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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见对若儿的亏欠本就让他难辞其咎，何况如今若儿是小姐的身份，没有若儿的指令，他是万万不会轻举妄动。
若儿冷笑的瞅着眼前的一幕，心中的情绪随着轻缓的释然却无声的带着一丝纠结，程蕴涵，你也会痛么？你也会绝望么？
“与其被杀，不如自杀。王爷原来也会选择自杀么？”若儿一脸戏谑之意，瞅着焦虑的北堂毅轩，轻笑道。
北堂毅轩的心一沉，与其被杀，不如自杀，当初若儿亲自打掉腹中胎儿时对他说的话，北堂毅轩的心中的痛楚排山倒海的袭来，原来竟是这么般的不忍，这般的无奈。而她当初是用怎样的心情亲手扼杀自己腹中的胎儿。
程蕴涵脱离了沐青言的控制，急不可耐的扑向北堂玉，眸中的晶莹滴滴垂挂，打在一连苍白的北堂玉的脸上，双手更是无力的颤抖，眸子撇向胸口的鲜红时，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无声的哭泣终究化成悲戚的呜咽声。
北堂玉感受着点点微热，虚弱的睁眸，但看见北堂毅轩的一刻与哽咽心痛的程蕴涵时，无力的转眸，凝视着软榻上惬意的若儿，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断续的哀求：“求求你，放过娘亲，可以么？”
北堂毅轩瞳孔微微一缩，对于北堂玉的哀求，染上一丝凄凉，那日在寒庭阁对他说的话，他都懂么？所以他这么平静，只求用他的血救无情以求若儿放过程蕴涵？
程蕴涵的心随着北堂玉的话如置身冰窖，从未有过的内疚与压抑顿时染上心扉，纠结的疼痛带着致命的恐惧，抑制不住泪水的绝提，“玉儿，都是娘亲的错，都是娘亲害了你。“
“可以么？”北堂玉硬撑着耷拉下来的眼皮，对于程蕴涵的话置若未罔，眸中的无尽的哀求，期待着若儿的开口。
“不可以，你打算如何？”若儿挑眉，满目冷然：“你以为你的血就能救你的娘亲么？这本来是你娘亲欠下的债。”
北堂玉眸中划过一丝落寞，对于若儿的话更是最终无力的耷拉下眼皮。苍白而冰冷的身子更是让程蕴涵惊恐的眸子无限放大，酿跄的退后，不可置信的摇头，“玉儿，不。。。”
程蕴涵无力的颤抖身子，如风中飘零的落叶，毫无血色的娇颜挂满了扑簌而下的泪珠，当眸子落在软榻上的若儿时，心中的颤栗再也抑制不住。
‘砰’程蕴涵毅然的双膝跪地，眸子中的哀求，带着丝丝透入心扉的绝望，磕头如捣蒜：“若儿，我求求你，你放过玉儿，你救救他，你要恨的人是我，当初是我害你，玉儿是无辜的，求求你。。。。”
若儿冷眼半眯，嘴角的浅笑之姿唯美却透着不尽的邪恶。垂眸道：“求我？呵呵，如今你知道心疼儿子，当初你怎么不想想如心的孩子，嗯？早知今日你当初就该为你的玉儿多积阴德了。”轻浅的话语透不出的决绝。
程蕴涵的心口如撕裂般的疼，一味的磕头，“我知道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玉儿，若儿，我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求求你了。。”绝望的歇斯底里在室内久久不散，悲凉的痛楚渗入骨髓，抨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若儿侧眼睥睨了眼呆滞的北堂毅轩，微微凝眉却难掩眼底的笑意：“我似乎太残忍了，不知王爷有何看法，毕竟是王爷的宠妃，王爷说句话，我也好有个度量，是不？”
北堂毅轩猛然一颤，心口如被硬生生的撕裂，若儿的话如无形的利剑狠狠穿透胸腔，窒闷感让他有着从所未有的沉重。
北堂毅轩垂眸掩饰着心中的矛盾与挣扎，他该如何说，他该沉默么？沉默，若儿无非会说他是薄情的男子，对于他的宠妃也不过尔尔，见死不救。替程蕴涵求情么？那样她是否会说，他的心里从来就有着程蕴涵，不管程蕴涵过去对她的伤害，程蕴涵在他心中的位置依然不变，况且之前为了北堂玉，若儿对他已然更深了误解和恨意。
