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赵霁儿现在浑身瘫软,就算是被扯离李启明的辖制,却没能跑开。
她只能无助的倒在地上,看着重新纠缠到一起的两人,尽量往隐蔽处蠕动。
既然帮不上忙,那她就尽量避免成为拖累。
李启明好几次都试图重新将赵霁儿抓住,奈何都被斗篷男子给拦了去。最后,他发现自己真是一点儿胜算也没有,便起了逃离的心思。
来之前,他已经想好了退路,现在虽说逃走会狼狈一些,好在能留着命。
意识到李启明想要逃,斗篷男子故意被他踢了一脚,想让他离赵霁儿所在地远一些,他好无所顾忌的冲李启明动手。
李启明也是真着急着逃,也没看穿斗篷男子的意图。早在跟斗篷男子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他就没心思再去留意赵霁儿。
好容易两人相互追逐着眼看就要出院子,斗篷男子便在不留手,招招攻击要害,没几招就将李启明按在了墙上。
“没本事横行,就不要惹事的好。瞧,不是把自己搭上了么。”斗篷男子气喘吁吁道。
眼看离逃脱只差一小步,李启明半点不甘心。察觉斗篷男子体力也流失得差不多了,便一咬舌尖,使出了最后的吃奶力气都来,还真让他再次挣脱斗篷男子的钳制。
斗篷男子在跟李启明近距离的缠斗之中,终于被扯掉了兜帽,露出了他的面庞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磊。
赵磊见李启明挣脱,也不着急着再去追。这里四处都是他的人,定不会让李启明逃开了去。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赵霁儿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啦,之前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再说他也不真打算将李启明给抓住,只是想要将他吓走罢了。
于是,李启明几乎是丢了半条命,失去了半只手掌,以及断了办嘴的牙之后,终于是逃出看攻击范围,被安排的最后一支人手救走。
李启明成功逃走的同时,赵磊也守到了赵霁儿醒来,亲手交给了赵霁儿身边的乳母,才放心离去。
得知赵磊已经离去,赵霁儿这才将埋在被子里边的脑袋露出来,红着双眼哽咽道:“乳母,我今后再也没脸见他了,是不是?”
乳母上前将赵霁儿拥入怀中,哄道:“我的主子,你可没做错任何事,怎就没脸了呢。放心,赵公子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赵霁儿张口就又止不住落泪。
时候的悔恨与恐惧齐来,她又伤心失落不已,难免就显现出了女儿家的哭鼻子神功。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着了李启明的道。时候她若是不死,想来也不会好过。
现在还算好,但她也算是完全没了名声,出门就要被人指指点点。
人言猛于虎。就算她心再大,再不在意那些没发生过的事情,但她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也在乎别人的目光,也在意自己的名声。
“我不可怜的小姐,”乳母掏出帕子替赵霁儿擦了泪,又道:“主子,听入目的话,咱们不要伤心,免得那些人真以为主子你吃了亏呢。咱们还跟以前一样,该干嘛干嘛。有些事你越是怕,别人就越是会说,还不如勇敢的出去告诉世人,小姐你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也不知赵霁儿听进去了没有,总之这话之后她哭声就小了不少,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乳母用温帕子给赵霁儿擦了脸手,让人守着她之后,才去处理府上的事情。
赵磊离去的时候,交代过她,说是府上仍旧有李启明的人,让她想法子将那人揪出来。
乳母在赵磊留下的人,将府上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了一处,进行筛选。
守护在赵霁儿身边的,是赵磊找来的,是个会身手,懂点药理的媳妇。
乳母果然是个及有本事的人,很快就从那些人当中,揪出来六个可疑之人。
除却在之前既已经逃走了的三个人之外,这六人之中,有四个都是有问题的。
另外那两个,也不是忠心之人。
借此机会,乳母将府上的人来了个大换血,将所有不合格的人都处理掉,天一亮就让人去将人牙子找来。
待得赵磊办完自己的事,再来到赵霁儿府上之时,乳母已经将事情都办得差不多,正从人牙子手上挑选人手。
赵磊看了那些人一下,转头问管家:“当初你们在狼牙堡的人呢,那些人难道都不能用?”
