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激动,先听我说可不可以?”看见皓祯那一副激动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兰馨算账的摸样,白吟霜紧紧拉着他的手,一边劝慰一边略带失落的说,“公主没有别的意思,你别乱猜忌。公主说了,让我学舞将来只会跳给你一个看,难道你不喜欢我为你而跳吗?”
白吟霜的那一句“只跳给你一个看”像是诅咒般入了皓祯的魇,皓祯痴痴的看着她,刚才的躁动瞬间平复,笑得温柔,“喜欢,我怎么会不喜欢?你竟然为我去学舞,你要让我如何表达我的感激我的欣喜若狂,吟霜……”
羞涩的闭上眼,白吟霜紧搂着皓祯,默默的承受他给予自己的吻。
***
“吟霜姑娘,来打水?”看到白吟霜过来,站在井口边刚打完水的察昱笑着问道。
察昱,是乾隆心疼兰馨所赐给她的三等侍卫,面容俊秀,为人温和。
“嗯。”察昱身上的那股温和的气质让白吟霜极为舒心,扬起在脸上的笑容也不由加大了几许。
“我来吧。”将白吟霜手上的木桶取了过来,察昱俯身帮她打水,“这些粗重的活还是交给我们来做就好,你们姑娘家的不适合。”
“这怎么好意思呢?这原本就是我的活,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的。”木桶被察昱夺取,白吟霜也不好和他拉拉扯扯的去抢回来,感激的说道。
“对了,是送去厨房吗?”见白吟霜点点头,察昱又道,“我正巧也要过去那里,这水我帮你送去。”
“诶?可是……”拒绝的话还没有出口,察昱已经提着两桶水迈步离去,白吟霜只能望着对方的背影轻叹。
公主身边的人都是这么的美好吗?公主非但不怨自己还大度充满善意的接纳了自己;崔嬷嬷虽然严厉,却是教导了自己不少的东西;同房的冬菊虽然话不多,也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就连公主的侍卫也都是这般的善解人意。
这一刻,白吟霜被种种感动冲击在心,溢得满满,言语不能。
***
“啧啧,外人只知林大侍卫温和可亲,却不知其实是个轻佻没有善心的主。”轻倚在走廊边上的柱子,莫研褪去了人前的低调,对路过的察昱摇头低叹。
“若是冬菊你喜欢,我不介意的。”虽然手提两桶水,却丝毫没有影响察昱半分的文雅气质,嘴角牵扯出的笑容不似之前在白吟霜面前的温文无害,多了几分轻浮的意味。
闻言,一抹温柔似水的笑容划开在莫研脸上,双唇微启低吐两字,轻柔的嗓音也是温柔若清泉,“伪善!”
“非也。”察昱出声反驳,浅笑着说,“若论及伪之善,我又如何能比得了你冬菊姑娘。”
嘴角一撇,莫研善意的提醒某人,“那位爷的功力可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你莫要只顾……而惹祸上身。”
“你这是在表达对我的关心吗,冬菊?”听到莫研的话,察昱嘴角勾起的弧度微微上扬,笑得如偷了腥的猫。
嫌恶的猛拍自己的手臂,莫研后退几步,似笑非笑的看向察昱,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你想让我向崔嬷嬷上个眼什么的,当然可以。”
“我不会介意,真的。”对莫研暗含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察昱淡定自若的顺着她的意思回道。
自认脸皮没有某人深厚,莫研颇有自知之明的选择退散,扔下一句祝君好运的话,便转身离去。
望着莫研越渐远去的背影,那双退去人前温润之色的眼眸,眸光一闪而逝。重又恢复翩翩温雅的男子之后,察昱提着水桶悠然步向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我,我躺下任由诸君调戏
本章公主的邪恶,于是,大家能从文中感受到么,能么
然后,要不要男主呢……嗷嗷!好忧愁,好纠结
失足小产
“吟霜,你的眼睛是被吹了风沙吗?怎么一直眨个不停。”过了没几日,莫研发现白吟霜开始对着铜镜一个劲的眨眼,偶尔连脸都快贴到镜面上去了,可见非一般的认真。
突然听到莫研的声音,白吟霜似乎被小小的吓到了,手上一抖,拿在手里的铜镜险些掉到地上。有些僵硬的转过头,白吟霜牵起嘴角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怜姬说我跳舞的时候,眼神不够味,让我对着镜子多多练习。”
“那你好好练习,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
回到床边,莫研低头轻抿起唇,眸子染上点滴笑意。该说小白花天真呢还是傻?人家说什么就听什么做什么。且不说每日连夜的抄佛经,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眼眶看上去还是有一点凹了下去,周围也染上一层淡淡的黑色,仔细端详便能看出几分憔悴。
屋内,一个努力的练着眼神,一个安静的看书。偶尔,抬起头瞥过去一眼,莫研就有一股想笑的冲动。正是因为那份认真,所以,白吟霜学的特别仔细,却是没天分还是别的什么,总是学不像,那眼眨得像是在斗鸡眼般,时不时的凹凸有致。
路漫漫其修远兮呐,小白花,请继续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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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初十,是苏太医替兰馨把脉的日子,即便出了宫,这惯例也没有更改。这日,便是初十。
