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俊的反应!
秦青眼一凝,手掌前推,迎着那根房梁打了一道掌力过去。
花戮左手还将花蚕箍在怀里,右手则也迎上去 ——两道掌力对撞,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消弭于无形。
很厉害的控制力。
秦青的眉头锁得更紧,他已在考虑是否唤人过来一齐对敌。
这时,第五瑾发话了:“不知是哪方的豪侠,既然来了,可敢出来与朕一见?”
花蚕对着花戮点一下头,花戮敛眸,翩然而下,就落在离书案大概五六尺之处——能随时翻窗出去,也有足够宽敞的余裕挪转身形。
花蚕才看到秦青的正面,也是微微有些惊异。
这个秦青相貌生得可说是妩媚非常,眼角一滴泪痣妖娆无比,腰肢更是细得不足一握,照理说该是个祸国殃民的绝色佳人,可他眼神却极是正派,此时只有全心迎敌的镇定,而不见任何其他情绪。
秦青没有太多打量这两个刺客,是的,刺客,对他而言,但凡这样悄悄来到皇宫里面的武林人都是不怀好意,无论目的为何,都是有辱北阙皇室尊严,就该一掌打死,以儆效尤。
因而他缓缓提气,就要出手——
“秦青,别妄动。”可第五瑾却把他制止了,“到朕身边来。”
帝王的命令是绝对的,秦青闻言,立即垂手,挡在第五瑾身前,随时准备反击。
而第五瑾却全然没有半分紧张,他上上下下看了花戮花蚕好几眼,才慢悠悠地笑起来:“这些年不见,都不肯再唤一声‘瑾哥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嗯,今天推荐《仙逆》,有女主一,不过此女主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在活死人状态,而男主对她似乎也是因为她的痴情而来的怜惜居多,这个女主反正不讨厌就是了。男主侍奉双亲至孝,性格是属于一开始还是比较老实,但是后来被现实逼成了冷酷无情那种……好吧,果然现实是大后妈么。
哦,对了,值得一说的是,男主的对头,很强大的一个女人在杀男主的过程中因为中了某个术跟男主发生了关系(靠之连女主都没呢),男主没当回事,女人怀孕了……好吧,看到这里我以为要种马了,但是,后面紧接着就讲男主对这女人和这女人对男主都是半点好感都欠奉,而这女人甚至把怀的胎儿都挖出来还是炼成了什么东西还是怎么样了的,男主知道以后更佳忿恨,不仅继续追杀那女人,还把儿子抢走了跟女主放一起准备给他造个躯体囧。
看到这里,我突然不知道此作者的思路了,这……到底种马还是不种马啊?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姑娘们请避雷。
另外,有童鞋让我推荐耽美的,《巫神界》,LJJ的文,算起来还不错,但我森森地觉得……烂尾了。
师兄。。。
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也就没什么好再隐藏的,再者,从第五瑾这态度看来,似乎也是没有恶意。
于是花蚕稍稍上前一步,笑道:“瑾哥哥还记得我们?”
第五瑾也笑了:“怎会不记得,小时候我还抱了你们好久的。”他没有以“朕”自称,自然是将两人当做了家人。
花蚕便一偏头:“那瑾哥哥可还记得,欠了我兄弟两个十多年的好衣裳?”他笑得更是愉快,“我可全都记着呢。”
第五瑾微微一怔,随即大笑:“记得记得,小一小二若是想要,我差人连夜赶工,给你们把这十二年的衣裳都做出来就是!”
这话说出来,双方的身份更是确认无疑。
当年花蚕花戮抓周之日,第五瑾亲口与第五玦琴抱蔓二人说过,要将两个堂弟十五岁以前的衣冠服饰全数包办,作为贺礼,也是作为堂兄的一番心意,而才置办了两年,第五玦便家破人亡,两个堂弟不知所踪……这样算来,可不是就差了十二年么。
第五瑾朗声笑毕,一招手道:“快快都坐下,都到瑾哥哥这里来了,还这样站着做什么?”说着他自己也坐到了书案之后,秦青见状,也走到墙边垂手而立。
花蚕与花戮对视一眼,也在旁边椅子上坐下去。
“秦青,你过来。”第五瑾看两人坐定,就又唤了自己的内侍总管到身边。
“是,陛下。”秦青依言走过来。
第五瑾手里指一指花氏兄弟两人,冲秦青笑一笑:“你可知这两人是谁?”
