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白推门而入,“可以开始了吧。”
一滴经血,一滴精华,倒入香炉。
与此同时,云长白御剑,迅雷不及掩耳,直刺罗阳心脏,剑尖先是刺入肌肤,抵达心脏后,悬停,再前进一丝,直到流出一滴心头血。
这厮要杀我?
不等他做出反应,剑尖退出,飞至香炉上空,那滴心头血,打落下来,与精血融合,香炉中“噗”的一声,升腾起极其鲜红的火焰。
心疼!是实实在在的心疼,不是假模假样的心疼。
“你确定你要碰?”
云长白御剑入鞘,上手搂在胸前,冷冰冰地说道,“这三昧真火,是极其猛烈的存在,莫说寻常凡人,就是御术师,修为没有达到足够的境界,也会被烧为灰烬。”
听罢,罗阳的手收的比闪电都快。
“修为高深的御术师都抵挡不了,我这么个肉身凡胎,岂不是更加没戏?那你缘何出这个馊主意,把我烧成灰,是不是可以直接装到骨灰盒了?”
罗阳语气中不无抱怨,但知他不会害自己,也就搂着心口,坐等他们给出提升实力的馊主意。
“别忘了你体内的东西,或许比这三昧真火都要烈,都要猛,都要毒。”
说话的同时,云长白从纳袋中取出超大型的炼丹炉,将罗阳扔进去,盖上千斤重的炉顶。任凭他怎么喊叫,也毫不动摇。
既然要走终南捷径,那么就要冒着灰飞烟灭的风险。
云长白手指挥动,三昧真火的火苗,悬在空中,“嗖”的如坠落的流星,射入炼丹炉内,顿时火光大作,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咒骂。
很快,声音微弱下去,直至消匿。
却说这三昧真火在炼丹炉中熊熊燃烧,将罗阳的**团团包括,如果没有差错的话,他瞬间变成灰烬,然而,在天眼云长白看来,并非如此。三昧真火反倒被他压制,火越烈,越是源源不断通过他的眼、口、鼻等部位涌入体内,汇流至腹部。
由精血点燃的真火,不断生出,不断被吸收,如此,一波接着一波,直到精血消耗完毕,最后一丝火焰,也被他吞了下去。
咚咚……咚咚……咚咚……
腹部忽然有了脉动,像是一个巨大无比,十分有力的心脏,按照均匀的节奏跳动。
在炼丹炉打开之后,一口鲜血喷出来,罗阳轰然倒下,身体肌肤一寸寸出现裂纹,像一个随时可能会被打碎的瓷娃娃。
大事不好!
“三轮七脉非但没有突破,反而全部碎裂!”云长白的脸上再也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弄巧成拙,害死了兄弟。”
月着急的掉了眼泪,“他,是不是死了?”
体内脉轮全毁,骨骼全无,血管干涸,没有丝毫的生命迹象,现在的罗阳,就是一具尸体而已。
等等!
云长白调动全身精力,注视着罗阳腹部的动静,隐隐约约有脉搏在跳动。
咔咔!
罗阳腹部发出碎裂的声音,像是小鸡破壳,破壳后,生命气息暴涨,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放射开来,枯萎的植物重新变绿开花,死水化清潭,云霞放光彩……
先是骨骼和血脉,再是三脉和七轮,在天眼之中,几乎就是藤蔓般,重新塑造,建立,这是这世间从未有过的脉轮。
罗阳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骂道:“怎么有股烤肉味?”
第十八章 霸占擂台()
两朵红霞爬上翠翠的脸颊,真真是: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看着自家少爷健美壮硕的身躯,以及挺拔有力的不可描述部位,她一时间有些恍惚,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晕倒前提醒自己尽量保持优美的姿态,千万不能在伟岸英俊的少爷面前出丑。
烧烤的味道自然源于他的身上。
罗阳看几双眼睛不断在自个儿身体上下扫视打量,站起来,顺手拽过床单,披在身上,再抛来一个魅惑众生的眼神,口中喃喃道:“你们这帮死鬼,真色。”
“脑子烧坏了?”
月在云长白的面前飞舞着,又急又羞,连忙问道。
浑身上下全是戏,这是罗阳对自己的最中肯的评价。玩笑开罢,他重新审视一遍自己的身躯,虽然被火烧的有些像大闸蟹,但好歹没有重伤。
反倒是筋骨血管以及脉轮,好似受到程度极其强烈的冲洗,清爽,轻松,有源源不断的力量积蓄,随时喷薄而出,如同房事**前那种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豪壮。
三脉七轮,全部打通!
