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恨,再刺深一点,刺啊!”他嘶吼着她,侵犯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尹婉眉宇间拧成一朵小皱花。
“你这样刺我不会死,如果你想我死,一刀就能要了我的命,尹婉,今天,我就将自己的命交给你。”
他指着她手上的刀子,再点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说:“往这儿刺,刺啊!”
冲着她嘶吼完,她们也交融在了一起,尹婉咬住下唇,咬得很用力,舌尖上麻痛一片,口腔里全是血腥的一片,鼻尖里也是,她本打算抽出那柄尖刀,再狠狠刺入敖辰寰的心口,如他所说的,一刀毙了他的命,可是,当她低下头,望着他肩膀上不断流出的血渍染红了他雪白的衬衫,那团血渍子越扩越大,看到他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流失,她感觉自己泪腺胀痛,泪水模糊了她的血线,她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这一刀下去,永远都结束了,她与敖辰寰五年来的纠缠将彻底结束。
抽出尖刀,那一刻,血流如柱,空气弥漫的全是血腥的味道。
敖辰寰不顾椎痛的肩膀,握着她的拿着尖刀的玉手,猛烈往自己胸口中上刺。
“不,不要。”尹婉吓得尖叫一声,然后,一口咬在了他手背上,手背上鲜血从她牙齿进入口腔,她尝到了他血的味道,咸咸的,苦苦的,湿湿的。
就是这声呼喊,让敖辰寰停下一切的动作,眼睛里一抹亮光划过,心中重新燃起了新的希望,他一把丢掉尖刀,将她搂进怀里。
颤着声喊:“尹婉,你还爱着我对不对?”
“尹婉,求你再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以后,我会把你宠上天,今后,没人胆敢再伤你。”
他吻着她的唇,啃着她的肌肤,细细地呢语,那天,敖辰寰是昏倒在她身上的……
*
医院里,敖辰寰醒了过来,面容仍然苍白,脑袋还有些眩晕。
“敖先生,你醒了?”蓝风走进病房,手里拿了一些简单的资料,需要敖辰寰签字的文件。
“嗯,她呢?”
尽管受了这么重的伤,敖先生仍旧牵挂着尹婉,可见,尹婉在他心目中多么地重要。
“尹小姐在家里。”
“你们,没对她怎么样吧?”记得上次,尹婉用刀伤了他后,少豫与蓝风就将尹婉囚进了一间暗室,这次,他刚醒首先就要确定他们有没有把她怎么样。
“没有,豫少气得不得了,你受伤后,他整个人都气鼓鼓的。”
自己在少豫心中的地位敖辰寰是知道的,而且,这次他伤是特别重,估计,没几天是下不了床!
“蓝风,封锁我受伤的消息。”他怕自己受伤的事情一旦传出,尹婉就会陷入旋涡。
“嗯,好,敖先生,你好好修养,公司有我与豫可以应付。”
*
尹婉呆在自己的卧室里,当时敖辰寰昏倒在她的身上,她完全吓傻了,一把推开他,赶紧穿上了衣服,恰在这时,蓝风已经嗅闻到了不对劲的气氛,带着人马奔了进来,把昏迷不醒的敖辰寰送进了医院。
曾经,她想敖辰寰死,可是,当她亲眼看着他满身染着血红,面容一点一点地变白之时,她整个脑子完全一片空白。
发也一直巴望他死的男人,在他握着自己的手,往他胸口刺去的那一刻,为什么她的心也会跟着颤抖?
是她太过于善良,不忍心活生生一个人死在自己手里,一定是这样的。
她告诉了自己很多遍,不能去问他的伤势,不要去关心他,就算他死了,自己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可是,为什么这几天她都睡不着觉,梦里,全是他一身血淋淋的样子,他狰狞着脸孔,对她说:“刺吧,往这儿刺吧,刺狠一点,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死么?”
