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刻,他多想就这样,一辈子……
这个时候,怀中的女子忽然睁开了眼睛,望着紧紧拥着她的男子,思绪万千,心中的滋味五味杂陈……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中秋前夕,皇后莹时突然传来令,要求各院的女眷都要到宫中去领封赏……
皇后的命令,谁也不敢懈怠,更况莹时为人和善,做事雷厉风行,做事公道,人人得而敬之……
成倾听了令,立刻动身去了宫中……
光华门前,成倾正和和月、寒英寒暄一阵时,忽然在西南方向传来一阵阵的铃声……
闻声望去,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晶莹的汉白玉,倒影着灼热的太阳与滴滴答答的车轮。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人无法觉察这般华丽、飞驰的车中的乘客。但外面的人又仿佛能看到里面的娇客盈盈挥手、偷笑。
那马车缓缓的停在光华门前,一双如玉的素手掀开了素华云纹的帘子,袁婉卿慢慢的从里面走了下来…… 浅色对振式收腰托底罗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开满双袖,三千青丝绾起一个松松的云髻,随意的戴上绘银挽带,因为怀有身孕的原因,腰间只是松松的绑着墨色宫涤,斜斜插着一只简单的飞蝶搂银碎花华胜,浅色的流苏随意的落下,在风中漾起一丝丝涟漪,眉心照旧是一点朱砂,绰约的身姿娉婷,漫步来到成倾等人的面前……
“卿儿见过大皇嫂,五妹,五弟妹。”袁婉卿稍稍欠了个身,脸上的表情很是随意……
和月一向看袁婉卿不顺眼,也顾不得是在众人眼前,不屑的冷哼出声,“哟,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未来即将要扶上泠王正妃之位的袁侧妃妹妹吗!我和月哪里高攀的起哪!”
那话说的阴阳怪调的,句句带着讽刺,字字都在骂她,说的袁婉卿那俊脸上红一道白一道……
成倾站在一旁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袁婉卿……
袁婉卿虽然被和月的话说没了面子,但也不好不回她的话,只是讪讪的笑道,“大皇嫂说笑了,卿儿不敢觊觎那正妃的位置。”
袁婉卿这么一说,和月立刻笑了起来,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什么?本王妃没有听错吧!袁侧妃竟然说她没有觊觎那位置?太可笑了,既然没有要那个位置,为何在一年前要陷害老四家的?难不成你有病,喜欢整人玩!”
然后,拉起成倾的手,冲身后的侍卫和丫鬟说道,“以后,你们看着点,不要随随便便叫什么人都能接近我们,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说罢,三个人缓缓的走进了皇宫,没有走进皇后所在的凤鸾宫时,和月又不禁感叹一句,“真是的,老四家的,你怎么能先让袁婉卿那个贱人有了身子呢?”
听了这话,成倾脸上不禁冒了三道黑线……
袁婉卿有了身子,岂是她成倾能控制的?她又不是楚泠,能让她……
成倾刚想回答什么,和月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叨唠着,“老四家的,不是我说你的。你们成亲眼见着就快一年半了,你竟然还没有个消息。虽然说老四他对你忠心不二,不会在外面乱来,但是,他毕竟是个亲王,眼见着就要二十又二了,还没有个后,这朝野上下,必有微词的。怕到时候,在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那里是说不过去的。”
“若是到时候,太皇太后逼着老四娶了侧妃,那侧妃要是有了身子,是个女儿就算了,倘若是个长子,你的位置该怎么办?”
和月这么一说,成倾的脸色立刻凝重起来……
关于孩子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想过。她甚至都忘记了这里是古代。讲求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古代……
尤其楚洛他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高位,若是真的如他所说,他等她一辈子,这样,他甚至都没有一个继承人继承洛王之位!
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楚洛在纳别的女子……可是,一旦想起楚洛那温热的怀中躺着别的女子,那温柔的话语说给别的女子听,她的心中就疼痛的不能呼吸。
她成倾做事一向果断、雷厉风行,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犹豫不决了呢?
望着脸色沉重,神情恍惚的成倾,和月连忙柔声劝道,“老四家的,我就这么说说,可不要影响你的心情哪……其实你和楚洛还年轻,早晚会有孩子的。”
成倾望着一脸关怀的和月,连忙点了点头,勉强做了个笑脸,“和月姐姐,你说的是哪里的话,我的心大着呢,怎么会为这几句话不高兴呢。”
和月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正妃之位,哪里有她想象到的那么的光彩亮丽。也是一个操劳算计的命……”
不言而喻,成倾很明白那句中的‘她’是谁……
从皇后莹时那里封了赏,成倾便让管家把那些东西弄回了洛王府,像和月和寒英告了别,一个人闲庭漫步般的走在回府的路中……
忽然摸到了手腕上那莹白的玉镯,还有那四个粗糙的刻字……
正凝神想着什么呢,忽然从天而降四个黑衣人就像四只硕大的蝙蝠缓缓的飘落在她的身边……
成倾不禁一愣,环视四周,斜光打量着那四个人的神情……
那四个人皆是面无表情,浑身上下透出杀气腾腾的死亡的气息……
深深呼了一口气,成倾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不慌不忙的笑道,“各位哥哥是来……?”
