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妇人为何会这般惊恐。
终于抬起头来,云中秀忽然尖声问道:“他最后一次服药是什么时候?”
为了谨慎,每次蒋震服药,都是由云中秀亲自送去,夏荷、夏兰哪里知道。她们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之色,“夫人,您说的“他”是指谁啊?”
云中秀的话确实是对她们说的,可是却像根本不期望得到回答似的,问完她便低下头,喃喃自语道:“是八号,是他走之前的那一天,一定是的那天他只隔着门将我手中的解药拿去,紧接着便关上房门,便是连面都没有见我。”
是的,没错也就是说,在他病发以前,足以到达南祺根本不会影响他的身体,更不会因为如此而造成他不给她传递消息的原因。
八号服下解药,九,十,十一,今儿十二,距离他下一次毒发紧紧还有两日的时间了啊最要命的是,他根本忘记带上解药
一向都是把那小瓶揣在衣襟里的,就算是换了衣裳她也从未忘记将她带在身边,就怕有什么不测。可那日她一心都在想着怎样说服蒋震上面,丝毫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件攸关生死的事。
怎么办?他会回来吗?他会在毒发之前赶回来吗?
不,不可能的,今日老皇帝驾崩,朝中一定是乱作了一团,他怎么可能回来呢?以他对司远的赤胆忠心,就算自己拼死也会护着他的周全,又怎么会为了自己的性命将他撇下?
还是说。。。。。。还是说司远那里还有另外一份儿解药,他只要吃下就没事了?
但是她不敢赌啊倘若没有呢?以司远果敢狠绝的风格,是万万不可能的啊
越想越害怕,云中秀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里。呼吸之间,连指尖都在颤抖。
她赌不起,她真的赌不起,先不说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害了一条无辜的人命。就连她脑子里的那些记忆,都容不得她有半点儿抱着侥幸的心里
蒋震关系的可不仅仅是她或者是司远两个人的性命,他关乎着整个南祺的存亡,他关乎着整个南祺百姓的生死。如果没有蒋震大将军,也就没有南祺百姓们日后的平和安逸。如果没有蒋震大将军,那么以后还会不会还有南祺这么一个国家她都不敢确定啊
身子抖成了一团,手中那个青瓷小瓶似乎都已经被她捏碎了一般“咯吱”作响。
那是汗水磨在光滑瓷器上的声音,虽然小,却清晰地传到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使得房间内的气氛更加紧张。
夏荷看了妹妹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却倾身上前,连忙扶住了那颤颤巍巍的妇人,“夫人,您这是怎地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好,奴婢去做。”
“不,你做不了,做不了的。。。。。。”摇了摇头,云中秀毅然决然地吩咐道:“快去背马,我要回南祺”
什么?回南祺?此时回南祺?
夏荷轻呼道:“不可以啊夫人,天都已经要黑了,您一个人荒山野岭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奴婢们就算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呀”
尽管吩咐了夏兰不要说话,可是听到夫人竟然说要回南祺,她也忍不住站出来劝解道:“是啊夫人,您的身子本就不好,我们来时一路慢行您都已经吃不消了,若是连夜赶路那是万万使不得的。”
云中秀怎会不知道她们说的道理?可是她还能怎么办?她能等,她能慢慢等,可是蒋震已经等不了了呀还有两日就要毒发,倘若第六日没有服下解药,那他就会必死无疑的
来旺都要三天的时间才能赶到,她这副孱弱的身子,若不今日就连夜赶路,那恐怕是来不及的了。
而他们这些人中,除了来旺,别人根本就是毫无指望。而他又是一个下人,在南祺这样乱的情况下,甚至还没有见到司远便已经被人拿下了。
只有她亲自去,只有她亲自将解药交到蒋震的手里才放心。况且这么多饱受折磨的日子里,她是真的受不住那种相思之苦了。今日,就算她拼上了性命也要亲自回南祺一趟
而且要快,越快越好
稳住呼吸,云中秀尽可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颤抖,她沉声威胁道:“听我的命令,快去备马谁若是再敢多劝一句,别怪本夫人翻脸不认人”
肩膀一缩,夏兰吓得跪在了地上。夏荷看着自己的妹妹沉思片刻,这才矮了矮身子应声道:“夫人息怒,奴婢这就去办。”
说着,她后退着将自己的妹妹从地上拽起,后退着便出了房门,在关门的一刹那,她听见那妇人道,“再备一些路上用的干粮和水,还有银子”
“是。”
随着这声音落下,姐妹二人也消失在了云中秀的视线内。
云中秀则来到了衣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轻便的衣裳换了上去。。。。。。
待云中秀换好衣裳后,房门再一次打开,可这一次出现的却是一脸焦急的六叔。
来到那一脸惊诧的妇人面前,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万分沉痛地开口道:“小姐万万使不得啊您若是想出去,那就从老奴的尸体上迈过去吧”
他的身后紧跟进来的另外三个人,也“噗通噗通”地跪了一地,都在和她说着‘使不得,使不得’。。。。。。
对六叔云中秀是没辙的,她根本不能像威胁夏荷那般对待他。先不说六叔是她的长辈,又是父亲身边的人。单说六叔这近一年来为她做的事,就足以让她尊他为父。
正文字数:5102
今天早上一起床就发生了一件特别心疼的事儿,我被人投诉了,被我的读者。她先是发私信教训了我,又投诉到了客服,客服又找到责编,责编又痛批了我。
因为第二百六十一章重复了上一章的内容,那姑娘说我重复了二十个段落,还说我整天说废话凑字,骚扰读者。
在这里和那位姑娘说句抱歉,没有及时回复你的@,因为之前说了,我说的话都不是在收费里面的,也已经解释很多很多遍了。以前也问过你们是否厌烦,但有留言说喜欢我唠叨,我也就没改。
万万没想到会被人投诉。
说不出什么滋味,难受的我恨不得不再写文,恨不得就此弃坑。可最后只能流着眼泪将那些第二百六十一章修了一遍。
我都不知道我为了什么,钱赚不到,身体越来越不好,每天想情节想的脑袋都要炸了,可我热爱写文,我想写我心中的故事给你们看。却没想到。。。。。。
