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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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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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情。
  后来,产后虚弱的她,盯着那个皱巴巴的新生婴儿的看的那一刻,也都不敢相信这个小东西是自己生的,那种感觉很奇怪,她一下子还适应不过来。
  真正让她有做母亲的感觉,却是给孩子喂奶的时候,宫里很少女人自己给孩子喂奶,为了怕胸部下垂,而她会如此倒不是她母爱特丰富,不过是她知道不喂母乳的女人得乳腺癌的几率远远高于喂母乳的女人,毕竟是身体自身分泌的东西,人为破坏总是对身体有隐患。
  前世,她的两个姑妈都患了这个,因而被科普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加上她身体很好,母乳发出很多,而母乳尤其是初乳对孩子很好,可以提高免疫力。
  孩子的健康很重要,就像她承载着王家的命运一般,这孩子也承载着她和他两个人的命运。
  抱着这样想法,虽然她也担心胸部下垂,却还是坚持自己喂了孩子近两个多月的奶水。
  不过就在这段时间,她的心理慢慢给转变了,当她搂着她的孩子,看着孩子无意识的用软软的小手,抱着她的胸部吃着奶水的样子,觉得他又贪心又可爱,真真喜煞了人,莫名的就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好像心里空洞的地方被填满了。
  她和周熙逸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在这个皇宫里,不管她看上去多么风光,实际上却是孤独的,
  这个孩子的降临,最初她以为不过是多了一个有利的武器,而后慢慢的发现,他意义的重大远不止如此,更是她的某种寄托、某种动力,他能够让她感到不再孤单,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需要她,他们之间有种断绝不了的联系,因为他们是母子。
  于是,这时候的王瑶才开始成为了一个母亲,她逐渐把她不能对他人付出的爱,全部倾注在了这个孩子身上,而不必去计较自身的得失,也不用担心会被背叛,而这种情况是她自己都没意料到的。
  这几年,她没少在后宫勾心斗角玩弄手段,但是只要回到宫中,看到她活泼可爱的孩子,张开双手扑向她,粉粉嫩嫩的小脸贴着她的面颊,他身上那种散发出的奶香味儿,可以让她越来越凉的心,重新被温暖起来。
  他的存在把她所作所为都赋予了崇高的意义,给了她勇气和坚定的心。其实到最后,某方面来说,与其是这个孩子需要她,还不如说是她需要这个孩子,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坏人,所谓的坏人只是大家的立场不同。王瑶对于其他人而言不足为道,但也有她人性中值得称道的一面,便是本能的母性。
  也因此,她的孩子就变成了最大的弱点。
  现在这个弱点的生死被他人掌握,叫她的心如何不绞痛,尤其是李相那番恶毒的话,让她前一步是深渊,后一步是死地。
  她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心中从未有过的愤恨绝望,她面前两条路,一条是她的心头肉迟早得横死,自己也将困死冷宫,一条则是如李相所说,去取悦周煦阳以解救她的孩子,也许她自己也能死中求活,可是,那个人是个虐待狂,是个变态,她如果要那么做,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的泪从天明流到天黑,嗓子哭到失声,然后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如果这一切只是噩梦该多好,如果她醒来的时候,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
  但,这是不可能的,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事实。
  ……
  长夜漫漫,人心有失。
  王瑶,你最终会如何选择呢?
  ………
  西勒哲是个英俊的青年,这是显而易见的。
  这样一个英俊的青年,在满是女人的大域后宫内肆意行走,虽然他是个医官,也未免让人有些揣测。
  西勒哲与王珍暗地里联络了这么久,虽然行事缜密,但有一人意外的注意到了他们,便是札马岱。
  这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王珍才回大域三个月,遇到前汗后带着一群女人上门滋事,结果被划伤了脸,于是整个医官署忙了个人仰马翻,日日研究如何修复她的脸,每天都有医官前去用药问诊。
  这札马岱也是一名医官,那日他送药进了南照殿,却透过窗户看到贵妃王珍哭泣,而给她问诊的西勒哲正在用手帕温柔的为她擦泪。
  看着那两人莫名的神情,札马岱嗅到了奸情的味道,于是不言不语暗暗的退了出来。
  札马岱一向和西勒哲不合,他看不惯这个小白脸,西勒哲是异族人,不过就是仗着是郁达老医官抚养他长大,并收了他做徒弟才混进了宫廷,否者就是个奴隶命。
  这样的人偏偏医术、才能、人缘皆在他之上,让他心恨许久,加上郁达老医官乃医官之首,年纪逐渐老迈了,过两年就要回去颐养天年了,那么他走了之后,谁会继承他的位置呢?