若儿凝视着眼前的一幕，坐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淡淡道：“睿王爷做任何事都如此深思熟虑么？啧啧，睿王爷的名声真不是假的。”
北堂毅无声的颤栗着，眸光复杂的瞅着若儿，几欲开口却终是无声的吞下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若儿，这些年王爷根本没有踏入过忆涵阁，王爷这些年心里想的可全是你啊，我死不足惜，只求你放过玉儿。”程蕴魂略带沙哑而绝望的声音无尽的空洞，北堂毅轩的眸光掠到程蕴涵的瞬间再次无声的凝视着若儿。
若儿俯视着匍匐在地的程蕴涵，疑惑道：“是么？”瞥了眼北堂毅轩再次掠道程蕴涵的身上，妖冶的笑容夺人心扉，却带着无形的致命力：“那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王爷的牵挂与荣宠？”
满面幸福洋溢的笑容下无尽的讥讽。北堂毅轩的感情居然由程蕴涵来表述，真是好笑。
“若儿。”北堂毅轩焦虑的出声，试图辩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边的无痕蹙眉的聆听着两边的对话，似懂非懂的东瞅瞅西瞧瞧，疑惑的水眸凝视着地上的程蕴涵，背着小手，明明稚嫩的声音却带着与年纪不符的成熟道：“你不用求她的，她是个狠心的女人。”
程蕴涵猛然一怔，眸子中带着一丝惊愕，随即再次掠过一丝欣喜道：“他是你哥哥，你救救他可以么？”
无痕无奈的耸耸肩，一脸惋惜的喟叹道：“佛说，他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程蕴涵身子猛然一晃，更是没想到无痕小小的年纪便是如此的狠心，言语中不禁带着一丝犀利：“他是你哥哥啊，你这么能忍心看着他救你们而去死。”
无痕眉宇微蹙，对于程蕴涵的话似不解，似不满道：“可是当初妈咪不是为了救你们，也牺牲了我那个倒霉的哥哥么？这样不是扯平了？”
程蕴涵瞬间哑口无言，当再次准备开始时便听无痕的话语再次飘来：“如果想要他活，可以出去找大夫啊。”抬首瞥了眼北堂毅轩怀中的北堂玉，小手指着若儿蹙眉哀叹道：“至于求她么，估计你当场挺尸都没用的，既然你如此舍不得他，为什么不和他一起死呢，这样不是一直在一起了么。”
若儿冷眼的瞅着无痕，轻浅却恶毒的话也唯有无痕这样小小的年纪才说的出来吧，从小的苦难终究激发了他内心的冷血无情。那些看着别的孩子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他却时时的受着煎熬，与死神做着拉力赛，向来玩世不恭的他，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如今连若儿都感到了迷茫。
程蕴涵的身子瞬间瘫软，转眸瞥了眼毫无生气的北堂玉，脸色如死灰般的白，大夫？玉儿伤的如此重，当今世上除了沐青言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就算找了大夫，玉儿还不是等死么？
悲凉的绝望排山倒海的袭来，胸腔内的窒息感终究让程蕴涵体力不支，一阵晕眩的倒地昏迷。首发，请勿转载！
＇146＇第142章 真相
翌日的天灵国再次陷入一片的沸腾与喧哗，左相与右相，当朝两相一夜之间无一生还的消息更是炸开了锅。
然对于当今皇上病危的消息更是人心惶惶不得终日，对于太子即位更是摇头惋惜，一度猜测纷纷，而东陵山庄的沉冤得雪更是在一时之间再次被传开。夜晚的销魂阁，依旧一片红火，丝竹声不绝于耳，美女登台演绎，而那些达官子弟亦是高朋满座，毫不因为左相和右相的事而影响他们的雅兴。
若儿凝眉矗立于三楼的隐秘之处，淡淡的俯视着大定内的澎湃高昂的气氛，厅中的一个小影子更是忙碌的穿梭在其中，而这个小影子便是无痕。
