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羽下得毒要先解了才成,她没有心思听紫萱说一些废话:“用不着郡主你来赏谁,我们丁家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来管;丁家的妾室我自会管教,是打是骂皆由我来。”
她开口就想滔滔不绝:“现在,彩羽你还不把解……”
紫萱看她一眼:“我要赏得是丁老将军又不是你。”打断丁太夫人的话后,她扬手又是一掌打在彩羽的脸上:“丁老将军既然是想教训小妾,那就由本郡主恩赏给你的小妾几记耳光吧。”
话音一落,“啪啪”几记耳光就打得彩羽脸变得丰润起来:比刚刚要大了不少,且红艳艳的也和刚刚不同,同时还因为脸上肉的增多添了几分光泽。
痛啊,好痛。彩羽不是没有手段的,但是她却不敢用;用毒的话,出手就会让朱紫萱捉到把柄,她一个丁家的小妾没有封诰,被朱紫萱当场诛杀也算不得大事:出手用毒弄死朱紫萱她是连想也没有这样想过的。
因为九黎马家的人跟在紫萱身边那么久,且还有九黎避毒的宝贝在紫萱的身上,如果能用毒得话,她也不会任由朱紫萱回到京城后活到现在了。
眼下她也只能依靠丁老将军,可是丁老将军再武功高强又如何、再聪明又如何,朱紫萱要打人,她除了挨打也就只能落泪了:丁老将军面对用蛮力的郡主大人,哪里会有脾气?
丁老将军没有想到紫萱不容他说话,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几个耳光又落在自己爱妾的身上;他看得心痛,急急的开口相拦:“臣没有那等意思,再说这必竟是……”
“不会吧,丁老将军你不是要打彩羽姨娘,本郡主又会错了意?”紫萱眼睛瞪得更大看向丁老将军,一脸的不敢置信:“难不成,你真得如此大胆,想要打的人是本郡主?”
“臣不敢,臣绝对没有存下那等心思。”丁老将军和紫萱对上才知道这个妇人的难缠,没有谋略的胡搅蛮缠让他的头都痛了起来:“臣岂敢对郡主不敬,臣……”
紫萱点头:“哦,不是要打彩羽姨娘,也不是要对本郡主不敬。”她对着丁老将军一笑:“那真是不好意思,说要赏你却赏错了,倒让彩羽姨娘平白挨了五记耳光;嗯,本郡主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丁太夫人开口相讥:“郡主,臣妾早就说过丁家的事情不必郡主动手,要责罚自有臣妾;我们这里可是丁家,郡主你……”
她的话没有说完,紫萱反手就是一个记耳光打在她的脸上,打得她头偏向一旁,身子歪过去脚不得不移了几步才稳住身子。
可是紫萱却一步一步的跟了上来:“既然打错了总不能一直错下去,知错能改才是做人的正经道理;多打了彩羽五记耳光,那本郡主就自丁太夫人的身上为其讨回来,相信彩羽姨娘认为如此足以相抵了;那本郡主也就没有对得住彩羽姨娘的地方。”
她的话说完,五记耳光也就打完了;看着丁太夫人恶狠狠的目光她拍了拍手掌,看向丁老将军开口:“太夫人,你也不用觉得委屈;反正丁老将军刚刚也是想教训你得,本郡主说要赏他岂能言而无信?”
