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也颇有了解。”说着,还得意地瞥了杨初雪一眼。
杨初雪除了无语,倒是没什么其他的感觉,香姨娘心中却是一阵气闷,大家都知道,杨碧涵就是因为一首诗,才抢了她女儿的婚事,现在这样说,岂不是在笑话她女儿吗,还不待她发脾气,杨荀朝就把脑袋一歪,严厉地斥道:“大姐,男女授受不亲,作为女子,你怎可有如此轻浮的举止。”
香姨娘乐了,干脆作壁上观,杨碧涵气得一个倒仰:“你是我弟弟,摸摸你脑袋怎么了。”
杨荀朝神色一正:“男女七岁不同席,大姐即将出嫁,无事还是多读读女戒吧。”
香姨娘心中舒爽,她儿子简直太给力了,解气呀,瞥了杨碧涵一眼,凉凉地说:“可不是吗,女子无才便是德,你呀,嫁了人还是少风花雪夜的好。”
“你。。。。。。”杨碧涵气不打一处来,这对母子一唱一和,摆明了是给她难堪。
“二弟好。”杨初雪笑眯眯的见礼,没想到她这弟弟看起来古板,还是一个腹黑呢。
“二弟。”杨荀盛见三姐也见了礼,便跟着拱了拱手。
杨碧涵被打了一岔,满肚子郁闷吞了回去,心中恨得牙痒痒,不过谁又在乎呢,杨财主只会满意自家儿子懂规矩。
☆、005、任重远
不一会儿,饭菜便摆好了,禀行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杨初雪只草草吃了一点。不是她不想多吃,也不是饭菜的味道不好, 而是饭桌上的气氛,实在沉闷的可以。除了大弟大快朵颐,其他每个人都慢条斯理。
如果是真的斯文也就罢了,可他们一个一个明明就在装B,杨老爷跟香姨娘,一个是土财主出身,一个是丫鬟,从来就没学过什么高门礼仪,还要故作优雅,画虎不成反类犬,指的大概就是他们了,不伦不类的模样看得她都着急,哪里还会有食欲。
大姐倒是把他们的优点都学全了,樱桃小口生怕张大一点,眼巴巴看着骨头流口水,就是不敢夹在碗里,杨初雪心里急呀,这哪里是在吃饭,明明就是受罪好不好。
只有二弟最正常,读书人果然不一样,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文雅的气息,杨初雪心中忍不住猜想,爹娘莫不是因为跟二弟吃饭,怕会丢了面子,才故作斯文吧。
在这儿不能不说一句,她真相了。
杨碧涵心里也不舒服,忍不住起了攀比之心,二弟能做好的,她一样也能做好,刚刚还说男女七岁不同席,这会儿也没见他不用饭,真真虚伪至极,读书人,就是狡猾。
不过这些她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若当真敢说出来的话,这顿饭就不用吃了,哪怕她将要嫁入官家,给爹带来利益,爹也只会偏心儿子。
吃完饭,杨财主大袖一挥,让他们各自散去,杨初雪见状急忙说道:“爹,这几日我想在家练练字,您看能不能帮我找几本书来。”
杨财主眉头一皱,显然没有忘记刚才香姨娘所说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淡淡道:“你房里不是有书吗。”
杨初雪撇撇嘴,她房里的字画哪叫书啊,有书也是诗词歌赋,人家认识她,她不认识人家,原主对读书本就不上心,她一个现代小女子,又哪里看得懂古文,干脆把头一转,看向香姨娘,拉长着声音娇声道:“娘。。。。。。”
香姨娘立马中招,美目流盼,瞪了杨财主一眼:“女儿练字是好事,你摆什么脸色,你不也想女儿嫁个好人家吗。”说着,便看向杨初雪,问道:“乖女儿,你想要些什么书,娘帮你找。”
