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萱又是一掌甩在她的脸上:“你怎么不出手啊?你不是功夫高嘛,我打你你能怎么样?你再嚣张啊,你再威胁本郡主啊。”
彩羽不答话只是抓紧了胸前的衣服不放,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殿上还立着两个大男人;于是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两下后,两只胳膊再也没有力气;不等她反应过来,紫萱又把她的衣服扯开了。
现在太后和太皇太后都没有再叫什么住手,也没有人认为紫萱做得太过份了:因为司马云和彩羽的盛装礼服之下还有一身衣裙。
进宫当然要穿宽大的礼服,可是无人会在礼服之内再穿一身衣服的,那多累?这样穿的人不是脑子有病,就是另有所图。而会调香的司马云二人显然不是脑子有病的,就只能是后者了。
“太后,现在可以相信臣妾的话了?”紫萱缓缓的回身看向太后。她当然不是为了打人而打人的,现在的她不是在丁家的她了,有旁的法子可以用时她已经不怎么亲自冲上去打人;何况是在宫中呢?
太后的脸色很不好看:“你们两个平白穿两身衣服做什么?”她很恼火司马和丁家的人居然如此让她折脸,因此一腔的怒火就喷到两个人身上。
司马云拜伏在地上:“一是来得匆忙,二是臣女怕冷。”这两个借口都不高明,于是她开始反击:“就算我们穿了两身衣服,也不能就说我们在下午刺杀过郡主啊。”
太后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看向紫萱:“只是两身衣裙,的确不能算是罪证。”此时她说话柔和许多,并没有再和紫萱唱反调。
可能,她也感觉这是很好的、可以利用的真正除去司马一族的机会。
司马云连忙叩拜:“太后圣明。”然后她干脆把撕破的礼服脱下来扔到脚边:“郡主,我们穿两身衣裙是我们喜好的事情,并不碍着谁吧?以此来说我们刺杀郡主难以服天下人吧。”
彩羽抬头看着紫萱:“有太皇太后和太后在这里,有什么事情都要由两位娘娘做主,郡主却对我们二人大打出手;你是不把太皇太后放在眼中,还是对太后没有丝毫的敬意?再怎么说,规矩二字是不能破的,我这个九黎之人都懂,在上唐长大的郡主不可能不知道吧。”
“明知而故犯。”司马云看着紫萱笑容里带着带着讥讽:“郡主是把自己当成了上唐的什么人,居然凌驾于太皇太后和太后之上?”
晋亲王冷冷的瞅着她们,水慕霞面带微笑的看着她们,两个大男人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而紫萱撇了撇嘴:“说这种话的你们不是第一个,你们这些人就不会说点别的?打你那是对你们的好,不然你们在宫中说谎算什么罪名,不用我来告诉你们吧?”
“我们二人没有刺杀郡主,”司马云抬头平平静静的道:“郡主要陷人于不义,也要有凭有证才成;如此空口说白话的诬陷于我们二人——臣女请太皇太后和太后为臣女二人做主。”
她说完迎着紫萱的目光不避不闪,她就是要让紫萱气恼:就算你扯破了我们的衣服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一样不能拿我们怎么样。这个哑巴亏,你朱紫萱吃定了。
紫萱看着她:“罪证?”说完微微的一笑,回头看看太后又看向司马云一记耳光就打了过去:“本郡主的话你也敢存疑?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司马家的长女,无品无阶,和寻常百姓有什么不同?本郡主是什么人,你一个小小的民女也敢质疑本郡主的话。”
司马云抚着脸看着紫萱,没有想到她能说出如此强词夺理的话来,而且说得还理直气壮的很:“郡主,你分明就是要诬陷。”
太后也极为不快,因为紫萱的话中有讥讽她的意思:“辅国郡主,刺杀之事岂能儿戏?还有何罪证快点拿出来。”如果不是为了除去司马家,她可能现在就会出言再回护于司马云。
紫萱不以为意的看着有恃无恐的司马云和彩羽:“什么叫做诬陷,你们没有做过我非要说你们做过才叫诬陷;什么叫做诬陷,无凭无证就要定你们的刺杀之罪才叫诬陷——只要本郡主拿得出罪证,怎么能叫诬陷?”