  所以他和西勒哲还有利益之争在其中。
  因而他自然想到,用这个秘密去绊倒西勒哲。
  此后,他便开始监视西勒哲,只是显然他并不擅长这一行,很快就反被西勒哲察觉了。西勒哲决定将计就计,对札马岱下套,他的计划是,让札马岱以为自己看到了他与王珍奸情的发生,然后他定会带人来揭穿,当然,这不过是个骗局,所以自然会扑个一空,以汗王的性格和对王珍的在意程度,应该会杀了他。
  很简单的计谋,简单,但是有效,对付直爽的大域人不需要太复杂。
  于是西勒哲找了一天夜晚,将尾随而来的札马岱引到了南照殿附近一处隐蔽处,对他施了摄魂术……说到这事儿,还真让西勒哲汗颜,如他所说,他的摄魂术只是半吊子,上回侥幸让铁尔罕中招的事让他信心大增,不过这回却灰头土脸了,让一只突然跳出来的老黑猫坏了事儿。
  西勒哲学神魂术的,总有些神鬼莫测的思想,他怕猫,尤其是黑猫,在他本族的传说中,猫是灵物,而黑猫则是暗夜之魂,所以在他施展摄魂术的时候,猛然跳出一只老黑猫,吓了他一跳不说,还把刚刚给弄迷糊的札马岱惊醒了,那札马岱一清醒,看到西勒哲正站在他对面古古怪怪的看着他,他心里也有鬼,倒没想到刚刚的失神是怎么回事,就含含糊糊嘟嚷了几句自己跑了。
  留下西勒哲望天无语,一脑水的懊恼。
  没办法,最后西勒哲也不敢再用摄魂术了,直接找王珍合演了一处深宫幽会的戏码札给马岱撞见,然后见他果然去通风报信,西勒哲就清点现场,闪了。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本想邀功的札马岱领着铁尔罕前来,却一无所获,虽然他一口咬定贵妃和西勒哲医官之间定有暧昧云云,却拿不出实质的证据。
  本来还可以一查,札马岱不用马上就死,可是偏偏被带过来的王珍递给铁尔罕一个嘲弄的眼神,立马触动了他的一些旧忆,当年在丹东盛会之时,也曾有人污蔑王珍通奸……铁尔罕忍不住心烦意乱,干脆立马将札马岱拖出去斩了。
  铁尔罕之所当机立断斩杀札马岱,还有两点原因,一来,王珍身边总是风波不断,杀了这人杀鸡儆猴,第二,还因为他知道,这宫里任何人都可能通奸,唯有西勒哲不可能。
  因为他是个阉人。
  西勒哲如此特异的人在宫里,他怎么会不去查底细?虽然旁人不知,可他却早就知道这人的出身,他幼年时原是某族所抓获的奴隶,期间曾被阉割过,后被老医官遇到,爱惜他有学医的才能,赎了出来带在身边做了医童,之后又收为徒弟,举荐进了宫。
  这人虽然医术了得,但之前的在宫内地位还较为低下,常常跟在其他医官身边,作为杂役用,后来铁尔罕登上汗位,举贤纳能,大力提高异族人和混血儿的公平待遇,他才能脱颖而出,凭着实力坐上医官的位置。
  要知道,这时大域的文化发展,远远不及南原,也没沾染上南原一些不人道的习气,便是大域王宫里,有侍卫、仆役、女侍,唯独没有太监一说,这里男人若是失了那玩意儿,那比奇耻大辱还奇耻大辱,而铁尔罕未把此事公布出来,一方面他私心里喜欢有能力的人多过于搬弄是非的人,另一方面,也还有些看着郁达老医官的面子。
  经此一事,西勒哲那方自然是会更加隐秘从事,不久,外头就爆出王珍的公主身份,铁尔罕继而带她去了大政朝,带了不少嫁妆和陪嫁的奴仆回来,王珍公主的名分就彻底定了下来,有了光环和尊贵的体面,加之某人散布言论,昔日的侧妃袁珍,就“死者已逝”当真烟消云散了,世上再有的,便是公主贵妃王珍了。
  ……
  但是这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场惊心动魄的开始。
  ………
  政朝新帝周煦阳登基之后,和臻南达成两国协议,对大域用兵的消息,比预想中要快的传到了大域。
  这世上,本无不漏风的墙,尤其此等军国大事,边防异变,兵将调动,粮草集运,哪一桩真是能瞒天过海的?
