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去老龟那去,它好东西不少呢。”
灵鸠被他的话语吸引了,摇了摇头道:“挺好吃的。”
花鹿男子明摆着不信她的话。
“对了,你知道乾坤灵器吗?”灵鸠还记得这个名称。
“那是什么东西?”花鹿男子问道。
“大概是……”灵鸠努力想了想,说道:“一种随身空间,能装很多东西的吧?”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花鹿男子无语道:“要装东西,你的本命空间还不够啊。”
“啊?原来我还有这种东西啊?”灵鸠自己都觉得诧异。
花鹿男子估计觉得她又抽了,不再理会她。
从和花鹿男子一家相遇后,灵鸠几个月时间都和他们呆在一块,吃他们的喝他们的,他们不但不赶她,貌似还觉得倍儿的有面子,偶尔还带她一起去别处串门子,见了各种兽样奇特,人样也不平凡的生物,统称为妖。
妖有兽妖也有树妖以及虫妖鱼妖等等,只要是生灵几乎都有可能为妖。
这让灵鸠一度觉得奇怪,她意识深处觉得妖应该是很少的生灵,哪怕有也应该是藏身在别处,不该这么潇洒自在,说起人族的时候,她所见到的妖类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什么人族算什么,活不长不说还个个喜欢好高骛远,心机深得要命,让她千万不要对人族好奇,更不要去在意人族。
在人族里面还有一类和他们妖族差不多的修士,一样吸纳天地之间的能量,能使得自己变得厉害。
妖类们谈起这个时候,比谈起普通人族的时候还要不满,说那群人更加的胆大妄为,有点本事就开始想更多了,不但随便破坏灵土,还喜欢捕捉猎杀他们妖族,以收服他们妖族为荣,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却不会好好善待他们,任何危险的事情都让他们做不说,一有生命的劫难,也要他们妖族去挡,给他们抵命。
最最可恶的是,人族修士修为比不上妖族,就喜欢用诡计去哄骗幼年的妖族幼崽,常用的办法就有偷取他们还在蛋里或者还没有睁眼的幼崽,趁他们还没有醒来就给他们下了契约,或者等他们醒来第一眼看到人族,就错把人族当成的父母了。
还有一种则是对付成年已经能够化形的妖族。
这一类更加的恶劣,利用感情的欺骗,一方面贪恋妖族化形的美貌,一方面又并未付出真心,该利用的全部利用个够,利用完了就抛弃。
可怜的是妖族哪怕活得长久,可大多来说对于感情都特别的忠诚,这源于他们的天性,一旦认定一个人,便愿意付出自己的所有,不会再有别的念头。
这样的结果就造成了妖族一系列的惨剧,让妖族对于人族非常的不满。
不过不满归不满,妖族并没有真的要和人族势不两立,他们认为既然修炼到最后会化形成为人族的样子,那就说明人族也有过人之处,受到天地的护佑,总算和妖族也那么一点点,真的就那么一点点的亲戚关系,他们一向尊重天地,所以不会做会大损天地的事情。
当然了,预防还是要有的,对于幼崽,妖族都会非常用心的保护,从小就会培养他们对人族的谨慎,告诫他们要小心人族,尤其是妖族的女性。
灵鸠听得非常的认真,听完之后评价一句:“你们打小就告诉幼崽人族这不好那不好,这里要小心那里也要小心,这哪里还显得高高在上了,就好像怕了他们一样,和教育幼崽咱们妖族是最高贵的生命的概念完全对立了。”
“这样幼崽们一定会好奇人族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一旦有了好奇,越是不能满足就越被勾得厉害,最后就容易酿造悲剧哦。”
众妖被她说得一怔一怔的,无言反驳。
莫说是幼崽了,就连灵鸠本身对人族也好奇了起来。
她忽然想去看看人,总觉得人族里有某种吸引,让她恨不得立即去看看。
只是到底为了看什么,单单只是为了看看,还是为了某个人?她怎么想都想不到。
此时她正趴在一头浑身漆黑,长着两双耳朵,除了双眼,额头眉心也还有一只竖瞳的豹子身上。
黑豹很大,足够灵鸠躺在它身上翻个滚都不会掉落下来。
灵鸠的喃喃都被它听见了,睁开一只眼睛,问道:“你一只保持人形的模样,就是为了习惯,然后去人族的区域玩?”
