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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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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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的意思是,他们要动手了?”
  如果动手的话,成王败寇,铁尔罕到底是哪个呢?王府里跟着他的人,命运也会随之而改变。
  “妹妹别慌,也许是虚晃一枪,这事儿以前也有过,都是双方试探的,不过是说来你心里有个底儿。。。”
  王珍却在想自己的心事,突然打算娇娘的话,道:“若论节气,已经是春分了,怎么天气还那么冷?
  娇娘被这句不相干的话把思绪打乱了,愣愣的道:“大域的气候不好,春天也跟冬天似得,比别的地方要晚上两个多月才回暖呢。”
  所以大域的春天十分短暂。。。
  王珍抬起头笑道:“姐姐,上次我要你准备的东西呢?”
  娇娘闻言,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根兰花簪子,质地雕工都算不错的,但也算不得十分出众,奇异的是,与王珍头上正戴着的一个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簪子正是王珍上次要娇娘打造的空心簪,与她现有的一个是一样的形状。
  她递给王珍,王珍接过,扭开花头,原来簪子里内有乾坤。
  她闻了闻,是这个没错,就把花头装好,取下自己的交给娇娘收好,把这个空心簪戴上。
  两人又续了一会话,王珍才离去。
  原来王珍打算私自配些药粉,就用自己种的那些草木来做,有的已经有了收成,有的通过皮棚子温室也得到了果实,但有几株却怎么也不开花,约莫非要等到春天的时候才行,这也就罢了,偏有一味怎么也活不过来,只好叫娇娘帮她弄,幸好分量不多,只是尤为重要。
  这些所需要的材料,其实买也容易,叫娇娘弄也容易,但是若买的话,极难不走漏风声,叫娇娘弄的话,日后被追查源头起来,岂不是害了她,所以她便选择了自己种,好歹把因果全背到自己身上。
  如果说,铁尔罕和元泰斗起来的话,对她就是个好机会,他无暇顾及她,便可趁乱离开,这些时日她做了许多针线,就是赶制贴身小衣,里面均有一条条的暗袋,方便她把珠宝钱财等物藏进去,还有一个暗袋是防水的牛皮缝制的。
  原本她是计划用迷药,若是有了争端,倒是对她更加有利了,只是迷药也需要,必要时候可以防身。
  上一次她逃走,委实太仓促了,这次她已经计划很久了,线路已定,这次不光有了路费,省点的话一辈子吃穿也是有的,防身的有迷药和簪刀,可惜庞先生死的时候把那副手镯也一起毁了,不过那东西,原本也不该她得。
  她还学会了骑马,更加妙不可言,到时候再借助苏爷之力,混淆一下视线就更加妥帖。
  唯一麻烦的是,这次她预备带纳姆一同离去。。。
  现在,她唯一希望的就是铁尔罕和元泰能真的斗起来,并且最好是气温回暖以后。
  她从来不会叫嚣着挣扎,无谓反抗的同时给自己找虐,她隐忍,顺从,默默的坚持,从抢乌克拉珠的院子开始,到主动要求带护卫,保护的同时实行监视,就是为了让他放心;然后采买自己需要的混在花种里面种植。。。她做得很多看似平凡的事情,其实都有她的用意,一点一点连细节都够构思好,不只要能安全的离开,还有后续的安排,最初这还是只是个框架,后来结识了娇娘和苏爷,就慢慢的完备了起来。。。
  现在她也在等时机。
  王珍当时就是这样想的,只是她没有想到,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也没有想到,那个变化如此的惨烈。
  ………
  王珍有些无奈,望望天。
  伊箩抱着儿子在她身前,愤愤不平,这孩子满月时因为现在局势微妙,而没有大办,只在家里小庆了一番,想必伊箩心里到现在还是委屈的吧。
