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有女早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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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女早长成-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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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回你也胜不了我。”
  “我修炼了三百多年,连话都不会说,岂不被人笑死!你别说大话,先放开我再说!”雪兔颇不安分,在洛白怀里窜来窜去,奈何灵力被封,它现在的本事,比林里未开化的野兔高不了多少。
  小畜生笨,洛白比小畜生更笨。即淩懒得听他们说话,索性连雪兔的喉咙一并封上。
  
  闻人乐看在眼里,并不作声,再道:“还请即淩公子、洛白公子引我上山,亲自见过百里上人。”
  “墨夷不在庄里,他前些日子和连岳一道下山了。”洛白既不能和雪兔说话,便抓了桌上的吃食要往它嘴里塞。
  “的确,家师因事外出,闻人公子请回罢。”虽是弄清来龙去脉,即淩却无意助人。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替青为夺回内丹,其他事一概不理。早日结束,早日归来,若在师傅之后回山,后果不堪想象。
  “可是我越国……”闻人乐试图再劝。
  “公子请回,待家师归来,我定当全数禀告。”
  “到那时,恐怕为时已晚!”
  “不必多说,洛白,我们走!”
  
  即淩想走,可是美人有难,洛白焉能不救?她弃了即淩,抱着兔子和赤朱枪,信誓旦旦:“我帮你!”
  闻人乐犹如抓住救命草,闻言深一鞠躬:“多谢洛白公子!”
  “哪里哪里,你叫我洛白就是,公子什么的听来实在别扭。”洛白一笑,说不出的闲散自在。
  “洛白,你别忘了我们下山的目的!”即淩气不打一处来,他在外行事素来狠绝,惟有在庄里才难得的猴泼,可这死孩子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严重了。
  “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多绕几步路嘛。”
  “可是……”
  闻人乐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虽不是什么宝贝,可即淩一眼就认出玉面上镂刻的“墨”字正是师傅的信物。
  “数年前,我家祖上曾有恩于百里上人,这是他所赠之物,当时上人曾说若是闻人家后人有难,可持此物来无尤山请他相助。我想,即淩公子不会不认得罢?”
  
  何止认得!庄里凡是师傅看上眼的东西,都带了这个印记,闭着眼也能摸出来。再瞧一眼洛白,知道自己又只能被牵着鼻子走,遂点头应道:“罢了,只当日行一善。”
  于是,洛白敌不过乐美人,即淩拗不过死孩子,三人同行往越国去。
  
  四周白雾偶现,数座峰顶环伺,更兼寒气侵体,昆仑倒是数百年如一日,非把修仙弄得和这样苦寒。其实道自在人心,心在,则情势皆为虚。
  百里墨夷一行随连岳经栈道往上,到了正殿,早有百来人候在其中。见他来了,纷纷上前寒暄。
  “数十年不见,百里上人风姿依旧啊。”
  “这回除魔卫道,得百里上人相助,定是事半功倍。”
  不出山还好,一出山就得应付这些人,简直比应付家里那个死孩子还难。百里墨夷嘴上也跟着应和了几句,你来我往之间,昆仑的休宁上人也到了。
  
  休宁上人面容不过四十上下,颔下微须,神态安详,一看便是德高之人。他瞥见墨夷,稍稍颔首,算是见礼,而后与众人商议起除魔大计。
  说来说去不过要斩妖孽,还我正道云云,墨夷听得有些累,低声询问身后的常舟:“庄里如何?”
  常舟寻思着要不要和师傅说实话,支吾了半天,却不回答。
  但看他这神态,墨夷就已猜到几分,微眯起眼,轻道:“洛白又闯什么祸了?”
  “回师傅,洛白她……”思忖稍许,常舟还是全数说了出来,“她和即淩一道下山了。”
  “什么?!”墨夷猛得睁开眼,“洛白胡来,即淩也由得她胡来么?”
  常舟不语,等了片刻,见师傅暂无迁怒之意,接着道:“他们下山之前,庄里倒是来了位贵客,东极岛的桃华上仙。”
  不过藏了洛白四载,这么快就教他们寻到,桃华啊桃华,连你也要参合一脚么?
  墨夷久未说话,缓缓地摇了摇头:“我暂不得脱身,你先去寻洛白即淩,找到人后就是用扛的,也要把他们扛回庄里。”
  常舟虽不知师傅为何每每不许洛白下山,得了令也还是退下,只望这两个惹事鬼在自己找到他们之前,别闹出大祸。
  
