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预计来得好,我还以为就自己失的那些血,怎么说也要昏迷一两年呢。最后血抽得我都觉得自己干瘪了,似乎就是一木乃伊。
“殿下,喝水吗?”虽然这么说,但已经把一杯温烫的杯子递到我手中。
抿了口,这水顺着食管流淌而下,似乎让整个身子都多了几分暖意。
抬头见他脸露担忧,便不由流露出一丝笑意:“我饿了。”
潇茸莛先是一愣,随即转身便往外走。
见他如此匆忙,我才想起,自己其实早已不会觉得饿。
罢了,这感觉为何而来,我也说不上,不过或许是因这创始的关系,如今自己的修为赫然到了最后一段。
多年不曾的突破,如今居然因这次创始的前奏而悄无声息的跳过难坎。
虽说依旧会觉得双腿无力,但还是支撑着走下床。
没走多远,只是单纯的靠在门框上,眺望着蔚蓝的天空,手中捧着一杯暖暖的茶水。
潇茸莛显然告诉旁人我已经醒来,身上的衣服不再是夏目亲手为我做的黑色制服,反而是一件普通的长袍睡衣。
绸缎的,穿在身上倒是舒服,微风吹过,显出几分飘逸。
一神人来时,我已经蜷缩在门框旁,静静地闭眼,打算再小睡会儿。
毕竟这春后的暖风吹在身上,总是会带起一阵睡意。
他俯视着我,却见我一直迟迟没有动作,便喟为叹息道:“别睡这,先前似乎失血过多,身子底并不好,回床上去。”
没有理睬,反而低头再次抿了口茶,越发把自己缩小。
“还要我抱你?”这语气多了几分戏弄。
原来是他最后搀扶起我的?隐约记得,似乎当时自己那样子吓着了不少人。
这件事上,他倒有心了。
一直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不论怎么说,怎么做,终究如此。一神人微微有些恼,憋了口气,看了我许久,最终还是微微叹息,弯腰拽住手臂:“起来吧,地上凉。”
抽出手臂,力随心动,四周浮现一层薄薄的光晕。
一神人再想伸手时,却无法突破这层光晕。
“你这只狐狸到底要做什么?”这一举动显然把他惹恼了,“快起来休息!过些日子守灵必然会来找你!”
的确如此,关于这点很是麻烦……
心中小小的叹息一声,却还是乖乖站起……
一神人见状立刻再次搀扶住,把我往床上摁。
潇茸莛一直很乖巧,他不会多嘴,更不会指点我什么,装作是我长辈,前辈这般。
除了开头对我微微有些失望,但在我锐利的言辞后,还是选择留下,听话的留下。
因此多年下来养成了某些特定的好习惯,主要是,这点好习惯是只对我的……
莫桑跟在他背后一同进来,看我已经能起来,心中微微定下心,走到我床旁:“殿下,外界依然开始有流言蜚语,殿下打算如何做?”
看着他,没有做声,反而最终是回头看向一神人:“现在我很虚弱,无法反抗,只要你杀了我,守灵便不会面对背叛创始者,或者无奈的献出自己最为珍惜的世界。”
一神人握住我的手狠狠颤抖,克制着自己剧烈的动作,过了许久,深吸了口气:“创始了?对吗……”
“不错。”拨开长至鼻尖的额发,这头发不怎么的,居然随着力量的增长而增长。
“祭品呢?是谁?”强压下对我发怒的神色,平静的询问。
“你说呢?”轻笑着把这句话扔还给他。
不曾想原先还在内心剧烈挣扎的他,居然瞬间平静。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疲倦,揉着眉心:“罢了,我早该知道,也早就明白,神界的创始之时为了你最终的创始做铺垫,你的选择并没什么不对。”
他,如此说,却让我有着一股莫名的奇怪以及好奇。
似笑非笑的注视眼前这个挺拔英俊的男人,他的气息和我身边那些爱人不同。多了几分……真正的霸气~以及,俊朗的淡笑。
说实在的,我还是喜欢温众时的他,那时的他没有任何负担的与我一起嬉闹,全心全意的可以为我干活,一心帮衬我,不必计算神界的一切,以及我的所有。
似乎被我看恼了,他喝斥道潇茸莛:“还站着做什么!帮你的主人整理妆容!头发散成什么样!”
莫名被责骂一顿的潇茸莛有些苦笑,我拽住他的手腕,拉入怀中,揉了揉他的脸颊:“我家的人,你怎么乱骂?”
依旧含笑,依旧浅笑,没多少责怪的意思,却有些找他麻烦的感觉。
一神人:“我!”恶狠狠地等了我一眼,却最终转身离去。
潇茸莛很温顺,非常温顺。特别是莫桑管事后,他知道自己无力代替莫桑,便只能尽心的服侍我。
原本需要我仰视的男人,如今却如此低眉顺眼且又温顺的对待我,这感觉很奇妙,因此,我更为喜欢他的细心照料所带来的感受。
他的头还在我胸前,揉了揉脑袋:“外界如何说?”