  王珍耐着性子道:“你别吵,我这是为你好,一会董大夫来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摁摁太阳穴,再不理会伊箩。
  说来,也是王珍自己多事,自从上次娇娘提醒她,她没事儿再也不出门了,窝在自个儿的院子里,今天突然马兰珠派人过来找她,她便过去了。
  真是病来如山倒,马兰珠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消瘦的不成样子,偎在床上,还在咳血,见她来了才强打起精神来叙了几句,也是断断续续,那样子,真像是有进的气,没出的气了。
  等说了几句,王珍才知道,今早传来的消息,马兰珠的父亲,亦是古玛蓝部的族长,昨天病故了。
  马兰珠受了很大的打击,泪流满面,竟然还对她说;妹妹,我这病我自己知道,多年的郁结,不过如今发了,其实姐姐心里也苦,若是以往有对不住妹妹的,看在姐姐眼看就要去见我父亲的份上,千万别跟姐姐计较…
  王珍自然是连道不敢,忙忙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心里倒生出了一点点伤怀。
  自从上次马兰珠生日后,王珍对她多了几分别样的心情。
  从马兰珠的院子出来,她本打算直接回去,谁知道半路听见小孩的哭声,哭闹不止。
  过来一看,原来是伊箩孩子的奶妈,手忙脚乱的抱着孩子在门口哄,孩子哭个不停。
  孩子哭,王珍不觉的皱了皱眉,道:“现在虽然春天了,外头还是有些冷气,你把孩子抱在外面做什么,哭得冷气进去了,可不得了,快抱进去。”
  奶妈为难的忙道:“夫人不知道,我们夫人生了孩子之后,脾气有些古怪,尤其最近小公子也不知道怎么了,闹腾的厉害,整晚整晚的哭闹,我们夫人被他吵得受不了,一会发脾气,一会自个儿闷在那里流泪,方才夫人刚刚才消停下,小公子又哭起来了,奴婢见我们夫人又开始伤神,这才抱出来哄他一会,奴婢这就回去。”
  “等等。”王珍叫住她,走进看看襁褓里的孩子,果然很瘦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连哭的声音都如猫儿叫一般。
  这孩子本是早产,再这样,非得没命了不可。
  “请了大夫看过了没有?”
  “大夫请过好几个,巫医也请了不少,他们各有各的说法,有的开调理的方子,有的做法事,却都不甚有用。”
  这怎么可以,众家之词最耽误了事儿,可见伊箩这方面也是个不知事的,多半急糊涂了。
  铁尔罕本来是很宝贝这孩子,但是最近总是忙得见不到人,也顾不上他了,无论大人怎么样,小孩子遭罪是最让人不忍的。
  等王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正接过奶妈怀里的孩子,抱过来逗弄。
  “住手!”伊箩冲了出来,推开王珍抢过孩子,虎视眈眈道:“你想做什么!”
  王珍差点摔在地上,还好给纳姆扶住,纳姆忙道:“伊箩夫人,我们夫人不过是看看孩子。”
  “这是我的孩子,又不是她的,你们走,快走!”伊箩有些斯切裂底,王珍隐隐觉得不妙,如果照奶妈方才所说,伊箩像是有些产后忧郁症的迹象出来了。
  这事儿可大可小,闹不好后果很严重,大的有个好歹也就算了,小的怎么可好?
  而且小的这样子,也像是不对劲一般。
  便道,纳姆,去请董大夫过来。
  “你别以为这世上的人都想害你们母子,你的儿子,我才不稀罕,如果我真想对付你们,你们以为你们还能好好在这儿站着吗?
  今天,我来了这儿,算我倒霉,万一你和你的孩子在我走了之后有个好歹,一盆脏水泼在我身上,那我就冤枉死了。
  我就算做了好事儿吧,帮你们一把,你和你儿子日后如何,可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结果董大夫来了,伊箩初时不信,那董大夫长的就一脸名医的模样,说话也头头是道,不由让人信了几分。
  加上王珍散发出来一种令人臣服的尊贵之气,眼里带着俯看世人的高傲,让她不禁自问,对方在王爷眼中,一根汗毛都比自己母子来的重要,真有必要对付自己吗?