秦青摇头:“臣下不知。”
第五瑾缓缓向后靠去,神色也终于收敛起来:“他们就是你找了多年的晋南王的两个孩子……你师姑飞涧仙子的遗孤。”
秦青闻言,眉梢一动,像是不能再维持镇定了,而后两眼定在花戮腰间悬挂的破云剑上,目光霎时变得复杂起来。
……这又是个什么人,又是跟便宜爹娘有渊源的?花蚕暗自思忖,面上神情却是不变,他一拱手问道:“敢问这位是?”
秦青看一眼第五瑾,第五瑾冲他点点头,他便说道:“在下秦青,是天机子门下关门弟子的首徒,奉师父之命出山寻找大师姑的遗孤,带回山门教养。”
“外公的徒孙?”花蚕心里明白几分,问道。
“正是。”秦青正色点头,“师祖闭关已久,早已不是尘世中人,师父代理门主之位,得知大师姑家中之事,因在门中主事而无法脱身,便派了秦某出来,秦某一路寻访,但皇城封锁,无法进入,便又在江湖上游荡几日,至宫中搜罗内侍,就替了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混进宫来,后遇见当年尚为太子的陛下,陛下知晓秦某来意,就收留秦某在陛□边,一同寻访两位师弟下落。”而这一呆,就是十多年,那时的小小内侍,如今也成了皇帝陛□边第一红人,秦大总管。
第五瑾也点一下头:“秦青一直为我做事,这些年从未放弃搜寻你二人下落,只是不知为何,一直寻访不到,一晃眼,就过了十三年。”
“辛苦秦师兄了。”花蚕闻言,冲秦青深施一礼,“我与哥哥这些年被仇人拘住,一个在山上一个在谷里,好不容易见了面,后来遇上姨娘。”说到这里,他顿一顿,“就是娘亲的金兰姐妹玉合欢玉姨……经过一番推测,才知道仇人身份原来是炎魔教的两个护法,而炎魔教,恐怕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炎魔教么……小二你可确定?”第五瑾一抬头。
花蚕说:“自然确定,杀母的仇人,如何能不小心谨慎。”
“这倒是。”第五瑾沉吟着,“这个炎魔教,似乎在我北阙王朝的武林中盘亘已久,可不好对付啊。”
花蚕看了自家哥哥一眼:“炎魔教行事嚣张,正道武林已然忍无可忍,我与哥哥身在武林,自当为武林尽力……”他勾起一抹笑意,“约莫就在这个月底,正道武林就要攻打炎魔教,到时,我与哥哥便要一同前往。”唇边的弧度扩大,“之后……”
他语意未竟,而在座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二的主意不错。”第五瑾手指在桌上轻轻扣了两下,脸上也挂了一抹笑容,“事情结束之后,若是武林那些人力有不逮,我会派秦青带上五千铁甲兵去斩草除根,让其永远不能死灰复燃。”
“有瑾哥哥这一句话,小二感激不尽。”花蚕听完,拉着花戮站起来,朝第五瑾躬了躬身,“小二替亡母谢过瑾哥哥恩德。”
“小二说得是哪里话?你我可是嫡亲的堂兄弟,莫要说些外人话。”第五瑾也站起来,双手虚虚一扶,内劲托出,两人便也顺势站起,“再说了,当年之事原是朝廷对不起皇叔,如今也不过是稍作弥补罢了,只要小二不怪罪,瑾哥哥就心满意足了。”
花蚕连忙谦让几句,两个人就你来我往地说着话,另一边花戮和秦青各自的视线都停留在自家的弟弟或者陛□上,谁也不看谁。
聊了一会,花蚕突然停了下来。
第五瑾眼中含笑,也看向花蚕。
花蚕轻笑一声:“瑾哥哥,我想,你该猜到我与哥哥的来意了吧。”
“嗯?”第五瑾挑眉。
花蚕柔声道:“瑾哥哥,父亲在哪里?”