“有些人很激动,渴望新的世界能早日出世,但有些人则很是担忧,唯恐新世没成功,神界却也要牺牲。更有些则是偏激……”莫桑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随后的话我也大概能猜到。
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怀里那颗脑袋。手指穿梭在他的冰凉的发丝间,潇茸莛的身子很僵硬,不敢乱动。
“那,创始者必然会来找我……”都已经走到这步,他会轻而易举的放弃?
更何况如今创始初期,我又在他世界中,怎么说都是被动,且最为虚弱地时候。他如若不抓紧这时候灭了我,反而是在创世后期才动手,那整个大脑就有问题。
不过,我当真很感兴趣……他到底是不是那人?或者说,他如若是的话,为何要帮我?暗中帮我,但表面,不,在神界又实质性的与我作对……
“殿下……”怀中那人面色绯红,似乎想要起来。
我便放手,无意间瞧到莫桑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瞪着他。
摇头失笑:“让鸣天来我这一次,”停顿片刻,“还有苍云。”他是监视者,既然是监视者,创始的有些事还必须让他参与其中、
莫桑领命出去,潇茸莛脸颊上的绯红依旧没有退去。
小小的伸了个懒腰:“替我更衣吧。”
瞧见羞答答的潇茸莛慢慢悠悠的转身去衣柜找衣服那模样,捂住脸,我堕落了……
不知何时,某只绝对有预谋的把我衣柜所有衣物都换成同一款,同一种颜色。潇茸莛说立马去其他地方找找我能穿的,或当场做,却被我摇手阻止了。
自从成为三神人殿后,衣物上必然会有代表身份的标志,以及十神人特有的绣花。
夏目准备的虽说相对而言简单,但这些标志并没去处,只是小了些罢了。
头发用简单的丝带扎住,我不知道它该不该再剪了去。潇茸莛的劝说以及心中的不确定,便也就让它怎么去了,总觉得和能力一同增长的头发让我有些别扭。
比苍云他们早些来的是一只黑色的小狐狸~蹭到门口,见我坐在桌前饮茶,便蹦跳了两步,直接钻入我怀中,舒服的“呼呼”叫着。
狠狠捏了把他的耳朵,这只汀言,别当我不知道苏羽然他们心里明白创始的事我不会找他们来商量。便派了个小奸细!
要不是看你可爱,我绝对把你扔出去!
别给我委屈的眼神,老子不吃这套!
创始卷 第七百二十八章 忙里偷闲的午后
鸣天对我而言是一种知己,绝对的知己。我们可以互相信任,可以把自己不论多么重要的交托对方之人。
他知道我心中如何想,如何计算,而有些事,更多的事,我不能出手做,他便会帮忙料理了。
有这种感觉的另一人则是一神人口中的守灵,神界的创始者……
但鸣天不是创始者,所以我不必担心敌对关系,只要全心全意地交给他干便成。
没多少事需要安排,只是必须把我如今的现状告诉他,随后该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了。
三神人殿不可能永远关闭状态,先不说外界会如何想,淡淡说我自己便会觉得可疑。
开启三神人殿是在我醒来后第三日,没多大场面,也就和开一扇门差不多。
但旁人不可能不知晓,普通神人想来问,却也碍于我是十神人而悄然作罢。
而其他十神人,或许他们不敢出面……小小的抿了下下唇,毕竟这是非常时期,他们必然要收紧尾巴。
否则,我依然创始,他们如若上门前来,要么是巴结,要么就是反对……
只是,我也不可能一至二十四小时的待在神殿里什么都不干。创始的界珠还需要半个创始日来护养,随后……做些什么外官会告诉我~
某一天,懒懒散散的抱着汀言,他似乎化身宠物系,化出了滋味,几次让他变回人形,这只死狐狸都懒懒散散的瞟了我眼,蜷缩了身子继续睡……
泄愤似的咬住它的耳朵:“变回来!现,这儿没人……”
汀言居然依旧瞥了我眼,张嘴便说:“没人,你想做什么?”
……原本的兴致都被这句你想做什么给破坏了……松开这只死狐狸的尾巴:“你继续睡吧……”这阳光明媚的,万里晴空的,天气如此好,我们又在神殿的后山上,根本就没人!他就不知情趣二字?
便在我起身时,汀言纤细的手臂搂住我的腰:“便知道你想做什么。”那双微微有些凉的手,灵巧的解开腰带,“还做么?”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之下……深吸了口气,反身摁住:“今日,看你这只狐狸怎么跑!”
汀言乖巧地躺在我身下,神态妖娆而妩媚。他比子书落多了几分收敛,更多了几分……本事。
身子极其纤细,瘦弱的都让我几次唯恐折断了他的腰。但那腰肢柔软的不可思议,似乎不论怎么摆弄,他都能顺着我的意思去做。
“汀言,我想听你叫得大声点。”衣衫已经敞开,我舔了口他的乳×晕,略带邪气的命令道。
大口喘气的瞬间,细长的眼眸带着情×欲而瞪了我一眼:“怎,怎么?你还想让全神殿的人都听见不成?”
