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最为担忧的黑鳞和负责带路的韩香梅幸运地活了下来,不过却也陷入了重伤濒死的状态,此时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除此之外,还死了一名新招收的妖族手下,死后的他呈现出两米大小的青虾本体,但原本应该是青色的甲壳此时一片通红吗,那是被烈火与赤炎烤的,正散发出丝丝香甜的气味。
不过这香气并没有勾引出包括武圭在场的任何一名妖族的食欲,相反,他们正都目光满是仇恨地望着那么死去的虾妖同伴,咬着牙,低着头,沉默不语。
因为这一幕,实在是令在场的所有妖族感同身受。
他们都知道,在人族看来,妖族其实就相当于灵药灵草般的生物,斩妖除魔,说白了其实不过是在将妖族当做成熟了的天材地宝进行收割,或者长肥的牲口需要宰杀罢了。
“这事没完!”
“不能就这样算了!”
突然猛地一拳轰在旁边一棵被烈火熏烤得枯黄的树上,伴随着这棵直径大概有半米左右的树木的倒塌,武圭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本不想于现在招惹人族的,毕竟自身的实力和势力如今并不算强大,一不小心便是身毁道消的下场。
但对方都已经找上他们了,还造成了这样的损伤,难道还能装作无视?
就算是佛,亦有怒火!
任谁被这样一搞,都不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唾面自干这种事情,武圭做不来,也不会去做。
更何况,经此一役,余白他们这些手下的心里都憋着一股怒火,若不好好地将这股怒火引导发泄出来,最后承受的只能是自己。
到最后,只能用“御妖印”镇压着他们,永远别想他们对自己心服口服!
这并不是武圭想要的,且不说“御妖印”的奴役数量有一定的限制,自己如今的境界实力最多只能奴役百人,他在心里从一开始便只是将其当做一种手段,而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
还有,他如今是妖族!
妖族!
注定和人族势不两立的妖族!
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战争,才是他们之间唯一的旋律。
“对,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要复仇!”
武圭的话刚刚说完,余白立马举起手中的本命武器银色长刀大声喝道,这并不是他在拍武圭的马屁,而是发自肺腑的言语。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强烈共鸣,其余妖族纷纷大声地附和叫嚣着,他们都是修炼已久的妖族,并没有修炼成妖的人员,对于人族的仇恨感同身受。
若是可以的话,谁不知道外面的天空广阔无际,谁又愿一辈子龟缩在小小的河流当中,不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精彩?
甚至是面对人族的压迫,对于其他妖族的屠戮装作没看见,终日害怕有一天轮到自己的心情又有谁能理解?
他们在此之前,只不过是一群生活在小河当中的零散妖族,并不是像清溪河那样拥有可以与人族抗衡的实力的妖族。
但清溪河妖族看起来固然风光,但在这风光的背后,却是用无数妖族的尸骨铺就而成,同时还要持续性地面对着势大的人族,否则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不然的话,二十六年前那场清溪河人妖二族大战又是从何而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选择老老实实地待在与清溪河交接的源流之上,而不是通过源流加入清溪河的妖族之中,举起与人族战斗的武器。
不过现在不同了,被武圭烙下“御妖印”的他们,终于有了个让自己勇敢起来,举起手中武器挥向人族借口。
往日被压抑起来而动情感,在这一次袭击中松动了枷锁,并于武圭与余白的话语中,如同连绵不绝的洪水般宣泄出来。
一时间,叫喊声齐鸣,汹涌散发而出的妖气喧天舞动,竟压制着周围的方圆十几米外的烈焰不敢向前。
军心可用!
望着此情此景,武圭默默在心里暗道一声,但作为一名统帅,这只队伍的队长,他不能像余白他们这样尽情地呐喊挥舞着,他要考虑得更多。
比如,如何用最少的数量,取得最大的战果,同时还有尽可能地减少不必要的损失,安排好战斗计划和后路等。。。。。。
第一百零六章 朱思远
作为一只猪,一只本应该快快乐乐生活在山林里的野猪,朱思远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被绑住关在笼子里,已经被饿上了五六天不说,还随时都有可能被笼子外那名人族男子手里的屠刀斩下他脑袋。
早知道会是这样,自己当时就不应该按耐不住地上了那只突然出现,屁股又白又肥又大的母猪,更不应该在快活了之后吃下那堆散乱在旁边地上的水果,导致沦落到今天的下场。
明明有着一大群母猪任自己乱来,为什么受不了诱惑人族家养的母猪呢?
虽然确实比起母野猪更有吸引力,但再怎么有吸引力,终究没有自己小命重要不是吗?
饿了这么久,此时哪怕有机会逃跑估计也没力气了,简直就是猪生无望了啊。
曾经,有一个上与不上的问题摆在俺眼前,结果俺没有把持好自己,如果老天愿意给俺一次机会。。。。。。
俺保证一定会踩烂那些被下了药的水果,然后把那只母猪带回洞里去慢慢来,生一大堆小猪仔!