“苏太医,公主的情况怎么样?”待苏太医把完脉后,崔嬷嬷引着他走到一旁,小声而又紧张的问。
“公主的病情还是老样子,不过,”顿了顿,苏太医才又说道,“据我刚才号脉所查,公主现在的情况却是比之前有所好转,想必是额附担了不少功劳。嬷嬷不妨多陪公主四处走走,心宽了,这病自然去得也快。”
“如此,我就放心了。”听得兰馨的病有所好转,崔嬷嬷顿时放心了不少,脸上也渐渐浮起了一抹笑容。“一直劳烦太医为我家公主奔波,实在感激。”说着,一锭银子塞入苏太医手中。
“哪里,这是作为臣子的本职。”神色自若的收入怀中,苏太医微笑着同崔嬷嬷打官腔。
“哗啦”一声,又是一阵脸盆碰地的撞响声,惹得众人的视线都投向来源之处。却见白吟霜脸色苍白的昏倒在地上,手上的脸盆连同水一起摔在了地上。
“吟霜?”作为距离最近的一个,莫研无奈的上前,手轻轻拍着白吟霜的脸额,略带焦急的唤道,随即将目光转向兰馨。“公主,您看……”
“太医,劳烦你也帮她把把脉吧。”飘远的视线转瞬收回,兰馨低头看向自己的指甲,口中懒洋洋的吩咐道。
“是。”原本踏出门槛的脚重又收了回来,苏太医几步走到桌旁,白吟霜则早被莫研半拖着拽到了椅子上。
号脉不久,苏太医脸上的微笑缓缓淡去,眉皱得紧紧的,对上等待回复的兰馨,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这丫头的病难道还是说不得的吗,太医?”见苏太医老半天也不说话,兰馨笑了笑,打趣道。
沉吟一会,苏太医长叹一声,起身向兰馨告罪道:“这并非什么病,而是喜脉。”
“喜脉?”端在手里的茶杯差点不稳摔落之地,清脆的笑声随之从兰馨口中溢出。“太医,你莫不是年纪大了,眼花了吧?”
即便知道是句玩笑,但兰馨的质疑还是令苏太医略微不满,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又无可奈何,当下整了整表情,神色肃穆道:“公主,确实是喜脉没错,而且已经足足有了两个月。”
“行了,你先回去吧。”摆摆手,兰馨对崔嬷嬷使了个眼色,意兴阑珊的遂了苏太医的意下逐客令。
“冬菊,近日你便辛苦些,帮我好生照看着吟霜,但是,”语气一转,兰馨温和的嗓音倏地冷下,“切莫让她知晓,你可听明白了?”
“是,奴婢一定会将吟霜照顾好。”特意咬重那个好字,莫研微垂下眼帘,视线不着痕迹的瞥去一看,果然在兰馨的脸上看到一抹似满意的神色。
小白花啊小白花,你这么容易怀上为的是哪般啊。天可怜见,你这一胎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依莫研对兰馨的了解,她敢肯定,这胎非但保不住,而且多半还是小白花自己给惹得。
唉,多说侯门深似海,这公主房可比侯门深多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扛上娇艳欲滴的玫瑰,自然是带刺的占在上风。
***
幽然转醒,白吟霜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屋里,急欲起身被一旁守着的莫研又按了回去,不由诧异的看向对方。
“你刚才昏倒在公主屋里,是我和别的姐妹一起将你扶回来的。眼下正是炎日当头,我估摸着你最近定是劳累太多,才失了体力厥过去的。”说着,莫研将早就准备好的药端到白吟霜面前,一边解释道,“这是去热的,也防暑。你快些喝吧,莫要耽搁了,万一中暑,我也不好向额驸交差。”
忆起皓祯对自己的紧张,怕莫研真的受到自己的牵累,白吟霜连忙将药碗接了过来。“冬菊,这是什么熬的?味道好苦。”
“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对治病防病的东西可不能挑剔。”见白吟霜蹙眉不太想继续喝的样子,莫研出声谆谆教诲道,“而且一般味越是苦,那些病痛什么的也是去得越快。”
一直就不喜欢为难别人,于是,白吟霜憋着一口气将碗里剩下的药全都喝完。
“公主说你这几日表现极佳,让她满意极了,所以,特准你休息半日。”收拾完药碗,莫研回到床沿边,淡然的口吻隐隐带着几许羡慕。
“冬菊,你说公主如此以真心待我,我要怎么才能报答她呢?”在公主房里的日子比预期的还要好,这令白吟霜欣喜的同时又担忧起对兰馨的报答,顿时满目纠结。
“你只需继续让公主满意便可,公主待你亲厚并不图你什么。”确实没图你什么,但你在图人家的额驸啊。
“嗯,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服侍好公主的。”
“公主那边有我们,你放宽心,好生歇着便是。”交待了几句,莫研转身出了屋子,回兰馨那边去交差。
***
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白吟霜依旧每天去公主房报道,再学学舞,练练眼神,炒炒佛经。只是,在白吟霜的毫无所觉下,每日的量却比之前少了几许。
于是,因为要顾着白吟霜的身子,又要不被她察觉自己怀有身孕的事,莫研深感压力和苦力之重,好在有白吟霜练习眼神的卖力可以治愈、消遣。
这样一日复一日的日子又过了几天,直到某个深夜。
那夜,莫研入睡没多久,就听到白吟霜那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是轻轻的关门声。思虑了一会,莫研还是打算起身跟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可能是为了避开府上的人,白吟霜没有提着灯笼走路,而跟在后面的莫研也是匆忙之下才做的决定,更不会记得提灯笼。
