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那是郁梅开?”
安一川话刚出口,夏景澜就炸毛了,当下放开蒙住他眼睛的手,一下跳到他身侧,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坐在椅子上比她矮一截的人:“混蛋!你说,你是不是一直想着郁梅开呢!”
安一川被骂的特无辜,眨巴着一双迷死人的眼睛还挺纯洁,说:“我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放着墨渊和碧月不说,非得说郁梅开啊!”夏景澜纯属没事找事。
“我也先说了莫迟夜和颜无痕啊。”安一川委屈。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和莫迟夜还有颜无痕也都有一腿?”夏景澜眯眼憋笑,让自己的表情尽量看起来严肃伤心一些,她忍她忍忍忍!消遣惊凤楼主,那可不是谁都敢做的,即使敢做了估计也早没命得瑟了。
安一川一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瞪大了眼睛纲要反驳,门外就传来一个惊讶之极也绝对欠扁至极的声音:“啊~~楼主!真的假的?这消息绝对震撼啊。”
两人齐齐扭头,只见书房门被嘭的踹了开来,一个月白色的人影风一般刮了进来,伏在安一川面前的桌案上,对着安一川的绝美脸庞就是一阵审视,仿佛所有(奸)情都写在了他的脸上一般。
无疑,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的郁梅开,嘴角还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而郁梅开的身后,竟然还跟着另外两个事件的主角——莫迟夜和颜无痕,两人都不同程度的黑着脸进来了,身上的冷气嗖嗖的往外飙,夏景澜打了个哆嗦。
就连最后进来的碧月和墨渊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显然这群人都听到了,她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安一川眉梢眼角一齐抽搐的等瞪着夏景澜,而郁梅开还在不怕死的来回在安一川和莫迟夜颜无痕的脸上巡视着。
气氛一阵僵滞,隐隐的有杀气在谁的身上流出,夏景澜赶紧嘿嘿笑着:“那个……误会、误会,我……在和他开玩笑呢,大家都别当真哈……”
杀气没有了,冷气依然很足,这时郁梅开却煽风点火道:“所谓无风不起浪,空穴……哎呦!”
他话没说完就被安一川一拳揍在了鼻梁上,不一会,两条红红的小溪就从他指缝里流了出来。
看着郁梅开的衰脸,夏景澜笑的很张狂,不过在安一川的瞪视下,渐渐的也变成了一副衰样。
“过来,”安一川沉声道。
夏景澜立马乖乖的站到了他旁边,委屈的看着他,模样要多萌就有多萌。
“知错了吗?”安一川那模样那语气竟似在教训犯错的儿子一样。
“知错了。”夏景澜就是被他教训的儿子。
“去,蹲墙角里念一百遍:我知道错了。”安一川一脸严肃的指着门旁边的墙角说。
“什么?”夏景澜瞪大眼,声音那叫一个百转千回。
“快去,不然我动手提你过去?”安一川挑眉,赤果果的威胁。
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她还是知道的,在安一川威胁的瞪视下,夏景澜边走边嘟囔着“会武功了不起啊,野蛮人!”虽然他的外表实在和“野蛮人”扯不上边。
夏景澜幽怨的走到墙角,幽怨的蹲下,幽怨的念道:“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持续的幽怨声不断的自墙角里飘出,安一川狠狠的瞪了她两眼,只是那眼睛里的宠溺让这两眼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气势,看的旁边几个人的表情各异。
颜无痕默默看着微红了眼睛的碧月,莫迟夜低下了头,墨渊苦涩一笑别开了眼,只有郁梅开,了然的扫过神色各异的人,嘴角的笑高深莫测。
只是,那墙角里的声音忽然变了词,好像和安一川让她说的有异,安一川皱眉,凶凶的问:“你说什么?念清楚!”
郁梅开离墙角最近,听了安一川的话后立马纯良的回道:“她好像在说:画个圈圈诅咒你!”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银质戒指
众人顿时一阵憋笑,安一川唰的瞪向夏景澜,而夏景澜早在安一川发问的时候就已经改回了先前的词,一声声念着:“我知道错了。”而如果靠的她稍近一些,或者仔细听的话,一定会听到她一边念一边嚯嚯的磨牙声。
好你个郁梅开,你等着,老子有机会一定要整你个半死,非把你那张可恶的臭嘴个缝上不可。
安一川瞪了夏景澜一眼后就将几个人聚在了书桌前,几个人围成一圈低声说着什么,夏景澜本来就是来打探消息的,此时见了赶紧一边放低了声音一边竖起耳朵仔细听。
奈何几人都是高手,虽然没用内力传音入密,但安一川的声音极低,她又离得远,根本什么都听不清,不禁一阵气恼,为什么总是将她排除在外。
不一会,约莫着念够一百遍了,她一开始就没认真数着,当下站起身,看也不看那几个人一眼,摔门而去。
嘭的一声响让几个人齐齐回头,门口早已不见了那抹幽怨的身影,只剩两扇门还在晃悠着,彰显着摔门而出的人有多愤怒。
安一川盯着微敞的房门半响没出声,眼睛里的无奈和疼惜却是显而易见的,眉宇间是深深的疲惫。
几个人又齐齐的看着他,神色担忧,郁梅开忍不住叫了一声:“楼主,”
安一川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说:“没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后,继续就着桌上的晏城地图给几人做着安排。
刚刚收到消息说林西诚将军已经带着他的二十万大军驻扎在了晏城外,随时待命,他匆匆给几人安排了任务,让他们亲自去皇城各处注意着动静,尤其是那些反对六王爷待皇帝执政的大臣。
晚上是一定要请六王爷过来商议下一步的计划的,事情自然是越快越好,他的身体也已经不容他再拖下去了,以前他是觉得无所谓,生死由命,活得太长未必是好事,可是现在有了夏景澜,他想陪着她一直到老,儿孙满堂,头发花白的时候,她是不是还会像现在这样和他打闹,对他撒娇淘气?
