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不起？没有任何人说你不能拥有。”
“但是，龙马，”清水睁开眼睛，脸上的笑容很悲伤，“并不是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可以生活在阳光的照耀之下的。”看着夕阳的光辉洒过指间，“奢求太多，太贪心的话，会遭天谴的。”
只要可以这样看着他，能够宠着他，已经足够了，足够了，……和他一起笑过闹过，一起打网球，看到他灿烂的笑容，看到他那双璀璨明亮的眼眸，可以这样近距离地感受他，……足够了，足够了，……
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同时也遮住了那个悲伤的笑容。
“冥越，想哭的时候，就不要笑，看起来很难受。”
清水抓住少年掩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看见那双璀璨明亮的眼睛，眼泪似乎是情不自禁划过了眼角，滴落。翻身抱住少年柔软的身体，把头埋在他颈间，闭上眼睛，泪水尽情滴落。
这是他在父母离开后的第二次落泪。
越前龙马，对于他从来都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地方是为他存在的，即使是景吾也不能占据的地方。某种意义上来说，越前龙马，就是他生命中的太阳，不管是夜神冥越，还是清水冥越。
越前把手轻轻放在他背上，耳边传来隐隐的低泣，有凉凉的液体滴落在他的颈间。
璀璨耀眼的眼眸轻轻闭上，是不是走近了他，才可以感受他的悲伤？那种无边无际，让人绝望的悲伤，原本在他的笑容里面看不出来的悲伤，总是笑得很温柔，很温柔，他看了却很难受。
那种感觉就像是心口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时不时地揪一下。
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笑？
能不能真正地开怀地笑一次？
我能够做什么才能给你真正的笑颜？
不知道你的过去曾经经历过什么？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接近自己？其实我知道，我并不是个讨喜的人，不会说好话，不够圆滑，所以一直没有什么朋友，知道你出现。虽然有些惊讶你的主动，但是更多的是欣喜。不问，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只要我们是朋友就足够了。但是，为什么在看到你身边有另外一个人可以那样靠近的时候，可以享受到同样的待遇的时候，心里有些不甘，有些埋怨？你的目光不再看着我一个人，我不是唯一的那一个吗？
怎么办呢，冥越？我这样的心情可以告诉你吗？
第四八章 东京都大赛
清水来到越前家门口的时候是8：25。
“南次郎叔叔，龙马收拾好了没有？”
“是清水吗？”一个温柔清丽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奈奈子从房里走出来，“来找龙马的吗？”
“奈奈子姐姐好，龙马收拾好了吗？”清水在门口脱了鞋，把网球袋放在门口。
“龙马还没有起来呢。”奈奈子端了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
清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龙马还没有起来？”
“是啊，”看清水的神色有些不对，“怎么了，清水？”
“今天是东京都大赛！”清水说着，望越前房间走去，“奈奈子姐姐，我去叫他。”
“啊，麻烦你了清水。”
清水把越前叫起来。
越前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早餐都没有顾上吃，往嘴里塞了一片面包，背着网球袋就出了门，已经是9：01。
运气背了，实在是连老天都和他作对。
清水和越前站在公车上，看着前面排起了长龙的车队，堵车，为什么这个时候偏偏赶上了？
清水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9：41。
清水拉了越前下车。
越前有些不解，似乎还没有睡醒的样子，刚才一直靠在清水身上睡觉来着，“怎么了，冥越？”
“没时间了，龙马。如果我们跑步去的话，应该能够赶上吧。登录的时候，人数不够的话，青学会被取消参赛资格的。如果是那样，冰山部长，不二前辈，……”清水打了个寒颤，“我们就不用在青学混了。”
想起冰山部长那可以媲美冷冻机的眼神，不二前辈看不出深浅的笑眯眯的模样，越前瞬间清醒了，拉住了清水的手，“那我们快走吧。”
东京都大赛会场。
青学的正选们除了清水和越前已经全部到齐了。
龙崎老师抱着双臂，“怎么样，大石？联系不上吗？”
大石摇了摇头，一脸担忧，“清水和越前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已经50分了，为什么还没有来呢？如果不能再10点之前登录的话，青学就要被取消参赛资格了。……”