嘴角上扬了几分:“当真如此,我并不介意~”首先,汀言这小嗓门不会叫坏了。
自然,自然,这晴空万里之下。必然有着许多重要事需做,不可能只是沉迷于儿女私情。
当我全心投入其中时,这八神人急匆匆赶来寻我,而那时我已经埋入其中,汀言那似哭似叫的呻吟,细弱而无力的流淌在耳旁。
让我迷恋的腰肢还被我捧在手中……
汀言已经射过一次,我那时也快了,真快了,他再晚来十分钟左右我们就结束休战了!
可他偏偏这时来!因这惊吓原本高扬的兴致忽然被活生生的浇了盆凉水。
虽说没洋相尽出,软了的问题……但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再达到巅峰!而汀言又差不多坚持不住,虽说以他的身子绝对再陪我几场都没问题,可!可!达到高×潮后在某个短暂的时间内,很难再挑起情欲,而若强做,汀言也不会觉得舒服,本能的会在这个时间段有些排斥……
不做么?可能么……是个男人能忍受快要那什么的时候硬生生被打断?
搂紧了汀言,转头对八神人咬牙切齿道:“有什么话,给我说清楚了!如若小事,我抽死你!”
或许这场面过于火辣,八神人那张平静的脸,此刻有些波澜。
脸颊微红,别过头,却不敢看我:“明天让我与你说一声,西南母的寿辰到了你是否接受邀请?”
从芥子空间内抓了条被子给我们俩盖上,汀言几次想从我身上逃离,却都被我死死摁住。我还打算等人走后继续……
鸣天让他和我说?也便是说,这场聚会——绝非表面这般简单。而我的确需要一次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机会……“让他准备好寿礼,到时我会带上他和莫桑一同前去,潇茸莛留下掌管事务。”
“那你呢?”八神人口中虽然并未表示什么,但目光却追逐着尽可能在缩小自己的汀言,“只是吩咐下去?自己却什么都不做,乐得在这……”
我似乎听见汀言无奈的叹息声,随即,被子中的人猛然缩小……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从缝隙中跑出一只黑色的狐狸。
有些发愣的注视着他夺路而奔,一眨眼,便寻不到踪迹……
不带这么残忍的好不好?我还没做完……人就跑了?
“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八神人想趁我还没反应过来时,自己先跑。
但这可能吗!这可能吗!混蛋啊!
拽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扔到床上,一只手摁住他的肩头,另一只手则捏住他的下颌:“八神人!你不觉得自己做了坏事就跑很不对吗?”
“人,人跑了的确是我不对,要不我替你去抓回来?”他的脸颊微微有些红晕,闭闪开我的目光。
“你认为自己抓得回来吗?就算抓回来还有用嘛?!”平日是不是对他们过于温顺,忘了我到底是谁了?!
“那,你说怎么办……”停止挣扎,目光依旧躲闪。
如若,我现在……或许……
低头,试探地亲吻他的眼帘。
八神人立刻僵硬,却并未躲闪或表现出别的拒绝姿态。
低头,咬住那略带颤抖的下唇……
我,或许的确可以……
舌尖舔过唇瓣,他乖顺的张开双唇……
但……
猛然间,翻身下了软榻,披起衣服。
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最终的失望,我不知道八神人他是如何想的,但有些事不能太自私,不能太过激……
感情可以利用,但绝不能超过一个限度。
“你,走吧。”疲倦的揉着眉心,坐在软榻另一头。
八神人直起身,没有做声。
过了许久,他方才开口:“你应该知道,得到我的好处。”
的确知道,否则也不会放纵自己沉迷于他的姿色上。
夏目说的不错,我就是喜欢这个类型的。
如同汝修墨,苏羽然,离尤,轩淼斌,棂槐鸺,眼下再加上一个八神人。
但,他们和他不同。不是同一个时代抓来的人,就能随便爱的。更何况,我们之间没有时间的积累,我无法清楚自己对他的心思,以及他对我的心思。
苏羽然他们一个为了我死,一个为了我等待了多少年?才得到我的感情?
八神人不同,“自然知道。”便是知道我才不能下手!
他深吸了口气:“知道为什么还不做下去?”
摇了摇头:“你想要我只是上你,还是感情?”穿上衣物,没有再等待。
回去后,鸣天已经把大概事物告诉我。
大概半个月后,南海山庄会为西南母举办第不知多少的寿辰,因为岁数不方便说,直接说寿诞。
鸣天分析,这应该是神界有心之人刻意借这个因头举办的,想把这次关键人物都集中来试探些口吻。
小小的打了个哈欠:“那你觉得创始者会去吗?”
“会去,”一神人抢先一步回答,“他如今非常急迫的想要见你一面,但绝不可能拉下自己的脸面来三神人殿找你。”
“嗯,”点着头,赞扬道,“不愧是他的心腹,这次举办这场寿诞的人也不可小瞧,我们虽说创始,看上去是站了高高在上的位子,与他们无关,但蚁多咬死象,如若神界整体反对,我也不会好过。”
“那你打算如何做?”莫桑看了眼姗姗来迟的八神人,询问道。
“取民心吧,毕竟我们创始是不容置疑的,必须让他们明白这点,懈怠不前,神界终究还是要走向灭亡,然后再逐一感化。”瞟了眼酒红色的手链,“这些必须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