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看,奴婢只要说话您就一定会不高兴,所以奴婢以后还是不要多说话的好。”耿同学一点儿也不退缩害怕,淡定自若地说。
“你呀——”
“四哥。”
某四几乎是立时的就松开了手,镇定自若的转身,对着来人笑道:“八弟。”
“奴婢给八爷请安。”
“八弟的身子可是大好了?”
耿同学忍不住朝某四飞去一眼,她深深地觉得某四话里有话。
胤禩神色不变地笑道:“四哥可别打趣我了,还是你府上的耿庶福晋身体好啊。”
“要不是她胡来,八弟也不会因而生病。”
“这事怨不得庶福晋,是弟弟的错。”
耿绿琴觉得自己得为自己申辩一下,“爷,奴婢将功补过了啊,八爷照奴婢的偏方病也好了,而且皇阿玛也罚奴婢了,爷,您可不能拿这个做由头再罚我。”一件事被人再三追究责任,神仙也抓狂的好不好。
一张罚单它也不能罚起来没完没了不是?
“多嘴。”
耿同学不甘的抿紧唇,心里开始扎小人,她跟某四的气场真的不合啊不合。
“四哥,真没事。”
“回去准备酒菜,爷要跟你八爷坐坐。”
“奴婢遵命。”丫的,以为老娘爱搁你跟前站着啊,切!
第 15 章
红袖添香?
啊呸,某四以为他是楚留香么?
耿绿琴一边打呵欠,一边帮某四磨墨,同时也在心里腹诽着。
“困了?”
“嗯。”她老实承认。
“再一会儿就好。”
耿绿琴看着书上码放齐整的一沓公文,心说,工作狂啊工作狂,不怪最后死在工作岗位上。
放下手中的墨条,她倒了杯茶过来。
某四放下手中的笔喝茶的时候,耿同学就得充当按摩女郎帮他按捏肩颈,以缓解他的疲累。
“明天,爷就要回京了。”
“奴婢知道。”
“你留在行在,不要惹事。”
“奴婢不敢。”
胤禛放下茶碗,拉她到自己怀中,习惯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照你这样的性子,不知道你生的孩子会是怎样的?”
耿同学顿时感觉一阵恶寒,她现在才多大啊,这个身体如今虚岁也才16岁,这个年纪生孩子……好寒!
“在想什么?”
“爷,这种事奴婢……”是真不想成为现实,还是现在这样就好,最好能像八福晋那样终生未生。
可惜,她对清史不熟悉,不知道自己的未来,想想还是满前途未卜的。
胤禛发出一声轻笑,收紧在她腰上的手,“难得见你也会害羞啊。”
娘的,什么话,难道她就没脸皮的吗?尤其,TNND,他哪只眼看到她是害羞了,她根本是词穷好不好。
“爷——”
“再陪爷看最后几个,咱们就休息。”
耿绿琴非常想说,那您最好熬夜工作的好,但是她还是非常艰难的忍住了。一张床,一个人睡宽敞舒服,两个人睡就有点儿挤了。
天这么的热,一张床睡两个人会热,耿同学在天热的时候那是床霸,非常讨厌跟人同床的,只可惜如今的情形比人强,她只能自认倒霉,不但要跟人同床,还得提供抱枕的服务,甚至有时还得一起做做运动。
总之,耿同学那是殷勤的盼望着某四赶紧滚蛋回京城去当他的公务员劳工,把大床还给自己。
耿绿琴想起身,某四却没松手。
“坐着吧,也没多沉。”
耿同学实在很想大吼一声,老娘坐得不舒服,可惜恶人没胆,目前也只敢想想而已。
坐在某四的大腿上,加之耿同学本来就困乏,于是,在某四批阅公文的时候,耿同学就非常幸福的睡倒在他的怀里,跟周公进行友好联谊去了。
胤禛批阅完所有的公文,这才低头看怀里的人,脸上的神情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第二天,耿绿琴醒来的时候,某四已经走了,而耿同学也再次恢复了自由。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某四的小老婆,某四来给康熙请安她自然就得随侍在侧,现在某四回京做劳工去了,她就又可以满草原去溜达了。
于是,行在的人就又常常看到四贝勒府上的耿庶福晋早出晚归,随行的四个侍卫带着她画画所需要的画具和颜料每天跟着。
那天,耿同学又带着丫环领着侍卫要出去,却被一个小太监拦了下来。
“皇上有旨,让耿庶福晋过去。”
耿绿琴怀着满腹的疑惑跟着来人过去。
一身常服的康熙站在一个小草坡上,身边只有一个大太监,从后面看去透着一股萧瑟悲哀。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老四家的。”
“奴婢在。”
“今天又要出去吗?”