然后,半夜里,她就从恶梦中醒来,梦里的情景是如此熟悉,是在现实生活中活生生上演过的。
她确定自己已经早已对他不爱了,但,他受伤时那种绝望痛苦的表情,这几天始终缭绕在她的脑海里。
她拿着一本小说,书页面翻开了,眼睛虽然盯着书页,但,上面写的什么自己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敖辰寰受伤后,蓝风把他送去了医院,一个小时后,敖少豫跑进了她的房间,用着野狼一般的眸光盯着她,那眸光里带着恨,很是想把她整个人捏成碎片,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用脚很没教养地踢了一下门板,让她感觉似发生了一场地震,然后,敖少豫带着一身的怒气而去。
这几天,她醒了睡,睡了醒,吃了睡,睡了吃,不想去过问太多,已经命令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情,心里有上百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敖辰寰是绺由自取。
可是,她又想到了他的好,大婚典礼上,他拥着黛眉庄,当着千万宾客对她说:“尹婉,你比不上她的千万分之一,我们离婚吧!”
那时的他好冷漠无情,然后,她被他下了全城通辑令,敖辰寰当时在锦洲是极有影响力的一个人,黑白两道都极有势力,只要他下了格杀令,没一个人能够活着离开,也许,她是被他下了格杀令唯一逃脱的一个人,是他手下留情了吗?她不知道,总之,在美国度过的艰难岁月,让她不可能不恨他。
在美国的时候,她就曾发过誓,她会笑着让黛眉庄哭,让敖辰寰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回锦洲后,她没想到敖辰寰会派人去接她,而且,自从她回锦洲后,他好似一直都对她挺好的,甚至雪艳将黛眉庄的肚子里的孩子搞掉,他也没有怪罪于她。
五年前,她拥有尹氏,他为了催垮尹氏,不得不对她演戏,可是,五年后,她已经一无所有,他没必要再缠着她不放。
除了爱情,别无其他。
敖辰寰的好与坏,始终在她脑子里交替出现,也许,有人会说她没在志气,可是,她不是圣人,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
她虽然恨他,可是,她也不想他活生生死在自己眼前,也许就是这样的吧,所以,在关键的时刻,她才住了手。
如果一个男人为了你可以连命都不要,这样的深爱,她虽觉得承受不起,但,她不会利用他对自己这份感情选择下手。
放下书本走下楼,厨房里飘出阵阵香味,尹婉走进厨房一看,见秋菊正在煲鸡汤。
“婉姐,很香的,你尝一尝,麻油鸡。”
秋菊用汤匙舀了一点鸡汤,黄油油的鸡汤里飘着葱姜,看起来很爽口,尹婉凑上前,喝了一小口,发出赞叹声:“秋菊,满香的,看不出来你这么小的年纪,麻油鸡做的这么好。”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我十二岁几乎就半工半读了,我曾经在十几家餐馆打过工,因为喜欢做菜,我缠着餐馆的师傅教我做了好多的菜品,改天有空,我都把它们轮着做给婉姐品尝。”
“好,我一定尝一尝。”尹婉本来对秋菊印象特别好,现在,她觉得秋菊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孩子。
“我要去医院了。”秋菊把麻油鸡倒进了保温杯,解掉了腰上的围裙。
“敖先生肯定饿了,我得赶紧送去。”
原来这麻油鸡是炖给敖辰寰吃的。
“婉姐,要不,你送去好么?”
“我才会给他送去呢。”尹婉转身要走,想得到美,被她捅了刀子是活该,死了她才高兴呢,会去买一串鞭炮来庆祝。
“哎哟!婉姐,我肚子疼。”说着,秋菊赶紧跑向了卫生间,她在洗手间里扯着嗓门儿喊:“婉姐,我肚子好疼,你帮帮忙啦,快把鸡汤给敖先生送去,现在都过十二点了,他饿了该炒我鱿鱼了。”
“你上完洗手间给他送去呀!”
“婉姐,你就帮帮我嘛,我妈还指望我赚钱医病,我被老板炒了,我妈就没指望了。”
也不知道秋菊是不是故意闹肚子疼,尹婉心不甘情不愿地拎起了保温杯走出了别墅。
她想找蓝风送去,可是,蓝风不接电话,所以,尹婉只得自己一个人招了辆计程车去医院。
抬手叩了一下病房的门,里面传来了一声冷沉的‘进来’声。
她刚推门而入,就听到了男人怒气腾腾的声音:“蓝风,你看这个协议,简直不符合章程,你们是怎么谈的?”
