到颜贵妃声音,就立即行礼问安,但是她却没有让我站起来,又接着说:“要是按照我们大幽国后宫的规矩呢,这个嫔妃是都得按时来给皇后请安的,这个迟到的是要受到责罚的,宫里以往就有这样的先例,想你萱昭仪娘娘也不会破这个例吧!可是姐姐我看你是皇上的红人,责罚你呢,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啊!我看这么着,为了给其它的嫔妃做个榜样,你就自己在这跪着等待皇后醒来再召见你吧!妹妹,你看行不?”
这哪里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啊,分明就是要故意处罚我,还要我乖乖地服从罢了,这个颜贵妃果然厉害。
我打落了牙也只有往肚子里咽,忍吧,现在不忍不行啊!我一个人哪里斗得过她们三个啊!而且还是在宫中权利最高的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