管家叹息摇头,道:“我们主子早在出狼牙堡的时候,就已经将那些人的卖身契还了回去,现如今我们都找不到他们。”
赵磊又往那些个参差不齐的人望去,最后道:“你去跟黎嬷嬷说,我晚些时候带人来,让她先别着急选人。”
“赵公子!”管家感激的看向赵磊,道:“我们在关外生活了百十年,真对这京城半点不知,有公子出手,我们也就放心多了。”
之前买的那些人,还真就上不的台面。
第三百五十五章 牡丹花会()
晚间,赵磊真带来了三家人。当中有四个年级刚好的姑娘,正好放在赵霁儿身边。
其中有一位嬷嬷,是宫中出来的老人,正好能教赵霁儿一些京城的规矩,也能跟她说一些京城的各种复杂人际关系。
剩下的人,就随管家跟乳母安排。
“这些人都是我们赵家以前的旧人。他们对我还算忠诚,我便一直照料着他们。如今我没有自己的府邸,也不知会在何处安身,就将他们给你们主子吧。”赵磊将卖身契递给乳母,道。
乳母接过卖身契,对赵磊千恩万谢。能得赵磊赏识的,定是得用之人。
那三家人最后跪下来给赵磊磕了头,便跟着管家下去。
赵磊问赵霁儿现在如何,还告诉乳母,说是那件事不会有什么人知道,让宅赵霁儿尽管放心好了。
知道赵霁儿中了药,差点被李启明用强的事,除了李启明还有他,就只有乳母知晓。
至于那些个下人,只知道出了事,却不知道是什么事。只要乳母他们能将人管好,这件事不会传得出去。
“放心,我的人,绝不会是到处乱说之人。至于那个李启明,想来他能到处说闲话的时候,相信他的人怕没几个了。”赵磊保证到。
李启明要真敢出来挑事,想来那件事也过去不少时候,掀不起什么大浪的。
再说了,李启明可不是能闲到说人长短,给人找不痛快的人。他回去之后,该是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夺权得势,才能回来一雪前耻才是。
届时赵霁儿怕早已经成亲生子了,根本不需要担心李启明会来搅事。赵磊也相信自己,不会给李启明那样的机会。
至于他为何非得管这件事,他也说不清楚。大概是因为赵霁儿当初是因为撞上了他,才会想着逃离狼牙堡,帮了他们大忙的原因吧。
总之赵磊自己也很恍惚不已。就跟之前他得知有不轨之人潜进京城,还堂而皇之的去了赵霁儿府上,他想也没想就亲自接手任务一般。
不知何时,他已经将赵霁儿纳入到了自己的责任范围之内。想来他是因为歉疚吧。
赵霁儿对他的心思,他怎会看不出来。但他无法回应,也只能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吧。
一定是这样的。
赵磊走神之时,没注意到乳母那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只知道乳母唤醒他的时候,他的面前早已经摆上了茶点。
“赵公子,我们主子在狼牙堡的时候就是个小霸王,大家都让着她、护着她、顺着她,她才会有些霸道。不过我们主子心肠很好,人也不错。”乳母笑道。
赵霁儿的霸道,其很可爱,一点都不是无理取闹型。
她不会无缘无故就冲谁发脾气,也不会因为小事而惩罚别人。大多数的时候,赵霁儿都是讲理之人。
除非对方是个坏人,故意来找茬,否则赵霁儿不会主动挑衅。
对赵霁儿而言,与人纠缠不清,为一件不算事的事争吵不休,还不如直接不管来的好。
若是对方有理,就适当满足对方的要求,平息事件的好。
倘若对方有错在先,又胡搅蛮缠,那她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非得理清个是非黑白,让对方跪舔她脚下的地面才行。
这就是为何,外边的人都传说赵霁儿娇蛮无礼、傲物恃人的原因。
赵霁儿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就好好跟他相处。倘若那人惹到了她,还要反过来指责她,那她就当真十倍奉还回去。
就用那人指责她的手段,全数奉还。
“我们主子说了,既然他们那样冤枉她,那她就真那样做了,正好让他们真正经受那样的待遇,也免得他们编造事实的时候破绽百出。”乳母道。
赵磊喝了两口茶,觉得身体暖和不少,精神也回笼得差不多,便好奇的问:“那你们姑娘是不是要追究那个人的罪责啦?”
