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们很高兴的打马就走了,不过他们可不会到指定的地方去,这些马儿卖出去可不是只有区区一百两银子;帐,他们可算得门清,短时间内他们不会让紫萱等人再看到他们的。
离开官道后折了一个方向,即不是向北也不是向南,反而一路向东行去。
紫萱等人走得很痛快,能把皇帝等人摆上一道,有天大的麻烦留给他们,有什么仇也报得干净了;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只有丁阳那人——本想杀掉他的,可是晋亲王、水慕霞和墨随风三人在宫中没有找到时间太紧也只能给丁阳留下一封信,希望他可以收到并打开看看;如果他不看,紫萱真得会很失望很失望的。
紫萱等人想起丁阳来时,丁阳也知道了紫萱等人已经不在京城的事情。
丁阳坐在桌子旁,面前桌子上摆放着一封书信,上面写明由他亲启;他并没有打开,也没有碰那封信,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信一动也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起身取出了一方半新的绣帕,用它把信包了起来;然后他看着外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唤了小太监进来:“备水,我要净身。”
“公公,太皇太后和太后……”小太监不明白这个时候丁阳不赶过去伺候,为什么还要净身。
丁阳喝道:“备水。”小太监被吓了一跳不敢再多嘴,转身出去了。
冲洗过后丁阳换过衣服,临出门时看了一眼桌上包好的书信,伸手拿起它来放进袖袋,这才步向屋外:今天,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
他没有去太皇太后的宫中,也没有去看太后,更不曾去瞧皇帝一眼,而是转到了园子里一处凉亭那里,等在那里的人正是泰安驸马。
“怎么回事儿,又怎么样了?”泰安驸马不再是一脸的温和,此时的他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霸气。
丁阳看了驸马一眼:“你不是和公主去请过安了?”
“要见得到才成。”驸马的脸上闪过杀气:“那几个老王爷硬是不让我们进去;快说吧,她们是真得中毒了吗?御医们又怎么说?”
丁阳淡淡的道:“是不是中毒不好说,但他们的确是晕睡不醒,据御医们说,就算他们用尽浑身解数,也要今天晚上人才会醒过来。”
泰安驸马一听眉头皱了起来:“今天晚上?醒得太早了些。”他忽然一笑:“御医们是不是,如果死伤三两个御医,相信他们几个要醒也到明天了吧?你知道怎么做。”
“还有,东西到手没有?”泰安驸马确认御医们不会活过一个时辰丁阳把一个盒子递给他:“御林军的腰牌,不过只有一百块。这是虎钵。”
泰安驸马接过盒子点点头:“你做得很好,相信丁老将军在天之灵定会很欣慰。我们,也一定会为丁老将军复仇的。”
丁阳没有再说话,看着泰安驸马的身影消失后,他才转身向太后的宫中走去。
太后躺在床上睡得鼾声阵阵,萧老爷父子守在她的床边上,脸上却没有表情;直到丁阳见礼,萧公爷才转过身来看向他::“泰安驸马走了?也好,就让他们打个头阵吧。你父亲虽然死了,可是死前的话你都记得吧?不能让你的父亲死不瞑目,你虽然身残可是你们丁家还有血脉在的。”
“属下都记得。”丁阳弯下了腰。
萧公爷点点头,看向萧老公爷:“差不多了。可以让泰安打个头阵,却不能让他们占了先机。”
床上太后的手指动了动,可是屋里的人却没有人发现,因为他们的心神都不在她的身上;可是,太后也只能动一动手指,其间连鼾声都没有中止,之后她就如同所的熟睡的人一样了。
丁阳离开皇宫后不久,皇帝的身份被确认了。
几位老王爷和重臣的话当然可信,只不过现在的皇帝不但全身是伤,而且睡得人事不省根本不能发号施令;而此时,宫门那里进来了一队御林军。
563章 平叛
御林军进宫的事情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来,因为没有兵符御林军不可能进出内宫的;而且御林军是皇帝的亲军,进出皇宫也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找到皇帝虽然是好事儿,可是皇帝全身是伤,尤其是脸上的伤痕纵横交错,就算医治好也不能让人看了:这让几位老王爷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堂堂的上唐国皇帝总不能是个满脸是伤的丑八怪吧?
