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大家坐下来聊吧!”
“好啊!谢谢姐姐!”李千柔也携了张雪曼的手,与杜晓月分宾主坐下,接着,青竹带着宫女送上茶。
“各位妹妹们,请喝茶!”杜晓月一如既往,端起茶杯开始慢慢地喝起茶来,在别人看来,动作优雅,似乎是一位品茶高手,正尝着人间最为美味的茶水。这也让在座的妃子们脸色难看地相互对视一眼,不论什么时候到昭阳宫来,杜晓月总是这样,慢慢地喝茶,对别人说的话漫不经心地应声着,听着他人的对话,从来不发表任何意思。而她的这种态度也是最为让人头疼的,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没有人可以猜出她对这皇宫里的各位妃子的具体看法。但经过昨天的事,童如烟可以大胆的猜测:杜晓月对李干柔很不满意,可能和那日李千柔的丫头打了杜晓月的丫头有关;同样也是昨天,童如烟看到了杜晓月不是一个软柿子,至少比宫里其他的妃子要有脑子多了,只是,要怎么样才能触动她的底线,让她的爆发力能按着自己所需要的方向扩展而去?
“对了,我想起再过二十天的李姐姐的生辰呢!”张雪曼兴高采烈地放下杯子,双眼放着彩光,“李姐姐,皇上有没有说过要为你办一个庆生宴呢?算算李姐姐的年龄,是十九了吧!”
“这个......皇上并没有向我提过。”李千柔双眼含情,眼微垂下,潋波无限,脸上也有了红晕。“但我猜着皇上确实有那个意思,前两天皇上还在问我生辰时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呵!那低头间的娇羞正是无限的风情啊!大约无声胜有声就是这个意思吧!杜晓月暗里笑了笑,以李千柔如今在宫中的地位及皇帝如此宠她的份上,皇帝怎么不会给她办一个漂亮豪奢的生日宴?她这样说,完全是为了引起别人的羡慕或是起一种警告作用——她的地位在皇宫中或皇帝心中是别人无可替代的。
“真羡慕李姐姐!”张雪曼带有了少女的梦幻,双眼微闭,恬恬地说着,“真希望我的生辰也快快来,皇上也送我生辰礼物。”
“呵呵,张妹妹,你的生辰还早着呢!”童如烟微启红唇,同时目光也转向正优雅地喝着茶水的杜晓月,“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生辰是在皇后姐姐的生辰之后吧!”
唉,真无聊啊!她们能不能讨论点有营养的东西?杜晓月边轻抿着茶水,边在心里叹着气。
“皇后姐姐!”张雪曼不知这时的杜晓月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反而一把抓着一旁心不在焉的杜晓月,满眼期待地问,“皇后姐姐,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啊,对了,皇后姐姐,你今年多大了?”
“呃 ...”杜晓月被张雪曼的问题给问着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按杜晓月的心理年龄来算,是二十一岁了,可按着这具身体的年龄来算,则是十七岁;至于这具身体是哪个月生的,红绸并没亦说过,所以杜晓月也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了。“本宫不喜欢过生辰。”想了想,随口扯了个借口。
“为什么啊?”张雪曼追问到底。
“每过一次生辰就会提醒本宫又老了一岁啊!”杜晓月笑眯眯地说着,“庆生辰呢,就是搞一个很大的活动,来告诉所有的人:我又老了一岁啦!这有什么意思?”
李千柔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就已经僵着了。而一旁的童如烟则是抿嘴一笑:“皇后姐姐的话,听着还有几分意思呢!”
“哎,皇后姐姐说得真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张雪曼拍拍头,“如果我过生辰,就说明我又老了一岁了。对吧,李姐姐?”