第五瑾垂目,而后笑了声:“是万通子告诉你们的罢。”
“是。”花蚕笑道,“看来,这一切都在瑾哥哥的掌握之中。”
“这该说,是秦青的功劳。”说到这里,第五瑾语气变得很温和,“万通子来的时候,我没有发现,可是秦青听见了。”
“秦师兄好高深的内功。”花蚕闻言赞道,“我还以为哥哥的功夫已经很不错,却没想到,我们才到了房梁上,就被秦师兄发现了。”
这时,一直仿佛没有任何存在感的花戮也将视线稍微朝秦青那边移了些。
秦青摇头:“要说内力,秦某可比不上这位师弟。”他的视线投在花戮身上,“不过是因为秦某天生有异罢了。”
“哦?”花蚕侧头,“还请秦师兄不吝赐教。”
“也没什么大不了。”秦青微微有些赧然。
倒是第五瑾拍了拍秦青的肩:“朕的秦大总管无需妄自菲薄。”他看向花蚕笑一声,道,“秦青天生耳目聪敏,十丈之内能听见人心跳之声,故而虽说有时内力不及,却能听出有人与否。”
“秦师兄果然厉害得很。”花蚕也破天荒产生了些惊讶的情绪。这样的人的确少见,哪怕是在前世,除非进行基因改造也是无法达成,而天生的,更是闻所未闻。
“哪里。”秦青推谢一句,就敛下眸子,不说话了。
于是便接着之前的话题,花蚕又问:“瑾哥哥是如何知晓我兄弟二人身份的?”
第五瑾手指摸一把身下椅子的扶手,笑道:“既然坐了这个位子,自然就少有不知道的事了。”
看他这样,花蚕也不再纠缠,便换个话题:“我与哥哥按照万伯伯的讲述,寻到他所见父亲的寝宫,可却不见父亲人影……我与哥哥十分担心,只好过来瑾哥哥这里,想要找个法子查一查父亲的下落。”他顿一顿,旋即笑开,“不过既然瑾哥哥认出了我们,我想着,就还是直接问问瑾哥哥罢。”
“嗯,我知道皇叔在哪里。”第五瑾勾唇,“也是我将皇叔送到那处的。”
花蚕手里捏住自家哥哥的袖子,在手指上绕了两圈,静静等待第五瑾下面的话。
第五瑾续道:“既然万通子能发现皇叔所在,其他人便也能发现,皇叔现在……”他犹豫一下,直接跳到后一句,“若是把皇叔还留在那处,我不放心。”
另还有几个人都明白的,第五玦这些年为北阙立下汗马功劳,但是有多少功劳就有多少仇家,其中不乏生死大仇,要置他死地为后快的……这也是为什么第五玦在神志恍惚之后、第五圭要把他接回皇宫保护的缘故了。
“那……”花蚕定定地看着第五瑾。
第五瑾站起来,一旁的秦青立即走来,为他披上外衣。第五瑾回身,舒眉一笑:“知你二人思父心切……随我来罢。”
花蚕与花戮两人跟在第五瑾身后,秦青从旁边的架上拿了一盏宫灯,走在第五瑾少前一些的地方,几个人一起绕过屏风,走到了内室。
第五瑾的内室并不显奢靡,除了必要的寝具和器物以外,没有什么其他享乐之物。花蚕很快地扫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第五瑾神色自若,慢慢地走到他的床榻前面。
就在那张床榻之旁有一面雪白的墙,墙上绘着一幅荷花,水墨晕染,占据了整块墙壁,栩栩如生,十分好看。
第五瑾走过去,修长的手指沿着细细的荷叶柄一直向下抚摸……渐渐地,那荷叶柄在墙角收了尾,隐没在床榻与墙面的阴影处,而第五瑾的手指,也顺着滑向那个地方,然后轻轻地敲击。
三短两长之后,床榻突然发出“喀吱喀吱”的声响。
很快地,那床榻分作两边,现出一条约莫三四人宽的通道来。
秦青上前一步,走在前方,他挑起了宫灯,使得通道并不是那么漆黑。
看他模样,也不是第一次进来。
第五瑾也迈了进去,在身影消失的那刻,他回头,冲两兄弟微笑招了招手。
花戮反手捉住花蚕还扯在他袖子上的手:“走。”