紧接着,一本绿色文件夹甩到了地板上。
没有听到预期蓝风唯唯诺诺回答声,低着正专注看文件的敖辰寰抬起了头,当他看清楚站在门口中的人是谁,幽深的黑眸泛着炫丽的光彩,顿时,俊颜上阴霾全扫,整个人高兴的似一个孩子一般。
“尹婉。”他拔掉了针管,从床上跃了起来,这期间,可能撕扯到了肩上伤口处,轻‘嗌’了一声。
忍着肩上火燎火烧的疼痛奔向了门口。
“尹婉,你怎么来了?”
尹婉冲着他扬了扬手中的保温杯,面色有些难为情,淡淡地解释:“秋菊肚子疼,我打不通蓝风的电话,所以,只好自己给你送过来。”
尹婉能来医院探望他,敖辰寰心里别提多高兴啊!这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这鸡汤是秋菊炖的,可不是我炖的。”见他手背上拔掉针管的地方,藏青色的血管涌出了一串串如血线的珠子。
到底还是不忍心,她淡然地提醒:“又流血了,你最好回去躺好。”
尹婉居然会关心他,敖辰寰整颗心几乎雀跃起来。
不管鸡汤是不是她炖的,只要她能来医院探望,他就很开心了。
“我要回去了。”毕竟是上自己把他刺伤的,而且,下手还那么狠,尹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把保温杯放到了床头柜上,转身就要走,敖辰寰急切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尹婉,你给我盛鸡汤好不好?”
他眨巴着双眼,像一个孩子一样向她撒着娇。
尹婉正要开骂,敖辰寰却指着自己手背上的伤口,说:“我手疼,肩也疼。”
尹婉想想也是事实,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打开了保温杯,再用干净的白碗盛鸡汤,递到他跟前。
敖辰寰努了努嘴:“喂我!”
“敖辰寰,你别得寸进尺。”尹婉狠不得拿把铁锤,把他的头打个稀巴烂。
“我手疼,肩疼,浑身上下那儿都疼,尹婉,我是病人,再也什么深仇大恨,你都不该给一个病人一般见识。”
尹婉真想把碗砸到地面转身就走,不过,毕竟是自己把他伤成这样的。
动手舀了一汤匙鸡汤凑入他唇边,他一边喝着鸡汤,一边不住地盯着她看,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一碗鸡汤喝完了,敖辰寰这才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角,今天的鸡汤真好喝,感觉是自己有史以来喝得最好的鸡汤。
尹婉收起剩下的鸡汤,把它们重新放进保温杯里,再盖上盖子。
“你手背还在流血,我去找医生替你处理一下。”说着,尹婉就转身走出了房病,不到几分钟,医生就跟随着她走进了病房,护士重新为他挂上了吊针,离去时嘱咐:“敖先生,这手背都肿了,你的血管本来就不好找,这样就更不好找了,为了你自己少吃一些苦,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拔,有事儿叫我们一声就行。”
护士与医生都离开病房了,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一人站着,一人坐着,病房里静悄悄的。
“医生说……你伤了两根骨头……?”半晌,尹婉艰难地启口,刚才,在医生办公室,医生以为她是歹敖先生的家属,所以,给她看了切片,黑色的背景里,果然有两根断裂的骨头。
“尹婉,能不能帮我按摩一下?”他不想与她谈这个话题,及时转移开。
“你全身都疼,我跟你按摩,你不得痛死。”
“只要你给我按,我不怕痛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尹婉低垂的视线触到了他身上的褐色毛衣,似乎,每次见到他,他总是爱穿这种颜色的毛衣,从来不曾看他穿过其它颜色的。
敖辰寰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捏握着毛衣的下摆,幽幽地说:“尹婉,这件毛衣是你织的,你把对我的情意密密地织在了里面,这五年来,我一直就钟爱这种颜色的毛衣,再没换过,你无法体会到,我当时在无意间看到里面的一句话时的震憾,‘尹婉想与敖辰寰在一起’。”