因此宫里的气氛很有些诡异。
皇帝醒了。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明黄的帐顶,一时间有些迷迷糊糊的: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可怕到极点的梦;梦中的事情都是那么的清晰,梦中的感受都是那么的真实,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猛然坐起来,感到了身上的疼痛使他完全的清醒;他马上挑起帐子来看出去,见到宫人太监跪倒在地上口称“皇上”,他才大大的吁出一口气来:是的,他是皇帝。
现在他更加的喜欢皇帝那把龙椅,在魏家经历了可怕的事情后、在回宫面对那些丑恶后,他更加的知道权力带来的滋味儿有多么的美妙:他,要让皇后、要让魏家的人知道什么叫做悔!
他要狠狠的把那些敢践踏他皇帝尊严的人踩在脚下,要听着他们哭、要听着他们喊救命,要看着他们跪在他的脚下,求他的原谅求他饶其一命。当然,他不会饶任何一人,但是他不在意好好的享受他们的痛苦。
皇帝勉强起身下床:“朕不在宫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你们给朕说一说。”他不太急着去对付皇后和魏家,因为那对他来说只要两根手指就可以捏死的小虫子;反而是宫中、朝中的事情,他要先问个清楚才决定要如何做。
宫人太监把几天里发生的事情向皇帝说了一遍。
当皇帝听说紫萱等人已经不在京城时,他眼中的杀机一闪而没:他知道送他去魏府的人是晋亲王等人。也知道救他出来送他回宫的还是他们。他并不感激晋亲王放了他一马,而是更加的恼恨晋亲王和紫萱等人——这几个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他们找出来一刀一刀的零剐了他们。
皇帝对于萧家的所为很不满。不过想到萧家也是为了找他,所以并没有对萧家当真着恼;只是对于萧家翻遍全城,居然没有在魏家找到他一事很生气:要知道。他在地窖里都听到了萧家人说话,可是偏就什么也没有发现转身走人了。
他可是不能开口的。因为魏家人的刀子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可是他真得没有想到萧家的人会如此无能,只差一点点就能找到他救出他来。
皇帝对于宫中朝中的事情自然有些恼火,不过内心深处也有点小开心:瞧,没有朕你们就什么也办不了,把个京城弄得乱七八糟。
现在嘛当然就是更衣,然后理事下旨,要好好的把宫中、朝中的事情理一理;当然。首先要让人去把晋亲王和紫萱等人捉回来。
他抬起手来任由宫人扶起他,就看到宫门那里闯进来一个小太监,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他面前来;不等他生气的喝斥太监,那小太监就带着哭腔道:“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泰安驸马带着人把我们这里、这里围了起来!”
“你说什么?!”皇帝一只手就把小太监拎了起来,完全不记得身上的伤痛:“你是说泰安驸马带人把朕的寝宫围了起来?!”
小太监哭道:“老王爷们阻止,被泰安驸马命人打伤了一位老王爷,余下的老王爷都被泰安驸马给绑了起来。”
皇帝看着小太监:“老王爷们为什么在宫中?算了。你们都给朕滚出去!”他想不到自己睡了一觉,虽然睡得极为舒服醒来后面对的事情如同梦境,有点一梦千年的味道了——世事居然变化的这么快,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宫人和太监们看着皇帝一时间都没有动。现在有人逼宫皇帝不想法子,发脾气赶他们出去有什么用?让他们出去送死不成?