可惜,这注定只能是自己的幻想,世上并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
满脸忧伤地望着笼子外的西下的夕阳,已经失去了逃跑希望的朱思远有气无力地哼哼两声后,在心里后悔无比地默默地说道。
随即,心灰意冷的他那被肥肉挤在一起的细小双眼,慢慢地陷入了迷离,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夕阳下追逐着母野猪时的欢快奔跑。
那是俺老猪逝去的青春啊。。。。。。
就在这时,由拳头大小的圆木组成的笼子猛地被踢了一脚,这一脚力道并不弱,直接令笼子晃荡了两下才平复下来,顺带着惊醒了正在神游太虚的朱思远。
“哼哼,卑鄙的人族,你想干吗?”
回过神来的朱思远习惯性地哼哼两声,恼怒的目光冷冷地望着笼子外面的许邵冷声问道,说完他紧接着冷笑一声:“你就死了心吧,哼哼,俺老猪哪怕就是死,也不会从你的愿的!”
不用对方开口,通过这些天来的情况来看,朱思远不用想也知道许邵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因此直接开口堵住他的口,让他没机会说出来,恶心他一把。
体型健硕,面貌粗狂的许邵闻言,脸色浮现出狰狞的笑容,手中的长刀顺着笼子的缝隙猛地探进了进去,刀锋压在朱思远的脖子上,威胁道:“你确定不再好好考虑一番?要知道,老子手里的刀子可是不张眼睛的!”
“哼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俺老猪成为你的坐骑,你想都别想,告诉你,不可能!”
听到许邵的威胁,朱思远颇为不屑地说道,虽然还没活够,也并不是不怕死,要是换个强大的妖族的话,他绝对不说二话选择屈服,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但若是要让他屈服于人族,想都别想!
能活着固然不错,但若要死,也便死了得了,刚好去陪自己的二十八个老婆和上百个孩子。
再怎么地,他也已经活了有四百年,对于生死早就已经看开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不会在像刚初刚刚开启灵智时那样,畏惧死亡的到来。
听见朱思远说的这些话,许邵有些愤愤地抽出长刀狠狠地劈在了笼子上,劈飞数根圆木后顺着缺口狠狠地一脚踢在了朱思远黑不溜秋的背上,大骂道:“我说你个猪脑袋咋就不开窍呢?当老子的坐骑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
说完,还不解气的许邵又是一脚踢在体重达上千斤,体型长达三米多左右的朱思远身上,继续说道:“老子虽然只是名乡长,但只有你跟着老子混,先是不用再继续饿肚子了不说,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完全不用像在山林里一样,吃食都要自己去寻找。
而且你若要母猪传宗接代的话,别的不敢说,这乡里村下家家户户的母猪随便你上,上完还不用你负责,这样的好日子不比你在山林里的日子过得舒爽?”
也难怪许邵会如此生气,他虽然是一名成功突破至武者境界的武者,但却是野路子出身,再加上天赋也就那样,一身修为达到了初期修为便已经达到了顶端。
虽然看起来并不是很高,但这个修为放在大猫没有小猫两三只的乡里也足够他作威作福的了,日子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倒也还算挺不错。
但近些年来,归于乡管辖的数个村子中的其中一个村子突然冒出个天才,短短的时间里实力突破至武者境界中期修为,导致他这个乡长越发不好做,手底下的人阴奉阳为,个个都朝着那名天才靠拢,以至于说出去的话都没人听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发了狠,把目光瞄向了附近山林里的土霸主,实力达到了妖兵境界后期修为的野猪妖朱思远身上。
独自一人带着一头四五百斤的老母猪和一堆下了药的瓜果,在山林中待了半个月,一番精心设计将其擒获后,希望能将其收服成坐骑,利用其实力好好地收拾一番那名突然冒出来的天才,坐稳自己的乡长位置。
可谁能料到,这朱思雨捉是捉回来了,可结果对方软硬不吃,生死不惧,硬生生地将其饿上了五六天了也没有用,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待许邵说完后,朱思雨这时才淡淡地来上了一句:“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你一开始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俺虽然是野猪,但说到底还是一头猪,就是长着一副猪脑袋!就是不开窍!”
你能拿我怎么样?!
在许邵看来,朱思远话语里的潜意思就是这样,摆明了觉得自己拿他没辙。
“你不要逼我!”
“要知道,吃了你的浑身血肉,老子说不定便能突破至中期修为,到时候有没有你都一样!”
