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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风织却随手从小包里掏出一枚发簪,递给了扬羽,“就用这个吧。”
扬羽接了过来,粗略观察了一下,这是一枚黑色的木质发簪,顶端有一块弹珠大小的红宝石,下面则垂着几缕穗子,虽然并不繁复,却也不失品味。既然没什么可挑剔的,她就顺势插在了风织的发髻上。
“好了,仪表已经修饰完毕了。”为柔软的唇瓣点上口红,最后的化妆步骤完成了,扬羽拍了拍风织的背,又忍不住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可以去参加宴会了,小姐。”
风织可以百分之百肯定扬羽这家伙是故意这么说的,想看她出丑对不对?哼,不就是RPG游戏里饰演一个路人甲角色吗,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于是,她装模作样站了起来,朝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提起镶金线的小袋子,很不以为然地走出了门。
扬羽看着那副努力装做洒脱自如却仍略显僵硬的动作,不禁哑然失笑。
风织当然没有看到扬羽的表情,要是她真的看到了,一定会感到惊讶的。
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估计现在的黄金时段,VIP客人都上哪儿玩去了。不过这样也好,她可以稍微从容一点,深吸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往楼下走去。
在自助餐厅里,风织很快就捕捉到了前鬼后鬼两个家伙的身影,看着他们光顾吃喝而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就在身旁的样子,她不由莞尔,看来传说中的伟大式神也不怎么样嘛。想到这里,她也没出声,悄悄走了。因为到船上之前已经在飞机上吃过点东西,再加上VIP房可以随时叫ROOM SERVICE,所以,这会儿,她并不着急。
既然命运之神无论如何都要叫她当一个旁观者,那么,她也认命点找个好位子看戏吧。于是,风织兴致勃勃地来到了赌场,打算一窥美人发牌的风姿。
墙边的角落里,化名为冰缇亚柚的粉嫩正太黑崎密正捧着俱生神密切观察周围情况,另一边的赌桌上,王牌发牌员都筑麻斗也专注于本职工作,貌似暂时还没有什么事件发生,正好,给她时间寻找最佳角度。
风织很低调,非常低调地沿着墙壁走,尽最大努力不引起别人注意,这其实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因为整个大厅的客人中,一眼望去,只有她是穿着和服的。果不其然,不多一时,她的路人甲美梦就破灭了,两个浓妆艳抹、衣着光鲜的所谓美女很不友善地凑了上来。
“啊啦,现在这个时节居然还有人穿和服,真是少见呢,对不对,由佳利?”手上端着鸡尾酒的艳妆美女一号娇笑道,虽然好像是和同伴对话,却明显是说给风织听的。
风织一直以来选择穿和服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因为和服的领口比较高,能够遮盖胸口的锁魂玉,而且,这样她也不用费脑子想要穿什么了。不过,她却没想到这却成了被人讥笑,哦不,或许是嫉妒的借口。
“真的呢,现在可是大夏天呀!啊,我知道了,也许人家是名门闺秀,早就习惯了吧。”艳妆美女二号由佳利假笑道。
风织很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们了,明明连话也没说过啊。殊不知女人的忌妒心是很难预料的,特别是在这样一种盛大的场合,只要自认为长得不错的都想尽可能出风头,而风织的古典打扮在举目洋装之中绝对是异常醒目,不招人嫉恨才奇怪呢。
“不知道是哪家的大小姐呢,涵养功夫这么优秀。肯定是一身冰肌玉肤,天生耐热啊。”
“没错没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呢,不过啊,也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风织觉得这种对话很傻,转身正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就离开,可惜对方不如她所愿。
“啊呀,这位和服美人,我们有荣幸认识您吗?”鸡尾酒女人故意拦在她面前。
风织也并不焦躁,只是淡淡一笑,“对不起,我只和懂礼貌的人结交。”
“你说什么?”鸡尾酒女人立刻变了脸,“你是拐弯骂我不懂礼貌吗?”
由佳利也凑了上来,似乎想要帮腔。
风织微垂了下眼,“难道不是么?想要和别人结交,主动自我介绍是基本礼貌吧。”说完,她还斜了斜眼,一副“连这都要人提醒”的不屑的表情。
“哼,我叫相川玲子,相川制造的社长相川英明是我父亲。”鸡尾酒女立刻指高气昂起来。
“我是野田由佳利,区区不才,我的大哥只不过是HARD WAVE的总裁罢了。”艳妆女二号也摆出一副上流社会的派头,睨了风织一眼。
“初次见面,我是林风织。”风织轻轻颔了颔首。
“呵呵,真是够简单的自我介绍啊。”相川立刻笑弯了腰,“只不过是一介平民还装高贵,原来是我看错了。”
“啊啦,真是遗憾,看来我们的价值观有着天壤之别。在我看来,显赫的家世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了,只有头脑简单的人才会把它当救命稻草般逢人就提。”风织用袖子微微掩了掩嘴。
“你说什么?”野田好像理屈词穷了,冲上来就想抓人,却硬生生被人握紧了手,动弹不得。
握住她的人是前鬼。
“对不起,风织小姐,我们来迟了,您没受委屈吧。”后鬼立刻跟上,满脸关切地询问道。
“呵呵,你们多虑了。”风织盈盈一笑,自信间妩媚顿生,“这么点小事怎么可能会影响到我呢?”
