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可是不敢,我就是担心肖亦寒,会不会吃了我了!”韩子慕再把空了的杯子递过去给她:“咖啡很好喝!”
“可是这是最后一杯了。”陆一诺笑着接过杯子再放回桌子上,自己也坐下来:“韩子慕,我有点事情问你,如实交代可以么?”
“什么?”韩子慕大刺刺仰进沙发里,眯起来一对狭长的眼,等着她的下文。
“你的那个念念不忘的初恋,是大姐对吧?”
陆一诺的一句话出口,韩子慕的一张脸立刻就变得不再镇定了。
“世上的事,都是不可能永远瞒住人的-是我自己察言观色猜到的,说实在话,我挺替你们惋惜的!”
空气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凝重,韩子慕的脸上罕见的阴沉不已。
“我想说的是,我很希望你能回到美国去。大姐这些年,唉,老的真快,我看了她就觉得心里难受。她之前一直放不下你,现在和姐夫的关系倒好像缓和了很多了,何况他们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她那个人你也应该了解,走到这一步,是无论如何不会回头的了,你又何苦留在这座城市让她每天都活在愧疚和悔恨的阴影里呢,你真的就乐于见到她这个样子么?”
“她怎么样那是她自我折磨,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有找过她么,我有去兴师问罪么,有在她老公面前说什么做什么出格的么,我没有,你这么说,倒是把我当成是什么罪魁祸首了?我做错什么了?”
韩子慕鲜有的震怒起来,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怒目而视着陆一诺。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她,你回来的那天起,我就觉得她整个人都变的闷闷不乐的。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肖家的产业国外也不少,为什么一定你要留在这里,肖亦寒那样的人,他拿定的主意难道你们还左右的了么?”
韩子慕不过是肖明晚派过来留意肖亦寒的一颗棋子,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但是真的摆到桌面上来说还是头一次。
韩子慕冷笑:“你说错了,没有人妄图左右他,只是希望可以通过左右他身边的人,来改变点什么,那个人就是你。”
………题外话………你说错了,没有人妄图左右他,只是希望可以通过左右他身边的人,来改变点什么,那个人就是你……
第一百零五章 就算我放不下他()
肖亦寒聚精会神的看着一份文件,敲门声响起来时,只是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请进!”
他的总裁办公室,在工作时间,一般来讲,除了韩子慕和秘书小杨,很少有别人过来。=
可是今天,来的分明是个不速之客,一进门,就有股子陌生的香水气息扑鼻而来,让他略略皱眉—杨秘书通常也用香水,不过都是很淡的那种,绝对不会是她。
他于是抬头,就对上陆一琪的笑意款款,今天,她穿了一件抹胸短裙,淡紫的颜色,雅致清新,露出来白皙的肩膀,及肩的小波浪,衬映的一张脸更加的精致。不得不承认,陆家的三个女儿里,性格最温顺的是陆一珊,长得最漂亮的是一诺,最光彩照人的却永远是她陆一琪。
工作的时候给不速之客搅扰到,多少心里是不痛快的,不过他还是点一点头客套一句:“陆小姐可是个贵客,今天怎么得空过来了?撄”
“我是来向你道谢的,那天的事多亏了你帮忙,不然,陆家差一点就名誉扫地了。”陆一琪坐在他对面,把手袋里的一个红色精致盒子取出来:“送你件礼物,表表心意!”
上一次陆秉权生日,陆氏出了点问题,两个质检科的员工因为一点事情起了争执,竟然在公司里大打出手,出了人命。这么大一件事,不仅警方出动了,媒体也自然全势而动,陆一琪第一时间得了消息,陆秉权不放心,想要亲自过去。但是当时宾客满堂,他这个寿星老意外离席显然不合常理,肖亦寒便自告奋勇的替他去应付了这个烂摊子偿。
所以说,陆一琪今天是师出有名了。
肖亦寒笑了笑:“陆小姐的贵礼,我还是不收的好,那天的事,就是我不去,我想你也一样摆的平的,不过是不想让老爷子大过生日的担心上火,我才多此一举的出了这个头,所以说,这个谢字,实在没必要了!”
“你就是客气,我哪里有那样的人脉,那些个狗仔们,你知道要多难缠有多难缠,不是你,我哪里摆的平。”
陆一琪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把一块男式手表从盒子里取出来,那表很高端大气,做工精美,款式新颖,显然是大牌子的。
肖亦寒望着那块表,再望一望她略略相似于她那个异母妹妹的脸庞,不知为什么,没有拒绝她拉过他的手去,由着她挽上他的西装袖子,再解开衬衫扣子,把那块表戴上他的手腕,又调试好了松紧度。
金灿灿的表,称上他纯黑色手工西服,以及清冷的一张面庞,卓尔不凡。
陆一琪很满意自己的眼光,笑颜如花:“真的很合适你。”
“谢谢!”
肖亦寒淡淡三个字,目光落在那只表上,像是想着什么心事。
“我说了是我答谢你的,都是应该的,你还和我这么客气—你若真要谢我,明个也买个礼物给我怎么样?”
