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姑娘们稍尽绵力。”
司马云马上道:“什么事情都成?”
钱天佑一皱眉头:“我们的话没有说清楚,还是你没有带着耳朵来?当初定亲之时我们远在九黎,亲事根本我们就不知情;昨天退亲之事你们当真要怨,首先要怨得就是你们的父母”
“杀人不过头点地,赔礼我们都赔了,你们还想怎么着?没有听说过强扭的瓜不甜嘛,快点回去吧,在大街上多么不好。”他挥了挥手,就好像是要赶苍蝇一般。
水慕霞拉了一下钱天佑:“你怎么说话呢?”看向司马云轻声道:“司马姑娘有什么话可以直说的,只是在下没有什么本事,能做得事情不多;万一有什么帮不上的地方,姑娘也莫怪。”
司马云看一眼四周冷哼:“有谁敢过来看四大世家的热闹?”还真得没有,老百姓们远远的避开了。
她看着水慕霞心中是酸甜苦辣什么都有:在很久之前,那个她大姐司马霞还在世的时候,她就悄悄的喜欢上了萧家的大公子;那个时候,她最粘大姐其实不是因为大姐疼爱她,而是因为有借口可以陪在大姐的身边见到萧大公子。
萧大公子对她笑一下,她都能快乐三天只是后来她无法忍受萧大公子总拿她当个孩子看,要知道她比大姐也只小了三岁而已,早已经不是小孩子。
看着大姐和他越谈越高兴,走动的越来越勤,出了府之后经常是多半天不见他们的身影,而把她丢给丫头们,她的心里开始越来越不舒服;再想尽了法子、用尽了手段也不能跟在大姐和萧公子身边后,她就变得很不能忍受了。
终于,在一天大姐一脸幸福笑意的回来,看到那张红红的、兴奋的脸,她心里就酸痛酸痛的;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终于在大姐半遮半掩、欲说还休中猜到,大姐就快要和萧大公子成其好事。
她是知道会这么一天,却没有想过它会来得这么快;想到以后再也不能时常见到萧大公子,她一连三天换了男装出来买醉。
第四天她下定决心绝不能让他们成亲,可是此事当然不能告诉父亲,不然以后她也不能出府来见萧大公子了;于是她就故意让两个丫头在胭脂店中小声闲话,把大姐和萧大公子的事情说给了萧大夫人的贴身丫头听。
后来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了,她听到大姐死掉的事情惊得三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无数在佛祖前落泪为大姐祈福:她是真得没有想让大姐死啊。
当然,她并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她做过的事情,因为她依然对萧大公子不能忘情;不,应该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的欢喜他。可是萧大公子却被萧家老太爷一怒赶出家门,自此之后他改姓为水,在京城中失去了消息。
司马云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就不可能再看到萧大公子时,他却回来了她无数次想着两人重逢的激动,以为他来寻自己:不为她,为了她的大姐他也会得。
但,没有。改姓为水后的水大公子居然看上了一个和离之身的妇人,初听这个消息她几乎晕倒过去;几番思来想去还是冒险让丫头去送信,私约他见面想把她的心意说给他听。
可是水大公子不知道没有接到她的信,还是不想见她,那天她在她和大姐、萧大公子常见面的地方,直等到太阳落下去也没有等到他来。
绝望的她日日消瘦,却不想忽然天降喜讯,司马家要和萧家和解并结为儿女亲家;原本家中属意的人是她的二姐,但是这样的机会怎么能让二姐得去?