“你开口闭口说本郡主诬陷,却是你对本郡主大不敬。”紫萱恨极司马云,于是又赏了她一记耳光:“罪证还不容易找?”她弯腰在司马云头上拔下一支钗来看看丢掉,又拔下一只簪子来看看:“这个有司马府的标记,可用。”
说完她拿起簪子来,在司马云的胳膊上就刺了一下子,接着拔出来掷向晋亲王:“这是一件罪证。”
司马云痛叫:“郡主你分明是在诬陷于臣女,还要拿簪子刺臣女当真是心底歹毒……”
“比不得你。”紫萱看着她淡淡的道:“再说了,不刺你的话难不成刺我自己?我这人很怕痛的,你也知道簪子刺下去有多痛了;可是做为罪证没有点血迹不像话啊,所以只能借你的胳膊一用。”
“太后,那簪子分明就是……”司马云不再理会紫萱的胡闹,向太后大叫起来。
紫萱一脚把她踢倒在地上:“闭嘴,本郡主说那是罪证就是罪证,说你们刺杀就是刺杀——你们还嫌罪证不足的话,本郡主可以继续找下去。”
司马云不服气的瞪紫萱:“论罪是要讲理的。”
“哪个告诉过你我是讲道理的人?不对,本郡主说出来的话都是道理。”紫萱微笑起来:“记下了,以后不要再说这么可笑的话出来。”
太后眉毛皱得紧紧:“辅国郡主”实实在在是太过胡闹了。
紫萱回头行礼:“太后,您有什么吩咐?”
“倒底有没有罪证?”太后看着紫萱板着一张脸:“如果没有再如此胡闹,哀家……”
紫萱闻言站了起来:“太后,臣妾哪里有胡闹?这两个人穿了两身衣服,太后您是看到的;在这皇宫之中来去一趟无人发现,您不觉得后背凉?也是,臣妾操得哪门子心,反正想要她们的性命也不一定要在今天晚上。”
“她们要害我,我是知道了不会再上当,晚几天就晚几天;”她回头看一眼司马云和彩羽:“只不过她们是不是生出害旁人的心思来,臣妾便不知道了。时辰不早,太后您早回宫安歇,太皇太后您也早点休息养病,臣妾告退。”
紫萱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晋亲王行了一礼:“这两个人的衣衫都有些污渍,还有破损之处,相信这不是穿在衣服里面能弄脏弄坏的吧?儿臣也告退了,太皇太后好好安歇。”他对着太皇太后和太后行礼后,跟上紫萱就向大殿外走去。
水慕霞看到司马云抬起头来,他摇了摇手指:“我还没有说话呢,你着什么急?”
司马云不理会他:“太后,郡主当着您和太皇太后诬陷臣女二人……”她当然不能这样就算了;现在放过朱紫萱,天知道明天朱紫萱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整治她们——司马府里都点过火了,朱紫萱还有什么不敢做得。
只是点火一事,她的父亲不敢说,席家也不敢说,丁家那里却说不清楚:一点和朱紫萱也没有关系;不然此时她定会拿出此事来问朱紫萱个死罪。
水慕霞很不快的皱眉:“辅国郡主说话你也不抢,晋亲王说话你也不抢,偏生轮到我行礼告退了,你就等不及?”