相川看到这种阵势,忽然慌张起来,“林风织……林氏……林氏财团,难道你是林氏的……?”
“嗯,难道你们认识家父?”风织一脸夸张的惊讶,“真是稀奇呢。我以为,你们连去我家登门拜访的资格都不见得有啊……”
相川和野田的脸一阵青一阵红,可她们似乎并不想就此善罢甘休。
“哼哼,别得意,我听说这几年林氏财团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再过不了多久,也许就要破产倒闭了吧。”相川很恶毒地说。
“请不必担心,没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么?我们林氏再怎么落没,吞并区区一两个小公司还是没问题的。”风织眯眼一笑,还有意无意地扫过相川和野田的身上,明明就是在暗示她们家业太小,不值一提。
眼看自家临时主人假冒千金大小姐很有气魄的和真正的大小姐针锋相对毫不示弱,后鬼强忍了半天,终于没笑场,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有趣啊,昨天还大声嚷嚷扮演不了贵族小姐,这一刻竟然如此有模有样,还真是不可貌相啊。
前鬼就没有那么好修养了,早憋不住,蹲在墙角里喷笑去了。
相川眼看自己在家业上无法战胜对方,眼珠一转,立即就把主意打到其他地方上去了。
“呵,虽说是林氏财团的大小姐,可衣饰也未免太朴素了点,难道说林氏已经连象样的珠宝都买不起了吗?”说完,她很得意地亮了亮自己的手上的钻石戒指,摆明在嘲笑风织一点都不奢华的打扮。
“真是没有共同语言呢。”风织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吧,九郎,宗次郎,没必要把时间花费在这种俗气的拜金女身上。”
此刻,由于这场骚动,人群稍微开始聚集起来,风织也觉得不能再闹下去了。她正要走,刚没迈出几步,却不想又被人挡住了。
“那个,可否请您……”风织抬了抬眼。
面前站立的是一位高瘦的男子,皮肤有些苍白,和他漆黑如夜的头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一身灰色的礼服,从头到脚只能用一丝不苟来形容。狭长的眼睛带着一抹好奇,而目光的焦点似乎正聚集在风织的头顶。
“失礼了。”男子点了点头,伸手就将风织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一头青丝立刻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请问能否借此发簪一看?”
风织愣了一下,瞄了下肩膀,马上不客气地回道,“您不是已经取下来了吗?”
男子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拿着发簪,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型放大镜,仔细端详起来。
人群得骚动似乎更加厉害了,隐约还可以听到细碎的对话。
“哎,那个人不是神泉院久司吗?”
“啊,我知道,就是那个非常有名的收藏家。”
“听说他的藏品中甚至有皇家博物馆都难以物色到的稀世珍品……”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风织的耳朵一边敏锐地搜集信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位名叫神泉院的男人身上,她倒想知道,这个男人在打什么注意。
只见神泉院目光如炬,透过小小的放大镜把这枚簪子观察了半天,才收回工具,然后,又放到鼻边轻嗅了一下,才似乎终于有了结论。
“对不起,这位小姐,可否允许我稍许刮些粉末下来?请安心,不会对您贵重的宝物有什么影响的。”
“请便。”风织同意了,她实在很好奇,看到对方如此慎重的举动,她也很想知道爱子留给她的东西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
神泉院叫人拿来了一个小碟子,又从自己的工具包里取出一枚细小的刀片,顺着发簪木质的纹理,小心翼翼刮出了只有绿豆大小的一丁点黑色粉末。然后,他将发簪还给了风织,拿出火柴,点着了之后,凑近到白色碟子中的那堆粉末上。
黑色的粉末由于靠近了火焰,忽然一下冒出橘色的火光,随即马上黯淡了下去,只剩几缕青烟在袅袅升腾。随着火苗的熄灭,有一种说不出的馥郁香气在空气中缓缓蔓延开来。
“没错,这果然是沉香木。”神泉院久司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而且,从表面的光泽和颜色上来看,至少已经有100年以上的历史了,毫无疑问,这件发簪,光凭簪身的材质,就是世间罕有。”
风织呆了一下,不由握紧了手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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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神泉院帅哥的印象应该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就好像新安琪莉可中的尼克斯那样,满嘴花言巧语,其实却是个让人讨厌不来的家伙
贴上尼克斯的美图,让大家YY一下吧
四五回
神泉院久司的总结刚落,四下里一片哗然。
相川眼见形势越发对自己不利,不甘心地反驳道,“哼,只不过是沉香木罢了,最贵的品种也只不过每公斤两三万美金,就这么个小簪子,我看有什么了不起?”
