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姐,敖先生来了,走吧。”
也许,男人前世就是一暴君,所以,今生,只要他人一出现,大家就会变得惊若寒蝉,阿菊表现的犹为突出,每次,只要有他在时,就感觉阿菊连大气都不敢出。
尹婉冲着男人翻了一记白眼,收起了手机,迈着莲步走向了他。
这男人不好好工作,整天监视她做什么呢?
事情就发生在那一瞬间,所有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尹婉是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是从哪儿钻出来的没人看得清楚,总之,那辆车就那来笔直闯了过来,让所有的人狼不及防。
尹婉的嘴巴张成了一个0字型,然后,火速后退,车子火速从她身边擦过,天啊,要不是她闪躲及时,她肯定已经成了车下亡魂,敖辰寰脸上神情呆愣只是两秒,下一秒钟,他已经如一阵旋风般扫了过来,一把将惊吓得面容苍白的女人搂进了怀里。
刚才好险啊,再差一点,只差一点,他与这个女人就要天人永隔了。
“敖先生。”
见男人脸上的阴骜,所有人惊得手足无措,只能无助地低喊。
“你们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不要怪他们,是我的错……”正说着,尹婉感觉自己腹部有一阵疼痛袭来,感觉有一股滚烫的热流从她的那里倾泄而出。
不……不要,瞬间,她的面容苍白如纸,整个人气息不稳。
“婉婉,你怎么了?”感受到了她身体的颤抖,敖辰寰的心提到了嗓子尖口。
“我……我……疼。”
“哪儿疼?”他的大掌急速在她身上胡乱地摸着。
“你哪儿疼?快滚上来给她瞧瞧。”敖辰寰气急败坏地回头冲着身后的一群人怒吼。
当整个医疗团队的人都围着尹婉转的时候,突然,空气里传来了一记响亮的枪声,敖辰寰感觉自己的后背有一股尖锐的刺痛袭来,袭入他的四肢百胲,不想让那射击的人达到目的,他不顾后背的疼痛,迅速躲避在地面上咻咻飞弹的红红火舌。
“天啊,大白天,搞谋杀啊?”
不知是谁呐喊了一声,然后,这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无数人的尖叫声。
激烈的枪声渐渐在耳中消弥,也许是惧于大家青天白日之下激起公愤,更怕警车呼啸而来,狙击手将车开走了。
“敖先生。”
医疗团的领导者,白白净净的年轻人是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
见敖辰寰中枪,吓得灵魂出窃,赶紧奔过来要替他处理伤口,然而,敖辰寰却冲着他摆了摆手。
“不用,你先处理她的。”
“尹小姐仍然血流不止,没经过检查,我也不敢做什么判断。”
“那就送医院,快。”
他已经吼不出来了,气息同样微弱,在晕过去以前,他记得自己是强硬地撑着迈步走向尹婉的。
两人受伤后,一群医疗团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大约半个小时后,敖辰寰挣扎着从手术台上起身,一小护士拦住了他:“先生,你的背膀才刚做了手术,子弹才取出来,应该躺下休息。”
由于心里着急,他没空理小护士唠叨了什么,然后,起身走出了手术室。
背部火烧火燎地疼痛着,他出去的时候,尹婉还躺在手术台上,他站在手术外,一双幽黑的双眸定定地望着手术室上面的那盏指示灯。
“敖先生,婉姐还在里面。”
阿菊的声音隐隐带着哭泣声,现在,她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她就不会带她去游什么西湖了。
“不许哭。”人又没死,哭了多晦气。
他凌厉的话音让阿菊赶紧拭去了眼角不停涌出的泪水。
“好,我不哭,婉姐会没事的,她那么善良,那么美好,她一定不会有事。”
阿菊自言自语。
敖辰寰在手术室外不知道站立了多久,直至尹婉被推出手术室,他才叹了一口气。
敖辰寰站在病床旁,病床上的女人苍白,纤弱,透明惟一个玻璃人儿,他一直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
医生的话不断在他耳边缭绕,她们训斥着他,指责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当然,他们误会了他与女人的关系。
“你说你这个老公是怎么当的?”
“是啊,你老婆流了两次产,两次流产经历已经落下了病根,根本不能再生养了,这个孩子会要了她的命,孩子就那么重要。”
“现在的男人都一个样,只要孩子不要娘。”
只要能替他生下继续香火,孩子的妈遍都是嘛。
她们就是这样子看待他敖辰寰的,事实上,这些他都不知情,他不知道尹婉其实是冒着生命危险来要这个孩子。
虽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但是,她前两次是为他流掉的孩子,因此落下了病根,他就是她病根的罪亏祸首,尹婉有今天,他难辞其绺。
望着她,他心里蔓延的全是满满的内疚,对不起,尹婉,真的对不起,负疚的灵魂在默默地忏悔。
蓦地,脑子里划过什么,俊脸划过一抹狠绝的表情。
打了一个电话,蓝风带着一帮人马火速开了直升飞机过来。
“敖先生,要怎么做,但凭吩咐?”
