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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女早长成 作者:贾鲍鱼
文案
养个孩子,比狼崽还狠。
他先做爹,再变成暖床,谁知死孩子拍拍屁股跟人跑了。
洛白,你个死孩子!
小乖版文案:
洛白,天然呆!
但是两朵桃花已经盛开了几十万年。
对他
她说,师父,人家人家还小啊。
对他
她说,公子,我们认识吗?
前世今生,上天入地的洛白难道只是为了两朵桃花而纠结吗?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凤栖(洛白) ┃ 配角:皇子墨(百里墨夷),伯言、苏窨、浅眉 ┃ 其它:
少年洛白
春光明媚,融融中犹带三分清寒。
少年一袭黄衣,墨发黑瞳,脸还十分稚气,一双狭长凤目出奇的清亮凝静。他蹑手蹑脚地摸进屋内,从屋里探着头朝外看,确定周围没人,这才关了门进去。摸到屋里那面杉木雕花衣柜前,好一番捣腾,从里头翻出一本蓝皮小书。少年捏着书,随意掀了两页,黑瞳一闪一闪的,露出个意味深远的笑。
懒在书房看书的百里墨夷莫名觉着一阵发寒,抬头看了窗外,桃花抽芽,青草萌绿,春天到了。
少年原想把柜子整理好,几件衣服塞来塞去,比方才更乱了。他有些烦闷,索性关了柜门,眼不见为净。转身时,又瞥见柜门缝隙里还夹着一块衣角,赶忙再掖好。
即淩师兄,这下你抓不到我的把柄了吧。
少年自得了一会儿,凤目在屋里来回逡巡。床头小桌上摆着的兽形镂空香鼎氤氤氲氲的吐着青烟,阳光自窗棂透进来,疏疏离离斑驳成印。石枕畔不远处有一块玉佩,绿光莹莹。少年眼前一亮,一个闪身将玉佩攥进手里,嘿嘿笑了两声:“墨夷教导我‘不告而取谓之偷’,即淩师兄,我前些天就告诉你我要你这块玉佩了,所以嘛,我现在算不得偷,墨夷也找不着错处责罚我。”
似乎再没什么可顺手牵羊了,少年理理衣衫,若无其事地推开房门,大步踏出。才阖上门,就听见有人唤他。
“洛白,你找我?”
少年惊得险些跌进房里,古人诚不欺我,做贼的果然是会心虚。
来人似乎未觉得有什么古怪之处,一手圈住少年的脖子,亲密万分地接着道:“这几日桃花坞的桃花已经开了,依照往年的常例,咱们该去踏花寻美人儿了。待会儿用过早膳就下山,如何?”
洛白僵直着脖子堪堪点头:“去,去,看美人儿嘛,肯定要去。”心里暗自打着小九九,还好即淩师兄没发现什么不对,此地为作案现场,早早开溜为妙。
“那个,师兄啊,要去看美人儿我也得打扮打扮,我先去换身衣服。”
还不等即淩开口,一溜烟跑了。
即淩目瞪口呆地看着洛白的身影,暗叹,这洛白怕是兔子精变得吧,跑得可真快。
做完早课,一众师兄弟围在厅里用饭。洛白仍穿着那身黄衣,他人小身量不高,生怕抢不着菜,干脆站在长凳上半弓着身子护住桌上一片菜碟。
厨房的徐师傅端着蒸好的蛋走进厅里,看见洛白这姿势,呵呵乐起来。
“洛白啊,不急不急,厨房里多的是菜。你坐下来慢慢吃,待会儿你师傅看见你这模样又得说你。”
洛白嘴里含着一口饭菜,抬头看了看徐师傅,支支吾吾应了声,又开始同诸位师兄打起争夺战。
“洛白你个死孩子,吃得完么你,还抢!”