“要你命的……”这么说着,那四个人立刻抽出刀来,脸色一变,纷纷的逼近成倾……
成倾笑道,一脸的不屑,“那好……放马过来吧!”说罢,长腿一伸就与那四人周旋起来了……
正与那四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辆马车缓缓的经过了这里……
成倾灵机一动,故意卖出一个破绽,便装作匆匆忙忙的往前方逃窜,在逼近那马车的一刹那,只见她一个利落翻身,莲足轻点过马头,如瀑长发随风飘扬而起,月白色的发带舞动于青丝之间,于成倾落地的那一瞬,又复垂于腰际,如翼的白色衣袂亦停止翻飞。她灵巧地越过马车后,气息稳而不乱,白皙的玉容上依然覆着不化的冰霜,寒气逼人,让人靠近不得半步。她毅然地转身离去,只留给马车中的人一个清冷的背影……
马车上坐着的,正是津王楚津!
见那被四人包围的女子竟然是成倾,楚津顾不得是在马车之上,掀开帘子,便纵身跳了出来!
突然从马车里走出一个人,成倾分了神,不禁向那方向看去……
却没有发现有一个人步步紧逼,举起那银光闪闪的刀就往成倾的身上砍去!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大喊一声,“小心!”然后,成倾就被一个巨大的力给拽到了一边……
再回头看去,那人的墨绿罗衣的袖子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丝丝的鲜血便涌了出来!
“楚津,你还好吧?”成倾一惊,也顾不得是在四人逼迫取她性命的时候了,连忙查看着楚津的伤口。
楚津摇了摇头,冷冷的看着那四个人,厉声道,“津王爷楚津在此,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四人一听是津王,各自向对方使了个眼色,不分由说,在空中忽然洒下一道白粉,在朦朦胧胧之中,纵身离开了……
见那几个人逃走了,成倾也无力去追他们了,只好跪在一旁翻开楚津的外衣,看那伤口……
那鲜红的血缓缓从那血肉翻起的胳膊上流出,看着,看着,成倾竟不知不觉落下泪来……
看到成倾流了泪,楚津不禁笑了,“哭,可不是你的性格啊,我可还记得你那几次牙尖嘴利的像个带着刺的小猫。怎么现在成了温顺的了?”
成倾不语,只是拿起自己的绢子给楚津慢慢的包扎上了……
“五皇弟赶紧的回府吧,寒英还在王府里等着你呢。”替他包扎完伤口,成倾站起身子,淡淡的说道。
“回王府?”楚津突然嗤笑道,脸上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恸,“你希望我立刻回去?”
成倾没有理会他,只是一昧的转过身子就要往前走……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把手腕的玉镯递给了楚津,笑道,“五皇弟,你真是糊涂了,怎么能把给寒英的玉镯给了你皇嫂我呢?”
他眼神一冷,盯着那玉镯许久,慢慢的没有说话。
成倾咬了咬牙,说道,“我是个什么人,能攀得上五皇弟的适我愿兮,请五皇弟收到还给寒英妹妹。”
她心中很明白楚津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是……
他那冰冷的美目死死的看着成倾。眼神顿顿。手慢慢的伸向那玉镯。声音带着丝丝的凉意,“看皇弟我这糊涂。带得多竟也混了。让四皇嫂见笑了。”
那句四皇嫂说的格外的重,甚至感觉楚津是从牙缝中狠狠的逼出来的……
成倾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地怒气。只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成倾呆呆的看着楚津那完美清秀的脸,半晌缓缓的转过身子……在那转身的那一刹那,楚津凝神看着我,认真的说道,“你……是真的不懂吗?”
听着楚津的话,成倾不禁浑身一颤,只觉得若坚持下去,怕是一发不可收拾。
不是外界传言,楚津凉薄无爱,拥有百十姬妾,却从来不会对一个女子动心吗?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五皇弟……我怎么配得上您的适我愿兮,求您……”成倾哀哀的望着他,心底却揪痛。
那双深邃的眼神紧紧困着成倾,如此的沉静。
“为什么我不可以……”他慢慢的说道,眼神带着浓浓的悲恸,“为什么?”
他的声音那么痛!