  幸好她没愚蠢到不分是非的地步。
  也许也因为心里很担心儿子,伊箩就松了手。
  董大夫诊断,说是不足月所生,气血不足,然后调理不当造成什么等等一些面上的话,但是那神色,分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眼睛却在屋子里来回的扫。
  董大夫现开了方子,药材是现成的,马上就熬好了,喝了之后,不一会小公子就好多了,不再哭闹。
  王珍却另有说法:“董大夫,我这妹妹是第一胎,有许多禁忌不知道,平日里也不知怎么调理才好,请的一些巫医也是没用的,只会坏事儿,您不妨多劳动一下,看看这屋子有什么相冲的不成?”
  董大夫一听,果然微微一笑。
  这老宫人,什么没见过,知道什么是话留三分,不会惹祸上身,尤其是这种王侯之家,只是这样与他的医者品性相违背,也让他很苦恼,若是能每每遇上如眼前这女子般知情识趣的,倒是一桩美事。
  然后,董大夫就清理了几样物品出来了,还能把说辞解释的冠冕堂皇,头头是道。铁尔罕本来派人把这里的东西都清理过一遍,眼前这几样都是后添置的。
  董大夫还道,有些个避讳,夫人不知道,需要老朽写下来么?
  王珍笑道,劳烦。
  董大夫写的时候,王珍在清理出来的物件里拿出个彩绘珐琅手炉,正是伊箩惯用的,并且还是热的,只怕才从伊箩手里拿下来。
  她一时也没看出其中的门道来,直到拿得近了,才嗅到一丝淡不可闻的异样香味。
  仔细观看,这东西只怕是制作的时候,参进手炉表面的油彩里的,只要手炉烧热了,这种药性才会慢慢的散发出来。
  这样做虽然药性不大,但是天长日久,定是有影响的。
  染了伊箩的手,上了小娃娃的身。
  真是歹毒。
  到如今伊箩哪里还会不知好歹,可是面对王珍,这个她一贯假想出来的敌人,感激的话才胸中可就是难以启齿。
  “伊箩,你要坚强,一定要坚强,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儿子,有你,才有你的儿子。”王珍淡淡道。
  伊箩顿悟,原来不是有儿子才有她,而是有她,才有她的儿子。
  王珍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不早了,董大夫的诊金这回可不由她操心,伊箩感激董大夫,诊金方面也不会小气。
  王珍在回院子的路上,正在想着心事,突然有个人喊:“珍夫人!”
  她一回头,还没看清什么眼前便一黑,倒了下去。
  身旁的纳姆见是势不对,正要高声呼救:“来——”
  话没说完,也被击昏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女主,一直在坚持着自己
  第六十二章
  纳姆在厢房里醒来,旁边已经守了一个小丫鬟,那丫鬟见纳姆醒来,急忙冲外面喊道:“快快,纳姆醒了。”
  纳姆突然想到所发生的事情,不由惊叫道:“珍夫人呢?珍夫人在不在?”
  小丫鬟摇摇头,道:“夫人失踪了。”
  “不好了,我看到有人打晕了珍夫人!”
  这时外面冲进来两个侍卫,纳姆一看,都是铁尔罕身边的人,急忙道:“你们快去通知王爷,珍夫人。。。”
  那两个侍卫根本不理会,扶起纳姆就往外拉,纳姆一时脚软,差点摔在地上,于是便有个侍卫,索性背了她就往外面跑。
  纳姆不明所以,方才那个小丫鬟便跟着道:“纳姆姐姐莫慌,王爷已经知道珍夫人失踪,吩咐了姐姐一醒来,就带去见他。”
  纳姆到前头的时候,铁尔罕正面色铁青的坐在堂上,四大护法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铁尔罕用手扶了扶额头,看到了跪在下面的纳姆,便道:“说说,当时的事情。”
  纳姆便一五一十的都说了,事情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有人从后面出其不意的将王珍击昏,然后又击昏预备呼叫的纳姆。
  “那人动作迅速,而且面生的很,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不是他喊了一声,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后面跟了这么个人。”纳姆详详细细的解释,深恐遗漏一点点线索。
  铁尔罕闻言不做声,也没追问,而是冷冷的看着地上的四大护法思索着什么。
  他越想越生气,太阳穴处的青筋直冒,突然一掌朝桌上的茶杯拍去,茶杯立刻被他的掌力击破,同时也割伤了他的手。
  “葛多罗!”铁尔罕大喝:“去给我把葛多罗找来。”
  铁尔罕盛怒之下,无人敢去劝解,也无人敢为他包扎正在滴血的手掌。
  “王爷!”门口不一会进来一个满脸络腮,体格魁梧的男子,便是铁尔罕的心腹葛多罗。
  “葛多罗,你去召集我们的人手,我们今天就行事!”铁尔罕斩钉截铁道。
  “什么?!”葛多罗大吃一惊:“王爷,那我们之前的安排。。。”
  “不等了,我要立刻拿下王宫!”