“是。”
“今天就别出去了。”
“是。”
“你在这里过的挺开心啊。”
“这里风景很好,草原上的牧民待人也很亲切,所以奴婢过的很开心。”
“你这丫头倒像他们说的,很能自得其乐,而且也不那么娇贵,”康熙顿了一下,才继续说,“这样很好。”
耿同学虽然向来神经比较大条,但是还是敏感地觉得康熙今天的情绪好像很不怎么样,有点儿伤感呢。
所以,她忍不住低唤了声“皇阿玛——”
“丫头,什么事?”
耿绿琴完全地实话实说,“我看皇阿玛似乎有些伤心呢。”
“是吗?你这样看?”康熙淡淡地道。
“只是一种直觉,因为有时候人的眼睛是会骗人的。”
康熙笑了,“说的有道理。”
耿绿琴非常明智地没有接腔,只是乖乖地站着。
不料,康熙却突然打了她一个回马枪。
“丫头,你既然看出朕伤心,那么想些办法让朕开心吧。”
啊,这是个难题耶,果然在这些人面前还是应该做金子的。耿绿琴心里后悔不迭,不过,脸上还不能露出来。
“丫头,怎么不说话了?”
“奴婢在想办法。”
时间一点点过去,耿同学的小脸逐渐皱的跟只天津狗不理似的。
彩衣娱亲这种事它是技术活儿啊,耿同学自认没这技术,她不是曲艺学校毕业的,专业不对口啊。
“老四家的。”康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皇阿玛,奴婢想不出办法。要不然,我陪您一块伤心好了。”耿绿琴没办法了,只好这么说。
“你有什么伤心的事?”康熙忍不住想笑了。
“奴婢竟然想不出办法让皇阿玛开心,还有比这更伤心的事吗?”耿同学沮丧地说。
康熙笑道:“朕把你赐给了老四,此时想来真是难为他了。”
囧!
耿绿琴很不愤地想着,MD,到底是难为谁呀,她跟那个脾性无法捉摸的某四根本不对路么,痛苦的是她好不好。
“李德全。”
“奴才在。”
“传旨,中午耿庶福晋陪朕一起用膳。”
哇咧,陪康熙吃饭,听说当皇帝的每顿饭最少也要二十几道,这下开眼了开眼了。不过——耿绿琴又不禁犯愁,皇帝那就是活动的炸药包,陪炸药包吃饭却没有防弹衣,悲摧!
菜的种类确实是不少,不过康熙明显胃口不佳的样子,害得胃口很好的耿同学也不太好意思大块朵颐,就怕心情不好导致胃口也不好的康熙万一龙颜大怒,她吃不了兜着走。
好不容易从康熙的御帐出来,耿绿琴摸摸自己仍然很扁的肚子,心想,陪领导吃饭果然吃的不是饭,这叫一个饿。
她是不清楚康熙是为什么会伤心了,可是她陪康熙陪的很伤心就是了。心惊胆战不说,面对着美食佳肴还得饿肚子。
天理何在?