“咦,我好像算错了帐,雪莲;”她自语起来:“五记耳光是要还彩羽姨娘的,那本郡主岂不是没有赏给丁老将军什么嘛,这可不行。”
她说完甩手又是五记耳光打过去,然后对上丁太夫人的目光:“如今,勉强算是赏了丁老将军吧。”
丁太夫人扭过了脸去,她知道如果自己再恶狠狠的盯着朱紫萱看的话,朱紫萱肯定还会继续恩赏她丈夫的。
紫萱抖了抖手:“故地重游就是好啊,痛快。”今时不同往日,原本要打丁太夫人总是有个什么“孝”字在,现在要打就打,丁家的人还不敢还手;丁老将军就算是功夫再高,也只能看着。
丁太夫人没有想到紫萱刚刚还在为她教训彩羽,可是转个脸就给她五个大嘴巴,打得她脑筋都要打结了。再加上她又惧了紫萱,不敢死盯着紫萱无法在紫萱的脸上看出什么来;再说丈夫在眼前,她又不敢问出来,只能闷在心里了。
彩羽的脑子也有点不好使了,原本以为紫萱是要借丁太夫人之手除掉自己的,可是没有想到紫萱回身就赏了丁太夫人五记耳光;不,加上后来的不少于十记耳光啊。
不过她看得那真叫一个痛快,就算是她先前挨了五个耳光,可是能看到丁太夫人被人打成猪头,她认为自己的几记耳光不白挨。其实彩羽恨不得对丁太夫人说一句:你也有挨打的时候?
她眼中的快意全落在了丁太夫人的眼里,虽然她那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丁太夫人却把她的心中的想法看得清清楚楚,自然是心头火起。
“彩羽你个贱婢。”丁太夫人啐了她一口:“你定不会有好报得。”不敢对紫萱发作,也就只能对着彩羽发狠了。
紫萱看一眼丁太夫人后转头对彩羽道:“刚刚对不住你啊,现在你满意了?”
彩羽听得一愣,抬起头来看向紫萱却没有先开口。
雪莲很不满的上前一脚踢过去:“看什么看,对我们郡主如此的不敬,低头我们郡主和你说话,你还不跪下回答,是不是皮痒啊。”
彩羽被雪莲一脚踢得很火大,可是眼下她又能做得了什么,依言跪在地上命紫萱的话:“贱妾不敢。”她很清楚紫萱问出那句话来是想让丁太夫人记恨她,岂会落进紫萱的圈套。
“你还不满意?”紫萱大为惊奇,看向丁老将军道:“你这个小妾的胃口不小啊,看来平日里也是恨透了你的夫人,相信平常日思夜想的就是取你夫人而代之啊。”
她摊摊手看向雪莲:“也没有法子,谁让我刚刚打错了人呢?”话音一落,她伸手又赏了丁太夫人几记耳光,打完她看向彩羽:“如今,你可满意了?”
彩羽看得又怒又恨,刚刚她的话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如今紫萱已经打完她怎么能够自辩的清楚:“贱妾不是……”她是想让丁大夫人死,也恨不得紫萱能多打其几记耳光,可是也没有忘了丁老将军在眼前,岂能表露出她的真正心思?
“郡主问你话你答是或是不是,何有许多的废话?半点规矩也不懂;”雪莲又是一脚过去:“这等规矩没有人教过你?过了今天你就会记住的,自然也会记住我的好处。”
丁老将军怒道:“郡主,你闹……”
“你可满意了?”紫萱不理会丁老将军的话,她只做她想要做得,事情就要按她的意思来——丁老将军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只要不理会他,他还能有什么法子?尊卑上下啊,丁家的人曾经天天的对本尊耳提面命,如此也要让丁家的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尊。