他的话让她想起了五年前,她捧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心,坐在房间里,熬了几个通宵为他织的毛衣。
“如果我知道五年前,你怀了我们的孩子,我不可能就这样让你离开,你在美国的一切遭遇,都不是我亲自授的意,包括那道全城通辑的格杀令。”
至于其中原因,他不想对她说太多。
“黛眉庄跟我买了很多毛衣,可是,我一件也没有穿过,你从美国归来的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喝得名丁大醉,就在那天晚上,我看到了毛衣里缝制的这张纸片,我才知道,原来,这五年来,你根本就一直在我身边,从来都没与我分离过。”
他抱着她,诉说衷肠,语气幽伤。
“都过去了,如果你还念我们以前的半分情意,就应该放我自由,让我去找少弦。”
抬起头,他捧着她的脸,深深地凝望着她,薄唇掀出一个:“好”字。
“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如果这半个月,你还是没爱上我,我就永永远远地放你走。”
尹婉冷笑,半个月,真是太看得起自己,再给十年也仍然还是这个答案,不爱就是不爱了。
见她不语,他当然清楚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一把握住了她的丰……他邪笑着,薄唇贴到了她红唇上:“比起五年前,好像小了噢。”
这男人又开始不正经了,尹婉直接丢给了一记去死的眼神。
三天后,敖辰寰出院,接下来的日子,他也没去公司,就整天与尹婉腻在一起,尽管尹婉很厌看到他,可是,想着半个月后就能永远地离开他,心里也就没那么排斥了。
如胶似漆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段日子以来,尹婉一直细数着日子,今天敖辰寰许下诺言放她离开的最后一天。
尹婉起得很早,她刚梳洗完毕,秋菊就上楼来叫她:“婉姐,敖先生在楼下等着你,你快点啊!”
“去哪儿?”
暗忖,敖辰寰又在发什么疯!耍什么花样!
“说是带你去柏山赏景,那里的悬棺很漂亮,还有夕阳西山,柏山的美景很多,婉姐,我一直想去,可是,由于这样那样的事一直没去成,你帮忙拍几张美景回来好么?”
“嗯!好!”对于聪明伶利的秋菊丫头,尹婉向来都是有求必应的。
她用了早餐走出别墅的时候,果然就看到了花园里停靠的一辆湛蓝色坐骑,见她出来,车门早就打开,副驾驶座上的敖辰寰面色阴晴不定,探不出喜怒哀乐,秋菊已经告诉她要去哪儿了,她也懒得再问。
默声不响地坐上车,听到敖辰寰对司机下令:“走吧!柏山风景区!”
“是,敖先生!”
司机动手拉开了引挚,湛蓝色的小车载着她们飞驶向柏山前行!
------题外话------
感谢榜:谢谢凡凡不平凡亲亲一张票子。
亲们,需要动力,又没啥推荐,真心不想写啊,暮哥吃了药就知道打磕睡。
下一章,敖先生会放尹婉离开吗?敬请期待,这一章有些小甜蜜噢。
☆、第63章 你走吧!尹婉!
柏山是锦洲最著名的风景旅游区,虽然已经接近年尾,还是有许多的前来观光的游人!
司机将他们送到了目的地,敖辰寰就下了车,站在万里苍穹之间,更显他身材的挺拔高大,昵子大衣,黑皮手套,金边眼镜,齐耳的短发,薄薄的唇,幽深如沟壑般的双眸,俊朗刚毅的五官,怎么看都象是一个成功企业家的形象,这样迷人的男人自是吸引了不少异*慕的眸光。
“走吧!”
“去哪里?”尹婉不知道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为了自己即将到手的自由,她还是不太敢违逆他。
主动的跟上了他的步伐,穿越长长的小径,他们攀上了一座小山,明明可以坐电榄车,可是,敖辰寰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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