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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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贤良-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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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亲王忽然间看了一眼水慕霞,然后起身推开他:“母后,儿臣的亲事儿臣自己有数儿,眼下还是请皇上为辅国县主做主;而且,大阳蛮族的人还在城外,此事不能拖得太久,免得人当真回转大阳蛮,岂不是无缘无故和大阳蛮结仇?”
  太皇太后看看晋亲王:“国家大事哀家不懂,自有皇上做主就是。”她好像忘了自己说过要走的话,又缓缓的坐了回去。
  皇帝不能不开口了:“平家你是果然要退亲?”
  平知寿马上叩头:“是。请皇上恕臣之罪,实在是情非得已。”他想不退亲成吗?天知道他们如果坚持要结这门亲,皇帝会如何借为辅国县主做主而责罚平家呢。
  皇帝又看向晋亲王:“皇叔?”
  “退亲。”晋亲王从来就没有答应过这门亲事。
  皇帝点点头:“好,既然你们男女双方都是这个意思,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吧;自此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平知寿终于松了一口气,心知自己是躲过了一劫,平家也躲过了一劫。
  “平知寿,你们平家自边关、到东通再到京城,为什么接连为难辅国县主?尤其是平博文,为何要假传朕的旨意——他好大的胆子!朕什么时候说过辅国县主是蛮夷的奸细,什么时候又说过让他把大阳蛮王的子女捉拿到天牢中?如此胆大妄为,你们平家是想要谋反不成?!”皇帝却并没有放过平知寿,亲事退了可是罪责一样也不会少了平家的。
  紫萱马上行礼:“谢皇上为臣妾做主,皇上当真是千世难遇的明君。”不忘顺口歌功颂德,捧一捧皇帝好使他能再接再厉不放过今天任何一人。
  司马风的脸色微变,实在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皇帝,心中浮现出一个最可怕的想法:不会是皇上要对四大世家下手吧?可是四大世家历经世祖和先帝之后,已经大不如以前了,为什么就不能容下他们四大世家呢。
  平知寿惊出一身的冷汗,为难辅国县主的罪名可大可小,就算是再大又能如何?平博文罢官,他平知寿罢官也就成了吧?可是一个假传圣旨的罪名扣下来,他们平家就要倒大霉了,这可不是罢官就能了事的,没有听皇帝问吗——你们是想要谋反吗?
  “臣惶恐,臣不敢,臣等对皇上、对朝廷忠心可表……”他胡言乱语根本不知道如何分辩,分寸早已经乱了。
  皇帝也不理会他:“传旨,捉拿平博文交由三司会审!”居然就这样把平家的人送进了天牢,虽然只是一个,但是谁知道明儿、或者是两三天后,平家的人会不会在天牢里团聚呢?
  紫萱虽然想大大的出口气,希望自己在上唐也能挺得起腰来,却没有想过要抄人家的家、灭人家门;听到皇帝的旨意后一股冷意直窜到后背上,微低下头去不再去瞧皇帝的那张脸。不过,她也没有生出要为平家求情的心思来,怎么说今天平家的下场都是平家所为带来的,没有她平家离灭顶之灾也不远。
  平知寿吓得全身颤个不停,除了不停的叩头外已经说不出话来:平家,难道就这样完了?进宫时,他父亲还拍他的肩膀说,定要和其它几家人把辅国县主定成重罪,不死也要让她进天牢、流放!以后,他们平家得晋亲王相助,定会成为第二个萧家。可是眼下呢,他感觉自己就如同是冷天雪地当中受惊的兔子,想跑连力气也拿不出来。
  皇帝看看他温声道:“你起来吧,朕知道假专圣旨之事同你无关的。”他绝口不提谋逆之事,完全忘记了刚刚的话完抚了平知寿几句,打发到一旁立着了。
  平知寿只知道喏喏应声,皇帝说什么他应什么,自立到一旁脑子也是一团桨糊,乱糟糟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倒底在想些什么。
  司马风手脚都开始发冷、发木,看到皇帝看过来,他马上跪倒在地上:“臣知错,请皇上降罪。”此时求情是不管用的,皇帝如果当真有了那等心思,不是他苦求两句就可以的。
  皇帝哼了一声:“你也知道错了?朕还真不知道你们司马家也有错,说来听听。”他却并不想听司马风说什么,瞪向席家长子席卓明:“你们席家有没有话要说?”