各个脉轮能量中心都呈现出星系的旋涡状。
躯壳中一片澄清,通过内视,罗阳能够清楚分明地看到体内的运转情况,这种感觉和云长白先前描述的开天眼看人的情形非常相似。
“别演了。恭喜你,打通了三轮七脉,虽然走了捷径。”
云长白的内心极为震撼,罗阳体内的东西竟然吞噬了三昧真火,并用真火将他的筋骨脉轮毁掉,重新塑造了新的筋、骨、脉轮系统。
气息,没错,是那种霸气强者的威严气息。
“走捷径又如何,老子冒了灰飞烟灭的风险!谁有种谁上,没种就别来瞎BB。”
罗阳自信一笑,毫不掩饰内心的喜悦。只是,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自己随口说出来这么一段话,在后世之中,被疯狂追捧,奉为圣言,并传播至御灵大陆域外,被翻译为“英格雷西”语:you……you…up,no…o…bb——Y·L
“只是可惜,还没有突破。”云长白淡淡道。
“要怎样突破,到达御体?”罗阳有些急切。
“实战。”
“实战?”
“对!疯狂的进行实战,倾尽体内积蓄的力量,去战斗,去厮杀三轮七脉感受到威胁它们先破而后立!”
“懂了,就是干!”
残废的十五年中,罗阳将看遍罗家数十万册藏书,博闻强识,博学多才,怎么赞誉都不为过。都说,在这样弱肉强食、成王败寇,以拳头说话的世界,读书是废人才做的事,那些不是废人的早已经开始修炼,没工夫看文人骚客写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罗阳认为,书中自有抢不完的奇珍异宝,也又的颜如玉,也有关于飘渺城的详尽记载。
这飘渺城,正中央,有一座硕大无比的擂台,一旦登上,各安生死。正因生死有命,所以一旦打擂成功,获得的奖励十足可观,比如大名鼎鼎铸剑师一柄超极品飞剑,或者一个十大仙家门派的资格……
这些宝贝,罗阳不感兴趣,重点是干!
干翻这些狗娘养的杂种!
翌日,一大早,罗阳便出现在擂台上,押了一颗避水珠,没什么太高的价值,毕竟万一输了就没了,当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唏嘘时,他表示这叫:抛砖引玉。
“炎黄山,散人,齐鹤松。”对手上来,抱了一拳,自报家门。
“罗浮山,散人,罗密欧。”罗阳学着他抱了一拳,微微一笑。
双目对视,刹那电光火石。
“着!”
爆喝一声,年纪相仿的齐鹤松,张开双臂,一跃而起,如鹤啸九天,一只手化作鹤喙,罡气环绕,朝着罗阳刺来。
罗阳猛的发力后退,躲过一击。
一击不中,对方紧追不舍,落地的瞬间,脚尖轻轻一点,整个身体朝着罗阳飞射而来,躲闪已来不及,罗阳双手抵挡,不料对方另外一只手,瞬间出击,将他击飞。
坠地时,罗阳就地一滚,单膝跪下,抹了一下嘴角的血。
攻击,躲闪……攻击,躲闪……
一个时辰过去,罗阳自始至终没有出过一招,看客们唏嘘不已,有些喊着让下台。云长白却在一旁,一声不吭,聚精会神看着。
他想看看,在随时可能会被杀掉的情况下,自己这个少不更事的主人,是怎样应对的。
终究年轻气盛,齐鹤松在连续不断的攻击中,心生浮躁,节奏和章法开始紊乱,精准度自然有所下降。
差不多了!
齐鹤松一跃而起,直冲过来,眼看就要得手,罗阳原地跳跃而起,迅速抬起一只脚,一个鞭腿爆发,齐鹤松“砰”的一声摔在擂台上,刚想有所动作,罗阳落下,踢蹴鞠一般,一脚踢中头部,人旋转着飞了出去。
不出手而已,一旦出手,必然鬼哭神嚎!
云长白摇了摇头,看得出来,他最后一脚并没有使尽全力,如若不然,那名叫齐鹤松的年轻人,早已经爆头而亡,而不是仅仅昏死过去。
把成为御术至尊作为毕生追求的人,怎么能有妇人之仁?
这才只是御体境界的较量而已,恰好他遇到的也是一个御体一级的菜鸟,对方实力再高一些,恐怕他就要吃亏,甚至丢命。比赛一旦开始,四周的禁制谁都无法闯入,想救也来不及。
“你可知道,别人对你绝对不会有丝毫留情。站上擂台,你的命再硬,也会像鸡蛋碰到石头一样,眨眼之间,蛋碎人亡。”
思虑重重过后,云长白终于还是开了口。
“放心,在这种低级阶段的擂台上,能取我性命的人,还在他妈肚子里,没出生呢。”
罗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微微上扬。
真正高手的比试,在日中时刻,即午时开始,在此之前的时间,不过就是小打小闹的热场而已,真正的高手也不会选择出手。
实力固然,面子同样需要!
看着他重新上台的背影,云长白微微一怔,眼前的这个少年,还是当初的那个少年吗,为何他能够这般自信,仿佛天下间的胜利均为他而生。
“蘑云领,散人,莫问之。”
“邪云山,散人,谢十二。”
“八达岭,散人,贾星星。”
……
从站上擂台,到打到第十二个人,罗阳每干掉一个人,所用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散人,年龄有大有小,都在他的拳脚之下成了残废或尸体。
十二个人,那就赢了对应数量的宝贝。
好一个抛砖引玉,罗阳一颗避水珠非但没有输掉,赢来的每一个宝贝,价值都远超避水珠。
收拾东西,回家吃饭,然后出来看高手比赛。
云长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猛地回头,却看不到人,几次三番,均是如此,不免有些忧心。看来,罗阳上午的表现被人盯上了,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第十九章 龙与朱雀()
“不用紧张兮兮的。”
罗阳听了云长白的担忧,安抚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书中有载,仙道十门吸收新鲜血液,对擂台上的比试会做一番考察,表现极其优异者,考察通过之后,会被赐予记名弟子的资格。妈的,记名弟子,挂个的杂役奴仆而已,老子不稀罕!”