  议了两三个时辰,总算是拿定了主意。百来人分作四路,分为四国,沿途拿下妖孽即是。那些妖物大多是千年前仙魔大战中被锁在锁妖塔里的,道行高深,魔性难除,又着众人多加小心。商议后,各人在昆仑休憩一夜,第二日便上征程。
  猊炉淡烟,弯月碧空,夜半时分格外宁静。
  墨夷执一壶清茶,在房内独饮。
  “休宁,你既来了,进来就是,在房外徘徊再多次也得不了答案。”
  言罢,休宁上人果然推门而去,握着拂尘,清淡一笑:“师叔,期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墨夷瞥他一眼,左手微微一动,但见桌上的茶壶好似活了一般,竟自己倒了杯茶水。休宁却并不以为意,踱过去坐下,端起茶水,略尝了一口:“师叔的喜好,百年未变。”
  “星夜到我房中,怕不是为这一口茶水而来,休宁,你知道我的,有什么事只说罢。”
  休宁沉默半晌,慢慢道:“师叔,百年前你就已得道升天,为何还滞留人间不去?”
  墨夷淡然一笑:“你不如直接问我,为何要任锁妖塔开,妖孽横行。”
  “不错!”休宁拂尘一甩,“你可知苍生要因此受多大灾难?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
  
  “都是天意罢了,我所做的只不过是顺应天命。”墨夷倒不在意休宁的态度,这个小师侄心中想些什么,其实都写在脸上。
  “天命?”休宁轻蔑一笑,“我看,这一切都是师叔为你庄里的洛白所为罢?早已魂飞魄散的人,师叔如何挽救都是枉然……”
  “出去!”墨夷紧紧握住手中茶杯,虽不高声,足见他此时已经动怒,“她不是你能妄议的。”
  “我还未说完,”休宁望了一眼墨夷,心中百般滋味,“师叔行此逆天之事,才是违逆天命,怕不等你夙愿得偿,她便……”
  不等休宁再开口,墨夷衣袖一挥,他已退出百丈。墨夷慢慢松开掌中茶杯,它已化作齑粉。
  都道我行逆天之事,为何不说是天逆我?
  只这一回,为了那人,我做一回天又何妨?
  




妖孽小蛮

  收完妖,又约定同行,洛白环伺四周这才发觉,客栈里的人早逃得干干净净,连掌柜小二也没了踪影。不过一只小小兔妖,世人竟骇成这样。
  既是要助闻人乐一臂之力,自然要先查清那只袭击他的兔妖的来历,可试了多种方法,即淩也没解开兔妖身上的封印。他素来懒散,修行以来,惟封印解印之术上狠下了功夫,饶是师傅亲自下的印他也有把握解开,现下却束手无策。
  “解不开么?”洛白见即淩试了几回,兔子还是兔子,也有些奇怪,却并没多想,在先前赤朱枪刺中的右前腿处,画一个圈,兔妖又成了人形,而后用捆仙锁缚住。
  即淩此时心中已不可用震惊二字形容,隐隐觉得有些答案呼之欲出,最关键处寻不着线索。
  赤朱枪……桃华上仙……关于洛白,师傅究竟瞒了他们多少?!
  