再次说声抱歉,也许真的造成很多亲的困扰,以后没有重要的事,我不会废话了。
这些话不再收费之内,所以你们不必担心会花冤枉钱。就算到了现在,我也敢对大伙说一句,我从来没有说废话凑字,只有一两次是逼不得已,但是事后又加倍还了回去。
我很无奈,很无奈,多送字的时候为什么视而不见?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三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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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三个条件
“六叔,先起来说话。”云中秀弯下腰,想将六叔搀扶起。可六叔却断然拒绝,“小姐若是不答应,老奴便跪死在这儿”
该和他们解释吗?又该如何解释?说她赶回去是为了要拯救整个南祺?还是该说她莫名其妙地对未来的南祺皇帝动了心,因为过度思念,所以要迫不及待地赶回去见到他?
八成会被人笑掉大牙吧?八成会被人当做疯子抓起来吧?
沉默之间,云中秀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冰冷,垂下眼眸,她沉声道:“六叔,你在威胁我吗?”
万没想到小姐会冒出这样一句话,六叔当场愣住,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老奴。。。。。。老奴不敢,老奴哪里敢威胁小姐。可是。。。。。。”
打断六叔,云中秀面无表情地说道:“没有可是,若不是威胁你就快起来,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原本是抬眼看着云中秀的,可她的话音落下,六叔顿了顿,还是咬着牙低下了头,再也不看她。
看来六叔是铁了心,不让她出去了。
眼看着天色已经沉了下去,房间内镀上的一层金色,也逐渐被黑暗所取代。
心里焦急万分,云中秀已经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来和六叔一一解释了。
思量片刻,她再一次开口道:“六叔,您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性子的人,您最清楚。都觉得我外表柔弱,性子也一定是极其温顺的。可你知道,但凡我决定了的事,就算皇帝老子也阻止不了就算明明知道前途未卜,可我一样会一条道走到黑,直到装了南墙才会回头。父亲阻止不了,六叔,您更阻止不了。如今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尊您为父,请您老也待我如女儿那般,不要让我难做。”
老爷。。。。。。
云中秀一提到云太傅,六叔便没辙了。
他心里清楚,老爷对小姐的宠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可虽然如此,却并没有造成小姐如其他府中的小姐的一般飞扬跋扈。相反,他家这个小姐从小便待人有礼貌,即便是下人她也从未摆过什么架子。南祺这地方本就是个粗野之乡,男子都不爱上学堂,更何况女子。可老爷不是,他给小姐请了教书先生,不仅交小姐写字,还让小姐学习了四书五经。
只要小姐想做的事,要做的事,只要她开口了,老爷会百分之二百的满足。可小姐是个听话的孩子,几乎不曾对老爷提过什么要求。但只要是开口了,那就必须要办到。
老爷也从来不曾提过异议,唯一的一次也就是小姐要嫁姑爷子。但最后,老爷纵使千百个不情愿,也拗不过小姐的倔脾气。尽管老爷知道,也许小姐迟早会有那么受伤的一天。。。。。。
相比起老爷,他只是一个奴才而已。他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
况且,这与婚姻大事不同,也许着急回南祺是真的有什么事,也说不定。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六叔没有从地上起身,只是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小姐,老奴阻止不了,也不拦你了。可是您要答应老奴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捋顺了思路,六叔的声音浑厚而有力,“一,将来旺带上,他骑马我放心,你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二,您不可这个打扮出去,要换上男装才可以。这里虽是东祺的边境,早前还说东祺现在乱的很,为了保险起见,小姐不宜身着女装。三,小姐一定要告诉老奴,你非去不可的目的。否则老奴会日夜寝食难安,这把老骨肉,恐怕真的受不住。”
带上来旺?这个不难,倒的确是比她一人要好的多。若是自己的话,迷了路也说不定。女扮男装那就更可以了,她之前还没想到,那样出去可会省去不少麻烦。
可第三条。。。。。。她该怎么说呢?可六叔已经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让六叔为难。
青花瓷瓶还捏在手中,反复转了一圈后,云中秀在心里说着抱歉,这才伸了出去,将手掌摊开来,无可奈何地说道:“那日与蒋震的对话,六叔也是听见的。前几日他离去前,是与我说过了的。他说要回去接巧儿,为了保险起见,我给他服下那天的解药后,这才让他离去。可是这都已经第四日了,若是他再不赶回来,恐怕非但送不回巧儿,便是连自己的命也要搭进去,所以我务必要将解药给他送去。再者我也实在想回去打探一下巧儿的消息。留她一人在南祺,我不安心。带上来旺也好,他恐怕也是万分思念那丫头的。没准儿走到半路时,我们还可以碰上也说不定。原本是想等巧儿回来给你们个惊喜,可现在却非说不可了。哎。。。。。。”
这话说的毫无破绽,而且很有说服力。可是听了以后,六叔却总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但又说不上来。迟疑了一会儿,他缓缓从地上起身。
身后的夏荷和夏兰也同时站了起来,可来旺却依然低着头,傻傻地跪在地上。
六叔没有回身,所以并没有看见这一幕。他只是一边叹气,一边对身后的儿子吩咐道:“旺啊,要好好照顾小姐,骑马时莫要太快,万不可有一点闪失。听见了吗?”