散人才是王道,散人才是正途!
午后擂台上的高手们,已经不是**与**的搏斗,而是御气师的较量,法器与灵宠、雷霆与火焰、风暴与冰霜……的碰撞,厮杀。
法象万千,风云变色。
不知为何,腹内痛如刀绞,豆大的汗珠遍布全身,纷纷不断打落在地上。罗阳感觉不妙,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过!
云长白眼睛闪过一丝血光,立即恢复正常,眉头即刻皱起,面露惊惧之色,示意翠翠拉上罗阳回去。
当初罗阳腹内的东西,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明。现在终于看清了,但比他想象的恐怖百倍千倍不止。
“罗阳,你说你腹内的东西,是天上掉下来的流星,但它并不是一颗流星,而是对你的死亡宣告!”
云长白越说越急,哪里还有往日里的淡然。
“别卖关子,说人话!”
罗阳惨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仍旧保持了往日的风骚和自信,“翠翠,你别哭,少爷我死不了!”
“你可听过寄生?”
“听过。”
“你体内寄生的是一颗蛋。”
“啥蛋?”
“不知道。”
“不知道你说个**!”
“没见过。”
“哎,读书少,见识肯定就少,你们这些人啊,不读书,活该眼界狭窄。”
罗阳大肆讽刺了一番,并对自己好读书的行为做了一番褒扬,“那你描述一下,这蛋长什么样,如若古籍中有记载,我自然就知道了。”
“状如寻常鸡蛋,上小下大,红色如岩浆,表面附成鳞片,鳞片边缘有金光,光芒极为刺眼。蛋中有一团火光在不停跳动,好像脉搏,火中不知何物。”
说到这里,云长白大致明白了三昧真火被吞噬后的去处。
龙蛋!朱雀蛋!
听罢描述,罗阳立即给出了答案,但到底是哪个,并不确定。虽则属火的卵生动物多如牛毛,但能够制衡三昧真火的只有两种:火龙与朱雀。
“龙,灭绝太久,成神话。天降龙蛋,可能性不高。朱雀,紧跟龙灭绝,可能性较大。”
云长白做出了判决。
“一颗蛋,怎么就成了死亡宣告?”
“书中没有对寄生兽的记载对吗?”
“说人话!”
“你是寄生物,那颗蛋是寄主。你的生命将会被用于这颗单的生存与孵化上,蛋破壳之日,恐怕就是你的死期。我知道你想问能不能把蛋取出来,我的回答是不能。你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没有五脏六腑,用的是这颗蛋中生物的脏腑,你的三轮七脉,同样也是蛋中延伸出来的。破壳,意味着它将从你的身体内破肉而出,一个没有五脏六腑,没有三轮七脉的人,你觉得能活吗?”
云长白过于激动,说出了这辈子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后来这段话被收入《御术至尊·追随者札记》中,成为天眼云长白忠心的证明。
“爸爸,你不能死!”
月在他的面前扑闪着翅膀,眼睛里泛着泪花。
“少爷,你要活着!”
翠翠也扑上来,涕泪连连,有点像遗体告别。
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在罗阳的理解中,如果不能达到永生,死,真的就像是一件必然到来的节日,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都将是白驹过隙,弹指一挥。
为什么选中自己?
如果仅仅是被当做寄生的躯壳,那到底是谁一手操控了这出戏?
当初在瀛洲岛上,药王胡庆余说,不到三千年的瀛洲岛重新现世,是被一只鲲从虚空之中强行驮出来,他还说,自己的不可知病就是仙人也救不了。
“真的必死无疑吗?”
疼痛好像已经成为常态,罗阳不去再想,自然也就不再疼彻心扉,更何况这心扉也不是自己的,他看向一旁的云长白。
“必死无疑。”云长白回道。
不管是谁的精心布局,罗阳都不想用自己的命去如了他人的愿。
从纳袋之中,掏出一把宝剑,明晃晃的,看到健身映着的帅气英俊的脸,虽有不舍,但也不得不舍。他双手持剑,猛得调转方向,通向自己的腹部,“噗嗤”血涌而出。
不等翠翠和月惊叫,她们发现,这柄剑的剑身,没了。
捅进去的是一把剑,结果罗阳手中只剩下一个剑柄。腹部的伤口,瞬间愈合,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
龙也好,朱雀也好,虽未出壳,但自我保护实力强横,无人能破。
神龙,创世以前,便存在于混沌,超越万物而存在的无级别传说级物种,是至高无上的代表。朱雀,也不差,俗世名为火凤凰,传闻是神龙之妻,可浴火重生,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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