  兔妖挣扎许久未果,红着眼怒骂:“放开我,放开我,小爷可不是好欺负的!等小爷恢复过来,肯定会扒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
  虽先前见过好好的一个人顷刻间变成兔子,此时再见兔子转瞬又成了人,闻人乐等人仍是心有戚戚。
  洛白拿着赤朱枪,敲了敲兔妖的头:“你又打不过我,还嚷嚷。”
  兔妖哪里肯罢休:“那是因为你有那只枪,若论单打独斗,你必定不及!”
  洛白只是笑笑,并未回应。
  
  即淩虽有满腔疑问,却不动声色。眼下师傅不在山中,一切只能等事情了结再向师傅细问。想通这一处,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用扇柄挑起兔妖的下巴,问道:“看你的样子,大约也有近三百年道行吧。”
  兔妖偏开头:“知道就好,快放开我。”再看向洛白身后的闻人乐,“你现在放了我,把他交给我处置,我就饶你们一回。”
  被人拿来当筹码,闻人乐却并不在意,颇有些无奈,摇了摇头:“若二位真把我交给这妖孽,我也无可奈何。”
  洛白连连摆手:“我和即淩答应了要帮你,怎么会把你交给他。”
  即淩见状,轻蔑一笑,这个闻人乐哪里像看上去这般简单,就算没有洛白出手,这只兔妖也绝不能对他如何。他摆出这幅好欺负的模样,也只能骗骗洛白而已。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要挟他人。”即淩看向兔妖,“说吧,你不在山中修行,为什么要杀他?”
  兔妖哼了一声,并不回话。
  “你当真不说?”即淩双手环胸,似笑非笑。
  这回兔妖唾了一口,大声喊道:“我要杀便杀,哪里有哪些理由。”
  
  即淩忽而上前扭住兔妖双臂,只听得“咔咔”两声后,兔妖连声呼痛:“你,你……”即淩再闪开时,众人便见兔妖两边肩下多了一根细细的锁链。
  “这还只是锁了你的琵琶骨,你若再不说……我有得是法子折磨你。”
  小兔子顽强得很,哀嚎两声后,咬牙道:“我偏不说!”
  洛白从未见过即淩这样,又看小兔妖好像真痛得厉害,不由开口:“即淩,我看美人说的事,不像他所为,我们放了他,好不好?”
  这一点,即淩也明白,可眼下却只有这一条线索,他提声再道:“痛,你不怕。那不如这样……”说完,笑着迫近兔子面前,一字一顿,“我正好有位师兄伤重,你这三百年道行的内丹取了给他,刚刚好。”
  闻言,兔妖怔住,久未言语。三百年苦修所得的内丹,若真被人取了……他不敢想象。
  而即淩退后两步,微微抬起右手,正待落下,洛白突然拦在兔妖面前,面容凝静,盯着即淩:“青为师兄的内丹不是他取的,你要是取了他的内丹,他岂不是变得和青为师兄一样可怜。墨夷教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忍心看青为师兄那样,同样不忍心看这只小兔子像他那样!”
  不止即淩,兔妖和闻人乐俱是一惊。方才这只兔妖,可是险些要了她的命啊!
  
  客栈里本就只剩他们几人,现下变得更静,几乎能听见过堂风吹起的细微轻响。
  闻人乐拍掌大笑:“洛白胸襟气度不凡,如此容人之量,在下佩服,自愧不如啊!”
  洛白所为,皆是率性而至,得了旁人夸赞,尤其是美人夸赞,竟红了脸。
  “死孩子!”即淩哭笑不得,放下右掌,在洛白脑门上狠狠揉巴两下,“我不过是吓吓他而已,你倒当真了。”
  再一看即淩,确实没使一分力气,洛白知道自己误会了,讨好地干笑两声:“我就说你平日对大黄那么好,今儿怎么舍得对只小兔子下手。”
  庄里的大黄和眼前的兔妖,有关系么?一只是任人宰割的土狗,一只可是能取人性命的妖孽!
  
  妖孽看了出闹剧,出奇地合作起来,只是声音还有那么几分别扭:“我说就是,又不是什么秘密。”
  这倒出乎即淩意料,上下打量才发觉,这只妖孽身量体形看来似乎和洛白差不多年纪,五官伶俐可爱,眼睛大而温润,乖乖的模样还真像只兔子。
  “早说不就少受些苦,明明是只兔子还这么凶。”即淩说着索性去了他琵琶骨上的枷锁。
  “兔子怎么了?”闻言,妖孽又急红了眼,“你们不是常说兔子急了还咬人么!”
  分明长了一副温顺皮囊,性子却实在暴躁,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对,应当是妖孽亦不可貌相。
  洛白也觉得好笑,小兔子瞎嚷嚷的样子像极了庄里的某事物,猛地拍手一喊:“对了,即淩,你看他这样子……平日我们欺负大黄欺负得很了,它是不是也这样?”
  张牙舞爪,又无可奈何,还真有几分相似。
  即淩赞许地点头:“不错不错,观察得仔细。”
  “那我们叫他小黄吧!”
  