想到这里他不禁笑了笑,那笑容单纯而幸福,看的旁边几人既惊讶又莫名,楼主受了刺激疯了不成?
安排好了几人,他也起身出去了,去的当然是夏景澜住的西院,几个侍卫在打扫庭院里的积雪,天气虽然不好,却自有一股融洽祥和之气,这让他不由又笑了笑,他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爱笑了,几个侍卫看的一阵惊讶,他们的楼主居然笑得这么开心?!
不由齐齐抬头看天,这天虽阴云密布,只是大冬天的也下不下来红雨吧?
“夏主子在不在房间?”安一川走到一个有些呆愣的侍卫旁边,颇为温和的问道。
“不在,”侍卫更加呆愣的摇了摇头,楼主对他说话居然这么温和,天啦!他是在做梦吗?不过安一川听到他的回答后微变了的脸色让他回了神,继续恭敬的说道:“夏主子出去有一会了,一直没回来。”
安一川眉宇微拧,淡淡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他直接快步走到别院大门口,问过门卫,得知他果然出去了。
再说夏景澜甩门而去之后,不择路的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别院大门口,想了想,反正现在心情不好,出去逛逛街也好,就当是散心了吧。
走到街上之后,她又觉得其实这也没什么,不说就不说吧,想必安一川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吧,她不是也有事情瞒着他吗?而且是和他直接有关的大事。
想通之后,心情也就稍稍舒畅了,想起昨天未做之事,便再街上留意着,看能不能淘到什么满意的物件,安一川的生日就要到了呢。
走到一处便见一个金器店,她忽然有了主意,快步走了进去。
到处一片金灿灿的光芒让夏景澜微微眯了眯眼睛,店里的老板见她一身华贵的狐裘,定是非富即贵的太太小姐,便热情的迎了上来:“这位小姐,您里面请,看需要点什么?”
“我想买一对戒指,”夏景澜缓过来之后,对着一旁笑得和弥勒佛似的老板说。
“那小姐可真是找对地方了,您这边来看看,”老板见称夏景澜为小姐她没反对,显然是叫对了,当下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引到一排货架旁:“这里有玉质的,有金镶宝石的,也有银质的,各种档次的都有,您看有没有您满意的?”
夏景澜眼睛扫过玉质的和纯金的,最后停留在银质的戒指上,细细的挑看着戒指的样式花纹,金店老板不免一阵失望,本来以为这是个大客户呢,戒指小巧本来就不如其他饰品值钱,而这女子还挑的是银质的呃,就更值不了几个钱了,遂怏怏的回到了内堂,打发了店里的伙计前来照看着。
夏景澜低头看着戒指,笑了笑没说什么。
只是看了半天也没有觉得有满意的,戒指的样式几乎都是为追求富贵华丽而打造的,不免有些俗气,而且还都是单只的,没有成对的。
“你们这可不可以定做金银饰物?”夏景澜扭头问一边的伙计。
“可以,不知小姐要定做什么样的呢?”伙计是个耿直的小伙子,看着夏景澜憨憨的问道。
夏景澜想了想说:“有没有纸笔?”
伙计便又给她拿来了笔墨宣纸,夏景澜看着手里的毛笔愁眉不展,最后弱弱的问:“可不可以给我找个黑色的炭条之类的?……鸡毛也可以。”
伙计一脸疑问的去找东西了这位客人真真是奇怪的很。
“给,你说的那个什么炭条没有,鸡毛倒是找到了。”后院正好养着几只鸡,他顺手在公鸡的屁·股上拔了两根。
夏景澜将鸡毛接过后,就着砚台上的墨认真的画了起来。
画上的戒指约宽两毫米,上面是一朵绽放的玉兰,而玉兰的两侧是一圈细小简单的花纹,她怕画不清楚,便一边说一边让伙计在纸上记了下来,还有戒指大小的尺寸。
一切弄好之后,伙计笑的很和善的道:“戒指小,用料不多,加上手工费,一共五两银子,请小姐先交一半的押金。”
夏景澜说:“应该的应该的……”一边往腰间摸去,不禁脸色一白,自己出门急,竟未带钱袋,脸色微红的再次说道:“那个……我出门急,忘带银子了,您看能不能先给我做了,我来拿的时候再一次付清?”