“找出是谁做的,灭了他全家。”
“遵命。”蓝风火速领命而去。
要是找出是谁敢在太岁爷上动土,他的下场就是灭了九族,也难洗罪孽。
敖辰寰的原则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他九族。
------题外话------
妞妞们,还有人在不啊?
☆、第109章 尹婉,救救你孩子的父亲!
“李医生,我想具体知道病人的情况。”敖辰寰考虑再三,总觉得还是有必要与尹婉的主治医生做一次详细的谈话。
“实话吧,建议孩子最好不能要,你太太的身体不适合要孩子,她应该是知道的,这对她的生命是非常危险。”
听了主治医生一番话,敖辰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神情也有些沮丧,如果是其它事,他全部可以为她揽下来,可是,这件事情,他必须要征得尹婉的同意,毕竟,孩子是她自己的。
他回病房的时候,女人已经醒了,阿菊在房间里与她讲笑话,看起来气色不错。
“敖先生。”阿菊见男人进来,轻唤了一声,拿了一个苹果削着。
“阿菊,你回去给尹小姐拿一些日常用品过来。”
“好的,敖先生。”阿菊放下了手中的苹果,急忙走出了病房。
“敖辰寰,其实不用紧张的,过两天就出院了。”
女人的固执,敖辰寰再次领教,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她居然是冒着生命危险要生这个孩子。
“值得么?尹婉。”
他望着她,喃喃地轻问,值得么?她到底有多么爱安少弦,拼了老命也要为他生下这个孩子。
“什么?”
“你这样子为了他,值得么?”
终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尹婉躲避着他炙烈的眼神。
她无法回答他,因为,他语会了,她要生个这个孩子,与任何人无关,她只是想做一个完整的女人,不想这辈子都与孩子无缘,不想这辈子都做不成妈咪。
“这是我自己的事。”垂下眼睑,泛白的唇瓣吐出。
他走上前,站在她面前,犹如樟兰玉树的身姿在地板上投一层暗影。
“能不能不要他?”
“不。”她如惊弓之鸟一般轻喊着。
“尹婉,我刚才问过医生了,由于前两次流产经历,你的身体已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不适合再生孩子了。”
第一次,他很有耐性地劝说。
他说的这些她何偿不知道,可是,她不能不要这个孩子,今生,唯一的最后的孩子。
玉手轻轻搁置在了隆起的腹部上。
“这个孩子在我肚子里已经成长了快六个月了,我爱他,我不能没有他,所以,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留下他。”
琉璃晶莹剔透的眼睛里泛着晶亮的神彩。
那份坚定与执着,还有决心,似乎是有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尹婉,有时候,人要学着自私一点,孩子不是全部,再说,可以去领养孩子的。”
他试着劝说。
他只是舍不得她受这样的苦,这种苦,比拿尖刀磋他手心更让他疼痛万分。
“领养的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没有那份血浓于水的感情,敖辰寰,你不是女人,无法理解一个女人不能做母亲的痛苦,如果没有自己亲生骨血,那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如果……”她抚着自己的肚子,犹如一个遭遇危险护仔心切的母猪,在拼命地用自己所有的能力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如果你一定要让我引产这个孩子,那么,我就走。”
她不说话吓唬他,事实上,她已经掀开了被子。
“等等,尹婉,你不要急,我……好……都听你的,我只是……心疼你而已……尹婉,是我对不起你,这辈子,你到底要让我背负多少的感动与负疚。”
他对不起她,都是他的错,如果当年他不是报仇心切,一心想着报复尹方毅,也许,现在,尹婉就不会有这么凄惨的下场。
也许,她们的第一个孩子都可以上小学了。
但是,许多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捉弄人,当他想通一切的时候,似乎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婉婉,对不起。”他一把将她搂进了怀,吻着她的鬓发,千万声对不起缭绕在耳边。
即然事情已经成了这种局面,如果她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那么,他选择与她一起来对面,如果前面是悬崖,那就让她们一起跳下去,今生足矣。
医生告忌尹婉最好在医院里住两天,然而,尹婉执意要出医院,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长时间呆在里面,再说,她也不希望这件事情传回锦城,让薛家的人听到为自己担忧,尤其是薛老夫人,已经七十高龄了。
敖辰寰拿她没有办法,然后,也顺了她的意,将她接回了杭州的那幢豪华别墅里。
在大家精心的照料中,不知不觉悄然五天就过了,敖辰寰其实来杭州真是为了谈生意,他只是不想浪费十天的时间而已,所以,他把尹婉带了过来,可没想到尹婉的身体是这样,这两天,他哪儿都不让她去了。
“敖辰寰,你在这儿是不是得罪人了?”
尹婉一边吃着苹果,一边询问。
“怎么说?”
“如果没得罪人,为什么有人为追到这儿来呢?”
她是指他背膀中枪的事情。
“在杭州虽然有一家分公司,竞争都是良性的,如果有人因为生意上的事怀恨在心,我只能说那人是变态了。”
其实她关心他,他知道,只是这件事情他不想与她说,更不想让她担心。
“我们几时回去?”
