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遇妖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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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遇妖倾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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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拾起,却被上面的刺绣惊到!
  这个针脚,显然是惊梦的!
  “怎么会是姐姐?”惊鸿攥紧了锦帕,心里涌起一阵恐慌。                        
作者有话要说:  

  ☆、镜女四

  惊鸿赶忙起身,却被一阵眩晕击败,跌落在地,昏了过去。
  次日。
  “三小姐,您可吓坏老奴了,那夜半时辰,您怎生去了院里,再受了凉可了不得,本就伤寒未愈啊姑娘。”
  奶娘心疼道。
  “妈妈别担心了,我无事,哪里那么娇贵,咳咳---”惊鸿话音未落,便咳了起来,连连朝奶娘摆手示意寻一锦帕,奶娘摸摸口袋里的布帕,羞于出手,急的出去寻锦帕来。惊鸿手里摸到一丝滑绸布,便拿起捂了口,一口鲜血吐了锦帕上,惊鸿才觉胸口闷得好了些,稍一抬眼,却发现手里锦帕,赫然是昨夜寻得那方帕子。
  惊鸿无奈,只得唤了婢女,将锦帕送去清洗。
  惊鸿卧于榻上端着书,心思却不在书上,锦帕上的刺绣定然也染了血,不好去除,惊鸿不能拿着那方帕子去质问惊梦,且这幅身子,也不会允许她再受的风。
  约五日有余,惊鸿身子已是大好,穿的严实些,便也不会再受凉体虚。惊鸿碎步向惊梦院走去。
  惊鸿进去时,惊梦正坐在秋千上,低头绣着刺绣。暖秋的阳光落在惊梦身上,炫目的,仿佛她就要羽化一般。
  惊梦抬起头,放下了刺绣,起身向惊鸿走来。
  “小妹,你怎么了,呆在那里,不进来么?”惊梦立在几步外,笑盈盈的看着惊鸿。
  惊鸿眼睛酸涩,猛地扑到惊梦怀里,哽咽的一直唤着姐姐。
  惊梦摸摸她的头,哭笑不得,“怎么啦小妹,谁欺负你了,嗯?”
  “大姐,你身上怎么这么冰啊,一点都不暖。”惊鸿吸吸鼻子,软糯糯的问道。
  惊梦身子不可抑制的一僵,许久才幽幽道:“许是,受凉了吧。”
  惊鸿不疑有他,眼中有着恐慌与担忧,急切的道:“大姐,你受凉了?那我去把刘大夫唤来给你看看吧”
  惊梦摇摇头,“不必,小笇已经开了几方药,服了也就好了,大姐可没你那么娇贵。”
  惊鸿眼中的担忧褪去,“幸好还有小笇那丫鬟在,不然的话…”
  惊梦看惊鸿的样子不对,赶紧带她进了屋。
  惊鸿进了屋后,才说了今日所来的目的
  “大姐,上次你去看望我时,是不是落了方锦帕在我屋里?”惊鸿斟酌着用词,小心开口。
  “锦帕?”惊梦努力回想,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
  “啊,上次是落了方锦帕在你屋里,你是不是在哪拾到了?”
  惊鸿仔细的看着惊梦面上神情,却寻不到丝毫破绽。
  “我在我榻上寻着的,可惜被我不小心给弄脏了,怕是要不得了。”惊鸿满脸歉意,却逗得惊梦捂嘴小声笑了起来。
  “不过一方帕子,小妹你若还要,我这里还有余的。”
  惊鸿眼珠儿狡黠一动,“大姐,我想要你刚刚在绣的那个。”
  惊鸿看惊梦听她说完后便一直看着她,心里便有些发虚。
  “你这个猴头儿,就只知道欺负你善良的大姐。”惊梦故作哀伤,捧心做西施状。
  惊鸿心一放,扑到惊梦身上撒娇嘴里直唤着最爱姐姐,最爱大姐。
  惊梦无奈的领着她到了院里,将秋千上的刺绣拿给她看,
  锦布上针脚密集,依旧是惊梦所擅长的饶绣的绣法,绣的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芙蕖,只绣了一半,尚未完成整朵。
  惊鸿回了屋,便将自己锁在了屋里。
  一样的针法,却没绣她最爱的蜀锦,却绣了她平日不曾多看的芙蕖,而且她身上冰凉,并非生病时的那红凉,而似乎是…惊鸿努力的想着适合的措辞,
  似乎是死人身上才有的冰凉!