“什么人族的形态啊,我本来就是人啊。”灵鸠懒洋洋的说道。
她还觉得奇怪呢。
这群妖族不是说不喜欢人族来着的吗?
那为什么对她这么友好,啥好东西都给她,还很了解她似的。
黑豹听到她的话不但没有庞然大怒,还懒懒打了个喷嚏:“说谎可真顺溜。”
“什么说谎,我就是人啊。”灵鸠从它身上坐起来,揪着它一只耳朵。
妖族的耳朵可比人族要敏感多了,哪怕是同族都不能随便摸,然而黑豹被她这样冒犯了依旧不生气,还笑了出声,像个长辈一样纵容她的任性,“你要是人,这世上就没有妖了。”
“我是人啊。”黑豹的语气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了,让灵鸠都不禁的自我怀疑起来。
“你是妖。”黑豹懒懒的又闭上眼睛。
“我是人。”灵鸠揪着它的耳朵,不准它睡觉,和它杠上了。
黑豹无奈的再次睁开眼睛,却没有再和她吵,而是伸展四肢站了起来。
灵鸠不知道它要做什么,正要询问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就开始飞快的飞逝。
原来黑豹正背着她飞快的奔跑着,这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两旁的景色连城了一条彩色带,风重重的吹打着她,她却不觉得疼,还觉得很刺激很好玩。
黑豹一个腾空,便从地上跳到了高树上,又从树上飞到了天空,期间几个翻滚,也不怕灵鸠会从自己的身上掉落下去。
“哈哈哈哈。”灵鸠玩得特别开心,还特别肆意,忍不住大笑出声。
黑豹听见了,也勾了勾嘴角,四肢下有雷光闪烁。
他们飞在高空红,灵鸠朝下面看去,发现这里比她想得还要大的多,哪怕在高空往下看,也是连绵不断的山脉,仿佛根本就没有尽头。
“嗷嗷!”旁边传来叫声,灵鸠转头看去,发现一头长着双翅的小白虎正努力拍着翅膀追逐,蓝色澄澈的眼睛盯着她,火热的很。
这份火热让灵鸠无语了,要不是看它憨态可掬,眼睛又纯澈的话,她都要以为它在追求自己了。
黑豹打了个喷嚏,一个小小的雷电打在小白虎的身上。
小白虎呆了下,头顶冒烟掉落下去,掉落时还不甘心的“嗷嗷”叫,好像在说我还会再回来的。
灵鸠正要嘲笑黑豹欺负幼小,黑豹已经哼笑一声:“牙都没长齐,就想追求伴侣,还大胆的盯上你,根本就是作死。”
“你还知道作死啊?”灵鸠觉得相当诡异。
黑豹道:“不是你说的话,不做死就不会死。”
灵鸠翻了翻眼皮,“看在你给我骑了这么久的份上,我就不怪你和我吵架的事了。”
黑豹:“你居然还惦记着。”
灵鸠撇嘴。我就小心眼了怎么滴!