“咳,嗯。”李千柔微点头,但瞬间就抿嘴而笑,“但能得到皇上的祝福,告示天下我老一岁又怎么样?我只会感到满满的幸福。”
杜晓月一听,轻挑右眉,并不语,继续喝着自己的茶。就算迟钝的张雪曼也听出了李千柔的炫耀之意,也跟着杜晓月,喝着茶,不再说话。童如烟也只是抿嘴而笑,也是慢慢优雅地喝着茶。其他的妃子们见状,也跟着默默地喝茶。
就这样,安静的午后里,一群衣着艳丽的妃子们,各怀心事地喝着茶。阳光是那么灿烂,春风过处,梨花飘落,伴着幽幽茶香,让杜晓月很想闭眼休息。
“恶.....恶.....”李千柔忽然捧腹干吐起来。
“李姐姐,你怎么啦?”张雪曼关心地问。
“李贵妃,你怎么啦?”其他的妃嫔们也放下茶杯,担心地问。
“我......”李千柔手指一屈,直指杜晓月。
“难道是这茶水有问题?”童如烟疑感地问,同时也跟着李千柔的手指,看向杜晓月。
笨人,如果这茶水有问题,你们怎么没有事?杜晓月撇嘴淡淡地说着:“李妹妹,本宫问你,你这些日子是不是比较喜欢吃酸性的食物?”
“嗯!”李千柔点着头,同时还不停地干呕着。
唉,看来这群妃子还真没常识啊!这明显地怀孕症状啊!但这也不能怪这群妃子了,她们都是未孕育过的人,按着大家闺秀的教程里,她们是不会知道这些常识的。“回去请个大夫吧,说不准,你是双喜临门了。”杜晓月站起身,轻笑一声,“本宫先在这里恭贺妹妹了。青竹,你去请太医到椒音阁,红绸你去乾清宫,请皇上速速到椒音阁。”
““什么!””其他妃子完全不理解杜晓月此举的用意,到底有什么事会惊动所有的人到椒音阁去?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本宫累了!,”杜晓月一点也不给面子,开始赶人了,同时轻扶着李千柔的肩,““今天没见你带宫女来,本宫让人送你回去吧。”
““谢谢姐姐!”李千柔一阵干呕后,舒服多了,满脸通红,越发显得娇弱了。缓缓起身,向杜晓月福了礼,被宫女们簇拥着离去。
““看姐姐的意思,应该是知道李贵妃怎么了吧!,”童如烟并没有与其他妃子一样离去,反而站在了杜晓月的身后,不急不缓地问着。
““本宫怎么知道?,”杜晓月转身,满面的笑容,“.本宫又不是大夫,怎么会知道李贵妃怎么了?难道妹妹看出了什么来了?也对,妹妹你比本宫要大一些,见识的东西也要多一些,所以妹妹知道是李贵妃是怎么了吧!,”
““按着理说,皇后姐姐比妹妹我的年纪小,应该叫妹妹为姐姐,只因姐姐是皇后......,”童如烟似乎被杜晓月一口一个妹妹给激着了,瞬间改口,把矛头对准了杜晓月,娇声娇气地说着。
唉!看吧,这人居然比自个儿还沉不住气啊!刚才拐弯抹角的没有挑衅成功,这会子是赤白化了。““那以后我就叫你姐姐吧!””杜晓月笑容依旧,懒懒地说着,顺道坐到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脚尖起点着地面,““也许我这个皇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让别人来接手了——要知道,其他妃子有所出,而皇后却无子嗣,那么这个后位,应该是坐不了多久的!所以,到时后,也不知道是哪位妹妹工成为皇后姐姐了!,”
““呵!皇上昨晚不是留在了昭阳宫吗?日后姐姐一定会有子嗣的。”童如烟也随即坐下,用着拉家常的语气跟杜晓月哈杜着。
真是的,她怎么还坐下了啊,现在挑衅也挑衅过了,口头便宜她也占过了,怎么还不走啊!““呵呵,妹妹也应该知道,皇上并不喜欢本宫啊,本宫进宫三个多月了,皇上也是在昨天才第一次踏入昭阳宫啊!”按着这个速度算下去,下次皇帝再到昭阳宫的时间也不知是哪年哪月了。不过,杜晓月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以童如烟的聪慧,话说一半就好了。
““姐姐不要着急,既然皇上来过昭阳宫第一次了,自然会来第二次的。”,童如烟轻声细语地说着。
“皇上来不来倒没什么!”,杜晓月笑眯眯地看着童如烟,双眼闪亮,“.只妹妹们常到昭阳宫坐坐,让本宫每天都能看到美人,本宫就觉得幸福了。””
童如烟看着杜晓月如虎的眼睛,还真怕她下一秒会扑到自己的身上来,一个机灵,赶紧起身,笑呵呵地说着:““那个,妹妹我还有事,先回行云阁了,姐姐先休息吧。”说完起身就走,还真是一秒也不耽搁。
杜晓月很满意童如烟的反应,在送走童如烟后,长呼了一口气,边走向屋子,边长叹一声:““终于清静了!”