  惊鸿被自己无意中想到的措辞惊的一呆,死人的冰凉?
  是了,冰凉的身体,在她无意说道这个话题的时候,惊梦那短暂的一僵,她是感觉到了的。
  还有那方明明不在自己房里的锦帕,姐姐却在思考片刻后说出了那番错误的话,和那时她不应出现的淡定神色。
  如若假设姐姐已经殁亡,那,难道世上却有借尸还魂或者起死回生之说?                        
作者有话要说:  

  ☆、镜女五

  惊鸿躲在房里纠结的时候。
  惊梦院里,无一个下人守候,风,带起秋千,扬了小起,复在落下。
  院里寂静的,有些渗人。
  “惊梦,你那个妹妹,开始怀疑我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了她?”
  惊梦只身不着片缕,她缓缓的抚摸着心口,那朵妖冶盛开的芙蕖。原本的清秀佳人惊梦,此刻亦是妖冶异常。
  “不,荷妖,你不能杀她,她是我的亲妹妹!”惊梦脸上的慵懒神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惊慌失措与眸里的点滴泪光。
  “惊梦,你要知道,是我救了你,免于落入那丑恶的鲤鱼妖手里,可你,便如此忤逆我,连我的第一个要求,也不能达到么?”惊梦手覆上胸口的芙蕖,轻蹙月眉,贝齿轻咬下唇,慵懒又委屈的神色,竟是妖娆不已。
  “不,任何要求我都能应你,但她,是我的小妹,这整个府里,其他人的魂魄都可以归你,但求你,不要伤害她。”
  “好吧,既然你都如此说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今晚,记得带我去寻几个魂魄。”惊梦抬手拭了眼角的泪珠,看了看,便将停留在手上的泪珠放在了唇边,伸出小舌舔了舔,蹙眉道“原来眼泪,是咸的。”
  夜已深。
  惊鸿仍旧不能入眠,若惊梦真的成了活死人,她迟早是要嫁入夫家,若被人知晓,惊梦会不会被活活烧死?
  还是,被腰斩?
  惊鸿越想越不得入睡,索性着了衣,向惊梦院走去。
  夜里,只有借着月光才能看清大概的路,
  惊鸿心里装着事情,步子迈的便有些大,将平日里教习妈妈教的那些规矩都忘在了脑后。
  惊鸿来到惊梦院时,惊梦院里已熄了灯,婆子和婢女都已睡下了。
  惊鸿进了院里,准备到惊梦屋里看看。
  惊鸿沿着墙角走时,屋里仿佛有了些动静,惊鸿连忙蹲下,以墙角的阴影遮住身形。
  屋里,惊梦着了一袭绛色齐胸襦裙,梳了一灵蛇发髻,不复平日的端庄清秀,而是妩媚妖娆,这样的惊梦,是惊鸿从未见过的。
  记忆中的长姐,一直疼爱着她这个小妹,便是她小时候顽皮胡闹,长姐都未曾骂她一句,她一直是善良慈爱的,记忆中的她,何曾打扮的如同现在一般妖冶放荡。
  惊梦走远后,惊鸿小心的跟了上去。夜里,惊鸿不能视物特别清晰,更不能离惊梦太近而引起她的警觉。
  惊鸿只能猫着身子小心的跟着,惊梦到了下人院后,便停下了身子,
  惊鸿在后面清晰的听见了她的轻笑声,和那句:这院儿里的魂魄,真是令我流连忘返啊。
  惊鸿僵了身子,她实在无法理解,长姐那句话,所代表的含义,亦或是,她不愿去理解那句话的含义。
  惊梦风情万种的进了院里,歪着头,嘴唇咬着食指,蹙着眉仿若十分苦恼。
  惊鸿还在院外猫着身子蹲在墙角,只能依稀看见惊梦在院中间立着。
  惊梦随意的瞥了几眼身旁的小屋,也不在多想,随意的向左边房走去。
  惊鸿见她进了房里,便小心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镜女六

  惊梦进了屋里,环顾了一番,小屋里横七竖八的睡着约七八个壮年男奴,破旧的被褥勉强能够盖住半身,屋里一股刺鼻的异味,让惊梦嫌恶的捂了鼻子。