“嗯。”花蚕低声笑了笑,抬步而入。
在四个人都进了通道,床榻又发出一阵响动,竟然慢慢在他们身后合拢,就好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通道并不算太长,约莫走了半柱香,就到了尽头。
尽头处还是一扇密闭的石门,第五瑾再上前,手指叩了两短三长,石门就也豁然洞开。
里面很亮……
虽然墙壁都是石制的,却相当宽敞,内里陈设亦是异常华贵,就与晋南王府中王爷夫妇的寝室一般无二,处处充盈着温暖平和之感。
在两兄弟极为眼熟的那方,摆着个宽大的木床,雕着精细的花纹,还有帷幔垂下,掩住了里面的人。
花蚕转头,看一眼第五瑾。
第五瑾抬手,做出个“请”的手势。
花蚕便依然让花戮拉住,两个人一齐走了过去。
花戮空着的手沉默地取下腰间的破云剑,一挑上去,挂在床边的绳子上。
花蚕则低头,看清了床上的人。
另一边——
“阿风……阿风~”身材颀长而柔韧的男人蹭着黑衣的人影,有些委曲地连声唤道,“阿风你不要不理我……”
正在耍赖的男人一身紫色的华贵长袍,身量颇高,身姿潇洒,五官甚至俊美到带了几分邪气,可此时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围着盘膝坐在床上打坐的那只能说还算俊朗的严肃男人走来走去,满头的焦躁,就像不知该如何下手一般。
打坐的男人闭目不语,全然当他不存在。
紫袍男人又转了几圈,口中不住地央求,可那黑衣男子依旧不发一言,紫袍男人笑不下去了,猛地一拍桌子,顿时桌子四分五裂:“你还当不当我是宫主了!”
门外——
白衣青年啧一下:“嗬,桌子都被打坏了,可吓死个人了哟~”
他的搭档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跟他凑近了一起对着门缝朝里看,也低声笑道:“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看宫主能发多久的脾气?”
“一炷香!”
“两柱香。”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笑了起来。
门里面,看到紫袍男人暴怒的黑衣男子身子一僵,他睁开眼,眼里一抹死光划过,然后很快下床,站得笔直,头却低着:“是,宫主。”
黑衣男子终于说话了,可紫袍男人一点也不高兴,又是一声喝道:“抬起头,不准用头顶对着我!”
“是,宫主。”黑衣男子应声,木着脸把头抬起,眼里平淡无波。
紫袍男人最不喜欢他这眼神,一只手伸过去,就要把他眼睛遮住:“不许这样看我!”
黑衣男子后退一步:“属下不敢逾越。”
“你……!”紫袍男人顿时说不出话来,狠狠地盯着黑衣男子的脸,像是要盯出个洞来——然而下一刻,他又换上了讨好的神情,小心翼翼走近一步,“阿风阿风,你不要生气了,就让我替你看一看伤处好不好?你伤了,我很心疼……”
“呸,还是高估宫主了!”外面的白衣青年见状,一个趔趄差点要倒。
他的搭档也苦笑一声:“看来我们都赌输了,不然算了?”居然连半柱香都没撑到……
“那可不行!”白衣青年扭头,“赌就是赌,怎么能算?!”
“呃……那怎么办?”搭档无奈。
“你请我喝酒。”白衣青年目光灼灼,“我也请你喝酒,这样就是两顿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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