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了眼睛,看见他眼中的踌躇,他终究还是下不了手么?那么是不是证明,他也是真正爱过的?
“傲哲,此生能得到你的爱,死亦足矣!”她轻笑说道,容颜凄美,然后不等旁人有所反应,便向他剑尖迎了上去!
呲,长剑入胸,傲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从她怀中掉了下来,当时我没有来得及思考便冲了出去,然而仍是晚了一步,他的脑袋重重的磕在硬石之上。
“蔓儿!”傲哲悲呼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缓缓往下滑落的巫清蔓,她的脸上还带着笑意,一身白纱衣裙上染上了大片的血渍,如同一朵怒放的红莲,美丽而又妖娆。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上完番外了。
有关傲寒的生世和他以后的生活,下一卷会陆续上番外的。
我先喘口气先。
刹那惊艳
平安城内,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路旁商铺林立,着实繁华。
九年前康寿王爷发动政变之后,以铁血手腕压制剩余原朝忠臣,数百文武朝臣皆一夜之间命赴黄泉,一直让百姓惶惶不安,然而暴压之后,便施仁政,减赋税,免征役,几年的时间内便重敛民心,造成空前的繁华盛世。
茗茶轩里,座无虚席,一个穿着儒衫的中年男子站于茶座中间,一手执纸扇,一手捏着醒木竹板,讲得唾沫横飞激动不已。
“康寿王爷行事雷厉果断,一夜之间,便将满朝叛臣皆数处斩,次日登高一呼,推翻昏君重建朝纲,建得如今衍平盛世,实乃大快人心!而剩余叛党余孽……”
在这茶座之间,有一异景,便是一桌奇异的人,其中一白衣少年俊俏风流,秀眉清目唇红齿白,唇角笑意吟吟和熙近人,而在他旁边坐着的三个男子,皆一身黑衣劲装面容冷俊,尤其是那衣襟处绣着红梅的黑衣男子,剑眉鹰眸,直鼻薄唇,却冷冽逼人酷削坚毅,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另两名男子虽面容稍次,也是俊朗高大,左胸处皆绣有一枝红梅,鲜艳得醒目。
原本挤得满满的茶楼,却在这一桌旁边,生生空出一大片空地来,就连上茶的小二,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这一桌客人。
那白衣少年饶有兴致的听着那说书人讲着九年前的政变,只见他巧舌如簧,生生将那叛变的康寿王爷说为一代明君刚毅果断,而那明明是被篡位逼死的前朝皇帝,却生生说成无道昏君,所谓是非颠倒黑白混淆也不过于此。
“先生,我有一事不明!”那白衣少年站了起来,朗声说道,一身风采自是夺人眼球引人注目,“据我所知,康寿王爷原本并非皇位继承人,而那一夜猝死的满朝文武,纵然有昏庸之臣,但清官也不少,一夜之间被尽数血洗实在残忍,虽古语有云成王败寇,但康寿王爷此举实在残忍暴虐,何来明德之说!”
他此言一出,皆满堂惊慌,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议当今皇上残忍暴虐,若此言被皇上听去,足以满门抄斩诛连九族!
“这……”那说书人被骤然打断,而且还是如此惊世骇俗之说,一急之下竟大汗淋漓说不出一句话。
在场也有武林中人,一见那白衣少年身边的三位黑衣男子身上的红梅印记,便知是暗门中人不敢得罪,一时之间竟然无人应声。
“媚儿!”冠玉沉声唤了一声,将清媚的衣角拽住使劲将她拉坐下来,他也知清媚在暗门被娇纵惯了,却没想到这才刚一出岛,便说出这样大胆的话来。
“小哥哥!”清媚被他拉坐下来,有些忿忿,“我不过就事论事罢了,莫非那康寿王爷敢做,就不敢让人说!”
冠玉眸色微沉,也不像平日那般纵容:“若你还记得门主所言,便不该有此言论!”
这个世界上没有道理可讲,更没有公平可言。
皇帝乃一国之君,把持着整个国家所有子民的生死,只要他一句话,便无人能活,这是规则,必须遵循!除非暗门意欲造反,而且有着完全足够的把握。
清媚略一平复激动之绪,细下想来也知自己言语欠妥,而且冠玉自进这茶楼以来就面色不好,似乎也对这说书人颠倒黑白的言论颇为不满,只是他一向沉默内敛,即便心中有所不满也不会表现出来。
细想之下,原本听书的兴趣顿时大减,清媚站了起来,从腰间摸出些许碎银放在桌上:“看来听书也无趣,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走吧。”
冠仲冠海闻言也站了起来,将长剑拿在左手,跟随在清媚与冠玉身后,俨然一副保镖的模样。
座中喝茶之人纷纷让开一条路,静寂无声的看着一行四人扬长而去。
店家早已吓出一身冷汗,见几位瘟神走了,马上将原先四人喝过的茶杯撤去,口中直念阿弥陀佛,但愿他这茶楼还能顺利的开得下去。
四人一路出了茶楼,看了看天色已然不早,清媚四处看去,对哪里都感到新鲜,若不是不记得她之前流浪在哪个地方,她定要回去看上一看。
“先寻一处客栈住下吧。”冠玉看着清媚一副欲要出去大肆逛街购物的样子,淡淡说道,眼下不比在暗门,平安城看来商贩众多,若是去得晚了,没准就住不下了。
“好吧。”清媚点点头,出门在外,她对这外面的事懂得也是极少,所幸的是还有一身武艺可以防身,但心里却还是清楚这里不比暗门,并不是事事以她为中心。
正说着话,却见一名黑衣中年男子走到他们面前,仔细看了看他们的衣着装扮,然后抱拳揖道:“少主!”