“滚!”皇帝大大的发作起来,太监宫人们只能都退出去;看着空旷的大殿,他真得有了一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他握了握拳头恨恨的道:“好,晋皇叔、慕霞表弟,你们真对得起朕!”原本,他就是让晋亲王和水慕霞查有人谋逆之事,可是到头来他们给他查到什么了?如今人家都逼到了他门前,可是晋亲王和水慕霞却不曾提醒他半句话。
皇帝狞笑几声:“幸亏,朕还有人。”他自御床的龙头里把珠子掏出来打开,在珠子里面拿出一支手掌大小的纸筒来,然后他狠狠的一折向外扔去,空中就现出七彩烟花。
烟花在空中凝聚成一条龙形。
泰安驸马看到后马上道:“不好,不要管这些侍卫太监了,快随我杀进去。”他一马当前就向殿内冲去,只要把皇帝弄到手中,不管那烟花能召什么人来他也不用怕得。
皇帝看着冲进来持剑的泰安驸马:“朕可待你不薄。”
“不薄?”泰安驸马笑了起来:“同为驸马,看看那些驸马再瞧瞧我。皇上,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思,你还是……”话没有说完,两道黑影扑向他,两柄剑同时刺穿了他的身体。
黑影刺中人就后退,并没有立在皇帝的身后,反而消失在殿中的黑暗之处。
泰安驸马捂着胸口:“你、你……”他惨笑倒地:“公主会为我复仇的。”
皇帝冷冷的看着他没有说一个字,所有敢谋逆的人都该死;不止是泰安驸马要死,他还要诛了泰安驸马全族。
外面忽然传来打斗之声,不等皇帝唤人就有太监奔进来:“皇上,是萧公爷带着人来平叛了。”他的脸上有着极大的喜色,因为能死里逃生终是好事;皇帝就算是有人相护,可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可没有人相救,现在萧公爷带人来救驾,最高兴的莫过于他们这些小人物。
可是他的话音刚落,剑尖就自他的胸口露出来,干干净净的剑尖映着烛光照出了太监的脸来:他在死前,看到的就是剑解放的里自己一脸惊愕的神色。
皇帝的脸色一变:“护驾。”
萧公爷却不是泰安驸马,长剑一振就把黑影的剑挡了回去;而他身后的人已经缠住另外一个黑影。看着皇帝,萧公爷两剑逼退黑影后,就由他带来的人把黑影拦下,使他能轻松的走入大殿。
“皇上。”萧公爷脸上带着几丝微笑:“睡得可香甜?只是一梦千年,臣特来相送。”
皇帝没有想到自己只唤来两个黑影,更想不到的是,两个黑影都被萧公爷的人拦住了;他站起来盯着萧公爷:“舅舅,为什么?朕和太后待萧家……”
“对,皇上和太后待萧家不薄,可是不论是皇上还是太后,已经不能让萧家再上一层楼,萧家已经尊荣至极,不是吗?皇上是打定主意要让世家消失,萧家还能有多久?”萧公爷微笑不变:“其实,臣也以为先帝和皇上的做法很对,予国予民予皇上都是好事儿;可是,做为萧家的家主,臣却很为难啊。”
“皇上不会放过我们萧家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皇上不会认为萧家的人会坐等太后百年,坐等皇上对萧家用刀吧?”萧公爷挥了挥手中的长剑:“再说,那把龙椅也应该换个人坐了。”
皇帝万没有想到萧家早有反意:“你以为杀了朕就成?叛臣人人得而诛之,你萧家注定坐不上那把龙椅。”
萧公爷笑了,回头看一眼已经死去泰安驸马:“皇上你说错了,你怎么会死在臣的剑下呢,你是亡在泰安驸马的刀下,而臣是来救驾平叛的。”
皇帝的脸色大变,明白今天所为萧家是计划良久,他想逃出生天当真是千难万难;万没有想到他逃过了魏家那帮小人的手,却还是没有逃过被诛杀的命运。
“其实是魏家的人太过胆小,如果他们早动手,臣也就早为皇上报仇血恨了。”萧公爷提着剑缓缓上前:“皇上,您是要自己上路,还是要臣送你一程?”他不是魏家的人,他是不会等下去的。
皇帝看着萧公爷闭上了眼睛,现在说什么也无用了;那些他养在暗中的黑影根本没有用处,除此之外他再无倚仗:“太后,知道吗?”
