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过于激动,引来曦一阵咳嗽。迪达拉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别激动啊,不就是宇智波佐助去了大蛇丸那边嘛,嗯。'
看曦不很相信的样子,迪达拉又说。
'旦那似乎在那边有内应的样子。'
'大蛇丸?!'
曦惊异,为什么佐助会……
听了迪达拉这话,曦一急,就想往外冲,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试了试,身体虚浮无力。
一旁的迪达拉慌了,赶紧去扶她。
咬唇,曦不甘心的半坐着,好看的眉头也蹙到了一起。
静了片刻,她才开口。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有些日子了吧,半个月,嗯?'
有些怕怕的想要后退,即使是再怎么迟钝的迪达拉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不该说的话呐。
'半个月?'
那样算起,不是中忍考试时候的事?自己才刚被带走佐助就叛逃了吗?
'混蛋……'
曦发脾气一般的将床上的枕头扔到一边。
这下子,宇智波一族彻底从木叶脱离了啊,还是……以这种不光彩的形式?
佐助笨蛋,不好好待在木叶修习,反而和那恶心的家伙为伍,你到底在想什么?
迪达拉见曦郁郁的样子,已经确信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只能敷衍的哼唧两声往门口挪动。
算了,他觉得自己还是离开比较好。
哈哈,只是好像旦那那边还有点事的样子,他可不是逃跑,嗯。
……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曦回神过来,四周已经接近昏暗了。
傍晚的风凉凉的,窗帘被卷起来,胡乱的晃荡着。
好像又降温了。
曦撑起已经麻木的身体,一点一点,慢慢的站起来。
'佐助……'
佐助……你真是笨蛋啊。
你这样任性的做法,卡卡西老师他会难过的。
还有鸣人……那个灿烂如同阳光的鸣人,他是最失望的人了吧。
复仇复仇,你真的有所觉悟吗?
你就一定要杀死你最后的亲人才能罢手?
曦轻抚着胸口处,觉得呼吸紧致不堪。
不管是曾经的富岳还是美琴夫人,或者现在你恨之入骨的鼬……曦其实都是有一点羡慕佐助。
所以最起初,她是很讨厌理由应当的拥有这一切的佐助的。
即使是现在,佐助,他也不会领悟到,血缘啊,那才是最为珍贵的东西。
还有七班,现在的他们,好像已经四散一方,各自生活了呢。
尽管如此,曦还是相信,鸣人和卡卡西老师与她应该是同样的心情。
同样的,期待着,再次的相遇,再次的以【七班】的名义聚在一起。
朋友,师生,这份羁绊,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
叛逃……
而佐助现在的一切,好像是在不断的告诉世人,他要的,只是斩断羁绊。
所以佐助,现在的曦,好想好好的揍他一顿。
太让曦失望了,曦想要的一切,原本就不是这样得来的。
失落感和委屈的憋闷郁结在一起,重重的压抑着曦的胸口。
曦在懊恼,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可笑之极。
在晓自以为是的委曲求全也好,一心想着回到他们身边也好,一切的一切因为佐助的决定而变得不再重要。
其实笨蛋不是佐助吧,是自己而已。
……
突然,曦感觉到什么,迅速抬起头。
'——你在外面做什么?'
这样的感觉,熟悉的气息。
看向门外,一改刚才的弱势,曦不悦的开口。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对晓的人心存芥蒂。
真是丢人呢,更何况是,又被人看到自己这个难看的样子了啊。
门外走廊,一切归于寂然。
只是,日暮时分,【朱】的戒指在暮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彩。
意识到来人,曦惊讶之后颓然的摇摇头。
算了,算了,他们的事她管不了了。
片刻后,想起来什么一般,突然她笑了。
像是自言自语,她轻轻开口,声音不大,但对于那极其敏锐的人自然是不在话下。
'佐助叛逃了哦,看来你得小心了啊。'
……
对方并没有想象中的回应。
没有动静,片刻,曦听到了脚步远离的声音。
任性
31·
窗外的雨,依然如旧,如同一位苟延馋喘的老者,放不下的执念,好不了的无奈,只能按照了既定的轨道,一路行去。
沙漏细数落下,距离曦离开木叶已经快一个月了。
只是差不多三十天的时间而已,而对于曦而言,这段日子却变得格外的漫长。
每一天都是同样的生活,没有了鸣人的恶作剧,没有佐助的傲娇与挑衅,甚至,连卡卡西老师的小黄书也变得那样的遥远。
曦学乖了。她不再挑剔那么食物,也有早睡晚起的修养身体,这几天来,她的情况已经大大的改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养病的原因,最近的阿飞竟然体贴的没有来吵她,平时也就是迪达拉会出现在曦的房间,说笑一阵子然后离开。