自从大病初愈之后的他对外界的新奇的事物更是蠢蠢欲动，而若儿的内心一直处于亏欠，更是任由着她，总觉得他的童年本该快乐无忧的。但此刻，她觉得头一片胀大。
喧嚣的大厅中，老鸨带着靓丽的女子穿梭在客人中，高台上的女子亦是妖娆多姿，撩人的动作，辅酶至极，白皙的大腿在空中滕璇而舞。水蛇腰死扭。
无痕睁大着眸子，张着嘴巴定定的抬眸瞅着高台上抱着钢管而舞的舞姬，嘴角边的口水不自知的往下淌。舞姬瞥了眼台下的小不点，妩媚一笑，勾人的媚眼朝着无痕一抛，无痕猛然一个哆嗦，伸手用衣袖胡乱擦了下口水，一个愣神，扭着小胳膊小腿的爬上了高台，定定的凝视着那双美腿，“姐姐，你好白哟，呵呵。”
小手情不自禁的朝着那大腿伸出，“姐姐，你皮肤好滑哟。比小娘亲的还滑。呵呵。”
舞姬瞬间一个呆滞，对于无痕的突然举动，更是尴尬的不知所措，她自知男人好色，可是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便好色，况且这是谁家的孩子，才这么大点居然来这种地方。
舞姬尴尬的蹲下身子道：“你是谁，你家大人在哪里，这里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哦。”舞姬凝视着眼前漂亮的孩子，终究忍不住的放软了声音，轻声询问着。
无痕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眼珠咕噜噜的转动，定定的凝视袒胸露乳的舞姬胸前若隐若现的雪白，口水再次滴下。舞姬注意着无痕的眼神，尴尬的拉了拉衣服，可是简单的几块布更不遮不住。舞姬脸色涨红道：“小弟弟，你大人在哪。”
“姐姐的胸胸比小娘亲的还要大哦。”稚嫩的声音配合着无辜的眸子，让舞姬再次颓败。满脸冷汗。
夜幕下的后宫烛火摇曳，正阳宫内，不时传来北堂正德沉重无力的咳嗽声，明黄的帐幔轻垂，明公公一脸焦虑的伺候着北堂正德用药，不时的捏着锦帕擦拭着北堂正德嘴角残留的褐色药汁。
北堂正德无力的摆了摆手，明公公了然的俯身而退，徒留一室清华。皇后一身明黄凤袍高贵而雅的矗立于龙床前。
北堂正德斜眼睥睨了眼皇后，淡淡道：“皇后此次是否是为了太子的事情而来。”
皇后瞥了眼满脸憔悴的北堂正德，妖娆一笑道：“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身子，皇上日理万机，如今龙体欠安，臣妾认为朝堂的事还是由太子接手比较好。”话语间，拖着长及曳地的凤袍至床榻前，缓缓而坐，温柔的拍着北堂正德的后背。
北堂正德微微垂眸，掩下一闪即逝的光华，无奈的叹息道：“朕也想，可如今流言蜚语，太子即位，朕怕不妥，引起民愤啊。”
皇后微微一滞，眸中一闪即逝的阴狠，但随即隐去，换上一味的娇笑道：“皇上多虑了，那些都是世人被人误导，以讹传讹，只要太子登基，施以仁政，想必百姓必定明了。”
“朕也希望如此，只是最近朕听说太子一直迷恋于床第之间，不知皇后是否知道？”北堂正德抬眸，疑惑的凝视着眼前保养得宜，妩媚至极的皇后。
皇后的心一沉，面上依旧谆谆而笑，暧昧的垂眸道：“皇上，男欢女爱不是常事么？太子年轻气盛也是正常的。”
北堂正德如死灰般的脸上闪着不明的情绪，目光灼灼的凝视着眼前的皇后，皇后感受着莫名的压抑，抬眸对上北堂正德深沉不见底的视线，心里咯噔下。
龙涎香浓郁而深凝，盘旋于正阳宫中，紊乱的气息迫使皇后的气息微微加重，明黄的颜色让她忽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皇后，这些年来，朕后宫的嫔妃不少，而你也一直稳坐皇后之位，想必和朕一样，一直很累吧。”北堂正德目光遥远的凝视前方，不见喜怒，突转的话题让皇后莫名的一阵不安。
“为皇上分忧，乃臣妾的福分，管理后宫，更是臣妾的责任。”皇后垂眸掩饰眸中的不安。紧握的双拳不禁沁出点点汗丝。
“咳咳。。。。”北堂正德一阵急剧的咳嗽，更是让皇后惊恐的抬眸：“皇上。”