即淩是同他闹的最凶的一个,挽着袖子呲牙咧嘴怒视洛白。
洛白的饭量,无尤山众人谈之色变。
想当初,洛白第一回来山上的时候,瘦巴巴的一张小脸上只看得见那双凤眼,身上还穿着长了一截的袍子。明明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看起来只有山下六岁的孩子那般高,任谁看了都是心疼,软心肠的徐师傅红着眼赶紧去厨房张罗了一桌吃的。起先这孩子缩在角落里全身戒备地瞪着众人,劝了好久才把人劝到桌边。等上了桌,众人只有惊叹的份儿,那孩子直接用手,将一桌的饭菜扫得干干净净。末了,还可怜兮兮地望着徐师傅,似乎还想再吃。
莫丘举着筷子狠狠在即淩头上敲了一下:“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和洛白争这些。况且你已过了辟谷时期,早用不着吃五谷杂粮。”
无尤山是修仙名宗,山里的弟子不多,却都是人中龙凤,年纪轻的都已过了百来岁。
即淩捂着被敲的地方,心里一阵委屈,慑于大师兄的气势,又不敢辩解。洛白小人得志地朝他阴笑了两声,转而扑向吃食。
百里墨夷步态轻盈也来了厅里,果不其然,厅里又是日日上演的同一幕戏。他已懒得开口,淡淡咳了一声。原本用饭的众人纷纷放下碗筷,齐齐向百里墨夷道了声:“师傅早。”
唯独洛白仍是目露凶光地看着桌上,听见那一声,偏着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墨夷早。”
少年不识风韵,却风韵天成。
不过顽劣一笑,几分讨好,几分嬉闹,看得百里墨夷心头荡起一层异样神思。他皱了皱眉,挥手示意众人坐下,自己却转身欲离开。还未走两步,衣袖被人拽住。洛白眨着黑瞳疑惑地看着他:“墨夷不喜欢徐叔做的吃的?”
又是这幅稚嫩无知的神情。
百里墨夷顿了顿,压住心头绮思,张了嘴正待说什么,那孩子抢先道:“不喜欢那就都给我吧,我替你吃。墨夷你说过,粒粒皆辛苦,不能随意浪费粮食。”
早知不该对这死孩子有任何期待,一口气憋在心里吐不出来,百里墨夷只觉这两三百年白活了一般。又看见这死孩子满手油腻,揩得自己衣袖上一片油渍,更是窝火,压低了声音道:“你今儿吃饭又没用筷子?”
洛白赶紧收了手,背在身后,垂下头不敢看百里墨夷,嘟着嘴喃喃道:“直接用手多方便啊,那两根细竹竿儿用着不顺手……”
百里墨夷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喝斥道:“你都多大了,今年十六了!哪家十六岁的人还不知晓用筷子的?你当自己还住在云栖那片荒林里么,见着吃的就用手去抓。你一天要用手碰过多少地方,病从口入,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还想像去年那样,疼得满地打滚是么?”
瞥见死孩子一脸委屈,潸然失神的模样,又舍不得再训。转而板着脸对厅里其他人道:“你们几个也是,洛白他年纪小不懂事,你们做师兄的应该在旁提携,居然任他这样。迟早有一天,你们会宠得他犯下大错。”
百里墨夷性情温和,寡言少语,喜怒不形于色。若非洛白来的这几年,众人都以为师傅是个石头塑的人。
即淩最先甩了碗筷,用眼神告诉洛白,赶紧搞定了师傅,我们去看美人儿。见洛白点了点头,道一声“我吃饱了”,飞速逃离厅里。
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众人有样学样,纷纷走开,唯剩一桌残羹冷炙。
“墨夷,我再也不敢了。”
洛白撇着嘴,认错态度良好。
十回有九回都是这么说,有十一回会再犯。
百里墨夷瞪着洛白,轻轻“哼”了一声。
“这回是真的,我若是再犯,就罚我……”洛白有些急,他一急,说话就说不明白。