杨财主神色讪讪的,杨初雪抿嘴一笑,忽然发现,有个娘疼真好:“我要史记,还要一些杂记跟风土日志。”
“好,娘明天就给你找来。”香姨娘回答的非常爽快,难得女儿长进了,她自然要大力支持。
“找这种书练字,三妹你可真想得出?”杨碧涵出言讽刺,鼻子都要气歪了,如此厚此薄彼,让她怎能甘心,恨只恨莲姨娘不争气,让她没有一个弟弟,杨初雪睁着眼睛说瞎话,欺负爹爹老实呢,练字哪里需要这种杂书。
杨荀朝一听,也板起了脸,皱着眉头斥道:“三姐若要练字,我这儿有几本笔帖,杂书什么的,女子还是少看为妙。”
杨初雪气乐了,之前她以为这位弟弟是腹黑,此时才发现,他原来就是一个酸腐,他的学问怎样她不知道,但穷酸书生那一套,却学得头头是道:“我乐意,小孩子家家的,谁教你的规矩,竟然这样跟姐姐说话,你的书都读到哪去了。”
杨荀朝傻眼了,因为他是读书人,哪怕才八岁,在家中也很有权威,如果三姐拿杂书说事,他可以直接反驳,但现在三姐说规矩,说礼仪,他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长姐如母,弟弟理应尊重,但女子看杂书的确是不对的,左右互相矛盾,杨荀朝有些犯愁了。
杨初雪才不管他如何纠结,反正她刁蛮惯了,只要达到目的就行,对付读书人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他喜欢讲礼仪道德,那她就用礼仪道德来约束他。
杨荀盛见二弟败下阵来,哼哼唧唧地撇撇嘴,那眼神明显是嘲笑杨初雪没文采,不屑道:“史记?你能看得懂吗。”
杨初雪有些无奈,小时候这身子的原主把他欺负惨了,现在杨荀盛长大了想反抗,想报复,这她可以理解,只是,为什么她要为原主的任性买单啊,她是无辜的好不好。
“好了,不就是几本书吗,这也值得你们争争吵吵,全都都给我住嘴。”香姨娘恼怒不已,她最见不得几个子女心面不合。
杨荀盛乖乖的收声了,杨初雪见状生怕香姨娘又反悔,赶忙笑着说道:“娘啊,我们哪有争吵,弟弟是担心我看杂书会移了性情,只是女儿觉得,看杂书总比诗经好,整天伤悲春秋,不知所谓,作得了两首诗就当自己是才女,什么玩意嘛。”
香姨娘自动脑补,认为女儿在诗词上输给大姐,所以才想在别的地方找面子,当即便说道:“行了,娘答应你了,只是,你既然要练字,以后可得用心。”
“谢谢娘。”杨初雪舒了口气,满含歉意地看了大姐一眼,没办法,谁让原主是一个只知梳妆打扮的娇小姐,脾气又太骄纵,若不拿大姐做台阶,只说她真心想读书练字,恐怕在坐的所有人都会认为她鬼上身了。
杨碧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殊不知杨初雪自以为满含歉意的眼神,在她眼中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杨荀盛撇了撇嘴,他就说三姐怎会好心帮他说好话,原来是为了这一出呢。
没过多久,姐弟几人便相继告辞了,杨荀朝很可怜,被杨初雪瞪得连话都不敢说,心底直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出了明丽堂,天色已经暗了,小红和小翠在门口守着,看见杨初雪便迎了上来,主仆几人慢慢向香雪院行去。
“杨初雪,你给我站住。”刚出正院大门,就听见杨碧涵在后面怒气冲冲的喊道。
杨初雪回过身来,淡淡看了她一眼:“大姐可是有事?”