突然,耿绿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不由循声而去。
只是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耿同学不由大是诧异。
不过,笛声真的很好听,而她有闲也乐得停下来欣赏。
当胤禩回身看到不远处的人时,不由微笑,“耿庶福晋。”
“八爷吉祥。”
“让庶福晋见笑了。”
“没想到八爷也精通乐理啊。”长的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外表,为人和善,还吹的一手好笛子,娘的,这摆明就是古代的白马王子典型代表啊。
有句俗话说的好,骑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耿同学在心里叹了口气,某八虽然是王子的外表,但斯文表相下那埋藏的小宇宙一爆发能量也是相当惊人的啊。
“庶福晋让人想不到的事更多一点儿。”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啊,这些个皇家人对这项艺术的掌握不是一般人可以仰望的水平。
“八爷高看奴婢了。”
“你会吹吗?”
耿绿琴看着某八递过来的玉笛,摇头,“奴婢不擅音律。”
“不擅不是不会。”
耿同学有些囧,某八实在是很会抓重点啊。
“怕污了八爷的耳。”
“但吹无妨。”
耿绿琴有些无奈地接过笛子,很是踌躇,不是她要犹豫,而是她真的是不擅长乐器,笛曲中吹的最好的的也只有一首小牧童,她还是很有放牛的天赋的……
“爷还在等。”某八适时的出声提醒。
“奴婢正在回想调子。”耿同学很是沮丧的说。
某八不厚道的侧头轻笑。
好吧,今儿算是她的黑道日,先是被老康抓着陪吃饭,结果肚子很饿。然后被某八逮到话中的漏洞死揪着不放。娘的,以后出门前她一定看看黄历再说。
耿绿琴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没办法,真是有几年没动过这东西了,手生!
开始耿绿琴吹的七零八落的,有点儿曲不成调,但她越吹越顺,曲子便越渐连贯,终于一道轻快活泼的曲子便飘荡在了行在上空。
胤禩看着她渐渐专注,神情中透着笑透着一种喜悦一种他说不出来的味道。
一曲终了,耿绿琴将笛子还回去,“奴婢献丑了。”
“别有味道。”胤禩微笑。
耿绿琴亦笑,“那是八爷您不嫌弃,给奴婢留面子,能忍着听到最后。”
胤禩意味深长地道:“有些东西是要用时间品的。”
耿绿琴笑着跟了句,“生活本来就是要品味的。”
“说的好。”
两个同时转身请安。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奴婢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
“都起吧。”
康熙往草坡上又走了两步,“老四家的。”
“奴婢在。”
“这几天你就跟在朕的身边吧。”
“奴婢遵旨。”
第 16 章
陪领导吃饭基本饿肚子,那要整天陪在领导的身边呢?
压力!很大的压力!
耿同学现在的压力很大,康熙倒没让她干啥事,就是让她随侍在侧,他到哪儿,她跟到哪儿。
领导的心思真难猜!
“老四家的。”
“奴婢在。”
“听说最近你一回去就让丫头给煮吃的?”康熙带了几分笑意地看旁边的人。
“皇阿玛,奴婢看您胃口不好,奴婢也不好当您面吃的太欢。可奴婢这肚子它不争气,没办法,奴婢就只好私下再吃一点儿垫垫。”
“你倒是实话实说。”
“这话也不是不能说啊,奴婢当然就实话实说了。”
康熙点点头,“言之有理。”
康熙又看了她一眼,双背到身后,踱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耿庶福晋,既然你看出朕的胃口不好,心情也不好,怎么你就不想个法子让朕的心情变好,胃口也变好呢?”
耿同学马上就矮了半截下去了,“皇阿玛,这不是因为奴婢人笨呐,人笨了就想不出办法来,所以只能干看着。”
康熙笑了下,“你这丫头不老实了。”
“奴婢不敢。”
“你能从老四的眼皮子底下跑了,还能在外面漂泊大半年,这不是笨人能做到的。你呀,不尽心。”
耿绿琴心说,我倒想尽心呢,尽心了就没办法低调了,不低调又怎么幸福的宅?所以不能尽心啊。
“丫头。”
“奴婢在。”
“朕是你的皇阿玛对吧?”