手冢和不二望着入口的方向，一个面沉如水，但是周围的温度有点低；一个笑如春风，就是笑容太温柔了。
“呐，手冢，怎么惩罚那两个人呢？在这种重要的比赛的时候竟然有勇气迟到啊。”重要的是，竟敢让他担心？！
“100圈！”手冢冷冷地吐出了一个数字。
不二似乎很满意手冢的这个决定，笑容越发得温煦。
“前辈~~~~~~~~~~~~~~~~~”
远远地就看到两个少年跑过来，站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双手扶着膝盖，大口气地喘着气，脸上汗水淋漓。
“啊，清水，越前，你们遇到什么了？”
“堵—堵—堵—车——”清水好不容易才把话说了出来，身边一块毛巾递过来，接过来抹了一把汗，才想起来道谢，抬头就看到不二温煦的笑脸，表情微微一僵，“不—二—前辈——”
不二伸手把毛巾从他手里抽出来，温柔地笑着，“和越前一直跑过来的吗？”
清水还有些喘，“啊—”
“正选集合！”
冰山部长清冷沉静的声音响起来，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
手冢递上青学的参赛表，“128号，青春学园，请登记一下我们8人。”
工作人员看着参赛表，“我来核对一下你们的位置，你们在第一轮里要和5支队打，你们至少要赢3个队才能晋级。”
“嗨。”手冢沉稳地应了一声。
工作人员继续说，“你们要拿到前五的名次，才有资格参加关东大赛。前四强的学校自然有资格，而在四分之一决赛中输了的四所学校，要争夺最后一个名额，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OK。”看着手中的人员表，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呃？青春学园有两个一年级的选手？”
“啊。”手冢点了点头。
工作人员看到了清水和越前，两个人实在有些狼狈，不过一个温雅，一个高傲。工作人员笑着，“请加油吧！”
“嗨！”
青学的第一场比赛的对手是兼田中。
双打NO。2：不二&清水。
清水有些诧异地看了身边的不二一眼。
不二看到他的目光，呵呵地笑着，对他伸出了右手，“清水，要托你照顾了。”
清水伸出手握了一下，扬起了惯常的清雅笑容，“不二前辈说笑了，需要照顾的是恐怕是我呢。”
笑话，被称为“青学天才”的不二周助，什么时候需要别人照顾了？
两个人上场，对手的实力很一般，很轻松就赢了比赛。
接下来的比赛，青学一路高歌挺进。
冰山部长终于上场比赛了。
清水看着球场外边围拢来的人群，感慨，冰山部长的人气不是一般的高啊，几乎比赛中所有有名的学校都来了。
“冥冥。”
清水回头看到迹部站在他身后，华丽尊贵，狂霸而嚣张。
“景吾。”清水笑着，扑过去挂在他身上，“来看部长的比赛吗？”
迹部揉了揉他的头发，抬起头看着球场上如同雷霆岳峙的清冷少年，那个少年挺拔沉静，面沉如水，可是围拢而来的人群都是为了他。
青学之王，手冢国光！
“啊。”迹部应了一声。
空中明媚的阳光洒落下来，照着他高傲俊帅的脸孔，精致的泪痣有淡淡的魅惑味道。
球场上，清冷的少年抛球，抬头，仰身，左手的球拍扬起。
很快，很精准，黄色的网球落在中心点的边缘。
比赛中，除了发球，那个少年没有让对手碰到一个球。
这就是，手冢国光的实力吗？
不——
旁边传来不二的话语，“手冢的实力并不只此，放眼国中界，需要手冢使出浑身解数的对手堪称凤毛麟角。”
清水轻轻扬起了笑容，是啊，那个叫做手冢国光的少年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一所青学，而是日本中学界网球实力的巅峰，包括迹部景吾，包括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
冰山部长很轻松地结束了比赛，引来围观的人一阵阵惊叹，成功地让人们再一次见证了青学的实力。
“景吾，”清水问身边的迹部，“背负着一所学校的希望，是不是很辛苦？”那样的责任，沉重不能舍弃。
“何必问我？冥冥你自己知道的，不是吗？”迹部没有低头，轻轻回答。
清水笑着闭上了眼眸，是啊，自己也是知道的。背负着殷切的期盼，责任很沉很重，但是不能舍弃，因为它是支持自己的信念，一旦舍弃，是不是连自己存在的理由也要舍弃了呢？
“景吾，下个星期过了，东京都大赛也就结束了。”
听见清水的话，迹部过了片刻才回答，“啊，是啊，下个星期过了，东京都大赛就结束了。”
清水抓着他的灰白色的运动衫，靠在他身上，“景吾——”
迹部抱住了他，没有说话。
气氛静谧，仿佛一丝风拂过都是一种惊扰。
不远处的不二看着那两个人，睁开的冰蓝色眼眸绝艳。
他身边的越前压了一下帽子，悄悄走开，没有人看见白色帽子下面，少年是什么样的表情。
第四九章 东京都大赛
第二场比赛的对手是秋山三中。
双打NO。2竟然又是不二&清水。
对手的实力不是很强，但是打法有些讨厌。
清水看了一眼依旧笑眯眯的不二，想必他也发觉了。
不过，比赛的结果还是没有改变，6…0轻松赢了对手。
接下来的双打NO。1的比赛也是大胜，但赢得不那么简单，比赛时间有点拉长。