话音落下,没有听到回答。却听见夏荷小小的声音,“旺哥?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原来夏荷已经提醒来旺好多次了,可他却似是没有听见一般,还在傻跪着。
六叔转过头,诧异地开口道:“咋地了旺啊?陪着小姐回南祺,你听见了吗?”
缓缓地,缓缓地,来旺抬起头了。
这段时间,发生最大变化的不仅仅是云中秀,还有来旺。原本清秀白净的俊脸,此时已经瘦了许多。澄清的眸子也是灰蒙蒙的。听了六叔的话,他忽然大叫道:“不能回去小姐不能回去啊”
这声音惊到的可不止身边的两个小丫头,包括六叔和云中秀在内都十分惊诧。
可转念一想,云中秀便似是了然了一般,笑着开口道:“放心吧,你爹都已经同意了。我们也许很快就能见到巧儿了。”
云中秀以为他是碍于六叔在场,所以只能那样说。谁知来旺却疯狂地摇着头,大声道:“不是的不是的小姐您。。。。。。您不能回去。。。。。。”说着说着,声音便小了下来。
云中秀困惑地反问道:“不是这样,那又是为何?你不是很希望早一点见到巧儿?”视线瞄到他身边的两个漂亮丫头,云中秀忽然厉声道:“还是说。。。。。。你根本不希望巧儿回来?”
日久生情这种东西,云中秀可真说不好。近些日子来旺与她们朝夕相处,难保不会生出什么异心。况且这两个丫头也实在长得漂亮。一个鬼精鬼精的,却又生了个狐媚子眼儿。另一个总是含羞带怯的,虽然两个人长得十分相似,可给人的感觉却截然相反。
她一个女人看到她们都难保不会多看两眼,更何况来旺了。
没等来旺缓过味儿来,被云中秀拿眼睛一扫,聪慧的夏荷立刻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连忙拉着妹妹跪下,她急着解释道:“夫人明鉴那夏荷是什么样的人夫人不难道还不知道吗?奴婢虽然身为一个卑贱的婢女,可是万不会做那样下三滥的事儿啊”
夏荷此生最怕别人说她勾引男人,曾经她就是因为这副容貌而被雇主家赶出来,还被人拉去游街,害得妹妹也一起受连累。虽然那是一个小镇,可是人言可畏啊。她再也呆不下去,便带着妹妹远走他乡。。。。。。
想到了过去的种种屈辱,夏荷忍不住红了眼眶。狐狸一般的媚眼,此时蓄着满满的泪花。。。。。。
迟钝的来旺在她解释过后也渐渐明白了,他也惶恐地连连和云中秀解释。
一时间,本就不大的房间内,显得热闹异常。
云中秀只是随意一猜,万没想到夏荷的反应会那么大。
知道自己也许错怪了人家清白的姑娘,她心中有些内疚。可现在也不是该讨论这事儿的时候。
她蹙紧眉头,高声道:“都给我住口夏荷,你和夏兰去准备路上带的东西。来旺,你去牵马,记得多给它喂些草料。好了好了,都去吧,该干嘛干嘛。”
委屈地应了声,夏荷只能牵着妹妹离开。可来旺似乎还有话未说完,看着云中秀,他张着嘴,却一直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云中秀的耐心是真的到了极限。不再给来旺说话的机会,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力量,“无论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要再说。我决心已定,快去背马”
咬了咬牙,来旺最终还是把到了嗓子眼儿里的话咽了下去。他无奈叹气,就要转身离开。却被在一旁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