她巧施妙计让二姐和平家长子不小心撞了个满怀,于是和萧家议亲的人就成了她司马三姑娘。自定亲之后,她日盼夜盼就是想要和萧大公子快些成亲,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一场恶梦
边关相见她是多么的激动,看到水慕霞端坐在了马上的身姿她当场就醉了;可是水慕霞无情的擦身而过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也让她的心碎了一地。
她身为一个闺阁姑娘能做什么?只能回到房里大哭一场,然后让家人为她出头。一路自边关行来,入眼的却全是水慕霞对那个和离之身妇人的关照
水慕霞的笑、水慕霞的温柔,水慕霞的一切全应该是她的;她却只能看着水慕霞把笑、把温柔都给了一个那么不堪的妇人。
一切,当然就是那妇人的不好,都是辅国郡主的不是。不是辅国郡主,如今她已经是萧家大少奶奶了。
迎着水慕霞的目光,她的心中还是有着喜悦的,至少今天他终于正眼看向了自己:“萧哥哥,你说过的话想要反悔吗?你说,只要你能帮上忙的你一定会帮。”
水慕霞看着司马云:“司马姑娘,在下说得是,一定会尽绵薄之力;你也知道在下是白身,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做就能做到的,而我能做到的事情司马家一定能做到,而司马家能做到的,在下却有很多是无能为力的。”
他推得一干二净。并不是他出尔反尔,而是他发现司马云很有些古怪,因此才会把刚刚一句客套话拿过来挡了回去。
司马云脸色巨变:“萧哥哥,你居然在刚刚说话的时候,已经布下陷井?你把我当成是仇敌吗?”样子有几凄楚可怜。
紫萱看得转过脸去看向街边的店铺,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司马云原本看起来很聪明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如此逼迫水慕霞,根本不会得到水慕霞的半点怜惜。
她是司马云,不是司马霞;不管现在的水慕霞对司马霞有没有情份,都不会改变他对司马云的感情。
水慕霞后退一步:“司马姑娘言重了。而且予我来说,是友是敌都不是我来选得,大半都是人家选了和我为敌的。”他说完对着平知寿一拱手:“你们平家对晋亲王的好意,我们一定会代你转达;眼下我们事忙少陪。”
他看向紫萱:“郡主,我们走吧。”
司马云看向紫萱眼中闪过厉色,因为平君和席蓉挽住了她的手,才让她低下头来没有发作;但是一张脸已经铁青,看着自己的鞋子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她为萧大公子做过很多很多事情,为了能和萧大公子在一起她用尽了心机,为什么萧大公子最后看也不看她一眼。
紫萱对着平知寿等人微一点头:“告辞。”看起来今天街上的偶遇不是那么简单呢,不然的话那三位姑娘岂会这么巧的一起出现在她的面前呢。
平知寿连忙紧跟上:“可是太皇太妃那里……”
“我们自会处置,平公子自便吧。”钱天佑不客气的一把推开平知寿,和紫萱等人走远了。
看着紫萱等人走远,平知寿才直起腰身来看向三位姑娘:“三位妹妹,如今可满意了吗?一切顺利,我们也应该走了。”他们四大世家总会联姻的,这一辈不联下一辈也会联,所以席蓉和司马云算起来都是他的表妹。
司马云没有哼声,只是又看了一眼,可是人来人往中已经看不到水慕霞等人的身影。
此时远处的水慕霞已经让人雇了马车:“平家的人会出现说那种话,只怕晋亲王那里的麻烦不小。郡主,我们要快些过去了。”他在人前从来不会直呼“紫萱”。
319章 梳子
紫萱等人赶到晋亲王府时,金乌和火舞也刚到:就比紫萱等人早到了一步;大家也无心思客气寒暄什么的,急急的就奔向晋亲王府,想知道这么久了晋亲王倒底回来没有,或者有没有让人捎出消息来。
金乌和火舞只是回头招呼了一声,看到水慕霞等人赶上来急急就往王府里走。晋亲王府的门房认识紫萱等人,早就躬身行礼并无人要拦他们。
紫萱刚要问门房晋亲王是不是回来,就看到碧珠和烈儿飞快的自府里冲出来,正正好和要进府的火舞、金乌撞了个满怀:火舞被碧珠一把扯住没有跌倒,两个人算是有惊无险。