  席卓明上前行礼,他虽然是和众人一起进来的,却是唯一不曾在殿上开口说过话的人:“回皇上,叔父做错的事情家父已经知道,让叔父上折子请罪;臣之叔父认为自己不足以为官,代天了守牧一方,所以在折子中已经请辞归乡省自己之过错。”他说完自袖中拿出折子来奉上:“请皇上过目。”
  如此一来席巡抚的错就不能过多的连累到席家,这一招显然出乎众人的预料,连晋亲王和水慕霞都对视一眼。
  皇帝接过折了扫了两眼:“罢他的官还是轻的。”似乎是余怒未消。
  席卓明却叩头不紧不慢的回道:“皇上,臣父已经把叔父的双腿打断,现在应该在宫门外请罪。”他们还真得做得足够绝。
  紫萱后背忽然一紧,很不舒服的看了一眼席卓明,想起了那个初相见就要求退亲的席蓉:果然不愧是席家的姑娘啊,就是和其它家的姑娘不同,看席卓明的奏对也能知道席家老爷子的利害。
  皇帝看着席卓明半晌才道:“你起来吧。朕回头会有旨意的,你叔父虽然做错了事情,但曾经也是对朝廷有功之人,叮嘱你父亲也不要太过重责于他。”
  紫萱猜想席卓明定会提退亲之事,因为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皇帝没有不准的;就如同是平家一般,亲事还是退掉为好。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席卓明叩头谢恩起身,并没有提及和钱家的亲事。
  想到席巡抚对席蓉的喝斥,紫萱看一眼席卓明,心想席蓉的兄长不如席蓉聪明啊,而且他们兄妹的心思也不一样。
  皇帝看向司马风脸便又放了下来:“还不向辅国县主请罪?”
  席卓明倒不用皇帝喝斥,便和司马风一起向紫萱行礼赔罪;他们是正经的大礼叩拜,因为他们是代家中长辈赔礼。
  紫萱生受了他们行礼,然后看向皇帝:“皇上,他们原本想要可是臣妾的性命?指臣妾勾结外族,这罪名加身死得又何止是臣妾一人?如果叩几个头就可以抵过的话,臣妾是不是可以一把火烧掉席家和司马家,回头也让臣妾对他们叩头——臣妾不叩三个,臣妾叩三十个头给他们,就能抵得过臣妾之过的话,臣妾也愿意如此为之。”
  她知道她和四大世家的仇怨解不开了,因为错不在她所以此事更加不会揭过,四大世家的人不会放过她,也不会容得下她。何况,听四大世家及文家等人的话,他们根本就是瞧不起她的出身,想不起她身上流着的一半九黎血脉。
  所以现在皇帝肯处置人的时候,她岂能就这样算了?说什么也要弄得四大世家翻不了身,她说不定才能有个好日子过。
  皇帝闻言有些为难的想了想:“辅国县主说得有道理,你们两家如此冒犯县主实属可恶,如果不加以惩戒岂不是助长此风?在我们上唐有功就要赏,有过就要罚——司马家嘛,把交铁给晋亲王和户部吧;而席家,把盐交给户部;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朕绝不会只是小小的惩戒了。”
  这当真不能算是小小的惩戒,司马和席家之所有成为四大世家,就是和他们手中的盐铁两样有关:当然不是上唐所有的盐与铁——席家的盐不是海盐,但同样让席家富贵到现在;而司马家的铁只是在上唐北方,还是当初他们先祖和开国皇帝的协定。
  但是,此时此地司马风能提当初的白纸黑字吗?除非他是想把司马家整族都送上断头台。于是两个人都很沉默的叩头谢恩,谁也没有向皇上多分辩一句,只是两个人的目光扫过紫萱时,都闪过冰冷的寒意。
  所有和紫萱做对的、侮辱过紫萱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丢官的都算是小的,连累到家族的那才叫一个惨。如司马家和席家,他们还能保持四大世家的名号多久?没有了盐和铁,相信他们两大家族败落的日子不远了。