彩羽看到雪边的脚一动连忙答道:“满、满意了。”她是被雪莲踢怕了,实在是被踢得太痛太痛。
丁太夫人闻言爬起来过去就给了彩羽一记耳光:“你再说一遍试试,这丁家如今我还是主母,不要以为你已经爬到了天上去。”
彩羽挨了丁太夫人一掌也是大怒:“你有没有长脑子,我就算有那个心思也不会借郡主之手;怪不得你儿子笨得像头猪一样,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
紫萱再次不说话了,因为看眼前的狗儿互咬是个很不错的消遣。
429章 来意
丁太夫人听完彩羽的话更为着恼,又是一记耳光打了过去;还真得别说,她一掌打过去心里的怒火就小不少,两掌打下来心里痛快亮堂了很多。
如此这般就接连打了四五掌,在心里忍不住说了一句:朱紫萱的法子还真是不错得,该死的小妾就应该狠狠的打上一顿她才能知道什么是能做得、什么是不能做得。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她自然免不了要想起紫萱打芳菲时的样子,紫萱把丁家翻得底朝天的样子;还有,紫萱是害了她儿子、害了她的最大凶手,是她恨不得能食其肉、寝其皮的大仇人
朱紫萱绝不会安什么好心,只是不先安内除内患的话,她要凭什么去报仇?说什么也要把彩羽重治的服服帖贴才可以。
因此她把对紫萱的恨、对彩羽的恨都化成力量,狠狠又甩了彩羽一记耳光。
彩羽岂能甘心受辱,在被打了两记耳光见丁老将军没有开口、阻拦后,再也忍不住的伸手揪住了丁太夫人的头发:“不是你教得好儿子,会连累到老爷吗?你还不知道错,还不知道去佛堂好好的悔过,居然还要出来丢人现眼……”
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想斗得赢的丁太夫人,必须要得到丁老将军的支持;所以出口的每句话都如同一把把的小刀刺在丁老将军的心上。
骂归骂,她不同于丁太夫人打人的时候很少骂人,她一般都是一边骂一边打;丁太夫人的头发被她揪下来一络又一络,还狠狠的在丁太夫人的脸上抓了一把。
“住手”丁老将军气得脸如锅底灰,他很了解他的妻子,所以想让她动手打两下子消消气,就打发她回房;不然,她真得和彩羽闹起来,丢得还是他的人。
可是他没有想到彩羽会还手,当然也没有想到妻子会打了一掌又一掌;如此当着紫萱,他的妻妾打得难分难解他脸上是万分的挂不住得:比紫萱把他打成猪头还让他难堪。
大喝之后,他见妻妾根本不理会他心下更为恼怒,上前一手一个把妻妾二人分开;他一掌把丁太夫人推倒在地上,虽然对彩羽也不算客气,但是相丁太夫人而言可是温柔了很多:“你们要气死我吗?丢人丢得还嫌不够是不是,真得想让我们丁家沦为人家的笑柄你们才甘心”
丁太夫人呼呼喘气,由着丫头把她扶起来没有答话,可是眼中分明有着不甘、恼恨;而彩羽却抽抽答答的哭起来,虽然没有认错但是看上去倒像后悔自己所为的样子。
丁老将军不想现在处置妻妾看向紫萱,因为他知道妻妾能大打出手全是朱紫萱的挑拨,这口气他还真是有点咽不下去,怎么也要回敬一下紫萱。
“你刚刚想说什么?”紫萱此时忽然问彩羽,抢在了丁老将军开口前。
看丁太夫人和彩羽的样子,她们都是恨极对方,相信自今日之后她们连表面功夫也不会再做了:丁府后院起火,让丁老狐狸好好的享受这种齐人之福吧;不过,紫萱认为还应该再加一把火,就为了丁老将军居然还想开口为信她。
丁老将军瞪向彩羽:“不要说……”
紫萱看向他:“你闭嘴本郡主问话有你插嘴的余地吗?”