曦的查克拉现在已经恢复了大半,不由得,说话也多了底气。虽然晓里面几乎是各管各的,之前也没有人为难她,但是也比不上现在的自我感觉,至少安全感增加了不少。
不过,写轮眼她始终没有尝试打开,没有人教她怎么使用,现在的她勉强去用又不免要在床上躺几天了。
倚窗而坐,淅沥的雨滴落到曦的肩膀,她也没有在意。
她知道自己在走神,而且由于最近身体的恢复,她反而走神的更严重了。
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见佐助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强烈了。
放心不下,又恼又忧。
大蛇丸……
曦不会忘记了那个恶心的男人,苍白的肤色,像蛇一般阴暗扭曲,仿佛他就是黑暗本身,伏在漆黑之处,等着给予锁定的猎物出其不意的一击。
如果不是他,那么自己的脖子上也不会留下这样难看的痕迹,就算被卡卡西封印,但曦的心理阴影仍在,没有办法轻易的忘记那天的事情。
那种无法反抗的境地,让她憋屈不已。
那个人,不仅仅曾经是晓的一员,而且还是个变态,是极度危险分子。
因为非法试验背叛了木叶,然后又加入晓。
听小迪说,大蛇丸曾经是晓之空陈,后来因为觊觎宇智波鼬的身体反被鼬所制而不得不叛逃出晓,现在在田之国建立了自己的小村子。
曦想,大蛇丸垂涎的,应该只是宇智波家的血继限界吧,那么佐助这么一去的话,不是自投罗网?以现在佐助稚嫩的程度,是不可能和那种老狐狸斗的,经验上阅历上忍术上都不是一个水平的。
这么想着,这种想法越发的深沉起来。
佐助会怎样?
说真的,作为宇智波家最后一点血脉,曦是不可能看着佐助去死的。
宇智波家的遗孤——宇智波佐助代表的,在一部分上可以说是宇智波家族的命运,是这个兴盛几代的大家族最后的既定方向。
而且,于私,几年的相处,两个人之间还是有着类似于家人的牵绊,她不可能轻易放下。
佐助……
太过于担心,想要见佐助的想法让曦作出了一个决定。
任□,有一点。但是这个世界,曦已经没必要对任何人负责。
……
……
想到便去做。
打理了自己一番,曦想要离开雨隐。
只是暂时的,毕竟她还受制于晓,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离开。
包袱很小,因为匆忙被带来晓,曦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在这里。
没有向首领佩恩说明,因为这里人的一举一动都会很轻易的便落入佩恩眼中,他总会知道。
曦不紧不慢的收拾着一点东西,意味很明显,她告诉佩恩自己将要离开一阵子。
没有阻止,那就算是默认了吧。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去那边的路,但是,只要打听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吧?
曦这么想着,在心底盘算着接下来去田之国的计划。
就在曦又开始习惯性走神的时候——
'曦酱~想要去哪里?'
阿飞又是突然出现。
曦心底一沉,最近有些时候不见他,她还在庆幸,没想到这会儿便很不逢时的出现了。
已经习惯阿飞的神出鬼没,对于这样的搭档她也懒得过问,只是以后任务的时候小心一点就好,毕竟现在还在晓内,就算他再心机城府也断然做不出什么事来。
'不关你事。'
曦并不打算说明什么,她的行为已经很明显了,阿飞没必要明知故问。
现在只要佩恩那边说得过去就行了,对于这个搭档,她完全没有交集的打算。
'……是么?'
面具下,眯起了那双血红的眼睛。
阿飞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表面上还看不出什么,但曦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
那是危险的信号。
'不可以离开哦~曦酱~'
阿飞痞痞的说着,语气里不言而喻的是对曦的警告。
气氛顿时变得黏滞起来。
曦的眸子一沉。
原本只是搭档,阿飞并没有权利去管她,既然收到风声的首领都没有表明态度,那么阿飞凭什么来管自己?
除了任务,晓的成员之间应该是独立的。
而现在,这样的威胁又算什么?
'我乐意。'
想来窝火,曦也不示弱,直直的顶了回去。
从小就是娇生惯养般宠大的,曦在处理有些问题上,似乎显得并不那么聪明。
但是不管怎样,身为宇智波家的人,在气势上还能输了去么?
怒气
32·
'那样的话阿飞会不高兴的。'
沉寂片刻,阿飞做着依然夸张的扭捏动作,但已然收起了平日里轻佻的语调,声音里除了认真,还有一丝明显的警告。
'不管你是谁,都没有管我的事的权利和立场。'
曦深吸一口气,试图唤回一丝理智。可以的话,她现在也不想惹麻烦,但前提是对方应该足够聪明。
'加入晓,我就会遵守晓的规则,但是这是我的私事。'
强调私事二字。
曦很讨厌这种被威胁的感觉,宇智波家的公主,斑和泉奈的直系血亲,怎么可以被轻易的禁锢住?
不就是晓么,连私事也要管是不是太逾越了?