“你是?”清媚有些惊疑,怎的在这外面,竟也有人认得她么?
“在下是青衣堂第二分砣砣主烈颜,奉烈堂主之命,前来迎少主回堂里歇息,外面客栈人员混杂,少主初次出岛,还是小心为上。”烈颜恭声说道,态度不卑不亢,行止间便可看出,是个精明果决的人,定是洪堂主的得力手下。
看来她出岛的消息傲寒已经放出去了,此行青衣堂,应该也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
清媚微一思索,轻笑说道:“如此也好,劳烦烈砣主带路。”
见清媚毫无少主架子,烈颜原先的谨慎也少了些许,拱手笑道:“少主请!”
烈颜带着他们一路向前走,一边向清媚介绍着青衣堂的情况,暗门十二堂分布全国各地,而青衣堂却离寒冰最为近,不仅负责着向各大分堂输入培训好的天字杀手,而且更是一手掌握着暗门所需要的一切情报,可以说傲寒将许多大权都交给了青衣堂,对烈洪烈堂主甚是器重。
清媚不由想起了每个季度一次的堂主聚会,烈洪也已快五十岁了,然而为人豪爽仗义,尽管看来粗犷,实则粗中有细,管理手下杀手与治理堂中事务独有一套。说来清媚好多的生活用品皆是烈洪主上岛之时所送,他于清媚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上下属的关系,更多的是一种长辈对小辈的一种疼爱。
“说来我也已有许久没有见过烈叔叔了,他老人家近来可好?”清媚与烈颜一路谈下来,也已熟络不少,而且她天生性格开朗也不怯生,而且性格虽然偶尔娇纵了些但也仅限于在冠玉面前,实际上也不怎么摆架子,烈颜对她的印象也从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变得亲近了许多。
“堂主一切都好,只是近来堂中事务繁忙,堂主年纪也大了,身体已大不如从前了。”烈颜说道,烈洪为了堂中事务可谓倾注了所有的心血,虽然暗门对于各堂主都是以苗蛊牵制,但烈洪的忠心却是人人可鉴,否则傲寒也不会如此重用于他。
清媚看了眼冠玉手中提着的包裹,正待说话,却见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过来。
几人都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欲等那马车行过再走,车轮压轧着路面发出些微的细小碾石之声,清媚习惯性的拉住了冠玉的手,看着那马车缓缓的行至她的面前。
此时有柔柔的春风拂过,那马车的车帘不经意的掀起一角,些许光线洒了进去,清媚的视线一接触到那车内的人,顿时定格,似乎时间在刹那间也停滞。
那是一张精致得无可挑剔的脸,剑眉斜飞,星眸微挑,如玉雕琢一般的侧面轮廓在窗外不经意洒进去的光线中勾出浅浅的光晕,如墨泼就的长发倾泻而下,些许轻扬拂过他的脸。
似是感受到她的注视,那男子视线移了过来,星眸清冷无波,竟似半点感情也无,那一刹那,清媚竟觉就算是寒冰岛冬日连绵的大雪,也不及他的一分目光寒冷。
那不是冠玉的冷漠,也并非杀手的酷毅,似是穿透了一切世俗,宛然凌高于世的清透与宁远,仿佛这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入得他的眼。
不知怎么的,清媚的心里竟似涌上似曾相识的感觉,泛着些微的疼。
车帘复又落下,挡住了车内的景致,一切都象没有发生过,马车轧轧的驶了过去,渐渐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少主,少主?”烈颜连唤了她几声,都不见回应。
冠玉皱了皱眉,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清媚这才如同清醒过来一般,刹那失神,竟似是过了许久一般。
好象没有人看到车中的人,就算是清媚,也只看见那么一眼,只一眼,便似在心里烙下了一个深深的印记。
“那车里坐的是什么人?”清媚轻声说道,似是在问烈颜,又似在自语。
烈颜看了看前方,那马车早就没了踪影。
“少主,仅凭一辆马车,属下不能判断,要不我派人去查探?”
“呵,不用了。”清媚摆了摆手,暗自自嘲,只不过看了别人一眼,便要掏根挖底,未免太过大惊小怪了。
见她无心再追问,烈颜也没有再坚持:“少主,前面就是青衣堂,堂主已备下酒宴为少主洗尘,请!”
作者有话要说:嗷,我激动了!别拦我!我激动鸟!
