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他。
一个普通发球,我侧削回击,出界。
吊球,出界。
平削,出界。
出界。
出界。
出界……
仿佛一个恶梦,冻结了我所有的动作。
“喂,”他嚣张地抬起那张完如古希腊神像的脸,不屑地看着我,“这点水平么?”
我抬起满是汗水的脸,场边的金沉等人早已累得瘫在长椅上,连战四人,这人究竟是谁……
看着落在绿场地中间那颗耀眼的黄小球,我从来没有过这样渴望将它打入对方的场地内。
很久以后,我遇到了一个同样使出这招的人,幸村精市。但是很可惜,幸村,如果我早一点碰到你的话可能无法应付。像当年一样,被击溃所有的自信,心理防线彻底被打垮。但是,我更早遇到了他,贺茂双——日本中学界网坛最引人瞩目的新星。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打网球?”那场比赛后,他走到跪在球场中大口喘气的我身边,用网球拍按着我的头。
“你把它当什么了?”他眯起眼,语气仿佛在质问犯人。
“关你什么事!”我推开他的网球拍,愤恨地盯着他。网球?对我来说只是打发无奈人生的工具而已,即使如此,那又怎样?就算我真心喜欢网球,我的家族也绝对不可能让我成为职业选手!
“真是讨厌的小鬼。”他惩罚地用球拍拍了一下我的脑袋,“不过,网球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嘲讽地看着他,想对我说教吗?可惜,你找错人了。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用做却又什么都要做的大少爷而已,这种流汗的运动,只是消遣而已。
“你们很有潜力,只可惜根本不懂网球。”他环视一周,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尤其是你。”
“是的。那又怎样?”我捡起落在地上的网球拍,拍拍身上的尘土向场边走去。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打网球。
“和我去国吧。”贺茂双在我身后看着我的背影,“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网球。”
“哼。”接过小若递来的毛巾,我甚至不屑于回头看他一眼,或者说,是不敢。
“你的人生要这么漫无目的地度过吗?有时候,追逐也是一种享受哦。”他毫不在意地将网球拍在手中轻快地旋转一周,“我暂时住在这对面的宾馆里,凭你们的势力,要找到我很容易。只是,我4天后去国。”
“希望你们趁早来找我。”
凉如水。我独自一人在阳台上吹着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四个人悄然来到我的身后。
“希澈哥,你……要去吗?”金霖小心翼翼地问我,很少看到她这么谨慎的样子,我的嘴角不一勾,“怎么了?我当然不会去。”
“可是我们想去呢。”金默的话让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依然淡淡地笑着,“希澈,我们要去。”
我扭过头,“那就去吧,一路平安。”
“希澈,”金沉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你也要去。”
“为什么?我不去。”我扯下他的手,心里有种莫名的酸楚。
“可是,希澈哥,”金夏若着急地拉住我的手,“我看得出来,你打网球的时候,是很开心的!”
开心么?我感觉到自己的手不由自主地一颤,一直被我忽略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追逐那颗黄的小球,我很开心……
球拍触到网球的那一刹那,我很开心……
看着那抹鹅黄凌空飞向对面的场地,我很开心……
“希澈,为什么我们非得按照长辈的意思生活呢?”金默静静地看着我,仿佛可以洞悉到我的呼吸。“我们也试着去追逐一些东西吧。”
“国么……”我看着他的眼睛,心底分明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
偶素波音747上的分割线,哇咔咔卡,给我去撞世贸大厦!——
“希澈,站起来。”
网球场对面那个高挑的生,一手握着网球,冷眼看着我。
“站起来!”右脚后退一步,手臂秘抬起,抛球,同时持拍的手自后向前大力击出——
“希澈!”耳旁是金沉焦急的叫喊,我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高高抛起,又在一刹那间狠狠落到地上。全身的骨骼都像快要碎掉一样,疼得钻心……
“笨蛋!站起来!”浅目光凌厉地看着我,她和双一样,是以职业选手为目标而在国训练的日本网球员。明明和麦麦差不多大,球技却刁钻凌厉,无孔不入。跟双打,我会绝望,跟她打,却是让感到人无处可逃般的惶恐。
“收手,我认输。”我感到一股热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来,落在一边的球拍仿佛是那么遥远,仿佛永不可及。
“在我赢之前,比赛不可能结束。”锦户浅一边冷冷地睨着我,一边伸手在脑后束起黑的长发。嘴角挂着必胜的笑意。
这才开始认真么……
我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撕开,一种从未有过愤怒在胸膛中激荡,仿佛困在兽笼中的野兽左突右支,奋力寻找出口……
“浅……”我捡起落在一边的球拍,“你成功激怒我了。”
“30…0,浅发球。”双将目光投向我,我则下意识地握紧了球拍。
“希澈,你输定了!”浅冷冽地一笑,重复刚才的动作,奋力一击,网球如鹰鹫虏食般疾速掠向我的场地。
凝神注视着球的来向——侧过球拍,我将全身的力气凝聚在右手,自右上方向下切削,仿佛要撕裂面前的空气般,我感到球拍的把柄一瞬间变得如烙铁般滚烫。球拍触球瞬间秘提速,我分明看到九条银的光游龙般掠向浅的场地——
“咚!”网球在球场上旋出一个冒着黑烟的坑,浅的网球拍甚至没能够移动半分。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在这一刹那失了神。
“啊哈哈哈哈哈~”一阵诡谲的笑声打破了网球场的寂静,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场地的一头。
“啊哈哈哈哈~”一个黑发黑瞳的生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天空旋转着从地底下冒出来(详情请参考樱兰高校男公关部某的出场方式……),在场所有人的额头都不由得挂上两条黑线。
一甩黑亮的头发,她胳膊向下一定,直指我的方向:“希澈,很不错嘛~”
“嬛……”我木愣地看着她,为什么,这家伙每次都以非人类的方式出场。
“刚刚那招,就让我来命名吧~”嬛得意地捏了个响指,“九龙御天,如何?”