“噗。”黑豹的脑袋在前面,愣是好像看到了灵鸠的表情,打了个喷嚏的笑。
灵鸠恼羞成怒的揪着它耳朵,扭来拧去的,没有让黑豹疼痛,反而让它脸红了。
“别揪了。”
灵鸠听到它声音里的别扭,还以为终于让它难受了,以胜利者的姿态放过了它。
黑豹甩了甩头,想把脸上的热度甩掉。
两者又飞了一阵,灵鸠新鲜劲儿就慢慢的消减了,趴在黑豹的身上,喃喃道:“要是我也能这么飞奔多好啊。”
她也可以腾空而行,却没办法和黑豹一样飞奔的那么快,有些地方她也过不去。
黑豹相当的无语:“只要你解开了封印,稍微妖化一点,不用化为本体,就能做到我这样了啊。”
“咦?妖化?我又不是妖。”灵鸠觉得黑豹在说屁话。
黑豹觉得她玩上瘾了,也不再跟她扯皮。
飞了一阵子之后,黑豹就背着往回,回来的途中突然发现一处林子里出现了异动。
“去看看。”灵鸠道。
她记那里是花鹿一家,最近她恋上了黑豹的皮毛,都跟黑豹呆在一块儿,有一段日子没有去花鹿一家串门子了。
黑豹没有任何异议的俯冲下去。
两者落地的时候发现这里围绕着许多妖。
他们有的化为人形站着,有的依旧是最原始的兽态模样。
众妖看到灵鸠到来后,立即就有一条青铜色大蛇口吐人言:“小九怎么来了?没什么事,去别处玩吧。”
它一开口,别的妖类也跟着附和。
这是明摆着不想她知道眼前发生的事情。
灵鸠没有理会他们,依旧大步往里面走。
她执意要做什么的时候,没有妖类能阻止她。
众妖无奈的让开道路给她。
当灵鸠看到里面的情况后,双眼骤缩。
花鹿男子抱住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女童,满脸的悲痛恨意,流泪的双眼已经红肿。
“九姐姐……”小女童发现了灵鸠,朝她伸手。
灵鸠发现她沾血的手形状很奇怪,不似人手更像是的鹿蹄,说明女童已经无力去维持人态。
这女童正是花鹿男子家中的孩子,几个月来都和灵鸠玩在一块,早已处出了感情。
“这是怎么回事?”灵鸠慢慢的朝女童走去。
“露露无意中救了个孩子,不仅给那孩子疗伤,还给他送宝贝。”花鹿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谁知道那孩子竟然骗露露,临走前约露露去一处见面,早就联合别的修士埋伏在那里,想要把露露抓起来。”
“人族?”灵鸠握住了女童的手。
女童露出开心的笑容。
“是。”花鹿男看到女童的笑,压抑在喉咙的哭声已经控制不住。
灵鸠试图治疗女童露露的伤势,却发现无能为力,她已经要油尽灯枯。
女童露露的手已经完全变成了鹿蹄,鼻子眼睛也开始慢慢的往兽态变化,不过她的眼神始终清澈见底,望着灵鸠的眼神透着浓浓的喜爱和儒慕,以及担忧。
“九姐姐……不要相信人,露露已经……很用心对他了,为什么还要……还要骗我?爹爹说的没错,大家……说的没错,人不好,九姐姐不要……喜欢他们。”
女童露露的话语很轻很缓,好像下一刻就会消散一样。
可是她依旧拼着最后的力气,想要多和灵鸠说点话,担心她会和自己一样受骗:“露露……不想九姐姐难受……被人骗的感觉……好难受……”
最后的话语已经模糊不清,花鹿男子怀里只剩下一头小巧玲珑,还未完全长大成年的小花鹿。从受伤将死被花鹿男抱在怀里的露露一直都没有哭,然而到最后一刻,它闭上眼皮的时候,凝聚眼眶的泪水最终还是滑落下来。
她好难过,真的好难过,为什么要骗她,还要伤害她呢?