““花无百日红啊!才几日没到这里来,满园的杏花就快变成满园的绿叶了。”,杜晓月再次踏入绘兰阁时,杏花已经凋谢了一大半,零零星星的花朵挂在枝头,好不落寞。““真是红花易逝,盛年不常在啊!”
““原来你也会伤春啊!””打着轻笑的声音传到了杜晓月的耳里,也让杜晓月明自,这园子里除了自己外,还有一位游人。
““王爷,出来吧!”“杜晓月自然听出那声音是谈文博的,四处张望下,却没有见着谈文博人影。
““把头抬起来!,”
按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杜晓月猛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大脚。““啊!””下意识地,杜晓月往后退了两步,退离开刚才自个儿斜靠着的杏树。““喂,你没有没搞错啊!居然怕到我头顶的上的树丫上!.”杜晓月左手叉腰,右手指着站在树丫上的谈文博,恨恨地责骂着,““别以为你一身白衣就是白马,就耍帅,居然怕到本姑娘的头顶上了,告诉你,本姑娘不吃这一套!下来,给本姑娘道歉!,”真是晦气,居然被人‘踩’着头顶了!
““哎,是你自己跑到我的脚下来的,怎么怪在我头上了?,”谈文博飞身下树,落到杜晓月的面前,轻弹着身上的尘土,笑眯眯地说着,““你怎么又穿着宫女装四处乱跑?如果让太后和皇上知道了,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要你管!”.杜晓月没好气地来了一句,没事怕到树上做什么啊,又不是猴子!““道歉!我要你道歉!”本来就被那群妃子们吵烦了,连睡觉的兴致也吵没了,所以打算到这个禁地来散散心,可结果呢,才一来就被人给‘踩’了!
““你今天怎么了?为这点事就生气了?,”谈文博笑容依旧。
生气?杜晓月轻蹙了蹙眉:““生气?有什么事值得我生气的?”这皇宫里只有让自个儿烦的人,还没有让自个儿生气的事发生。
““这个当然要问你了!”,谈文博负手,转身,看着满院的杏树,“听说昨晚皇兄夜宿昭阳宫了?”.