  铁尔罕也是一方之主,早就有吞了南原的野心,虽然这事发生的太快太急,他还没准备完善,但是被欺上门来难道束手待毙不成?尤其是,自打知道大政朝的李相,便是那姓苏的之后,他也隐隐不好的预感,故此一直暗里与乌胡那边的雇佣军有所联络。
  所谓见招拆招,面对大政朝和臻南两国夹击,铁尔罕也迅速定下应对之策。
  对于臻南那方,用以防代守之策,便是撤城撤防,将所有物资都拿走,退后三百里在易守难攻之处再设下坚防,以防为主,务要久攻不破,其用意在拉长臻南的补给线路,然后另设几路骑兵不干别的,设埋伏下陷进,无所不用其极的去专门抢臻南的粮草,要是他们追来也不跟他们打,敌追我就跑,敌不追我就抢粮草,抢不过来我就射火箭烧,让他们久攻不下,补给又跟不上,扼住他们的咽喉,就算不打死他们,饿也饿的够呛,看他们怎么有精力攻进来。
  还有那草,那边不是有草场吗,全部撒毒药下毒,所谓要想马儿跑,不能不让它吃草,吃吧吃吧,吃了拉死这帮畜生。
  言而总之,铁尔罕定下对臻南用是以逸待劳,以守代攻,加以断其补给,虽然方式方法上有点儿……不上档次,不过却是铁尔罕多年从事盗匪事业的……智慧。
  但是仅仅如此,终究不是上策,最好还是派人去臻南求和,否则若是以臻南和大政齐心合力,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大域吃大亏,因而最后对臻南的关键便是在求和之上,故此,出面求和的人选非常非常重要。
  这只是对臻南,对政朝就不一样了,铁尔罕知道,只要有李相在,政朝与大域,便是不死不休,故此,对于跟政朝的战事,便将是一场硬战。
  硬战便硬战吧,大域人天生骁勇,能征善战,小儿能策马,妇女也能拉弓,此番生死存亡,大域人民必当在重压之下齐心合力凝聚一起,这样血性又烈性的民族上下团结一心,何况,铁尔罕和乌胡人还有勾结,想要啃下大域这块硬骨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有玉石俱焚的认识。
  ……
  铁尔罕一连几天,在王庭上商议军情,调兵遣将准备战事,商定得差不多了,果然便有人提出来,政朝嫁过来的公主王珍该如何处置?