“罚你什么?”墨夷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洛白。瞧见他一张脸微微泛白,白了又红,料定他也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罚我不能做墨夷的娘子!”洛白说罢,捂着脸拔腿就跑。
骤闻这一句,百里墨夷呛了一口气,憋得面色微红,心思转了千百回。又瞧见那孩子跑开,好笑得摇摇头,叹了口气,终是什么没说,背着手回了书房。
蛾儿雪柳并剪乌燕,双双风里轻拂,衬得一个犹挂残雪的无尤山,也平白多出几许江南绿杨烟外晓寒轻的风味。
洛白、即淩二人摇着折扇大摇大摆地自庄里出门,来到半山处的桃花坞。这儿已是桃红淡粉开遍,好一派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景色。
无尤山是设了结界的,寻常人只以为这是座平平无籍的小土包,至多是山腰的桃花坞每年早春要美上那么几日。到了这个时节,附近城镇的百姓总爱结伴成群来山里凑凑热闹,小姐姑娘们更是来来去去好几回,恨不能常住桃花坞。
即淩面白素淡,神情儒雅可亲,不动时犹带三分笑意。他在人群里来回踱步,时而抚花轻闻,时而浅吟两句酸诗,竟引得不少芳心暗醉。姑娘小姐们三两成伙,红着脸偷偷打量即淩,也不知哪家来的俊俏少年,看得人小心肝砰砰直跳。
洛白到了林里,早丢了折扇,撒欢似得围着一株株桃树傻乐。偶尔停歇下来,摘了桃花瓣儿就往嘴里送,即淩赶忙拦着。
“师兄,你也尝尝,这花瓣儿可好吃了,甜甜的。”洛白抓了一把不知哪棵可怜的树上折腾下来的花瓣,凑到即淩面前,讨好似地献宝。
丁香小舌卷着粉色花瓣,在他嘴里来回翻腾,嘴角还沾了一瓣粉桃,笑得憨憨纯纯,却平添三分魅惑。
即淩喉头微动,吞了口唾沫,好半天没说话。洛白讨了个没趣,朝他努努嘴,抓着花瓣跑到别处。
“奴家姓夏,闺名香絮,敢问公子是哪家府中少年郎?”
犹自怔时,一位梳着流苏髻的小姐羞红着脸怯怯上前同即淩搭话。他这才回过神,抛开方才那一抹心悸,又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的模样。嘴角略微上扬,稍稍眯着一双烟花眼,浅笑道:“区区姓即名淩,夏小姐远山眉碧水目,当真是人比花俏。”
女为悦己者容,女为悦己容者更悦。
夏香絮面色更红润,捻着帕子不知该如何回应。一旁的诸位小姐妹见这位公子性情温良,笑如暖阳,亦纷纷上前同他聊了起来。
洛白倚靠在老桃树边,嚼着花瓣看向这边,心里暗叹,如今的女子们一年不比一年矜持。从前只敢看,今儿只差没扑上来了。
吃饱了,抬头一看,已是日近中天,徐叔准又做了好吃的等着自己。洛白拍拍手,钻进脂粉堆里,跳起来勾住即淩的脖子,却因为身量不够,滑了下来。他摸摸鼻头,“嘿嘿”干笑两声:“师兄,该回去用午膳了。”
众女子早瞧见这个可爱少年,偏他过于活跃,逮不住人。此时他来了众人中间,谁还能轻易放过。
夏香絮掩着嘴呵呵笑道:“即淩公子,这位小公子是你师弟么?长得真是乖巧可人。”
洛白因早年放养在外,虽在无尤山养了四年,看起来仍不过十三四岁。他听得有人夸自己,乐颠颠地跟着点头:“这位姐姐,我确实是即淩师兄的小师弟,我叫洛白。我们山里还有好多师兄,像莫丘师兄……”
不等他说完,即淩忙掩住他的嘴,趁众人不注意,赶忙从脂粉圈里出来,道一句“诸位姐姐们,有缘咱们再会”,便赶忙往山上而去。
他修仙至今,生辰都不知过了百几十回,居然还好意思厚着脸皮管人叫姐姐。这种事,委实只有即淩做得出来。
离得远了,即淩假意板着脸训斥洛白:“平日里怎么和你说的,在外边儿不要和人说山里的事,你总也不听。”
洛白却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攥着不知哪位姐姐塞进他怀里的香帕,送到鼻前嗅了嗅,嗯,比桃花还好闻。
即淩有些无奈,若真和这死孩子计较起来,气得还是自己。叹了口气,带着洛白避开阵法,向庄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嗯,我终于开新坑了……