“这……”伙计憨厚的脸上一阵迟疑,倒也没有看不起她,说:“这不合我们店的规矩,要不……您取了银子再来?”
不待夏景澜答话,店老板又走了出来,一脸轻蔑的说:“没带银子你来买什么?去别家店吧。”说着从伙计的手里夺过草图,往夏景澜面前扔来。
夏景澜刚伸出手,草图却被另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接住了,还不待夏景澜回头看清来人,只见一只尊贵的脚已然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踹向了金店老板的腰间。
那老板肥硕的身体便呈现抛物线的轨迹飞了出去,惊叫连连。
夏景澜捂耳皱眉,姿势真不优美。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会很难过……
来人缓缓的收回自己尊贵的脚,一手弹了弹袍子上莫须有的灰尘,轻轻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将那只手又伸向夏景澜的腰间,换上一副委屈的面孔,低沉的嗓音不满的道:“娘子,你走这么急作甚?害为夫一阵好找。”
夏景澜只掀了掀眼皮斜眼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扭头歉意的对着店伙计笑了笑。
而店伙计已不知该做什么好了,愣在那里看着女子身后一脸讨好的绝美男子,连帮扶一把自己的老板都忘了。
见夏景澜不理自己,安一川也不气馁,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图稿,问:“娘子,这是什么?圆圆的,难道你要定做戒指?”
他路过店门外的时候不经意的往里面撇了一眼,谁承想还真让他给找着了,刚好听到老板不客气的话,顿时就怒了,他都不舍得凶她,那老板算什么东西!咳,当然,这要除了开始不熟悉的时候欺负过她。
“是啊,你觉得将戒指做成这个样子好看吗?”夏景澜拍开腰间的咸猪手,挑眉问安一川。
安一川受宠若惊啊,听语气似乎没生他的气,虽然手被拍开了,心里还是喜滋滋的,赶紧点头拍马屁:“好看,娘子喜欢的为夫都喜欢,只是,为什么是玉兰花呢?娘子也喜欢玉兰花?”
他还没忘记她说过她喜欢曼珠沙华。
“呃……我觉得玉兰花很适合你,优雅高贵,不染纤尘。”
“真的?”安一川抿唇而笑,这是在夸他呢,经他娘子这么一说,他怎么觉着自己也有些喜欢白玉兰了呢:“娘子,你这是给为夫做的?”
安一川很少将表情这么直接的摆在脸上,如今笑的跟贼似地,估计是真的高兴了,夏景澜不禁也跟着笑了,点了点头。
“哈哈……娘子,为夫好开心,”说着某兴奋过度的人就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抱住夏景澜亲两口,被夏景澜一巴掌扇了回来,他也不恼怒,继续嬉皮笑脸的说:“其实娘子没必要这么麻烦,楼里有的是这东西,娘子想要多少有多少,就算娘子随便挑一个,送给为夫,为夫也会很开心的。”
听到这里,夏景澜就开始反省了,难道她平时很忽略安一川,对他很不好么?以至于她花个五两银子给他定做个戒指,他就开心成这样?仔细回想着,她不禁有些愧疚,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她好像什么都没为他做过。
那些小说里的女猪脚都是那么大义凛然的为男猪脚做那么多,生儿育女,挡刀挡枪流血牺牲的,而她做过什么?吃他的喝他的,还要让他哄着,害他被追杀落崖,被关进牢狱了还要他拼着杀出一条血路去救她,她果然很自私很没用啊!
安一川将手里的图纸在杵在那发呆的伙计眼前晃了晃,愉悦又威严的道:“赶紧将这上面的东西做好,我明天就来拿,跟你们老板说,若做不好,明天就等着被追杀吧。”说着又拿出一锭金子仍在了伙计怀里。
他之所以会让伙计转告老板,是因为此时那金店老板被安一川一脚直接踹进了里屋,不知是昏迷了还是吓着了,反正此时里面是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伙计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张图纸,唯唯诺诺的连连称是!
安一川拉了夏景澜就往外走了,低头发现她正一脸阴沉和气闷,不禁又惊疑不定的问:“娘子,是不是为夫那句话又让娘子不开心?”
“啊,没有没有,”夏景澜连连摇头,她是再生自己的气!忽然又极认真的看着安一川,问:“安一川,你到底喜欢我哪里?”
安一川本来叫她认真的眼神看的直发毛,听到她这么问不禁一愣,喜欢她哪里?他垂下眼眸,漂亮的睫毛挡住了眼里的神色,似乎也是极认真的思考,半响才又道:“喜欢你一见到我就一副发呆流口水的样子,喜欢你会讲很多故事和讲故事时脸上生动的表情,喜欢你对我大呼小叫的不把我当做高高在上的人来看待,喜欢你不顾生命危险的冲进我怀里,喜欢你心疼我的样子,喜欢你生气跑出来还为我定做戒指,喜欢你虽然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子,但我还是这么喜欢你,虽然我从没想过我到底喜欢哪种女子。”
安一川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几乎说尽了两人的过往,最后总结了一句:“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能没有你,否则,会……很难过……”
最后一句他说的极认真。
若说前面的还让夏景澜有些震惊,那最后一句却是让她瞬间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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