“我告诉你,杨初雪,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还有你娘。”杨碧涵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杨初雪点了点头,心中有些不耐,感觉今儿这一餐饭吃的,比她曾经谈成一张大单都累,此时她实在是不想应付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初雪的无视,很显然激怒了杨碧涵,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
杨初雪淡淡地看着她,也不说话,闹不明白她究竟想怎样。
杨碧涵心中一惊,看着杨初雪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恍惚,紧接着又告诉自己是错觉,就凭三妹那蠢样,又怎会让她感觉到害怕,稳了稳心神,微微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说道:“别以为有爹撑腰我就不能怎么样,我一定会为娘和弟弟报仇的。”说完,便挺了挺背脊,踩着高傲的步伐,带着身边的下人迅速离开了。
杨初雪面容平静,心中实际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从不知杨碧涵还有弟弟,也不知莲姨娘曾生过儿子,仔细一想,仿佛除了香姨娘,杨府整个后院再也没有人生育过,哪怕怀上了也会莫名其妙的流掉,若说这些与香姨娘无关,她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四下看了一眼,发现小红、小翠躲躲闪闪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冷,看来这事儿在杨府已经是公开的秘密,除了杨财主,恐怕连看门的下人都知道。
第一次,杨初雪深刻感觉到自己身处的环境,这些日子她一直游离在梦幻和现实之外,只当是一场游戏,醒过来就好了,却不知这场游戏的残酷,真的会死人的。
对于香姨娘的做法,她不赞成,但也不会责怪,至少若是没有香姨娘,他们姐弟在杨府也不会有如今的地位,莲姨娘是老夫人的侄女,若她当真生下儿子,恐怕她和弟弟都会没有活路吧。
杨初雪淡淡的想着,心里沉甸甸的,忽然升起了一种重重责任感,她占了杨初雪的身子,占了香姨娘的关爱,怎么也要为他们做点事吧,更何况这还关乎着她的未来,女儿总是要嫁人的,她可不会很有骨气的说一句:宁为穷人。妻,莫做富人妾,她只知贫贱夫妻百事哀。
只是,怎样才能嫁个好人家呢?杨初雪思来想去,觉得首先要摆脱商籍,爹爹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唯有两个弟弟。
一想起大弟纨绔,二弟酸腐,她就很悲催的觉得任重道远,更别提,两个弟弟现在年纪还小,而她却已经十三岁了,等他们两个成才,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杨初雪唉声叹气,想了又想,也没理出个思绪,回到香雪院,打发走两个丫鬟,倒在床上就睡了,她觉得还是等明天书来了,多了解一些外界的事情再说吧,此时她纵有前千般想法,万般计谋也只是纸上谈兵。
更何况,她从来都是一个懒人,也不认为自己有多聪明。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评论。
土财主家规矩不大,女主要奋起了。
感冒了,好难受,最近天气变冷,大家也要注意身体,停更两天。
☆、006、丫鬟计
第二天一早,杨初雪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梳洗完毕,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人把屋子里金碧辉煌的物件装箱搁到仓库里,然后把粉红纱帐,碧纱窗全都拆下来,换上浅色的格调。
对于原主的品味,她实在不敢维恭,每天早上起来的好心情,在看见满屋子的摆设后都会变得很郁闷,为了以后的日子着想,为了她能过得更舒坦,她觉得,既然要在这里生活下去,那么改变就要慢慢开始,不说把房子装饰得多么华丽,但至少要让人住得舒心,看得养眼。
还有身上的衣服,也要重新定做,不过也不能太着急,一次改变的太多,面对熟悉的人,总会引起怀疑。
“小姐,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些吗?干嘛要收起来,大小姐肯定会以为你怕了她。”小翠恋恋不舍地拿着一个镶着金边的白玉杯,一边满含抱怨地说着。
杨初雪有些想不通,她收拾屋子,只为自己住得舒服,跟大姐又有何关系,这也扯得太远了吧。