““呃.....,”这皇宫里果然没有什么私密而言啊,连这位王爷也知道昨晚谈文昊到昭阳宫的事了!““是又怎么样?”,
““所以,今天后宫中的妃子们就来问候你了。而你呢,对她们的问候反感了,就跑到这里来散心了!对吧?”谈文博笑容满面,却有些语重心长地说着,仿佛在说一加一等于二的恒定真理一样。
““是又怎么样?””被他说中,杜晓月也不别扭,也没什么好别扭的,事实就是这样啊!转身就席地而坐,左手靠着膝盖骨,并托着头,“.她们只是想给生活制造一点乐趣和刺激罢了。,”皇宫里的妃子是最闲的,除了去向太后、皇后请安外,基本上就可以窝在自个儿的寝宫里,然后绣绣花、弹弹琴、吟吟诗就过完一天了。
““你呢?”,谈文博也和杜晓月一样,席地坐在杜晓月的身旁,顺手扯下一根草在手里把玩着,“.你不想让你的生活有乐趣些?”,
““我?”杜晓月轻轻地重复一声,也扯了一根草,放到嘴里嚼着,““天天看戏也很有趣啊!””前提是自个儿不是这戏的演员。
““只怕你也会身在戏中吧!特别是在经过昨晚后!”,谈文博眼色微暗,但转眼间,又是满满的戏谑,看着杜晓月一点一点地将草咬来吐掉,率性的动作很是自在。
‘“这个,我有心理准备!反正这也是必须的!”.杜晓月面对着谈文博,笑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要想有所收获,当然得有所付出了。””
‘“你想收获什么?”.谈文博不认为杜晓月是会争宠的人,否则她也不会沉默三个月了。或者是她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佛曰:不可说!”.杜晓月神秘一笑,同时也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哎,对了,你怎么爱往这里跑?难道这禁地里有着你想要的东西?还是你在睹物思人?’”就算谈文博是位王爷,他进宫来向太后请安,也没必要顺道路过这么一座废弃了的宫殿吧!原想着向宫女们打听一点有关这座宫殿的八卦,可惜,问了十个宫女,十个都回答不知道。看来,这绘兰阁还真是一禁地,连八卦也能一并禁掉!
‘“佛曰:不可说!’”谈文博用杜晓月的话来堵杜晓月的嘴,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切!不说拉倒!我还不想听你们皇宫里的野八卦史呢!””杜晓月撇嘴,“皇宫里就那么点事,能野到哪里去?”,
听她的话,似乎她熟悉这皇城里的所有事情,同时也对这些事情不屑一顾!“嗯?看来你对皇宫里的事有自己的见解,说来听听,在你的眼中皇宫里的那点野史是什么样子?””谈文博笑呵呵地问。
‘“呵呵,就那么点样子了。”.杜晓月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怎么能当着王爷的面议论皇家的野史问题!如果他把自己所说话透露出去,自己有几条命可以丢啊!
‘“也对!皇宫中的事,就那么点样子!”.谈文博也知道杜晓月的躲闪言词中所顾虑的东西,也不逼她继续讲下去。
谈文博叹息着的语言,让杜晓月也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好了。索性,什么也不说,抬头看着天空的浮云,太阳渐渐落下山,桃红色的云彩挂在天边,很是耀眼,转眼间,天边的白云散了开来,变成色彩斑斓的彩带。“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杜晓月喃喃地说着,闭眼之间,以前二十多前的生活如同电影一样,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你想家了?”’谈文博转头,只见杜晓月微闭着眼,夕阳落在她的脸上,泛着金色的光芒,浅浅的落寞挂在嘴角,似乎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忽然间,有想把她纳入怀中,替她抚掉所有的愁。
“.呵!”’杜晓月只是微微一笑,很苦涩,怎么不想家,生活了二十多年,一夜间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所有的亲人,所有的朋友都成为了过去,永远无法触摸的过去。
‘“你可以召你母亲入宫,也可以向皇上提出省亲的要求。””谈文博也看向天边,轻轻地说着。
此家非彼家啊!杜晓月轻声地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有些事....不说也罢!”.
听着她的声音里透出的无奈,想起了她入宫的原因,谈文博不知道得用什么话来安慰她了。沉默在空气中漫延,却不压抑,一种轻松自在漂浮在心间。
‘“哎,你看天空,是不是很漂亮?”杜晓月伸手指向落下一半的太阳,很红很大,耀得天边也是一片红,‘“以前我也喜欢看这落日,只要是有阳光的下午,我都会逃最后一节课,提前回家到楼顶上看夕阳。’’
逃课?谈文博轻笑,原来杜康永还有给她请西席呢!“.你还爬你家的屋顶?””
“.哦,呵呵!过去的辉煌就不提了。””杜晓月自知失语,自己话里的楼顶非他口里的屋顶,也不想解释,“.最重要的是,我现在不会爬树,不像某人,这么大的人了,居然爬到树上,还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