丁老将军闭上嘴巴,倒底身份上彼此是有着极大的差距,如果他硬要开口的确是属于不敬;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紫萱的来意——只是来丁家大闹?又不能伤到丁家的根本,也不能阻止他做什么,朱紫萱应该另有目的才对。
彩羽在雪莲的脚下只能答出她刚刚想说得话,表示她刚刚根本不是不满意,更没有想让紫萱再打丁太夫人。
紫萱抚掌:“原来如此啊,想不到原来贤良的人居然是你呢;真是不好意思,居然又闹错了。嗯,说不得,只好再替丁太夫人还回来了。”她的手甩出去可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打在彩羽的脸上那是又脆又响。
身上痛的是彩羽,而心上痛得当然就是丁老将军了。
丁太夫人看得那叫一个解气:“这次,彩羽你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她实在是忍不住不开口的。
彩羽也怒而回嘴:“我刚刚就应该说不满意,让郡主再赏你十七八个嘴巴”
紫萱抚掌:“不错不错,彩羽姨娘有想法,依本郡主看你将来成为丁家的主母,肯定比丁太夫人合适的多。你们两个如果还想要本郡主的恩赏尽管开口,本郡主向来不是个小气的人。”
丁太夫人和彩羽都要开口,丁老将军大怒之下,扬手给妻妾一个一掌才让她们闭上嘴巴;盯着紫萱,他怒道:“郡主,你来我丁府倒底想做什么?”他就知道紫萱等得就是彩羽那句话,只是没有想到妻妾会继续给他丢人。
今天紫萱打他的妻妾让他恼怒、难堪,可是妻妾之间的争斗更让他丢人;在朱紫萱面前,她们居然不知道一致对付仇人,就知道自己人咬自己人。
紫萱终于答了他的话而不是打断他:“都说你聪明绝顶、算无遗策,这刚刚就让方生坏了你的好事,如今又问出这样的蠢话来;唉,本郡主是真得没有看出你哪里聪明来。”
丁老将军被这句话挖苦的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输赢乃兵家常事儿,岂能以一时之胜败论英雄?”他还想要打肿脸弃胖子。
紫萱笑了起来:“你也算得上是英雄,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是这么个贴法儿,你倒是敢说只是这天下的人还真得不好意思听呢。”
“说到我的来意,老狐狸的丁老将军居然不知道,那本郡主就好心的告诉你一个吧;”她伸手一指丁太夫人和彩羽:“喏,我来就是为了打人。只不过,来得时候还真得没有想到能打得如此过瘾、如此痛快。”
紫萱抚了抚掌:“如今打完心情大好,丁老将军你带着一家人恭送本郡主回府吧;哪天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再来故地重游,和丁老将军的妻妾叙叙。”
她真得只是来丁家大闹得?丁老将军的脸皮绷得那叫一个紧,看着紫萱不相信她来丁家就为大闹一场;如果真得只是想动蛮力出口气的话,她为什么一掌也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呢。
他很清楚紫萱最恨的人就是他了:“郡主,你真得要回府?”
紫萱笑眯眯的看他:“难不成丁老将军还要留客?虽然你们丁家好客,不过本郡主乏了下次来了再说吧。”她轻轻的转身:“过府就是客啊,本郡主还带了一份厚礼来给丁家,只是需要丁老将军你亲去大门处去取。”
丁老将军的眼皮一跳看向丁家的下人,可是他看来看去丁家的下人也没有人敢在近前,这更让他大为恼火;现在,他不知道大门那里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显然紫萱来得目的就是那个了。
“臣,恭送郡主。”这句太过憋屈了,但是他不能不说,还要一礼行下去才成。
紫萱淡笑:“老将军不必多礼,我以后会经常来得。”说完她还看了一眼彩羽和丁太夫人,看到两个人的脸上变色她笑得更为欢畅。
那句“我就是来打人的”,使得丁太夫人和彩羽恨不得钻进地底去:她们两个人谁也没有占了便宜,却让紫萱打人的打得高兴异常;就算两人有些后悔,可是目光对视处都是刀光剑影。
远远的就看到大门外有不少的人,人人都仰着脖子在看什么;而大门处摇来晃去的是两条人的腿,很明显是男人的腿。
丁老将军的脸色一变,撩衣赶过去一看果然就是他的长子丁阳被挂在他府门上。
丁阳的帽子早不在身上了,衣服也是平常的太监服色,衣领被短剑钉在大门上,他正拼命的拉扯自己的衣领,免得自己被衣领勒死。
衣服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了,丁阳如此的挣扎那些衣扣什么的都是好好的系在一起,没有解开也没有脱落。
丁老将军看得再怒也没有去动儿子,而是对着晋亲王行了一礼:“王爷。”然后他才指着儿子道:“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紫萱淡淡的笑道:“挂起来示众啊,还能有什么意思?门上的是本郡主的一份礼,不过明天本郡主还有一份大礼?看到对面正在搭得高台没有?”
“明天本郡主备好茶点给京城的乡亲们,让他们在高台下看有关于丁府的那篇戏文;嗯,看戏看累了,我们还准备了烂菜叶子、臭鸡蛋什么的,让他们能到府门前和某人打个招呼。”
丁老将军的脸板了起来:“对面?那可是……”
“现在已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