“呵呵,虽然看上去是小了点,不过分量却至少有400克以上,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神泉院走进了两步,眼里散发着摄人的光芒,“像这种密度这种成色、香味如此内敛独特的沉香木,恐怕在黑市上也是少见的,保守估计,大约10万美金吧,至少我是愿意以这个价格买下来的。”他捋了下头发,说得一脸轻松,可周围倾听的人神色都变了一下。
风织只是觉得有点犯晕,她暗自嘀咕,该不会自己真的在不经意间得到了难以想象的宝物吧。沉香木她见过,本家就有一张很大的沉香木床,颜色也是近乎漆黑,记得小时候,她还不小心将这张床上雕花给掰下来一块,随手就不知道扔哪里去了,可祖父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她还以为没什么大不了呢。现在看来,真是暴殄天物啊,10万美金就被她掰没了。
神泉院久司似乎很满意这片由自己造成的惊叹,以怜悯的眼神瞄了下那两个富家千金,露出了一抹颇具深意的微笑,他顿了顿,继续说,“况且,重点并不在簪身上,而是,作为妆饰的这颗红钻。”
“红钻?”低下又发出一阵惊呼。
“难道是传说中钻石里的极品……”
神泉院示意大家少安毋躁,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质地细密的绒布,又从风织手里拿过发簪,就着光亮,小心翼翼地擦拭了几下,发簪顶端的那颗宝石,原本黯淡的色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流光溢彩的红,如同燃烧的太阳一般,光彩夺目,摄人心魂。
周围的呼声更大了,连尽量保持低调的黑崎密都不由转移视线,拨出精力巡视着这个角落。
“众所周知,钻石之中以质地纯净的彩钻为贵,而彩钻之中更是以稀有的红钻为尊。1987年的0。95克拉汗考克红钻以88万美元成交。世界最大的红钻深红色穆萨耶夫的保守估价是2000万美金,更有人愿意以5000万美金买下它,它也仅仅只有5。11克拉罢了。可是,我手中的这颗,重量至少是穆萨耶夫的2。5到3倍,更为重要的是,它的颜色是鲜艳的火红。”神泉院微微高举发簪,对着顶灯,又取出放大镜,对着簪顶的宝石,“质地通透,颜色也比穆萨耶夫要纯正,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
人群沸腾了,风织要昏倒了。真是的,一向安稳低调的她,为什么这次麻烦是接二连三造访啊,难道是命犯煞星,嗯,有可能,碰到医生就是她最大的煞星。
“另外还有一点,这个发簪一眼看上去虽然制作工艺并不特别,可要知道,木质坚硬且脆的沉香木本身就不是适合钻石镶嵌的材质,要做到两者的紧密贴合,简直就是奇迹。”
神泉院的发言再次在人群中引起了热烈的赞叹。可风织却只希望他可以不要这么滔滔不绝,因为她已经清晰地看到,她的后路正慢慢变窄,消失不见。
“综上所述,这枚发簪是名副其实的价值连城,我记得,三个月前在法国成交的格丽菲城堡的价格是3000万美元吧。”神泉院看似很随意地补充了一句,却明显是给已经炸开的油锅里撒了把盐。
风织真的可以发誓,她要知道这个发簪是如此贵重的话,绝对不会戴在头上到处乱晃,现在可好,都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了,想逃都逃不掉。
神泉院久司最后看了一眼已经脸色发白、浑身都开始发抖的炫富二人组,转而彬彬有礼地走到神色还算自然的风织面前,俯下身,伸出双手,环到风织的脑后,轻巧地为眼前的美人绾上了一个新的发髻,将手中的发簪牢牢插在其中,然后,以旁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道,“小心点,美丽的公主,你的头上可是顶着好几座城池呢。”
风织不用看都知道,此刻这个男人的眼里定是闪烁着恶作剧得逞的促狭光芒。
虽说不知道对方的是不是想借此让自己惊慌,不过她可不吃这一套,不动声色地推开了过分亲近的神泉院,风织淡淡一笑,“您真是爱开玩笑,神泉院先生。这么点小玩意儿能入您的法眼,是我的荣幸。”
说完,她就颔首离开了,也不顾身后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她。
风织一个人走到昏暗的甲板上,来到船头,靠着栏杆。
举目望去,海面上漆黑一片,只有偶尔透过云层的月光依稀点亮了幽暗的远方。茫茫洋面上,只有一艘船在缓缓航行,船内的热闹此刻听起来是那么遥远,仿佛正渐渐被孤独的黑暗吞噬了一般。
刚刚舒了口气,她的耳边就传来了一个饱含讽刺的声音,“你今天还真是出尽风头啊,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