烈儿却撞上了金乌;烈儿大叫:“让开啊。”她的身手不是很强,不能像碧珠那样应对自如。
她不叫金乌也不会出错,原本也想用手轻轻一带烈儿的肩两个人错开,也能让烈儿卸掉不少冲劲能站住;但是烈儿眼看自己就要撞到一个大男人的怀中,就算她向来大大咧咧的,也有些心慌当然开口惊叫起来。
她叫完也就后悔了,因为她想起来墨随风对她说过金乌的性子,真想能把自己的嘴巴封住:这下子,金乌铁定会出错的。这种想法刚冒出来,金乌那里已经手忙脚乱。
一个女孩子这样撞过来,他就算没有其它的心思可是总要接触人家的身体,如此一想他脸就红了,接着手脚就不灵活了。
手不灵活了就拍到了烈儿的肩膀上,而不是像他原本所想的带一下子;出错之后金乌脸烫得就想找个地洞钻,就算是想解释他又怎么开得了口?心中更慌,手脚就更加的不听使唤,两只脚便纠到了一起——他被自己绊倒了
眼看就要扑倒在人家烈儿的怀中,那高高耸起的……已经出现在眼前,他脑子更是乱得不成样子;当下他就一掌按在烈儿的肩头,感觉到手掌下不同于男子的柔软,他的双脚再次出错。
这次却不是向前扑而是后脚踢到前腿上,自己把自己踢倒了。这次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也是脑子完全混乱根本不知道要想什么了:完了,自己在郡主面前可算是丢尽了脸。
他的脑中闪过紫萱的脸后,就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了,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跌倒在地上会如何。
嗯?不对劲儿啊,“砰”的一声他听到了,他也感觉自己摔倒,可是他没有感觉到有多痛,且身下很柔软,就像刚刚手掌按在烈儿肩膀上的柔软差不多。
他马上睁眼转头,就看到了女子的衣裙,然后他的眼前就闪过了无数的金星:伟大的太阳神,你为什么不让我晕倒呢?
那衣裙他认识,就在刚刚还见过,淡蓝的颜色今天只有一个人穿:那就是辅国郡主。金乌瞪着那抹淡蓝色发呆,完全忘了他还压着紫萱。
水慕霞先是一愣,想要出手可是身上有重伤身形不灵活,而墨随风早奔出去接住了烈儿,正在那里瞧烈儿有没有受伤或是吓到;等到他看到烈儿张大的嘴回头时,已经太晚根本来不及再救紫萱,或是把金乌踢开什么的。
看到紫萱被金乌砸倒,连琉璃都惊得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大家愣在了当场。
好在水慕霞恢复的快正要开口时,就看到金乌的鼻子流出鲜血来,倒把墨随风吓了一跳:“你受了伤?”
金乌什么也没有听到、更没有看到,对墨随风的话不理也不睬,对他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也全无知觉。
紫萱感觉自己很痛,全身都痛,而且金乌好重啊她稍稍挣扎根本不能脱身,便开口道:“金乌兄,我不介意为你挡下一劫,可是你能不能先起来?你实在是太重了些。”
金乌听到紫萱的话,终于醒了过来不再只是盯着紫萱的裙子瞧。他下意识的想说“对不起”,可是微一侧头发现他的头就在紫萱的胸上面,那刚刚他岂不是枕在紫萱的……
他的鼻血猛得喷出来,发现弄脏了紫萱的衣裙马上生出更多的愧疚来,直接第一个反应就是双手一按地起身,因为太过紧张所以用力过猛,起身后的他居然一个站不稳,连退几步还是没有站住,这次居然把琉璃压倒在地上。
金乌原本在昨天晚上向紫萱表明心迹再看到紫萱,就已经很紧张才会没有等到紫萱等人走近,他和妹妹就向王府里飞奔;如今接连两次摔倒,他真想奔马过来一路狂奔回驿馆躲起来不要再见人了。
这次他把琉璃砸倒在地上,虽然是摔在人家琉璃的背上,可是他的头就在人家琉璃的耳边;琉璃还没有怎么样,他反而心慌意乱的起身,却被墨随风一把捉住。
“金乌兄,你安安生生的站好,不要再乱动就成。我还要替郡主看看是不是被你砸出了内伤,还有,做为一个男人来说,你还真算不得重,应该再多吃些。”墨随风也不理会水慕霞,自顾自的说完就把金乌交给火舞,去看紫萱。
紫萱拉起了琉璃来:“我没有事儿,琉璃你怎么样?”