彩羽看到紫萱要踏出大殿了,连忙叩头:“辅国郡主如此大胆妄行,置太皇太后和太后的威信于不顾,此事实实应该问罪的。”她倒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
水慕霞怒了:“一个两个都抢我前面说话,欺我没有功名在身?”他甩了两袖子出去,把彩羽和司马云拍得滚了出去;又抓过桌上的碟子掷出去,彩羽和司马云的鞋子被他自脚上打得脱落下来。
他这才拍拍手:“我是无功名,可是我有功夫;有功夫的男人,你们惹不起。”
太后这次不说话了,因为司马云和彩羽的鞋子掉出来后,里面露出来的袜子脏得太过了,上面所沾的黑红色的土,也绝非宫中所有。
472章 二选一
水慕霞很潇洒的抱拳行礼告退,转身就去追晋亲王和紫萱,对身后的司马云和彩羽是看也不看。
太后看向太皇太后,可是太皇太后此时可能是累极了,居然半眯着眼睛打起盹来;她不得已开口:“辅国郡主,事情还没有了结,一会儿再告退不迟;就算宫门落钥,宫室还是有不少的,在宫中留一晚上也不算什么。”
紫萱回头:“臣妾不敢。臣妾的性子向来急燥,再呆下去再有什么被人误会的不敬之举,臣妾真得无法自白;今天也不早了,不敢耽搁太后。”
太后看看司马云和彩羽咳了两声:“辅国郡主,此事既然你是苦主,你还是要向哀家说个清楚的;不然,哀家也不知道要如何处置这两个人才恰当。”
彩羽跪倒在地上:“太后明鉴,我们就算袜子不洁净却也不能就说我们刺杀了辅国郡主;这等大罪没有罪证岂能让人心服口服?我们两个人一直在宫中为太皇太后和太后调香,有宫人为证啊。”
太后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那就叫宫人来对质。”
紫萱笑了:“叫宫人来对质?太后你忘了彩羽出身于哪里嘛,她如果用药让宫人昏睡而不自知,或是下什么**让人如在梦中,宫人们的话还能为证吗?这等事情臣妾没有办法问清楚的,太后英明太后详查吧。”
真要是问能问得出罪证来,她也就不必费那些手脚了;太后想查就让她去查吧,看她什么时候能查个清楚明白出来:反正,只要有机会能除去这两个人她绝不会手软,绝不要再给司马云二人害她或是她身边人的机会。
太后要博贤名随便她,紫萱不打算陪着太后玩下去,因为她陪不起:拿性命来换个没有什么用的好名声,她真得没有那么笨。
彩羽抬头:“郡主你不要一再的含血喷人,你说我对宫人用了药可有凭证?无凭无证就胡乱入人之罪,你哪里还算是上唐的郡主。”
紫萱冷冷一笑:“我是不是上唐的郡主要由我们上唐的皇帝做主。”她再次行礼还是要踏出殿门离开。
太后的脸色变了几变后,终于开口道:“辅国郡主,此事你怎么也要给哀家一个交待才成;宫中岂能来去自如,弄得神鬼不觉?何况敢于刺杀郡主是诛九族之罪,自然也要问个清楚,好回明皇上做处置。”
她真正在意的是有人能在宫中避开人的耳目出入,当真做到的话,那她们这些深居宫中的人,性命就算是被人握在了手中;何况,此事还有司马家的女儿参与,说不定另有什么隐情呢。
以眼下的情形来看,说谎的人并不是紫萱而是司马云二人;她自然不能再放任二人,当然要问个清楚。在宫中多年,能扶其儿子登基,她又怎么会是心慈手软的人?为了她和皇帝的安危,就算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的。
司马云闻言心中慌:“太后,辅国郡主就是想置我们于死地……”
太后看着她:“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哀家的耳也不聋、眼也不花,自然知道何为真假,绝不会冤任何一个好人的。”
紫萱这才转身回来,因为她要得就是全权处置,否则想要拿到绝对的罪证对付司马云二人,那几乎是难如登天:她们两个早就做了安排,绝不是短时间能把事情查清楚的。
现在嘛,她才不去理会什么罪证;看着司马云和彩羽,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话,就是罪证。”
司马云和彩羽拼命向太后和太皇太后叩头,就是不想被紫萱无中生有弄出罪证来,那她们苦心安排的这出戏便不攻自破,根本不能保住她们的性命,也无法保住司马府和丁府的安危。
“公报私仇。”彩羽泣不成声:“郡主分明就是在公报私仇。”
紫萱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就太伤我的心了,我和丁家的确是有仇,不过今天我还真得没有想过要公报私仇;只会实事求是的说——今天在墓地之中,刺杀我的人就是彩羽。”
太后看了一眼司马云:“不关司马姑娘的事儿?”