  “这么肮脏的男人,却有着令人垂涎的美味灵魂,可真是矛盾啊”
  惊梦轻移莲步,向最外面的男奴走去。惊梦小心唤起了他,男奴懵懂醒来,见到她时,以为是幻觉,揉了揉眼后,方换做满脸惶恐,嗫嚅着准备起身行礼。
  惊梦被他逗的抿了抿唇,伸出手轻碰他的嘴唇,“跟我来。”便兀自出了去。
  男奴呆立在床沿边半晌,才趿了鞋子,出了屋。
  男奴弓着身子小心跟着惊梦,不时抬头偷瞄惊梦几眼,双手怯怯得摩擦着。
  惊梦行到了院里里处僻静墙角,转身招手,“小哥,你且近些来”
  男奴停在惊梦几步远,悄悄抬眼看了看惊梦,月色不甚明朗,只勉强映了她半张容颜,另一半容颜隐在暗夜里,辨不清晰。
  月光下的半张容颜,清丽而温婉。男奴定了定心神,方才缓缓向惊梦挪去。
  “大小姐有事尽管吩咐,大小姐切莫折煞小的。”
  男奴小心酝酿着言辞,说话便不大利落,但言辞依旧恰当得体,惊梦也不得不感叹府里仆人的素质。
  惊梦轻轻笑了笑,缓声道:“
  我此行确有要事须得小哥帮忙,你且附耳过来”
  “…是”
  男奴偷偷用袖子擦了擦手心汗意,依言附耳过去。
  男奴近了去,却听到惊梦说:
  “小哥,自那日落水后,我这脸上,便多了一个印记,小哥,帮我去了它,可好?”
  糯软的声音近在耳边,清雅的莲香萦绕鼻间,男奴不由得醉了,“好”
  惊梦看他陶醉的表情,眼里全是鄙夷,唇里道出的,依旧是糯软温柔的声音。
  “小哥,你看我的脸,你会讨厌么?”
  男奴迷蒙的转头看去,入目的面容,却令他惊的瞪大了双眼。
  入目所及,是一个他所陌生的女人,一张面孔,两张容颜,一半清丽温婉,正是他之前所见的那张。
  而另一边,却妩媚入骨,最醒目的,无疑是占据了半张脸的赤色芙蕖,芙蕖含苞待放,红的仿若滴出血珠的莲瓣,伴着墨色的花蕊,奇异而妖艳。
  男奴无意识的问惊梦,
  “这是,什么花?”
  惊梦看他无神的样子,道:
  “这是、芙蕖啊”
  ————
  惊鸿在远处看的不甚清晰,准备起身过去,却无奈衣摆被墙角杂草拽住,惊鸿不好硬拽弄出声响,只得蹲在原地。
  远处依旧辨不大清楚,那男奴又着的一身灰衣溶于夜色。
  惊鸿只能远远看着,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刻,灰衣男奴才从夜色下出来,僵硬着身子走回屋里。
  惊梦一直立在暗影处,不曾现身。
  惊鸿不敢轻举妄动,弄出声响,便耐着性子蹲在原地。
  过了半晌,屋子门打开的声音,随之出现的,是一个男人的抱怨声,
  “我说巳云,这么晚了大小姐找我?你莫不是耍我?”
  “……”
  “都这个时辰了,大小姐居然找我?这不应该啊”
  “……”
  “今晚巳云是怎么了也不搭理人”
  “……”
  声音越走越远,依旧一柱香的时间,两人都回到屋里,关了门。
  而惊梦,依旧不曾从角落里出来。
  惊鸿一直蹲到天将亮时分,角落里的惊梦依旧如雕塑般立在那里。惊鸿勉强看了眼那里,却惊的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镜女七

  角落里的惊梦,面上开了一朵绽放的芙蕖,赤色花瓣,墨色花蕊相互纠缠。而她的眼瞳,竟是绿色的。
  她身上的朱色衣衫,不知是否是惊鸿看错了,本是朱色略淡的朱色襦裙,此时,竟是红的仿若要沁出血液。
  惊鸿吓的倒退一步,“嘶啦——”
  衣裙被杂草撕开的声音,在近黎明的寂静院里,异常清晰。
  一阵香风从惊鸿鼻间飘过,面前便立了本该在墙角的惊梦。
  惊梦看了惊鸿一眼,勾了嘴角,
  “本来,我还想留你一条小命,但是,你发现了我的秘密,这可、怎么是好呢?”