  唯一没有受到牵累的就是萧家,不过谁也没有不解:太皇就坐在这里,萧家自然是稳稳当当,不会有半点不好。
  皇帝看向紫萱微笑:“来,给朕说说九黎和大阳蛮族之事吧。”他想让紫萱去请火舞兄妹回来。
  水慕霞唉声叹气的抢先答道:“说起九黎和大阳蛮族来呢,首先就是路远了;走这么远的路,鞋子磨穿了好几双啊,皇上。”他给紫萱使个眼色——该罚的罚了,可是这该赏的也总要赏点吧?不赏,那对不住了,他们只好敲敲皇帝的竹杠了。
  
  268章 生儿子

  水慕霞自出现后就暗示紫萱少说话,而紫萱也看明白皇帝想要对付的人是四大世家,嗯,应该说是三大世家,萧家因为太后的关系倒是没有吃什么亏——她又何必多说呢?这个时候闷声不响是最好的,除非是皇帝非要她开口时,她不得不开口表示一下下。
  四大世家的仇已经结下了,紫萱也无所谓再结得深些,反正已经解不开了,且她也没有打算再在上唐长住下去;于是中间还是小小助了皇帝一把;怎么说看四大世家、文家和丁家被罚,心里也是极痛快的,这也算是值了。如今应该收拾的差不多都收拾了,至于那些没有收拾的,便如秦家,相信他们在知道坤宁宫之事后定会老实下来,绝不敢再轻易来寻紫萱的麻烦了。
  就算是没有水慕霞的暗示,紫萱也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皇帝;原本她以为皇帝是昏了头,才会纵容丁阳等人如此欺辱于她,因而才会闯宫也要指着皇帝要个说法,虽然眼下知道皇帝不是那么昏,但是利用她也让她极为不舒服,且她也真得被人欺得不轻啊?如果不是一股气冲上来,打马直奔,说不定如今还被拦在京城的某条街道上,根本无法进宫呢。
  这些委屈,在丁阳等人受罚之后是讨了回来,但是公主郡主们的,还有贤贵妃、皇后以及皇帝这些人的呢?皇帝不会就打算这样算了吧——过河拆桥可以,但怎么也要给得拆迁费不是?紫萱对着水慕霞微微点头,誓要在皇帝和皇后身上刮点什么下来才成。
  可是紫萱还没有开口,钱天佑忽然几步窜到了席卓明面前,一指点到他鼻子上对皇帝道:“平家能退亲,席家可是最早提出退亲之事的,为什么皇上不为我做主?”
  太皇太后沉下脸来:“天佑……”
  “太皇太后,我原本就不想娶什么席家的姑娘,正巧人家姑娘也看不上我,如今平家亲事退了,我的亲事是和晋亲王一起定来的的,为什么要厚此薄彼,不给我、还有水兄也退亲?是不是看我们兄弟好欺负!”钱天佑开始胡搅蛮缠,歪理开口就是一堆;显然他刚刚那么安静,就是在想主意。
  “胡闹。”太后薄嗔钱天佑:“天佑你和慕霞怎么能够平辈论交?而且你说得道理也不对啊,哪有亲事一起定的就要一起退的道理?听话,皇上这里有正经事……”
  钱天佑却不管不顾:“太后,你不疼我只疼皇上了,怎么他就是正经事,我的亲事就算不得正经事儿?亲事不是正经的,正应该退掉的,现在就退,马上就退,皇上你赶快下旨啊。”他就差满地打滚耍无赖了。
  太皇太后皱眉:“天佑,你不要胡闹。”
  “我只有胡闹的本事,不胡闹难不成等着成亲?”钱天佑振振有辞:“我有那么傻吗?今天不退掉席家的亲事,我、我——”他左右看看干脆坐在地上:“我哪里也不去,你们也什么也不要做了。”说他胡闹他就胡闹到底。
  皇帝头痛抚额看向席卓明:“怎么回事儿?当日的亲事太皇太后和朕都曾亲问过你们席家,也让你们回去商量过,转过身去你们就去找天佑退亲,你们席家眼中还有朕和太皇太吗?”他现在最想做得就是把大阳蛮族的人召进宫来,只是紫萱和水慕霞、晋亲王等人不去宣旨,怕是大阳蛮族的人不会进宫的;而想让紫萱等人去宣旨,看样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偏生在这个时候钱天佑还要出来胡混,让他实在是头痛的要命;不过,借此再敲打敲打席家也不是坏事,所以他就开口问罪也希望能快些解决。