  “不可——”此时闯进来一排人,俱是铁尔罕手下的几个心腹家臣,众人急忙拦住他道:“王爷不可!”
  其中一人忙跪下磕头道:“王爷,请王爷息怒,万万不可冲动行事啊,我们跟着王爷死也不怕,可是却怕毁了王爷这些年的苦行经营,再说如今珍姬深陷王宫,未必有性命之忧,还有王爷可以救她,假若王爷出了个什么好歹,可叫珍姬一点盼头都没有了,请王爷定要按耐住啊。”
  其他几人见铁尔罕似有所动,也忙跪下伏首道:“我等已经联络王宫里我们这边的人了,务必对珍姬关照,王爷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呀。”
  铁尔罕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颓然的坐下,双眼俱是痛苦。
  珍儿。。。珍儿。。。
  苏记的娇娘此时也得到了消息,她拿着手中的线报忧心忡忡,踌躇半刻,便去找苏爷。
  ………
  有些事,得从头说起。
  当年老汗王,即是铁尔罕的父亲,元泰的祖父巴拉尔,此人骁勇善战,心怀广大,统一了大域各部,将各部的族长全部换上了衷心于他的人,然后划分各族的领地分疆而治。
  在巴拉尔汗王之前,大域各部多半还留在不开化的阶段,一直是各族各自管理内政,遇事时都是族长一齐商讨解决,实际上的决策权则是掌握在几个大部族族长的手中,所以巴拉尔以各族自治的方式来管理,也比较符合当时的情况。
  但是这样一来,军权不能统一,各族的兵力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后来巴拉尔也意识到这种情况,就慢慢的纵容一些小部族只见的纷争,当纷争扩大就一举把这些小部族清理掉,兵力也被其吸收掉。
  后来老汗王年纪大了,就一直把这个清剿的差事交给了自己长子圭归和自己的六子铁尔罕,只因在自己的儿子中,只有这两人最具有能力。
  后来圭归战死,让老汗王痛彻心扉,考虑到自己年时已高,健康状况每况愈下,环顾众多子孙中出挑的人选,就只有圭归的儿子元泰,和六子铁尔罕才有大器之象。
  然铁尔罕的生母乃是大部族古玛蓝族的贵女,铁尔罕自幼与古玛蓝族相熟相亲,并且娶得王妃亦是出自古玛蓝部族,这就让老汗王心中有一丝隐忧,所以最后选择了元泰作为他的继承人。
  在他的扶持元泰,打压铁尔罕的政策之下,元泰继承了圭归的势力,逐渐占据了优势,而铁尔罕在老汗王的威压之下,也无可奈何。
  老汗王死后,元泰顺理成章的继承了汗位。
  但他的汗位继承的也不轻松,有些个部族见老汗王入土,欺他根基未稳不时找些麻烦,这些时候都是铁尔罕站出来替他扫平障碍。
  元泰与铁尔罕虽是叔侄,其实年岁相差并不大,感情一向很好,元泰起先对铁尔罕此举也未曾多想,而且当时能帮到他的,也非六叔莫属。
  可是慢慢的,他开始察觉随着铁尔罕军功的累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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