  惊鸿看着眼前陌生的长姐,
  “你是妖?我长姐死了?”
  惊梦看着脚下站不起来的蝼蚁,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儿,既然不怕死,那我便让你永生不死。”
  记忆只到了这里,便停了。
  镜中女还在沉睡,
  蝉娘捏诀消了她的记忆,便出了暗间。
  内阁里,戊正值刚醒,
  看到蝉娘出现,便赶忙起身,
  “蝉娘,我大约是最近过于疲惫,竟睡了去。这可,真是失礼。”
  蝉娘只径直走向桌几,倒了杯茶,抿了几口,才缓缓出声:
  “公子既是醒了,契约亦是签了,便取了物什离了七月铺即可。”
  戊见她神情不对,便进了暗间,取了镜子。
  戊像蝉娘告退时,蝉娘幽幽道:
  “女子皆痴,公子切记珍惜”
  戊点点头。便离了七月铺。
  后面的故事,戊不知,镜中女不知,可蝉娘,却是知晓的。
  蝉娘不过一介夏蝉而已。偶而吃了一不知名的物什,熬过了剥皮抽筋的痛后,才得了新生,得了五百年道行,可夏蝉命短。
  地下蛰伏十余年,生存的时间,却不过十余天,这是夏蝉生来的宿命,不可忤逆。
  独独蝉娘,成了一个意外。
  蝉娘看遍世间百态,最爱集那些不值钱却又含灵气的宝物。
  四百年过去,蝉娘只剩一百年可活。
  四百年里,蝉娘孑然一身,却依旧乐的自在。她不感慨自己命不久矣,只是随遇而安。
  第五百年里,蝉娘遇到了命里的那人。
  他见她第一句话便是:
  “蝉妖?你是夏蝉修炼的妖?”不可思议的表情加上浮夸的语气,蝉娘毫不客气的笑了。
  “是啊,是蝉妖。”
  而后的相遇似乎水到渠成,余下的百年,蝉娘便伴着他度过。
  他唤作且瑜,父亲是上界酒仙,千杯不倒。本应他继承的位子,却落在了他人手中,只因他,酒不能尝。故得一雅号:一杯倒。
  他觉得自己甚为无用,留在上界,也是给父亲抹黑,便下界到了凡间。
  凡间的日子里,他无甚长处,但仙人自有仙气,他又曾苦练术法,只为给父亲面上添光。
  到了下界,那些上界无用的术法,此时也有了用武之地。
  镜中女的故事,仍未结束。
  惊梦将惊鸿锁在镜里永生。而惊梦自己,依旧夜夜去寻男奴,不过半月光景,府里的男奴皆因病不治而亡。
  他正也到了念城。
  听闻此事,便觉不大寻常,而后,便去试探。
  后来,似乎是他收服了荷妖。不,不对,荷妖是有难言之隐的,
  那,后来,究竟是如何了?
  饶是绞尽脑汁,蝉娘仍是记不起,只要有他存在的往事。
  镜女八
  戊终于见到了心悦的女子。心里都是欢喜的。
  “戊郎,”惊鸿站在镜里,有些踌躇。
  “有什么事直说便是。”戊难得勾唇一笑,长期面无表情的他,如今想笑都是困难。
  “我…此生大约也出不来…你何苦将魂魄出卖给她…”
  惊鸿提起蝉娘的时候,眼里有一瞬的怨恨。
  “左右也不过百年后,只是百年后我若故去。你…恐将会流离失所。”
  “不,戊郎,”惊鸿将手心贴上镜上,只隔了一层咫尺镜面,于他们而言,却是天涯。
  戊见惊鸿眸里含泪,他却无法拭去,心里又涌起无奈与酸涩!
  “我去找蝉娘。”戊握紧拳,他不愿体会看她落泪却不能帮她拭泪的无奈了。
  “戊郎!不能去,她,她是个怪物,她会提更多的要求的!”
  惊鸿拍着镜面,一脸惶恐的想要阻止戊。
  “惊鸿,等我回来!”戊只是回头看着惊鸿,转身离去。
  蝉娘今日无客,偷的半日清闲。
  “吱呀——”门被推开,有脚步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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