  当然,也要太皇太后肯点头,或是席家如平家那般肯退亲,那么此事也就是一句话;不然,还真就有点麻烦。
  席卓明跪倒在地上却不开口,直到皇帝带着怒气轻喝他才道:“回皇上的话,不是臣妹想退亲,而是臣等在和钱府文定之后才知道,原来钱小公爷另有所爱;臣妹向来性子高洁,不欲做出这等抢人所爱之事,想成全钱小公爷才会提出退亲一事;但,臣妹绝非是自视过高,只是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骂罢了。倒底,有个先来后到。”
  这话的理正不正先不说,但是有意无意间却句句刺向紫萱,当然也就刺到了丁阳:丁阳和芳菲两情相悦,本来就要议亲之时,杀出朱紫萱来最后丁阳奉旨成亲;之后丁家发生的事情都与三人间的纠缠有关。正所谓是当着和尚不骂秃驴,席卓明的话怎么都像是有意为之,活生生的绵里藏针,借着踏紫萱一脚来显他妹妹的高洁之性——人家有成人之美的心胸啊。
  而且这成人之美里的人提的就是紫萱,因为京中现在还无人知道碧珠之事,因此这一番话更有贬底紫萱之意;但是人家高明在没有直说,却能让众人心里明白,且还是让紫萱承席蓉之情:现在,紫萱不开口分辩就会被人当成默认,如果开口更会被人指责为人太坏。
  这个席卓明不简单!
  紫萱眯起眼睛来看向席卓明:“席公子,不知你们席家所知的钱小公爷的爱慕之人是谁?你说出来吧,不然被大家误会你是暗指我便不好了。你也知道,今天很多事情就是因为大家胡乱猜测,乱往我身上泼脏水所致。你不说清楚,不要说其它人,连我也感觉你是在暗指我呢。”她看向钱天佑:“你说,是不是?”
  席卓明没有想到紫萱不生气、不发作,反而一指点在他鼻子上不容他回避:说吧,你要成全谁和钱天佑?!现在骑虎难下的人不是紫萱而是他了。
  他微微一抿嘴唇:“后来就是听慈安宫的宫人说,钱小公爷为了辅国县主到慈安宫门前寻死觅活。”他没有直接说,但是却说出了真凭实据,此事在宫中也不算什么秘密,不能说是人人得知吧,但是知道的人并不在少数;而且也等于是有佐证辅国县主有多不肖,居然让钱小公爷大闹慈安宫。
  紫萱微笑:“钱小国公到慈安宫寻死觅活做了什么?席公子,你不是想说要成全我和钱小公爷吧?”她紧紧的盯着席卓明:“是与不是,席公子答一句吧,并不难得,也就是一两个字的事儿,席公子怎么那么难以启齿呢。”
  席卓明看看紫萱再看看太皇太后终于点了头,反正他所说也不是空口白话;且他被紫萱逼到角落中,此时否认的话,那他更易被捉到把柄:无缘无故提及慈安宫门前的事情做什么,又是何居心啊?因而他也只能点头。
  紫萱闻言马上翻脸:“你既然知道慈安宫门前之事,以你席公子的聪明会不仔细打探清楚?流言不可尽信的道理,相信席家在席公子很小的时候就教过你了吧,细究之后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钱国公做了什么——太皇太后见了我,很是勉励一番让我以长辈身份劝导钱国公多读书。”
  “自我到京你们就个个就含血喷人,如今皇上为我做主责罚了你们,不想你席家还是紧紧的咬着我不放?钱国公要退亲,你们也要退亲,相信皇上会为你们做主——而你一再辱我的清名,此事皇上也会为我做主!”紫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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