“对呀。”
“你这么不尽心可是不孝啊。”
“奴婢万死。”
“甭跟朕打马虎眼,丫头,上次的事老四没办你,不过那也是朕一句话的事。”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耿同学这人向来识时务,尤其人家老康把话儿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不识时务也不成了。
“奴婢知道那是皇阿玛疼奴婢。”
“知道就好。”
想不知道来着,可您不给机会啊,耿同学忍不住内牛满面。
人不高兴得有原因啊,可耿绿琴不能问老康啊,不知道原因那就没办法对症下药不是,这可就让人犯了难了。
不过,顶着压力也得上,耿同学是没得躲了。
可是,要怎么让康熙宽心呢?
耿绿琴犯愁,是真愁,愁的她的胃口也不好了。
“主子,您今儿不吃宵夜了?”
耿绿琴摆摆手,整个人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道:“没胃口。”
啊,康熙真是害人精啊,现在从他一个人难受变成两个人难受了。她这份冤吧,纯粹就是无辜受人牵累。
“主子,你可连着两天没吃宵夜了。”春喜有些担心。
“现在你就把龙肉放我跟前,我也没胃口啊。”
“主子,咱找个太医过来看看吧。”
“没用。”
“主子——”
“春喜,你去歇了吧,让我自己清静清静。”
“嗻。”
帐子里清静了,可耿同学还是没精神睡不着,索性便爬起来,穿好了衣服出帐去了。
大草原上的夜空看着就像撒满了碎钻一般,天幕低垂的仿佛伸手可及,真是一种“只手摘星辰”的感觉。
夜风习习,带着草原的青草香,耿绿琴的脑袋有点清醒了,舒服多了。
“日暮乡关远,归程在何方?”她好想念她的电脑,她的画稿,她的懒人小窝,还有她那个比她更彪悍的老妈……
“庶福晋有心事?”
耿同学惊然回头,“八爷,这么晚还不睡呢?”
“庶福晋不也没睡呢吗?”
“帐里闷热,出来吹吹凉。”
“要吹笛子解解闷吗?”
耿绿琴赶紧摆手,“不用不用。”上次被嫩抓着话茬子不得不为之,这种事能避就避了吧。
胤禩低头掩饰脸上的笑意,“庶福晋看着像吓到了。”
是呀,可不就是被吓着了呗,老康谁呀,皇帝啊,还是千古一帝,吓她还不小菜一碟啊。
“那啥,八爷,奴婢小风也吹过了,这就回去歇着了。”
“庶福晋慢走。”
“天儿晚了,八爷没事也早歇了吧。”
“爷省的。”
耿绿琴也不说旁的了,径自回自己帐子了。
一夜无梦到天亮,然后耿同学还得继续去康熙的身边呆着,继续顶着那个难题发愁。
“丫头,听说你这几天可没再吃宵夜了。”
“奴婢没办法帮皇阿玛分忧,自然也就没心思吃宵夜了。”
“嗯,倒是有份心了,不到于朕这吃不下饭,你还整天吃不饱。”
这老康什么心态啊?
耿同学忍不住在心里对某千古一帝表示了鄙视。
再说了,她吃不饱也没碍着谁不?怎么这也成罪过了?啊,真是不让老百姓过啊。
“李德全,再给朕来一碗,今儿朕心情不错。”
耿同学受刺激了,明显老康是因为她的不痛快而痛快了嘛,有这么当人家公公,当一国之君吗?
没天理!
“皇阿玛——”
“哈哈,”康熙转脸对捧饭过来的李德全说,“你说也怪了,朕看这丫头一脸纠结有话说不出来的时候朕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