月光下,看不清楚身影,只能依稀辨别出白吟霜似乎穿了一身的白衣,手上还拿着一个篮子,只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兜兜转转,一直绕到府内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白吟霜才停下脚步,随后,蹲下身从篮子里一件一件的取出。
蜡烛被点燃后,牌位,纸钱,祭品一一落入莫研的眼中。知道缘由后,莫研顿时没了兴趣,只是随意的瞟了几眼,便转身迈步离去。
然而,让莫研捶胸顿足,后悔不已的是就在这一晚上,白吟霜失足小产了。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更新奉上,大家要淑女不准扔鸡蛋哟~~
晋升不得
因为小产,白吟霜的居所从公主房搬了出来,福晋又命人整理出一处院落给她,香绮也重新回到了白吟霜身边,负责她的起居。
“你这傻孩子,自己有了身子怎么也不知晓。”心疼的抚摸白吟霜的后背,雪如无比怜惜的说道。“天可怜的,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福晋,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怪我吧。”埋在雪如怀里,白吟霜泣不成声,哽咽的声音充满了对自己的自责。
“吟霜,我苦命的孩子,你千万别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怨只能怨那孩子命薄没有福气。”听到白吟霜的自责,对她好感与日俱增的雪如越加心疼,连忙安抚道,“你还年轻,和皓祯还会有孩子,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你自己的身体养好,你知道吗?”
“我可以吗?”听出雪如的弦外之音是愿意接纳自己,白吟霜又惊又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她,小心翼翼的问。
看到白吟霜这副期待而又紧张的模样,雪如强牵起一抹笑容,点头道:“当然,我会去向王爷说明一切,从今儿个起你就是白姨太,不是什么丫头了。”
“福晋……”即使亲耳听到,白吟霜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紧紧抓着雪如的衣襟,眸光潋滟,呢喃出声。
“还叫我福晋?”见白吟霜从小产中恢复神采,雪如终于放下了心,拿话揶揄道。
“福……额娘。”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所期盼的会是在这样一个状景下成为现实,一时之间,白吟霜百感交集。
开心的应了声,雪如帮白吟霜顺了顺那头长发,转头向侯在一旁的香绮吩咐:“香绮,今时不同往日,吟霜现在是王府的白姨太,你可得好生照顾,有什么缺的尽管告诉秦嬷嬷。总之要把吟霜的身子调理好,听明白了吗?”
“是,福晋。”见白吟霜苦尽甘来终于成了白姨太,香绮在心中止不住的替她高兴,声音也随之充满了淡淡的喜悦。
“吟霜!”一道嘹亮的吼声兀的从门外响起,接着,一抹身影疾步冲入房间内,径直奔到床沿边。
“皓祯!”
心生不忍的雪如看了眼皓祯和白吟霜,旋即招呼香绮一起出了屋子,把空间留给这对命苦的夫妻。
“吟霜,我的吟霜,你受苦了。”手轻轻抚上白吟霜的脸庞,皓祯疼惜的说道,“我真该死!居然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如此大的苦,我该死!”
“不,皓祯,是我自己不够小心,不够细心。居然连这样的大事也不知道,还一个人莽莽撞撞的跑来跑去,我才是该死!”纤细的手缓缓移向皓祯的眉心,一点点转向两边,轻揉那道皱起的眉,想要帮它舒展。
“我不许你说那个字。”伸手捂上白吟霜的唇,皓祯不满的睨了她一眼,“你没有错,这是我们谁也预料不到的事。你听好了,我不许别人伤你,也不许你自己伤自己,即使是我也不可以!”
“可是,可是,他是我们的孩子,第一个孩子啊。你让我如何不痛心?不自责?”抱着皓祯,白吟霜再也忍不住,低泣了起来,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自己的难过和伤心。
心痛难忍的帮白吟霜抚去她脸上的泪痕,皓祯深情的凝视着她,随即将她的头紧压在自己的胸膛上。思及失去孩子的痛楚,眼泪夺眶而出,心中只恨不能将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彼此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吟霜,所有的痛苦都会过去,你绝不会孤独,因为你永远永远有着我。我会时刻陪在你身边,我们也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皓祯……”
***
“冬菊姑娘出现在这,莫不是专门为了等候在下?”每日清晨,察昱都会去后院练武。看到莫研出现在后院,又似早早侯在那的模样,不由笑着走上前去,揶揄道。
懒懒的瞥了察昱一眼,莫研微微侧过身避开对方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