清水看着球场中越前的比赛，转头看到站在球场另一边的那个少年，白衬衫，长裤，卷曲的头发，饶有趣味地看着长中的比赛。
圣鲁道夫的观月吗？
接着，清水接看到乾走到了那个少年面前，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少年很自信地笑着撩了一下垂在额前的头发，这个动作，有点儿像迹部的感觉，不过还是少了一份自然天成的华丽。
神情严肃的乾回来，看着手冢，“手冢，我们要特别小心圣鲁道夫国中。”
“怎么回事？”冰山部长微微抬了抬眼。
“我刚和他们的经理观月谈过。他们为了赢得比赛，会不择手段。”乾语气郑重。
结束了上午的比赛，清水和越前被桃城挟持着四处闲逛看别队比赛。说实话，都没啥看头。
不动峰对大泽实业那场比赛完全是一边倒。
不过，神尾的速度似乎比地区预选赛的时候更加快乐。
伊武边打还边在那念经，“今天湿气好重哦…热死人了…速战速决吧……”做他的对手，首先要修连养气功夫，最好做到充耳不闻，以提防他念的紧箍咒。如果功夫不到家的话，切记事先在耳朵里塞两团棉花。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正走着，忽然从路边小亭子顶上跳下一个人。
“哟～”他跟越前很熟似打招呼，“上次承蒙你的照顾。”他用小指点了点自己的脑门，“弃我于不顾。”
“啊！”“是上次那家伙……”身后的朋香樱乃看着这个人叫了起来。
清水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橘红色的头发，绿色的运动服。
山吹的千石清纯。
“你是山吹国中参加过青少年选拔赛的千石！啊，不，千石选手。”阿桃似乎认得这个人。“越前，你认识他？”他凑到越前耳边低声地说。
清水在旁边忍着笑，阿桃前辈，悄悄话不要这么大声，别人都听到了的说。
“从来没见过面。”越前挑了一下猫眼。
“喂，喂～”千石满脸委屈，一副受了很大打击的模样。
“完全把他给忘了……”
“恩，龙马君就是这样的人。”身后的朋香樱乃窃窃私语。
“我能参加选拔赛是因为你们部长的推荐，我才有幸补他的缺。”不过，千石清纯这个人神经蛮大条的，一会儿就恢复正常了，“说起来那个不动山中真是匹厉害的黑马。”
“不是不动山，是不动峰。”阿桃纠正。
“喂。你很强吗？”越前问得很不客气。
“唔？看起来不强吗？”千石指指自己的脸。
“怎么青学的也在这里啊～”不动峰的神尾和伊武走了过来。
“哟，神尾，你们下个对手是冰帝吧？”阿桃招呼。
“恩。我得好好教训下那个冰帝的跡部。”神尾恨恨地说。
阿桃点头，“别忘了连利息一起讨回来！”
啊，景吾惹人讨厌了呢。清水在一边笑着，不过，说到教训景吾的话，这两个人都没有那个实力啊。
“越前君，那个新产品怎样？”伊武忽然转头看越前。
“不错。”
“真的？好羡慕…我也很想要…不过…只有一个了……”看着越前，伊武又开始念叨了。
越前闭眼一扭头，只当没看见，没听见。
“我们决赛时见。”神尾意气飞扬，“到时我会把那条海堂蛇欠我的连本带利讨回来。”
“好啊～”阿桃不甘示弱，“就算那个白痴输了，我们也会连他的份赢得冠军。”
阿桃话音未落，传来“嘶——”的一声，阿桃愕然转头。
“什么？！”海堂一脸凶相地出现在阿桃面前，“你说谁输了？恩？哪个白痴会输？”
“你听到了啊～”阿桃闭上眼睛，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说的就是我眼前的这个白痴。”
“你说什么？！”海堂狠狠地盯着阿桃。
阿桃不甘示弱，两人就在那几乎鼻子快要碰到鼻子地斗起眼来了。
“喂，海堂蛇。”神尾站在两人身边，“下次我们比赛的时候，就和以前不一样了。喂！你有没有在听？！”
可惜已没人理他，海堂和阿桃只顾着瞪自己的对手了。
“神尾，深司。”不动峰的橘走过来，“是时候走了。”
“嗨，橘队长。”神尾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能帮我给手冢捎个信吗？”临走前，橘看着我们，“尽管比赛很激烈，让我们决赛时见吧！”
越前转头冲那两个正在比拼视力的人喊，“听到了吗？前辈。”
那两人完全没有在听。
“橘？”千石重复着这个名字，若有所思，“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龙马，走了。”清水笑着拉住少年，“不要管那两个人了，人家在那里含情脉脉，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那两个人的耳朵还真好使，听见清水这句话，一起转头瞪了过来，那个默契，让人不相信他们之间没有JQ也难啊。
不过，清水可不怕这两个人，比起冰山部长的功力，这两个人差远了。
清水拉着龙马头前走，还不忘对两人挥挥手，“前辈，我们先回去了。”
“青学正选集合！”龙崎老师一声令下，青学的正选都围了过去。
龙崎老师看着面前的一群少年，“我们下场比赛的对手是圣鲁道夫国中，这是出场名单，只要赢了这场，就等于打进关东大赛了。单打一号种子，手冢；单打二号种子，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