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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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晴初现
一到青衣堂,还未进门,便见烈洪迎了出来,虽然他已年近五十,却仍然粗犷高大神情烁烁,若非两鬓已有些许白发,恐怕怎样看也不过四十出头而已。
“少主!哈哈,多日不见,没想到少主打扮成这男儿模样,竟也是翩翩潇洒啊!”烈洪主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的热情豪爽,对清媚的热情丝毫不做作,“方才属下有要事,故遣烈颜来接,少主可不要嫌我怠慢了。”
清媚笑吟吟的上去拉住他的一只胳膊,丝毫不避生:“烈叔叔还是这般硬朗,说这话可是跟媚儿见外了,说来媚儿还是晚辈,晚辈岂能劳烦长辈来迎。”
一席话说得既得体又亲近,烈洪脸上自然乐得笑开了花:“少主这话说得,我烈洪只是一介粗人,若能有少主这样的侄女,当真难得啊!这两位就是冠仲冠海吧,来来来,先进去再说。”
暗门中门规森严,等级也划分得极为严明,冠仲冠海分别上前见了礼,然后一行数人才在烈洪的带领下进了门。
一路进去,路旁皆站着面容冷峻的黑衣杀手,个个恭谨肃穆,一如清媚第一次上岛时看到迎接傲寒的队列那般。
大厅中已摆好了酒宴,各色精致菜肴上了几十余种,酒液醇香,还有许多丫头伺候,看样子烈洪为了给清媚洗尘,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媚儿只不过出岛来游玩,烈叔叔弄这么大的阵仗,倒让媚儿受宠若惊了。”清媚在烈洪的安排下在上位坐了下来,她使劲的拽着冠玉的手,硬生生的把他按在自己旁边坐下。
看着冠玉微微皱起的眉头,趁人不注意,清媚得意的向他做了个鬼脸。
“这哪算什么大排场。”烈洪朗声笑道,“少主是没有看到过门主出岛,那排场,不是我吹,就算是当今皇帝老儿也未必及得上他!”
他说话之间爽朗无比,而且对当今皇上毫不避忌,看样子暗门在武林中的势力不同小觑,清媚只微微笑了一笑,傲寒的性子她应该猜想得到,他一向注重这些,用他的话说,就是当主子,就必须得有主子的样。
“少主此次出岛,有何打算?”烈洪示意着旁边的丫头替清媚斟酒,然后问道。
“这……”清媚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冠玉,然后不好意思的笑道,“其实我就是自小没有出过岛,想出来走走,见见世面。”
另一个目的,便是查探她的身世,虽然暗门也是一个庞大的情报机构,但她在岛上的时候,只要一提及自己的身世,傲寒却说查不出来,看样子,她只能自己暗中偷偷的进行了。
“说得也是,少主自小在岛上长大,迟早是要出来历练历练的,年青人嘛,我支持!”烈洪声音响亮,“实际上门主得知少主一出岛,便马上派来飞鸽传书,对少主此行有些嘱咐。”
说完他拍了拍手,便有人从旁边递上一幅画卷和一封书信。
“这是?”清媚接过那画卷,有些不解。
“少主看过便知。”烈堂主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啧吧啧吧,“这书信门主嘱咐要让少主亲自过目,属下也并不清楚。”
清媚先将书信放在桌上,然后缓缓展开那画卷,一幅男子画像跃然纸上,俨然是出自傲寒的笔下,然而那画中之人,清媚一看见他,便愣住了。
这不是,她方才在街上看见的那马车中的男子么!
尽管这画像中人及不上他真人一分好看,然而那眼那眉,还有那种清冷高远的神韵,尽管清媚当时只见到那人一个侧面,但只要是见过那男子的人,定然终生难忘!
清媚放下画卷,飞快的将那封了火漆的信封拆开,却是傲寒说已然发现雨晴下部的线索,便是与那男子有关,让她务必接近那男子,从他身上取得秘笈,而且他的身份显赫,只能智取,不能强夺。
清媚只觉喉头干涩,目光往下看去,上面写着那个男子的名字,傲寒的字迹龙飞凤舞潇洒不羁,大大的雪衣两个字,竟将雪衣本人飘逸风采尽显其中。
清媚将那信封与画卷收了起来:“烈叔叔,你可知雪衣是何人?”
烈洪愣了一下,居然朗声大笑起来,神色间意味不明:“少主果然有眼力,一出岛便知有雪衣此人,时下武林中名声远扬,尤其受女侠青睐的,正是第一美男子雪衣啊!”
清媚闻言却似是有些雀跃,她虽所学甚多,唯对男女之事完全不明白,对于烈洪的揶谕自然没放在心上,反倒是对雪衣的身份更为好奇。
“第一美男子?那他的来历怎样?出身如何?”
烈洪听她此言一出,眼睛都快笑得只剩一条缝了,这不明摆着在打听心上人的消息么。
冠玉深邃的鹰眸有些许闪烁,他将被清媚抓着的手抽了出来,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啜了一口,神情一片淡漠。
“雪衣行事一向低调,行踪飘忽,来历嘛……”烈洪喝了一杯酒,神色正了正,“他的来历并不简单,他十六岁以前的身世,就连暗门也查不出来,只知在三年前,武林中突然出现了雪衣此人,行事亦正亦邪,武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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