陆一琪眼里闪烁过一丝狡诈的光芒,带笑不笑。
“那么,你想要什么?”
肖亦寒把自己的手抽回去,低头看文件,漫不经心的一句。
“戒指,我想要海伦新款的戒指,据说是限量版哦,全世界只有那么两枚,我那边没有人脉,多少钱也买不来,不过你应该有法子!”
“你一块几十万的表,换一枚几个亿的钻戒,账算的挺好的么!”
肖亦寒没抬头,笔尖在纸上刷点上自己的名字,一面半是玩笑的口吻说。
“是你说谢我,送我礼物的,也不是我要的。”
陆一琪抱怨的一句,带着一点娇嗔的语气。
“买什么不好,买钻戒,怎么要结婚了么?”
他的话让陆一琪一下子褪去了脸上的笑意:“结婚?总要有人肯娶啊,我又不是一个可以将就的人,就怕是这辈子都孤家寡人了。”
她语气落寞,悻悻然的望着他的无动于衷,他却索性把文件放下,抬起头来。
“我和你某些方面是一样的,不是一个可以将就的人,幸亏你看上的人不是我,不然,不要说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也只能孤家寡人了!”
陆一琪没想到他把话说的这么露骨,脸色白了白:“我回去了,就不继续打扰您这个大忙人了,。”
她拿起手袋,转身就走,肖亦寒淡淡补了一句:“那枚戒指,我会给你留意一下,不过我想,你堂堂陆氏的掌门人,还不至于差了那点小钱了吧—还有,谢谢你的礼物!”
韩子慕与脸色不悦的陆一琪擦肩而过,笑嘻嘻的打招呼:“陆小姐,今天真漂亮,中午请你吃饭,赏脸么?”
“谢了,我还有事!”
陆一琪很不给面子的一口拒绝,离开。
等到脚步声远去,室内的肖亦寒才再度抬起头来,把手里的笔甩开去一边:“今天怎么过来了,听说你最近很忙啊,昨天一天都忙的脚不沾地的人影都没见着。”
韩子慕干笑着,挤挤眼睛:“我有什么法子,夹板气受着,两头不得好!”
“说说看,又替我妈做什么好事去了,我听人说你昨天还在一诺那里呆了许久呢。”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和陆一诺是单纯的朋友关系,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韩子慕信誓旦旦。
“你的话如果可以信,就见了鬼了!”
肖亦寒冷哼。
“那大概你今天真会见鬼了!”韩子慕把手里一大叠资料给他放到桌子上:“城阳那边传过来的,毕竟才刚起步,一日无主,就军心大乱了,催着您老人家赶紧回去呢。”
“我这边脱不开身,你先过去替我照应一下,我晚些过去!”
韩子慕立时变了脸色:“我过去?我难道脱的开身么?一回来就拿我当牛做马的,为什么不是我留下来,你去?”
肖亦寒揉一揉发胀的太阳穴:“我是你老总,对吧,我妈是让你回来盯我的梢,可没说让你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是吧?”
韩子慕笑笑:“那倒是的,你是肖氏名正言顺的太子爷,我是个什么,不过是靠着一次意外攀上枝头的癞蛤蟆,力气没少出,最终也不过是个打杂跑腿的差事,什么时候动身您尽管吩咐,我回去准备一下!”
肖亦寒抬头望望他:“何必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妈欠你的,也是我欠你的,你给肖氏出的力,我都记得。”
“开个玩笑不必当真!”韩子慕把他处理好的一些文件取过去:“我明天就过去!”
“好的,我很快也会过去,到时候换你回来。”
肖亦寒的话让韩子慕有些不明所以,很快他就过去,那为什么不是现在,拖着这么几天是因为什么?
不过,他很识趣的没有去问,直接转身离开。
肖亦寒对着眼前小山一样的资料,常吁了一口气,眉头微微皱着,靠在椅子上,有些失神。
以至于,秘书把内线电话打过来时,他也慢了一步才反应过来。
对方只是简单的报告了一点事情,就挂断了。
他望着手上多出来的那块表,慢慢眯起了眼睛,眉峰缓缓拢起来。
这一步棋,走的应该是没错的。
他这一辈子,在外人眼里,得到了太多别人难以企及的东西,可事实上,有多少是他所真正在意的呢?
他每天都让字自己麻痹在繁重的工作里,为的又是什么?
不在乎金钱,厌倦了名利,只有一样是他求之不得的—是太多人都在横加阻挠,所以才会求之不得么?那么就别怪他不择手段了。
……
陆一诺坐在沙发里,翻着面前的报纸,一份份招聘启事仔仔细细的看,好像适合她来做的工作虽然不多,也还是有的—事实上,如果你不是过于的执着挑剔,应该找份新工作不是很困难的事。
她一个个的联系方式找出来,一个接一个的联系对方,投递简历,结果是颇有收获,有三家公司都约了她过去面试。
这么折腾着一个头午就过去了,午饭的时间也过了。
懒得出去吃东西,在柜子里翻看有没有冉冉的零食来凑合着填一下肚子,有客人就登门了。
沈嘉宜难得有这么脸臭的时候,那样子像是和谁结了什么深仇大怨似的,一进门,就直接把兜甩在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去,喘粗气。
陆一诺回身带上门,一面给她倒饮料一面研究她的一张脸,却怎么也猜不到谁能够惹到她头上,还至于把她气成这幅样子。
她不说,她也就没有先开这个口。
“陆一诺,你也真是的,为什么都不和我说?”