“就是啊,小姐,你看这座琉璃盏,当初老夫人想要,老爷都没给,您如今把它收起来,可不就是暴殄天物吗?”小红也接着说道,言语里透着不满,只觉得小姐近日里变化太大,香姨娘明明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小姐愿意,就可以代大小姐出嫁,结果前几日还要死要活,昨儿却放弃得干脆彻底,真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初雪撇撇嘴,见惯了现代的东西,那座琉璃盏她还真看不上眼,无非是一座手工制作粗造的玻璃灯罢了,想想也是,杨财主纵然有钱,但也只是一个土财主,到他手中的东西,又岂会有真正的精品。
“全都给我收起来,把小花厅也给我腾出来,我要做书房。”杨初雪淡淡地说道,心中却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这两个丫头给换了,那么明显的别有居心,摆谱比她这主子都大,还敢抱怨主子,这样的丫鬟她还当真用不起。
小红、小翠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和不可置信。
“小姐,你还真要读书呀,可你昨天不是拒绝嫁去知州府了吗?”小红迟疑了一下问道,在她眼中,除了跟大小姐攀比,三小姐从来没有勤奋过,今日又是收拾屋子,又是整理书房,真不知她这是要上演的哪一出。
“小姐,难道你想通了。”小翠心中一喜,脸上喜上眉梢,说道:“知州公子年轻英俊,长得又一表人才,要我说呀,小姐,你一定不能让大小姐得逞,她这还没嫁过去就四处炫耀,害得好些人看我们笑话,她要是嫁过去还得了,到时候小姐你的面子往哪搁。”
杨初雪似笑非笑,撇了她一眼:“这么说你还是为了我好了?”
小翠略感羞涩地笑了笑,只以为杨初雪听进了她的话,立马谦虚地说:“我们做丫头的,当然要为主子着想。”
杨初雪皱了皱眉,故作遗憾:“那还真是可惜了,昨儿我已经回了娘,知州府我是肯定不会进的,还是大姐好福气。”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翠眼眸一转,见杨初雪没有生气的迹象,胆子便大了起来,说道:“只要小姐你想,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大不了再去求求香姨娘,并且,我听说呀。。。。。。”
小翠顿了顿,东张西望了一眼,神秘兮兮地凑到杨初雪耳边:“我听说给大少爷教书的西席经常出入内院,好像跟大小姐有点不干净呢。”
“噢?你是听谁说的。”杨初雪兴味怡然地问道,深色的眼眸黯了黯,心中虽然急怒,面上却是不显,从不知小翠竟有这等的心机与手段,这事儿无论属实与否,只要传了出去,杨家小姐的名声可就坏了,作为陪嫁丫鬟,舍她其谁?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莲亭阁的下人都在传了,还有二小姐身边落霞,听说是她亲眼看见的。”小翠并不隐瞒,把她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也不知是为了取信与杨初雪,还是为了别的什么原因。
杨初雪心中一默,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只是她身边的下人,何时跟大姐,二姐那边走的近了,莲亭阁就是大姐居住的院子,环境仅次于她的香雪院。
至于二姐那边,说实话,她知道的并不多,记忆中,二姐一直都是一个安静的女孩,好像从来没什么存在感,性格也比较沉默,以她的了解,这位二姐向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身边的丫鬟会搬弄是非,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不过不管如何,以目前来说,这些都与她无关不是吗?
“这事儿我知道了,以后不许乱说,你们两个也十六了,心中有什么打算早点告诉我,原本我还想让你们和大姐一起嫁过去,只是现在看来,怕也是不成了。”杨初雪淡淡地说道,唇边挂着一抹浅笑,无害的神情,似是说着什么不相干的事儿。
小翠脸色一白,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也没想到小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摆明着是要赶她们离开。
小红心中也有了埋怨,一想起和知州公子擦肩而过,心里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瞪了小翠一眼,若不是她说大小姐坏话,说不定她们就可以去知州府了。
杨初雪眼帘下垂,只当没看见这些小动作,有心机的丫鬟她不怕,但她怕背主的奴才,哪怕小翠刚才所说只是无心之失,这两个人,她也绝对不会留了,有时候,无心之失比处心积虑更加可怕。
“小姐说的什么话,我们是您的丫鬟,当然要一辈子跟着您了。”小翠急忙说道,心中暗自焦急,若是杨初雪不要她们,那她们这一辈子可就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