“九龙御天……”我低下头默念着这个名字,嘴角不由得上扬,“很有气势嘛。”
抬眼看向裙带飘飘的她,六月嬛,这个网球训练营的经理。本来,我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生而已,毕竟比麦麦还小了一岁。可是有一天傍晚,训练忘了时间的我背着网球袋经过一个已经废弃了的球场,竟然看到双和她正在打球。
当看到一边的计分牌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让人胆寒的双,竟然一局也没从嬛手中拿下。
我静静地伫立在球场边,看到双一次又一次被看似平常的她击倒在地,嬛的打法看似毫无章法,平常无奇,却总在你意料之外的地方给你致命的一击。让你猝不及防。
我永远记得,夕阳下她散发着青活力的脸庞,骄傲得让我嫉妒。
血液中突然多了些悸动的因子,我突然感到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立刻冲上场去,拿出球拍跟她好好地打一场。
是她,激起了我从未有过的斗志。
“希澈,跟我打?”黑暗中,嬛的声音仿佛遥不可及。
“打赢浅再说吧。”
周围的黑暗突然消失,我看着逆光站在我对面的浅,指尖仿佛有种力量要涌出。
“浅,很抱歉,这次赢的……是我。”——
偶素揩剧的分割线,韩剧……有H情节么?——————
“下次再见到,我会跟你打一场的。”
人来人往的飞机场,嬛和浅,双站在我们面前,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都是多余的。
“真是大少爷~连个网球也不能好好打。”嬛侧过脸去,白了我一眼。
“下次我可是会打败你的。”我伸出手去揪了揪她的头发,不意外地看到她皱得跟包子似的脸。
“下次看到你,如果退步的话,我可是会一口气解决你哦。”双揉着我的头发,如果忽略他眼底的那抹不舍,我可是会跟他翻脸的。
“再见。”浅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样子,真想不通,这么漂亮的孩子为什么会这么冷漠,不就是打赢了她一场么,有这么别扭么?
双悄悄凑到我耳边,“希澈,找到想追逐的东西了吧?”
“是。”我回头看了一眼金沉等四人,看到他们的表情,我知道他们和我一样,也找到了想追逐的东西。
“好好保重。”三人朝我们招手,站在原地目送我们进了安检。
“希澈哥,”金夏若扯了扯我的衣服,“我们去大陆,去看传说中让你念念不忘的乔麦麦吧~”
“呃?”正当我发愣的时候,金默微笑着递给我一张机票,“我们去N市哦~呵呵。”
“啊?!”
该死,又被算计了……——
偶素下乡文艺演出的分割线,嗯,农民伯伯好——
“真是,希澈不是说过要来加州打球吗?”嬛趴在沙发上,握着的手机上显示着希澈的信息。
“估计还是放不下他堂吧。”坐在转椅上的双似笑非笑地凝视着一边闷不吭声的浅,“NE,浅,很想和他再打一场吧?”
“哼。”丽的脸庞上依然没有丝毫表情。
嬛眨巴着眼睛望着二人,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一手撑着沙发跳起来,“我们去中国找希澈吧!我可要检查他的网球有没有退步哦~”
“嗯,我也去。你呢浅?”
“哼,”浅转过头望向窗外的蓝天,“当然。”
第二卷。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跑龙套的角色里 29。后现代通讯方式
这一天,少有的阳光明媚。乔麦麦呼吸着早晨新鲜的空气,感受着新的一天的好。不感叹道:再见北京,伦敦再见……
一边的越前依然闷不吭声地向前跑着,乔麦麦几次想抢走厮的FILA帽,未果。并且被眼神毒杀数十次。乔麦麦深吸一口气,决心屡败就撤,转移目标,超越越前,赶上手冢。但刚哼哼哧哧地跑到冰山的属地,便发现气流异常,气压值诡异。抬眼瞟了瞟部长大人冻得寒光闪闪的表情,厮决定,撤。
提问:撤之前要做什么?