那啥,亲们,要靠你们圈养我了。
此文于11日以后坚持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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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洛白
莫丘苦口婆心劝了好一阵,洛白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包了衣服往后山温泉沐浴。他向来畏水,犹记得百里墨夷第一回拉着这孩子去沐浴时,他是死活不愿意,发了狠在百里墨夷脸上挠了好几道红印。
那时候,他还是个不足人腰际的小不点,一晃眼,已及至肩侧。
洛白在水里瞎折腾了一番,快快裹了衣服回庄。摸着小路,抄捷径进了百里墨夷的小院。暮光斜倾,将影子拉得悠长,墨夷果然不在院里,准是又在书房里窝着,也不知他怎么受得住那一屋的霉味儿。有一阵,墨夷也曾逼着洛白读书写字,费了好大劲儿,书房里的书倒是毁了不少,死孩子却只落得会写几个名字。墨夷头疼,挥挥手,彻底绝了念想。
窜到院里那棵梧桐树上张望了许久,天渐渐黑了,也没寻着墨夷的身影。洛白从树上跳了下来,拍尽手上和衣襟上沾着的尘土,墨夷喜欢干净,让他瞧着自己邋里邋遢的模样,表情准不好看。
新月泛着银光,偶有云影闪过,若有若无,如同笼了一件薄纱,平添几许暧昧。
百里墨夷提着灯回房,经过院里那棵老梧桐,无意瞥见树下多了好些青嫩的叶子,轻轻摇了摇头,准又是那死孩子干的好事。万物皆有灵,这株梧桐怕是恨死那孩子了。
推开门,隐约瞧见床上有个身影,隔着床帘,只知那人约莫是侧躺着。夜里昏沉的烛光,描绘出他的身姿,自脖颈到脚踝,线条柔和,起伏轻缓。一手勾着锦被,一脚搭在榻上,睡得香甜。
点了灯,轻手轻脚走近里屋,挑开帘子,洛白侧脸压在锦被一角上,嘴角还淌着口水,实在毫无形象。墨夷替他拖了鞋,拉上被子,端详许久,蓦地伸过手,半是激动半是颤抖着抚上那张脸。
这人,脾气性子变了不少,这双凤目,却一直未变。
凤梧那时拎了瘦瘦小小的人儿来无尤山,这人哪里有半分她的影子。而今,岁月如神偷,倒真偷来几分风采。看似有些痴癫,神韵间尽是光华流转,连嘴角那浅浅的梨涡也益发肖似。
墨夷看得呆了,前尘旧事、往昔近日化作一片迷雾,有些真实,又似是他人经历,犹真亦假。
洛白睡得迷迷糊糊,揉巴揉巴眼,对上墨夷恍惚的神思,顿时笑了出声:“墨夷,你好呆。”
墨夷醒醒神,平日撞上他没大没小的模样总要作势训一两句,今儿却懒了力气。他站起身,也不回头多看一眼,清冷着声音道:“你爱睡这儿就睡着吧,今夜我去书房就是。”
洛白心比绳子还粗,哪里听得出他的异样,听罢,愣愣点了头。眼瞧着墨夷就要出里间,却忽而从床上跃起,也顾不上穿鞋,赤着脚一把从背后把墨夷抱住,末了,扭扭捏捏地说了一句:“你,你别走。”
这孩子,撒娇耍赖什么花招都使过,怕是又惹什么祸了吧?
“别闹了,有什么事明日你同莫丘说。”墨夷劳了心神,自头顶一阵一阵泛着针刺般的疼。
洛白还真就松了手,向后退了几步。
从前也不见他这样听话。
墨夷有些奇怪,抚着额转过身来,却在目光触及的一瞬,即刻怔得什么话都没有了。
眼前,洛白解开最后一道衣带,白色的亵衣簌簌落地。墨发玉肌,称得那肤色仿佛带着莹白光泽。淡淡地,却莫名地蛊惑着人偏不开眼。
鬼使神差一般,墨夷一步一步踏了过去,似是踏在石板上,又似是踏在他心上。
洛白轻轻笑了,那对梨涡似有似无。
“墨夷,我们双修吧。”
光洁的肩头,微现的锁骨,看得百里墨夷只觉自身体哪处角落缓缓涌现出一点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