“司马姑娘的确是到墓地去了,不过就如她自己所说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刺杀人?因此刺杀臣妾的人就是彩羽。”紫萱指着彩羽极为肯定的道:“刚刚我只是说她们不可能在宫中,并没有说刺杀是两个人所为。”
司马云没有想到自己会逃过一劫,心头激荡之下自然也怀疑紫萱别有所图,但是她能因此而保住性命是不争的事实,因此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
彩羽也没有想到紫萱会如此说,按理说紫萱最恨的人应该是司马云啊,为什么放过她却要置自己于死地?她看着紫萱:“不,我没有……”
“本郡主说有就有。”紫萱看着她:“说你刺杀就是你刺杀,要罪证的话什么样的都有;你死之后,罪证定会一应俱全以便向天下人交待,此事你就不必担心了。”说完她挥手:“来人,把她送去天牢三日后就可以问斩了。”
彩羽看向太后希望她能说句话,因为这番处置也太过儿戏了,当真是凭紫萱的一句话就要了她的命:天下间就没有听说过有这样问案的。
太后却没有说话,彩羽只是一个贱民小妾,还是一个九黎的蛮夷之人,这样的人死一个活一个都无谓;在她看来,死一个甚至比活一个要好得多,所以不管彩羽是不是真得刺杀了紫萱,她的死活太后不放在心上。
太后关心的是司马云的生死,因此对紫萱的话生出极大的不满来,不明白紫萱为什么要为司马云开脱。
有人来拖彩羽,却又被紫萱喝止;先由晋亲王废了彩羽的功夫,才让太监们近她的身:虽然有毒可以用了,但是彩羽如果当真用了,现在就能被晋亲王格杀在当场。
彩羽的眼中恨意大盛:“为什么,你朱紫萱为什么就是和我们主仆过不去?”
紫萱摊摊手:“你不认为你最危险?不除去你我哪里能睡得安稳啊——嗯,其实呢我很想把你送回丁家去,相信比送你进大牢要有趣的多。”
彩羽看到太监们真得来拉她,而自己的功夫也当真被废,明白紫萱是来真得:“都要害你,还是她司马云来寻得我,知道不知道?在墓前要脱掉你的衣裙折辱你,想要让那些男人们糟踏你的是她司马云,为什么你要放过她却偏不放过我?”
她感觉很不公平。其实如果是司马云和她一同治罪,她只会和司马云一起想法子摆脱罪名;可是现在紫萱就那么随便的放过司马云,却非要置她于死地,就让她感到极大的不公平:凭什么啊?
她在墓地那里对朱紫萱可没有直接做过什么,甚至就是动手都没有真正的伤到朱紫萱,说到朱老爷的死——朱紫萱不应该感谢她嘛,有那么一个父亲不如没有的好。
司马云所做就算是在她看来,都是极为恶毒的事情;可是朱紫萱就像是脑子忽然间有了毛病,放过了那个最恨她、折辱她最厉害的司马云,却定要取她的性命。她无法接受,所以大叫出来。
司马云闻言大吃一惊:“你胡说些什么?”目光不自禁的飘向太后,现在她明白紫萱的用意了:“你不要中了朱紫萱的计。”
彩羽猛得清醒过来看向紫萱咬牙:“郡主好手段啊。”
“过奖。”紫萱弹了弹手指:“你爱说不说,反正司马云也没有为你求情,她不会为了救你搭上她自己,只会看着你去死;而你呢,死了对我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现在,你是要一个人背上所有的罪名去死呢,还是和你的好姐妹一起上路?”
太后听得脸上闪出怒色来,其实不需要再听彩羽说什么也知道刺杀之事是真得,且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