“再过两天,等我把这边的事情告一个段落就回去。”
然后,他把八天的工作拼命缩短成了五天,她们在一起的第七天,他终于把工作全都做完了。
他握着她的手,与她一起在花园中漫步,他望着天空漫天的红霞。
神思飘渺,那一年,她八岁,他十一岁,他带她一起跟随着同学们去夏令营,然后,有一位女同学给他写了一专封情书,郁赂她帮忙传信,然后,她把那封信当众念了出来,还给人家烧了,那位女生气得当场就哭着跑了。
然后,那天晚上,她却遇到一条毒蛇,咬了她的脚踝,她的脚肿了,不能走路,那一次,是他把她背回家的。
她问:“敖小虎,你能这样背我一辈子么?”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冷哼:“我一刻也不想背,还一辈子。”
然后,她就拎起了他一只耳朵,他疼得嗷嗷大叫:“尹婉,你这种三八女生没人会要。”
太凶悍了。
“要的人可多了,知道吗?隔壁的那个男生,每次我从他们班门前经过,他都会冲着吹口哨,告诉你,长大了,肯定会一卡车的人追求我,爱慕我,想背我的人多的是,我才不屑你背呢。”
一卡车,这丫头想得美。
“爱流鼻涕的女生没人会喜欢。”
……
……
至今回忆起来,那是多么幅美丽的画卷。
他停下了步伐,伸指拢了拢她鬓边垂落的发丝,眼神幽然深远。
“哎呀。”尹婉转身之余不小心将脚扭了。
“怎么回事?我瞧瞧。”
他让她坐在了园子里石凳上,小心冀冀地为她脱掉了鞋子,拉开粉红色的袜子,脚踝处果然红印一片,而且,还是伤在了当年被毒蛇咬过的地方。
当年,见她被毒蛇咬了,泪眼汪汪,小身子不停地颤抖,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听有同学说毒液会蔓延至人的四肢百胲,最后会死于非命。
他毫不犹豫就低下了头,用嘴为她吸了毒汁。
现在回忆起来,也许,早在多年以前,尹婉这个名已经深入腑肺了。
粗砺的指腹轻轻地为她揉着红印的地方,尽管他还温柔,但是,她还是发出一阵波兹的声音。
“很疼吗?”
“嗯。”
他将袜子重新为她穿上脚,少顷,将她背了起来。
“喂,你那么大的肚子会不会难受?”
“嗯,没事,我上身撑远一点。”
小时候温馨的画面再次重演,背着她,他步伐缓慢,明明只可以用几分钟的时间就能走完花园,他却用了起码二十分钟的时间。
他背着她,心里是甜蜜而温馨,他觉得能再次这样背着她,是自己的荣幸,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
“尹婉,你说,如果我能这样子背你走一辈子该有多好。”
这只是一个假设,只可惜没有如果,许多东西错过了就已经错过了。
“一辈子有多远呢?”
一辈子有多长,到底一辈子有多长?
一阵冗长的沉默后,他的步伐已经停留在了她居住的那间卧室外。
“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就叫我,包准随叫随到。”
尹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倚在墙壁上,手抚着门框,望着他离开的秀挺身姿,曾经,她以为他的心如一间彻得严密不露一丝缝隙石屋,世间上,唯有黛眉庄能走进那间石屋。
然而,她错了,其实,真正能走进那间石屋的人,已经不是黛眉庄了,也或者说,白清幽也不过是离那间石屋最近的人。
只是,她能够真正放下一切原谅他么?
眼睛望向了窗外,尹婉感觉璀璨的夜空有父亲闪烁的眼睛,父亲一直在天堂俯望着她在世间的所有行为。
尹婉,你都忘记我是怎么离开你的吗?
他的父亲不会接受你,你们不可能有未来。
一滴清泪从她眼角滑落,每一次,就在她要心软的时候,父亲凄凉的身影总是浮现在自己眼前,斥责着她,提醒着她。
她与他没有隔着生死,但,却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
敖辰寰,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因为,你们欠我父亲一条命。
半夜时分,尹婉是被人从睡梦中惊醒的,听到楼下有尖厉的女人声音传上来,她摸黑着拧开台灯,柔柔的灯光将屋子的角落照亮。
“辰寰,求你别这样对他,他本身是一个优秀的人,虽然,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好歹,他也喊过你父亲二十几年的爸爸,也认你做哥哥,呜呜,我求你,不要这样伤害他。”
暗夜里女人的哭泣划破暗夜的静识,犹为清晰,在卧室里无限地放大。
忽地,一记严厉的冷斥袭入耳膜。
“够了,蔡心莲,这二十几年来,我对你还不够好么?我养你,养着他,他到好,与其它人合伙想整垮我辛苦打拼的基业也就算了,现在,他是要我们俩父子命啊,你说,我还能放过他么?你不觉不得,你那个儿子,就是地地道道的一头白眼儿狼吗?”
男人狠厉的斥责声不是敖辰寰,然而,敢这样子骂蔡心莲,这世间上绝不可能再有第二个男人。
安鼎天与蔡心莲怎么会深夜到杭州来,而且,还是找到了这幢别墅,尹婉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悄然走过了走廊,长在一幅古画的旁侧,从她站的角度,恰巧能看到泪眼汪汪,穿着一件黑色长风衣的蔡心莲,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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