灵鸠感觉到露露最后的心思,她的年纪按照人族的算法其实不小了,可是对妖族来说就跟人族的七八岁差不多,妖族的智力要到成年的时候才完全长成,就和人族一样,只是由于他们活得久,情感到底比普通人族的孩子更丰富些。
这份丰富并非说他们善于算计,而是丰富的情感内心。
他们单纯起来,可以处处为他人着想,比普通人族孩子更细心更会照顾人体谅心,受伤害后也会想得更多,不像普通人族孩子一样,可能今天还很生气,明天就忘记了。
这样的妖族孩子,更加的敏感脆弱又坚强,若是受到伤害比成年人更受伤。
灵鸠面无表情看着眼前的画面,看到花鹿男子痛苦出声,除了他怀里是一头死去的花鹿,他的样子和人没有任何的区别,妖也并非是冷血无情,他们也懂得欢乐和难过,他们喜欢安乐和肆意的生活,哪怕明明比人族更强,他们也没有想过要去征服杀掠。
灵鸠低头看着自己白嫩手掌上的鲜血,那是露露的血,刺得她眼睛发疼。
不知不觉她发现自己的五指发生了变化,指甲有点尖锐,泛着红芒。
虽然只是细微的变化,仔细看还觉得很精致美丽,可是她清楚这已经不属于人族的手。
“小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用温柔的目光安抚她,“冷静下来。”
灵鸠知道眼前的男子就是连日来纵容着她,宠着她的黑豹。
她环视周围,发现周围或人形或兽态的妖族们都关切的看着她。
明明死去的是露露,他们却更关心她的状态。
灵鸠收回目光,又看向了自己的手,感受洗液的燃烧感,涌现身体的可怕力量,低声喃喃:“原来我真的是妖啊。”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众妖一定又要笑话她了。
之后花鹿男亲自把露露的尸体抱走,用妖术将烧成了粉末,来到了一片石榴林里。
花鹿男和母鹿站在一起,亲自把露露的骨灰洒进石榴林里。
此时众妖都自觉的跟上,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人。
灵鸠想了想,还在伴随来到这片林子里,站在不远处的地方。
“露露最喜欢的就是这片林子,留在这里她会高兴的。”骨灰撒完之后,花鹿男低声说道,转身看向了灵鸠,“不要想着去给露露报仇,我们谁都可以死,唯独你不能,更不能被人族欺骗。”
灵鸠问道:“为什么?”
花鹿男没有说话。
灵鸠又问:“为什么我看不到露露的魂魄?”
花鹿男叹了一口气:“万物生灵都生于天地,死了自然也要归于天地。”
灵鸠诧异道:“万物都有轮回啊。”
花鹿男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可怕又古怪的东西,沉默了好一会才对灵鸠道:“这世上没有轮回。”
怎么可能!
如果世上没有轮回的话,世上的一切早晚会灭亡的吧?
只是这时候不是加深询问这事的时候,露露的死不仅仅在花鹿夫妇心上留下了创伤,灵鸠也是一样。
女童满身血,艰难的对她说不要相信人,不要被人骗了,不想她难受的样子,深刻而清晰的埋藏她的脑海,让她无法忘怀。
这是一个源头,勾引出她潜意识对人的厌恶。
她觉得,人似乎真的是很讨厌的生灵,除了个别的几个。
咦?
个别的几个?
哪几个啊?
灵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疑惑的看着前方花鹿夫妇。
“我出去过吗?见过人族吗?”
“应该没有。”花鹿男说道。
灵鸠又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人族生活的区域看看了。
花鹿男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脸色突然变得极其的凶狠:“不要去想人族,不要对他们产生好奇,更不要为露露报仇!露露的仇,该由我来,你绝对不能出去!”
母鹿女子撞了他一下。
花鹿男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过激了,歉意的看着灵鸠。
灵鸠并没有生气,哪怕花鹿男的语气再恶劣,她也能够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爱。
一连几日后,灵鸠依旧呆在这片仿佛无尽的山脉之中,听说花鹿男子出了结界,前往了人族活动的区域,所为什么每个妖都知道。
他这一去一连两个月都没有回来,灵鸠是数着日子过的。
这两个月的时间她则在熟悉自己的能力,例如使用自己的爪子,还有化作完全的兽态。
这个尝试并不算难,仿佛她天生就会,只是暂时忘记了而已,使得灵鸠觉得自己真的是妖,接受了众妖的猜测,说不定是她一次睡得太久,又睡迷糊了。
为什么说是又?听众妖的说法,她不止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以往都没这次严重,让他们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