琉璃瞪了一眼金乌才道:“婢子没有事儿。”她并不是真得没有事儿,只是众止睽睽之下不好说,且大夫是个男人她更不能说了。
她向来就有个烦恼,因为她的胸脯比一般人要大些,平常都是用布下死力的绑起来,就算如此也比旁人的要大那么一点;今天好死不死的,她居然面朝青石板摔下去,其它地方还好说,这胸前的疼痛真得让她呲牙咧嘴不止,却又不方便对人说。
可是金乌也不是故意的,琉璃也深知金乌的性子,知道他没有其它的色心:如果是墨会元摔在她身上,她马上就打过去两个耳光;但是胸疼啊,因而瞪金乌两眼算是出气。
紫萱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你真得无事儿?”
“真的没有事儿。”琉璃马上看向烈儿:“你跑得这么急做什么?”她不想再让紫萱追问,因为发现墨随风的目光在她胸前扫过——显然她不说,那个医术了得的色公子也猜到她哪里受了伤。
紫萱闻言马上看过去,碧珠过来扶住紫萱看看金乌才说正经事儿:“晋亲王刚刚回来,可是谁也不见直接去了书房。”
水慕霞眉头一挑:“那我们赶快过去瞧瞧吧。”走过紫萱的身边才轻声的道:“真得没有受伤?头发有点乱,一边走一边理一下吧。”他就如同是变戏法样,手里出现一把精巧的梳子:“郡主,我这里正好有梳子。”
紫萱点点头:“头发乱点没有什么,还是先去看看晋亲王吧。”她放下了不少心来,至少晋亲王回来了。
看向那梳子发现是把全新的,她瞧一眼水慕霞:“这么好看的梳子,嗯,手艺还真得没有见过,插在头上都可以代替珠花了。梳子瞧着就值不少银子,我受之有愧,水兄还是收回去吧。”
水慕霞把梳子扔到琉璃的手中:“值什么银子,不过是我自己弄出来的,郡主不嫌弃的话就用吧。咳,原来,我那个也没有……”他一顿又正色看向紫萱:“好吧,原本我就是为郡主做得,实在是不值什么,一个小玩意罢了,郡主如果不嫌就留着玩吧。”
紫萱有点措手不及,看着水慕霞不知道是说谢谢好,还是应该再推脱:水慕霞亲手做得一把梳子,那么精巧就算是最好的铺子也不会有这样上好的梳子;她接受一把梳子倒没有什么,可是她不能给任何人希望的。
水慕霞看着她的眼睛,好像已经知道了她未说口的话:“不代表什么,只是正好你现在需要。朋友嘛,郡主不会同我这样见外吧?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说出来罢了,我或是王爷、金乌都不会强迫郡主什么的;因而,这只是一把梳子,仅仅就是一把梳子。”
紫萱还能说什么?再说琉璃已经把梳子收到了袖袋中,瞪几眼过去琉璃也当没有看到,她只好对水慕霞道谢。
水慕霞淡淡一笑:“郡主,首先我们是朋友,有着过命交情的朋友,谢不谢的反倒是太客气。倒底,还是让郡主烦恼了。”他长长一叹:“这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
紫萱脸上微红,看一眼水慕霞:“倒是我着相了。水兄,走吧。”
墨随风忽然出现,拉着水慕霞紧走几步:“为什么是梳子?我向你讨了那么长时候,威逼利诱让你给我当作我给烈儿的聘礼之一,你就是不肯就是为了要送给郡主——好啊,这就是兄弟啊,重色轻友。”
水慕霞瞟他一眼:“你为了烈儿在我这里弄了多少好处去?为了博烈儿一笑我精心养了几年的花儿,就被你剪下来插在烈儿的发上了。我可有说你一句重色轻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