北堂正德摆摆手以示无碍，唇角带笑：皇后，朕自认为从未亏待过皇后，如今朕老了，不行了，而皇后依旧气质灼华，哪怕朕归天了，皇后依旧是皇后，乃至太后。”
北堂正德的话让皇后一怔，眸中惶恐不安道：“皇上必定会龙体祥和的，何以说出此话？”
北堂正德轻拽着皇后白皙的手，垂眸道：“朕的身子朕知道，皇后啊，当初是朕的鲁莽将你终其一生困在宫中，是朕对不起你。”“
“皇上。。。”皇后闻言，心中一颤，难道北堂正德知道了么？皇后的心缓缓下沉，隐于北堂正德手掌下手不自知的一僵，北堂正德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紧紧的握着皇后试图抽离的手，淡淡道：“皇后，朕对天灵国穷其一生，而朕也希望在百年之后能看见天灵国在皇室的带领下繁荣昌盛啊，皇后，可明白朕的心？”
皇后的脸色微变，抬眸对上北堂正得眸中深不见底的深沉，狠狠的抽出手，心一沉，直直的矗立于床榻前，遥遥相望。
“咳咳。。皇后。。。。”北堂正的撑着起伏的胸膛，因皇后突然的动作，更是身子猛然的伏趴在了床沿上。眸中的深沉缓缓变得幽深。
“皇上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不想传位给太子？”皇后脸色一沉，猛然没有了妩媚，取而代之的更多的阴郁的恨戾。
北堂正德眸子半眯，对于毫不掩饰的皇后，心中的恻隐之心随即隐去，眉宇间俨然一副皇家的气势：“皇后，皇室血统不容混肴，朕自知当初亏欠于你，而你只要安守本分，朕自将此事烂在肚子里。以保你后半辈子无忧。”
皇后的心一沉，他果然知道了，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也没有必要虚以为蛇，皇后冷然一笑道：“后半辈子？我这一辈子都被你毁了，还有什么后半辈子可说。”
北堂正德胸腔内如被阻塞般的抑郁，眸中染上薄怒，冷然道：“皇后，当初也是情势所逼，况且就算当初你不进宫，你认为他的心中会有你么？”
皇后微微一怔，心中更是沉痛不已，没想到这么多年，无偿的付出，以为他看到了她的心，而他居然心心念念所作的一切都是为别的女子，而她始终替他人做嫁衣，不惜赔上了自己，脸北堂凌浩都赔上了，是她够傻，一直都没看透那个如此深藏不露的男人。
北堂正德凝视着眼前一脸苦笑的皇后，讥讽一笑道：“就算如此，他还是义无反顾，就算他知道了太子是他的儿子，还是对你无动于衷。你对他的感情，反倒让他利用了你成全了报复的道路。”
“住口。”北堂正德无情的字眼字字抨击着皇后的心，皇后的心口猛然一滞，悲凉轻袭而至，几近歇斯底里：“这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当年强行将我关在宫中，我怎么会和他分开。”
“哈哈。”北堂正德猛然朗声大笑道：“皇后，你还执迷不悟，这么多年你为他所做的，他可有感动？而他对着一个已故十多年的女子念念不忘，情愿叛国，谋权篡位，不惜诛九族的罪名替她报复。”
皇后脸上的血色褪尽，不稳的身子酿跄不已，双手无力的撑着桌子，发髻上的朱钗因摇晃而碰撞的琅琅作响。脑子毅然想起当初得到水天华谋权篡位的消息时，她是如何的震惊，更是不惜冒着风险出宫与他当面质问，而当他得知太子是他儿子时，他除了微微的惊愕以为更是一脸的平静，毫不见任何喜色。
难道他从来没有对她动过心么？为何事情会至于这个地步，当年花园中追风逐蝶，他对她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么？难道只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么？皇后摇晃着头，试图把那些假设甩出去，可是他的背叛却是如影随形，渗入骨髓的疼，那些年，她默默的付出守候，穷其一生等来的尽是背叛。
北堂正德凝视着眼前毫无悔意的皇后，心中一沉，琅琅道：“来人。”
候在门外的北堂毅轩思绪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