  “喂喂,我有名字,才不是什么小黄!”妖孽不堪忍受,“我叫小蛮,小蛮!”
  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
  兔妖虽不是人,也是公的,取这名字,还不如小黄。
  即淩与闻人乐皆是轻笑,却无一人点破。即淩道:“不管小黄还是小蛮,你究竟为什么要杀闻人公子?”
  小蛮努努嘴,看向闻人乐:“他自己知道,何必装糊涂。”
  洛即二人闻言也回过神看闻人乐,闻人乐并不惊慌,反是了然一笑:“在下确实知晓。”
  小蛮道:“我没骗你们吧。”
  即淩缓缓朝闻人乐而去,不着痕迹将洛白藏于身后,暗中提气,握紧折扇:“哦?不知闻人公子可否细细说与区区听?”
  闻人乐老神自在,坐下饮了口茶,目光扫过即淩、洛白,点头道:“有何不可?方才闹了一阵,二位想必也有些累了,不如坐下喝口茶,舒缓舒缓。”
  “不劳公子忧心,区区以为,公子如今性命堪忧,还是早做防范的好。”即淩回以一笑。
  
  “哎,”闻人乐轻叹,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锦盒,打开来看,有什么东西闪闪发亮,晃得人睁不开眼,“若在下未猜错,他应当是朝我手中之物而来。”
  那个珠子一样的事物,晶莹剔透,虽能发亮,却绝不是夜明珠。细看之下,珠子里殷红一片,好像还有什么。
  “从越国一路而来,因为它,召了不少魔物。”
  即淩还在思索那是什么,洛白已从他身后走出来,慢慢靠近那颗珠子,一步一步。正想拉洛白回来,猛然惊觉,自己竟动不了,想出声阻止,也开不了口。瞧了瞧旁人,俱是如此。这情形,似乎是被人下了定身咒。
  不能说,不能动,即淩已是惊汗连连,偏偏洛白像着了魔一般,直奔珠子而去。不一会儿,  她把珠子拿到手中,低声道:“九鸾。”
  
  九鸾,传说原为战神凤栖之物,能慑人心魂,亦可助修行。千年前,仙魔大战,魔皇伯言盗得九鸾,以此摆下诛仙阵,幸得凤栖以身祭阵,救仙界于千钧一发,却不知何故伯言也跟着入了阵。诛仙阵乃上古奇阵,阵势一动,就算是大罗神仙入内也会落得身形俱灭。那一战后,仙界损了战神,魔界没了主心,皇子墨趁机用锁妖塔将一干妖魔尽数收入,总算平了一场浩劫。而九鸾却没了踪影,又有传言道伯言死前将毕生功力都注入九鸾内,这才引得人人向往。
  不过,九鸾已千年未现世,怎么会此时此刻出现在此?
  
  原本发亮的九鸾到了洛白手里,愈加耀眼,迫得人不敢直视。不过稍稍阖眼的功夫,洛白倒在昏倒在地上,九鸾重新变得暗淡无光。
  即淩更加心急,这时再用力就发觉身体已不受束缚,赶忙抱起洛白往楼上房里去。
  最想得到的九鸾还在那人手中,偏偏被这该死的捆仙锁捆着,小蛮挣了两下,只得悻悻地望着二人离开。
  闻人乐一行见宝物被夺,自然不甘人后,顾不上处置妖孽,也跟了上去,只遣一个护卫看守小蛮。
  安置好洛白,搭脉细听,并无大碍,即淩稍稍放心。闻人乐也进了房内,在床边看过即淩反应,猜想洛白大概无事,顿了顿,才道:“在下不知九鸾竟有这么厉害。”
  “到底是天上之物,我们凡人恐怕受不住。”一番折腾下来,即淩声音低了不少,转过身,看向闻人乐时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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