  谁都知道,那公主贵妃可是汗王的心头肉,此番兴战,虽然私下也有不少人议论纷纷,但也没人敢当面提出来。
  把这事儿拿到桌面上来议的人是谁?不是别人,乃国师马祜刺是也。
  “那依国师之意,该如何处置?”铁尔罕稳坐宝座,含笑而语,眼中却是点点星寒。
  “杀之,用她的血祭旗,以扬我大域之威。”马祜刺斩钉截铁道。
  铁尔罕闻言,脸上笑容不变,却一点笑意也无,不言不语的将目光直直钉在马祜刺的脸上,而马祜刺目无表情,大刺刺的与他对视。
  身边的众人,分明感到了这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
  ………
  阑阑儿立在院墙之外,蹙着眉头,神情有些踌躇烦躁,不知在为什么纠结,他下个月便满了十七岁,已不再是半大的小毛孩儿,而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英锐之气的少年。
  突然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从南照殿里传出,阑阑儿闻声心念一动,便放下了锁在眉间不郁的神色,而此刻,有一物从他的袖子里窜出来,跳到他的胸前,原来是一只毛皮黑亮的貂儿。
  看着有些躁动的黑貂,阑阑儿脸上露出了一丝暖意,道:“你听,是她,哎……”
  最后那一声叹息,从一个他这样朝气蓬勃的少年嘴里发出,竟意外的惆怅难言,他一把抓住貂儿,放到自己肩膀上,然后后退几步,箭步上前,借着冲力一跃翻过墙去。
  待他稳稳的落在地上,先是四周环顾一番,然后才顺着笛声去寻那吹着断肠曲的人。
  阑阑儿如今也通些音律,他第一次听见她的笛声,只是觉得莫名的忧伤,而现在,却能轻易的感受到,那飘荡的曲调里销魂噬骨的伤痛。
  不懂得时候,就想弄明白,越明白就越是迷惑,就像他一直都很迷惑,那样清冷的人,为什么会吹出这样的曲调,他也很迷惑,为什么他的父汗一定要如此执着的将不属于这里的人禁锢在身边。
  父汗,你可知道,你快把她逼死了,若是你舍不得不爱她,又为何舍得让她慢慢死去?
  穿过小树林,拨开遮挡他视线的最后一根树枝,他看到有一女子倚在廊下,一双素手托着一根玉笛横在唇下。
  落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纤柔的背影,那人不过是背对着他,并未看到他来了,依旧专心的吹奏。
  阑阑儿又上前了几步,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此时日头西落,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和身后的那片树林连在了一起。
  他肩膀上的那只貂儿此刻突然窜了出去,跑到吹笛人那里,毫不生疏的攀爬到了那人的膝盖上。
  那人见到窜出来的貂儿,有些惊讶,便止住了笛音,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黑貂滑顺的皮毛。
  “嘿,是我,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吧?”阑阑儿压低声音道,从她被幽禁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她了。
  那人也没回头,但她心里却清楚必然是阑阑儿,她一边用手轻一下重一下的给黑貂顺毛,一边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的声音很轻,说话间微微有些无力的感觉,就好像刚刚的吹奏花去了她很大的精力一样,这样她显得非常脆弱。
  可是,她本不该这般脆弱,她的风骨比任何人都要来得骄傲和倔强,有时甚至是锋芒尽出,阑阑儿知道,她之所以会如此,乃因数月前,她曾生过一场大病,险些害了性命,后来查出来,是中了毒,他的父汗雷霆大怒,那一阵因此死了好些人,隐隐约约他听到此事与他的舅舅马祜刺有关,虽然最后父汗找到了解药,她捡回来一命,但是健康还是受损,伤了元气。
  “我溜进来的,这里守备不是很严。”阑阑儿道
  “溜进来?”那人闻言一愣,不禁轻笑,道:“你当真以为这里守备真的不严么?”
  王珍怀抱着貂儿站了起来……
  ……
  她,背负着倾国公主之名的王珍,从大政朝回来之后,她所驻进的南照殿的大门,就向四方大开了,而上门的第一位客人,便是突然对南原文化感了兴趣的阑阑儿。
  阑阑儿年纪越大,便越对外面的世界好奇,他对南原的了解只是道听途说,因此心里总有些疑问之处,某次他突发奇想,不如找那位大政朝来的公主贵妃问问?
  他是但凡想到,便会去做的性子,于是就这样来到了南照殿,也就这样与王珍结识了。
  王珍虽然待人冷清,这回却意外对这位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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