就像一根针,穿透空气,深深刺入成倾的心。
他握着玉镯的手在颤抖,似乎用尽所有的力气,温润的白色璀璨瞬间崩裂,伴随着鲜血的光芒,那支温华竟在他手中化为碎片……
握着碎片的手仍是不肯松开,反而越攥越紧,猩红的血从指缝中一滴滴渗出,沾染了他墨绿的罗衣,流过他腰间夺目的腰牌。
成倾浑身上下顿时没了力气,脚下一软,踉跄的跌倒他身前,颤抖着握上那只手,试图阻止鲜血的溢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息。
“楚津……求您松手吧……”成倾极力控制着惊恐,望着那滴落的鲜血,拼命的喊道。
一股一股的鲜血,从他掌中慢慢的流进她的袖口,那刺眼的殷红,还有他眼神空洞地微微笑着……
他苦笑着望着她,眼神没有了焦点。
成倾硬生生掰开他的五指,直到清晰地看到那手心……数不清多少莹白的碎片扎在肉里,那里一片血肉模糊……
小心翼翼的捧着,视线一片模糊,惊慌的泪水疯狂地流下面颊,落入他的掌心。
“楚津……求你不要这样……”她的声音苍白无力,夹杂着惊慌的颤抖。
楚津望着她愣了神,顿了顿,唇间颤抖着:“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招惹我……为什么在澈王府的时候,你要和我相遇。”
成倾抓着楚津的手一下子松开了,淡淡的说道,“五皇弟,罗敷有夫,你就此松手吧……”
“你胡说……”楚津忽然大吼道,那声音之大,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五皇弟?”成倾惊讶的望着楚津,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和四哥根本从来没有圆过房,对吗?”楚津嘴角带着苍凉绝望的笑,步步紧逼……
“楚津……你……”成倾瞪起了眼睛,想尽了所有的词去解释,却最终发现都是苍白无力的……只好缄默的站在一边,定定的望着他
“我知道你根本不是袁媛缘,而是南齐傅灼华……是不是?”楚津定定的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成倾浑身一顿,呐呐的开了口,“所以……你想怎么样?”
“离开四哥……”楚津缓缓松开了手,慢慢的说道……
“不……可……能。”成倾紧咬玉牙,忽然坚定的说道……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屋外渐渐的下起雨来……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成倾望向窗外,看了半晌,推开吱呀的窗,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凝视窗外飘飞的雨丝。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就平静不下来。脑海中,尽是楚津那句话语,“离开四哥……”
以及那碎了的玉镯在他的手中慢慢的摧毁……
楚津这个人到底对她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感情到底有几分的真……
君雅慢慢的推开了门,端来一碗血燕粥,见成倾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沿冥思苦想着,不禁笑道,“小姐呀,难得见你这么安静的坐在这里呢。在想什么?”
成倾缓缓的接过君雅端来的粥,迟疑的问道,“君雅,你对于津王楚津了解有多少?”
君雅想了一会,开口道,“君雅听说津王十三岁之前,一直都是在皇宫外长大的。津王的母妃本来是南齐国来和亲的公主,不知道什么原因,就无缘无故的死了,津王出生没有多久就被人掳走了。他的性子喜怒不定,凉薄无爱,好女色却从来没有独宠。在功业方面,似乎外人对他评价都很高的。”
在皇宫外长大?凉薄无爱……楚津那在宫外的十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一个人铸就了这么个怪异的性格?
等一下……楚津的母妃竟然是南齐国和亲的公主,那么……
忽然,有一个可怕的猜想在成倾的脑海中闪过……
但愿,不会是这样的。不会的,不会的……
君雅没有看到成倾那突变的神情,只是笑了笑,“怎么小姐突然问起了津王的事情哪……对了,小姐,明天就是中秋之夜了呢,您准备穿什么衣服去呀?”
成倾缓缓的回过神来,笑道,“既然是中秋佳节,那就穿的喜庆些吧,看起来也应景啊!”
君雅也笑了起来,“是啊,明天还要进宫的,咱们可不能给王爷丢了脸去!”
这么说着,楚洛从屋外走了进来,望着笑语盈盈的两人,惊诧道,“怎么,今天是有了喜事不成?”
君雅欠了欠身,捂着嘴不语,连忙匆匆的离开了屋子……
“可不是喜事!明天不是中秋吗……”成倾笑道,慢慢的走了过去替他脱去外衣……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个宴会,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们可以不去……”楚洛忽然抓住了成倾的手,眼神定定的望着她……
成倾别过脸去,淡淡的说道,“怎么能不去,那可是皇上下的旨,莫非你想抗旨不成?”然后,转过头来笑了笑,“算了,现在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楚渊不是正想削了你的军权来找借口吗?还是不要让他抓住了把柄的好。”
既然,成倾都这么说了,楚洛也只能点了点头……
望着君雅离开的身影,成倾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个小丫头,还不知道自己要出嫁了吧,要是知道她嫁给了修文。一定会很高兴的。”
楚洛听闻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情绪,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倾儿,我反而觉得事情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君雅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高兴,我总觉得,最近老是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但愿是我想多了……”
成倾睥睨着楚洛,忽然痞痞的一笑,素素玉手勾起了楚洛尖尖的下巴,“我也觉得呀,你太过警觉了……”
楚洛也不反抗,只是一副弱弱的任君采集的模样,那一双闪烁着光华桃花眼轻轻的眨着,轻声说道,“娘子这是在挑逗我吗?”
成倾白了他一眼,不屑道,“果然这男人都是一样的,都是靠下半生思考的动物。”
成倾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楚洛立刻瞪圆了眼睛,手上一个使劲一把把成倾拽进怀中,紧张的问道,“谁……哪个男人对你……”
成倾又翻了个白眼,很无奈的说道,“没有谁对我怎样!现在……也就是你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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