某乔讪笑着一边跟上手冢的速度,一边自言自语道:“今天天气好好哦~”
无反应。
回头向越前求助——被无视。
磨着牙再次回过头,继续讪笑,“不过这天儿是越来越凉了是吧?”
……冰山依旧笑冬风。
不行了,必须使出杀手锏!不怕死地向前冲!
换上严肃的表情,“手冢,你心情不好?”
部长大人终于有所行动,当然,只限于眼球内部一记寒光扔向不知死活的乔麦麦。
“金霖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脚趾头:掀桌!你可以侮辱我的脚格,但你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部长大人毫无反应,依旧以北极欢迎你的表情昭告天下。
乔麦麦揉了揉鼻子,发觉如果继续进行该话题她和越前小朋友必然会成为两坨锃光瓦亮的冰雕。于是改变计划,曲线救国。
“冬天快到了呢,所以人的心情难免压抑一些。不过这个时候应该适时调节自己的心理状态,比如说养养儿啊喂喂鱼啊,再不然就唱唱歌啊和居委会大妈扭扭秧歌啊,如果还是不行就逛逛窑子啊搞搞BL啊……”
这时候刚好经过9路车站,手冢秘停下,镜片下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低沉的声线在寒冷的空气中冻结那爱恋冻结有你的世界,冻结那冻结冻结有你那一天……(歌词如有错误,请无视)
“乔麦麦,给我绕着这里跑30圈!”
“嗳?”——
偶素访问南极的分割线,那只企鹅,你长得很像Q哥——
“好可爱哦!”
“这是螃蟹吗?五颜六的好好看哦~”
“哪里有卖啊我也要买一只~”
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一群生围在一起兴奋地讨论着什么。教室里显得十分嘤。忍足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寻找噪声发源地。
嗯,都说一个人等于50只鸭子……50个漂亮人大概等于无数小天鹅吧……
推了推眼镜,某狼换上一副温文尔雅的表情,走到那群生旁边,魅惑的声音随之响起——
“丽的们,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众纯情少回头,一见竟然是校内十大男排行第二的忍足侑士,不由得都红了脸,低下头,眼神然住地朝他英俊的脸上瞟,几个少挪了挪身子,自主自动地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忍足走到原本处于生包围中的某张桌子边,只见桌子后面坐着个秀气的小姑娘,看到忍足走近,一张脸涨得通红。忍足微笑着看着她,“可爱的,什么事情这么有趣?可以告诉我吗?”
小姑娘害羞地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桌上放着的某个生物,“是这只螃蟹……”
忍足的目光随即落在该奇异生物身上。嗯?螃蟹?
你有见过五颜六的螃蟹么?
好吧,没有的话,请让我们无殊个生物问题。有的话,请拨打动物保护协会电话,投诉有不法商贩随意将螃蟹染造成食用者铅中毒。
忍足显然属于前者,所以他理所当然无视了该问题。然而,当他眼角的余光瞟到教室一头因早晨体力消耗过大,而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乔某,狭长的眼眸中精光乍现。
低下头凑近那个已经脸红得快飙血的小姑娘,“可以将这个可爱的小东西借我用一下吗?”
小姑娘心如擂鼓,呼吸急促,大脑立马当机,“当……当然可以!”
于是忍足同学怀抱着而来的小螃蟹同学,乐滋滋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侑士,你去找那些不华丽的人干什么?”一落座,旁边的迹部便不满地瞟着他怀里的螃蟹。
“借个东西。对了,迹部你有修正液吗。”
“那种有刺激气味的东西本大爷怎么会用?”
忍足只好找前面的同学借了修正液,“哐啦哐啦”一阵乱摇,又招来迹部不满的目光。
一只手按住该螃蟹,一只手握紧修正液。龙飞风舞地在螃蟹光溜溜的背上写下四个大字——“我是乌龟!”
“嗯,换装完毕!”忍足满意地用指尖点了点小螃蟹的钳子,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
睡梦中,乔麦麦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的手臂。不耐烦地抬起眼,朦胧的视线中出现了一对乌溜溜的小眼睛,正无辜地盯着她。
呃?螃蟹?
麦麦眨了眨眼,又再次用力眨了眨。
是螃蟹……
乔麦麦还没思考为什么她的桌子上会出现一只螃蟹,便注意到该螃蟹的一条腿上绑着个小纸条。
解下,展开,阅读。
——麦麦,为什猛迹部斗气?
From忍足侑士
愣了两秒,乔麦麦随即反应过来,敢情该螃蟹是通讯设施?
操起笔,在纸条背面写了几笔。将纸条卷起来,再次绑在螃蟹的小腿儿上。
看着螃蟹蹒跚而去的身影,乔麦麦不咋舌,螃蟹不都横着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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