沈嘉宜终于是捱不住,一副气急败坏的兴师问罪的姿态。
陆一诺没反应过来:“我和你…说什么啊?”
难不曾,她这一肚子火气都是因着自己来的?怎么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你不懂么?工作丢了也不和我说,他们凭什么辞你啊,你是个死人么,签了合同的就这么给哄出来,你不懂的要维护自己利益么,你可以告他们啊。”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陆一诺其实刚开始也是觉得窝火的,只是也没多想什么,至于说维护自己权益的事问题上,她觉得自己进杂志社也是看的沈嘉宜和邹欣楠的面子,所以也不好计较了。
可是想不到是,沈嘉宜会是这么样子的反应。
“嘉宜,我觉得吧,这件事我也不能说一点责任没有,而且,他们还多开了半个月得工资,就算了吧。”
“你可真是好说话!”
沈嘉宜冷哼。
“不然怎么办?闹起来就有的热闹看了,陆家的女儿,工作失误,给辞退,为了一点违约金诉诸公堂—嘉宜,我是没什么,我爸要是看到了,还不给气的犯病啊?”
陆一诺把果汁递过去给沈嘉宜,望着她红扑扑的一张脸,叹了口气。
很多事情,其实闹起来都是两败俱伤的,她只是想着过安安静静的日子就好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这么说,倒也是的。”
沈嘉宜喝着冰凉的果汁,倒是压抑下去了一些火气。
“看你这样子,好像…该不会是跑去杂志社闹了吧?”
陆一诺试探着问—这个小祖宗,自打婚变以后,像是脾气燥得不行,她还真是有点担心她把小事搞大了。
沈嘉宜笑笑:“那倒没有,我又不知道杂志社在什么鬼地方。”
陆一诺觉得不会那么简单:“那你…该不会是和邹欣楠闹起来了吧?”
“嗯!”
沈嘉宜点点头,这份工作本就是邹欣楠和那边打的招呼,所以听说出了这档子事,她第一个就跑去质问邹欣楠,结果呢,她态度不好,他也就急了,两个人大大的吵了一架,却也吵不出来什么结果,她就一气之下来了这里问问清楚。
真是应了那句和尚不急太监急了,当事人还在这无动于衷,他们却翻了船了。
陆一诺叹了口气:“怎么办,我成了罪魁祸首了?”
她并不看好沈嘉宜和邹欣楠,两个人条件摆在那里,实在不是有多合适的一对,真的一拍两散那一天,吃亏的只能是沈嘉宜。
可是,再怎么要好的朋友,她也不可能去左右她的人生。
及时行乐也是一种人生态度,沈嘉宜就是这种心态,对于未来的预知她也不是没有,只是受过一次伤的她,已经什么都看得开了。
可是,今天因为自己的缘故害的两个人闹别扭,陆一诺还是难免不舒服的。
沈嘉宜倒是不在乎的样子:“和你没关系。”
她嘴上这么说,神情上那几分失落还是瞒不得人的。
陆一诺不再言语,盘算着要怎么联系上邹欣楠,解释一下,她自然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沈嘉宜也自然不会给她,那么,怎么办呢?找找韩子慕应该可以的吧。
沈嘉宜没留意她的表情,翻看着桌子上的报纸:“一诺,你这是何苦的,大哥正缺人手,就留下来帮他的忙不好么,还找什么工作呢?”
“我说了我做不来。”
陆一诺忽然因为她的一番话想起来某个人那***裸的威胁,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郁闷起来。
他告诉她她还是他的合法妻子,让她尽快搬出去沈嘉锡的住处,他甚至还说,他可以轻而易举让沈嘉锡功亏一溃,一无所有。
她忽然觉得,说出来这番话的肖亦寒和他的那个母亲是那么的相像。
“有什么做不来的,你那么聪明,你可以做他秘书,一诺,你就留下来帮哥哥的忙吧,他那个人,太不知道照顾自己了,有你在他身边,我才放心啊。”
陆一诺叹了口气,她就是有心留下来,也不可以的吧?
“嘉宜,我打算搬出去住了。”
“为什么?”
沈嘉熙宜有些震惊她有些突然的这个决定。
“不为什么,我老是住在这里,时间久了不可能不给人知道,对你大哥影响不好,何况我还带着冉冉,所以,我已经联系好了房子,打算过两天就搬出去了。”
“这么快?”沈嘉宜意外的同时深深失落的样子:“看来,你和我大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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