许邵沉默半响,面色狰狞,压低着嗓子一字一顿地轻声说道,语气里毫不掩饰自己已经按捺不住的杀意。
也是,毕竟不管是谁的忍耐度都有个极限,这么都天来,朱思远已经将他的忍耐消磨殆尽。
闻言,朱思远一声轻笑,苦涩地望着许邵认真地说道:“我没有逼你,是你们逼我的。”
他这些天来,其实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想着要不干脆服了对方得了。
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这四百年来被人族杀死吃下去的十五名野猪老婆和六七十名儿女,他便没有了这个想法。
他虽然只是一头猪,一头生性风流的猪,但却不是一头毫无底线的猪。
这,才是他坚持,不畏生死的真正理由。
已经是头畜生了,总不可能连畜生都不如吧……
第一百零七章 峰回路转
“去死吧!”
耐心已经朱思雨给耗光,忍无可忍的许邵一声大喝,体内真力运转,贯彻至手中的钢刀之上,双手紧握高高举起,对着其脖子所在的位置狠狠地一刀斩了下去。
虽然将朱思雨斩杀后吃下其富含灵力的血肉,并不一定能助自己顺利突破至中期修为阶段,但是许邵已经没有选择了,他用来压制对方体内妖力及血气运转的珍贵药物,于今天正式消耗一空。
一旦过了今天,实力恢复过来的朱思远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存在,亦不是这个普普通通的笼子所能关押得住的妖族。
因此,摆在他面前的,除了这条路之外便无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锋利的刀锋撕来空气,发出低吟的呼啸,携带着强劲的杀伤力斩在了朱思远的脖子上,鲜血飞洒而出,溅射四周,散发出一股腥臭的血腥味。
朱思远面对这一刀身体不禁颤抖了一番,但却硬生生地咬着牙没有发生一丁点儿的惨叫哀嚎声,而是目光凶恶地望着许邵,散发出惨烈的气势,恶狠狠地沉声说道:“今日你若没能将俺老猪杀死,俺保证,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闻言,许邵无声冷笑,没有说什么,抬起手背抹去脸上被溅到的血迹,再次举起了双手紧握住的钢刀,目光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强烈杀气。
刚刚那一刀,他本以为能一次解决掉这头不识抬举的野猪妖,但没想到朱思远虽然妖力被药物封禁,身体也由于被饿上这么多天陷入了虚弱,防御力却还是如此惊人,一刀下去,竟然只是破开毛皮深入一指之长左右。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自己有的是时间,一刀不行,那就再继续两刀三刀地斩下去,总有一刀能要了他的命!
同时,许邵在心里暗道,在虚弱状态下都有如此惊人的防御力,若是全盛状态,那岂不是无人可挡?
如果朱思远能服软为自己所用,成为他的坐骑灵兽,到时候自己可就不仅仅只是在乡里面作威作福,连镇上的那几位也都管不到自己头上了。
哪怕是对方不愿意,要是自己的实力能再强上一两个境界的话,说不定便能强行烙下灵魂印记,将其收服成灵兽了。
不过若是自己有那个实力的话,哪还需要费这个麻烦功法将朱思远擒获回来?
可惜就是这样一名实力强劲的妖族,便要因为他的不识抬举,于今日死在自己的手上了,浑身血肉将被当做肉食不说,而骨头也将被拿来熬汤,统统化作增长修为的“灵丹妙药”。
怀着侥幸的心理,许邵手中的钢刀并没有急着挥下去,而是望着朱思远问了一句:“这是第一刀,按你这皮厚的程度,接下去估计还有好几刀,现在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要嘛乖乖放弃抵抗让我烙下奴役印记,要嘛死在接下来的某一刀中,你想清楚了吗?!”
“想个屁,来啊!俺老猪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朱思远并没有被许邵吓到,想也不想地张嘴怒骂,他可不是被人族当做肉食养起来的家猪,在实力远没有现在这么高的时候,比这更凶险的情况他都遇到过,当时大半个肚子被破开,肠子都露出大半。
“想要做鬼?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福气,你以为再活一世是那么简单的?谁都能像数千年前的无方鬼帝一样,凭借着一口怒气与怨气硬生生地由一介凡人在死后转化成鬼族,并迅速成长起来,摘星拿月,纵横天下?”许邵冷笑着说。
说完他便不再过多的言语,毕竟无方鬼帝乃是人族禁忌,虽是由人化鬼,但死在他手上的人族数不胜数。
顿了顿,许邵转头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后道:“既然到现在这个地步都还不愿意成为老子的坐骑灵兽,那就给老子去死吧你!”
语落,被双手紧握住且高高举起的钢刀便要再次狠狠落下。
但就在这时,一名心腹突然从院落外面跑了进来,神情惊恐急躁地大声喝道:“乡长,乡长,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闻言,许邵双目一瞪,怒声喝道:“二狗子,你瞎叫个锤子,老子哪里不好了?信不信一刀弄死你!”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秩序对于强者来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作为乡里之前实力最顶尖的人,许邵早已习惯了横行霸道,手底下更是沾染着不少人命。
虽然如今地位受到威胁,但他若是要杀上一两个人的话,也没有什么人敢站出来抱怨。
虎虽死,威犹在!
正因为如此,当二狗子听到许邵恶狠狠地说要给自己来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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