——大不了,谁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退缩也好,害怕也好,她不允许,而身体的本能与承袭自爸爸和叔父的骄傲也断然不会允许。
'哎呀,曦酱好凶,可是——'
阿飞的声音顿时冷掉好几度,他的身边甚至已经开始散发出杀气。
'作为晓的一员不是应该遵从组织命令么?'
沉声。
'首领他,似乎没说曦酱可·以·离·开·哦。'
'烦死了!!!'
曦一激动,猩红的写轮眼被打开,宿命般的六芒星顿时在眼中显现。
她讨厌阿飞的喋喋不休,更讨厌他无时无刻不用晓牵制于她。是的,晓组织很强,阿飞也很厉害,但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只是单纯的想要见佐助而已,她只是单纯的担心那个笨蛋而已……偏偏,这些人不知好歹百般阻拦。
并不是刻意想用写轮眼的,她是不太会控制自己的能力,这样的情况在以前也时常发生,但是后来因为副作用她已经很努力的控制了,这次的使用实在是情绪波动太大所致。谁让此刻她的情绪似乎不受控制一般,写轮眼便自然而然的显露了出来。
原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曦甚至开始估量着从与阿飞的对峙中逃出去的几率大小,可是,就在那一刹那间,在比曦更快一步,不,一秒的时候……一道红光瞬息闪过。
曦没有看清那是什么,只觉得头脑顿时昏沉不已。
然后,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收起自己的血轮眼,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作。
看着倒在地上的曦,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有种想要狠狠教训她的想法。
那种被背叛被忤逆的情绪让他一时间难以控制,若然不是曦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对方。
从没有人可以对他这样说话,也没有人,能够这样违背自己的意志。
这样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但最后,像是回神过来一般,瞥到昏迷不醒的曦,斑还是不免心疼的皱眉。
将曦抱起,放到床上。
斑退到一边,也不做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
他开始质疑自己的行为。
他刚才,几乎想要伤害自己的宝贝么?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一定要阻止。
头脑中有个声音反复说着。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反感曦去找佐助,其实这其中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厉害关系的,但是……一想到他的曦会和宇智波家的小鬼说话,为他担心,冲着他露出真心的微笑的时候他的心就冒出一阵无名火来。
凭什么……
'宇智波佐助。'
斑狠狠的咀嚼着这个名字。
宇智波宇智波……
那个小子他不配。
宇智波家的余孽更加不配,这罪恶的一脉迟早应该被抹杀掉。
'曦……'
望着床上明显睡的不太安稳的宝贝,纤细的眉头还紧紧的蹙着。
他努力镇定心思。
坐在曦的床边,斑用手轻柔的抚平曦的眉头,轻轻拍着她的背。
静静的看着曦的睡颜,最后,像是妥协一般叹了口气。
那样天真恬静的睡颜,就是他曾经发誓要守护的东西呐。
斑再次叹了口气,取下自己那漩涡的面具,露出一张丝毫不受时光洗礼的脸。
那是曦现在,即使是奢望也不能够只能寄托于梦境的奇迹。
在这样接近的地方,一切不真实的宛若幻境。
曦……
血红的眸子里尽是深深的宠溺。
轻轻的执起他的宝贝的手。
忍不住沿着指尖到手掌的纹理,逐一亲吻。
温热的触碰,从指间传来阵阵微弱的脉动,这一切,即使是宇智波斑,也会晃了神。
而另一边,因为这样的亲近,曦好像突然轻松了一般,整个人的表情不再紧绷。
梦境里的她,好像进入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嘟嚷几句让人听不懂的梦呓,翻个身去,曦睡的深沉。
不久后,房间里,只剩下曦均匀的吐息。
……
……
清晨的雨隐,透过重重雨帘,依旧有阳光的痕迹零星的撒入房间。
虽然不比晴天时的洒脱自然,在这样的地方,却也只能习惯着难得的一瞬。
曦的房间里,斑看着那张已经空荡荡的床,以及桌上那再也无法简化的字条,不发一语。
'她刚离开。'
从屋子的一角悄然出现,绝不紧不慢的说到。
曦的事与组织无关,佩恩是不会阻止的。
'……'
斑没有回答,看不出什么表情。
'……要追回来吗?'
自知多言,但绝还是问了一句。
'……不用了。'
斑平淡的说着,只是在看不见的地方,在他那宽大的外袍底下,那双手已经指节凸显。
蛇穴
33·
田之国的某处森林里,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快速行进。
浅蓝色短打小和服,墨色的发丝为了方便被扎成一个长长的马尾,那张白皙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焦急。
快了,就快要接近那个地方了。
找不到大蛇丸的秘所在哪里,曦只好用了一点点小小的手段。
——既然蛇的巢穴在田之国的土地上,那么,田之国的大名应该有所耳闻吧,毕竟是在人家领地里做事,怎么也得和主人【招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