萧公爷道:“不知道。皇上现在可以安心上路了?”他的长剑就要往前送时,殿门那里忽然乱了起来;他心中一凛可是手下却越发快了,长剑狠狠的对着皇帝心口刺下去。
在长剑刺入皇帝衣衫已经见血,再送上一分就会要了皇帝的性命时,他忽然停下手来转身看向殿门口:“江大元帅。”
江大元帅握着长枪看着萧公爷:“萧公爷。”他指了指皇帝:“可是老夫打扰了萧公爷?”
萧公爷抽剑,并自袖中拿出金创药来扔给皇帝:“江大元帅看到了,正是泰安驸马谋逆伤到了皇上,我及时赶到才能在他临死掷出的长剑下救出皇上。”他开口就是黑白颠倒,可是说得却理直气壮,就仿佛真有那么一回事儿。
江大元帅击掌:“萧公爷真让老夫开了眼界;王爷,你也没有看到过如此无耻之人吧?”
564章 住手
萧公爷看着那个肥胖的、犹如一个肉球的身体也不觉吃了一惊:“原来是王爷你?我还以为是……”他也没有料到江家的背后的主子会是这个肥胖的老王爷。
肥胖的老王爷瞪向萧公爷:“你居然想弑君,好大的胆子。”他说一句话就要喘上几口气,这些日子他起码又长了几斤肉,走路过来实在是很要他的命:“什么叫原来是本王,你以为你们做得好事不会有人知道吗?”
“皇上,你没有事儿吧?”肥胖到说话都喘气的王爷,忽然化成一道虚影自萧公爷的身边掠过,把皇帝向后拉了几尺扶他坐倒在椅子上,手指在他的胸前点了几下,夺过那瓶伤药扔掉:“不明来路的药还是不用为好。”
他说着话取出药来洒在皇上的伤口上:“这药虽然只是军中普通的伤药,不过可以确定只会治病不会要人命的;最主要的是,用不了几个钱就能买到,很不错的。”堂堂的王爷,居然用这种军中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药。
皇帝看着老王爷也有些惊疑不定,现在他已经分不清谁是真正的忠臣:“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王爷气喘吁吁的拉过小几来坐下:“太后放出她的白雀,老臣怎么能不来看看?正好进宫遇上江大元帅就一块赶过来了,还好还好,能救下皇上您,要不让老臣怎么去见父皇啊。”他说到这里左右看了看:“皇上你刚刚睡醒,应该会肚子饿才对,就没有人给您备些吃得?”
皇帝看出来了,老王爷最后几句话分明就是他饿了;不过他没有忘掉眼下的危险,哪里有心思吃喝:“江家,能信得过?”这句话他说得很小声。
老王爷眼皮也没有抬:“信得过,他们想杀了皇上谋反,此事十二分的信得过。”
皇帝真是拿老王爷一点法子也没有,都这种时候了,被人家的人围在这里,除了他和老王爷外再无帮手,可是老王爷却还是没有个正形:“老祖宗啊,您就不要说笑了。”
“说笑与不说笑有什么区别?”老王爷很不赞同皇帝的话:“现在我们就是板起脸来又如何,他们会因为我们不说笑而放过我们君臣二人?”他说完看向吃惊的萧公爷:“你差一点就成功了,如果你不停下来我还真得救不下皇帝。”
他说完又看向江大元帅:“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反正替死鬼有两个呢,到时候你要怎么说都可以了。”
江大元帅打了个哈哈:“王爷您真会说笑。”
萧公爷却把剑横了过来,看着江大元帅冷笑:“我如果不住手岂不是正如了太皇太后和江大元帅的意?到时候他们把我拿了、还是捉了,或是任我走脱,反正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