赵霁儿若真想对付李启明,想来应该不算什么难事。毕竟她手上能人许多。
乳母笑眯眯的,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公子你。我们主子说了,要给那个人送去八十头母狼,还都是那人用了不知什么手段驯养出来的母狼。”
就送狼?这算什么报复呀。赵磊瞬间觉得自己高估了赵霁儿。
他却不知,那些被人以李启明驯养出来的母狼,其实很是变态,李启明自己都驾驭不了他亲手驯养出来的狼。
“那些狼有什么特别之处?”赵磊觉得非常的不妙,送狼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乳母以帕子掩口,眉眼带笑的,微微靠近赵磊,轻声道:“那些狼专攻击人的私密之地。放心,我们小姐都打算好了,会送两个人去帮他传宗接代。”
赵磊闻言面部狠狠的抽了抽,不自觉夹紧了双腿。刚刚还觉得春寒料峭,不知何时那颈额间,竟冒出了薄汗来。
接下来他就聪明了,没再问送的是什么人,传宗接代又是什么梗。
他跟乳母又说了几句话,直到赵霁儿醒来找乳母,他才告辞离去。
“都没能留公子吃顿饭,老奴很是过意不去。要不这样吧,公子何时有空,就来这里,老奴吩咐厨房给你做你爱吃的。”乳母道。
赵磊随意一挥手,道:“不麻烦黎嬷嬷啦。我这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随便去饭馆吃一顿了事。”
黎嬷嬷闻言也不坚持。她相信自己的双眼。赵磊今后还是会经常登门,还是能在这里正经吃顿饭的。
此时,正在日夜兼程的孟戈,并不知京中发生的事情。她一路都不怎么投宿,经常就在野外将就着。
很快,她就到了符北州地界。她不得不再次停下来休息,免得将马儿累坏。
这里是符北州一个比较特殊的小镇子,镇子因盛产牡丹跟芍药而响名,是个非常文气的地方。
孟戈投诉的这家客栈,就是那跑堂的小二哥,甚至那负责洗盘子的婆子,都能念出一两首关于牡丹的诗词。
孟戈到这里的时候,刚好碰上镇子举办的一年一度牡丹花会。
大街小巷里边,每家每户都会在门前摆上几盆甚至几百上千盆的牡丹花。
牡丹的品种繁多,齐全得很。
面对这样难得的美景,孟戈打算多留一天好好欣赏欣赏。
第三百五十六章 怎会在这()
说到牡丹跟芍药,孟戈是半点分不清的。她只知道这种雍容华贵的花儿,娇嫩美艳,绚丽多彩,好看至极。
才找到了落脚之处,孟戈就被热情的店家给拉着去欣赏了他们店里最好看的牡丹。
这是一株绿贵妃,繁复的花瓣之中,嫩黄色的花蕊俏生生的迎风而颤。
“咱们店里边的绿牡丹,是咱这千阳县最好的一株,也是品种最为名贵,养得最好的。”店掌柜自豪的介绍道。
孟戈可不是那种会赏花之人。她的眼中,花儿都是美的,紫色艳丽。令人赏心悦目的同时,还能让人暂时忘却不快的往事。
面对这株牡丹,孟戈除了对掌柜说的种种表示赞同之外,就不知该怎么说了。
“客官若也喜欢这株牡丹,那在明日的选美赛时,记得将客官手中的花牌挂在这上边就行。”掌柜小心翼翼道。
原来是这样啊。孟戈笑开,从怀中掏出在进城门时,守城的守官给他的那张花牌。
之前不知是何用意,如今得了掌柜的介绍,她终于知道这花牌,原来是这样用的。
“放心吧掌柜,这花牌我定会留给你们店的。”孟戈翻着花牌,发现它的背面是个赞字,前边倒很正常,就是绣了团花的绸子镶嵌的一个木牌罢了。
得了孟戈的承诺,掌柜的笑眯了眼,直言孟戈眼光好,让她赶紧去休息。
“我这就让人给客官准备热水。但凡在花会期间,在咱们店里住宿的人,都能免费用餐,我让人将饭菜送到客官房中,客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就是了。”掌柜的亲自将孟戈送到了客房外,道。
孟戈看着满意离去的掌柜,真心觉得这样的事情有趣得很。不知众商家是否都是这样为自己家的参赛牡丹拉支持。
连日赶路,孟戈确实累得很,一点不客气的享受客栈提供的种种服务,还好好的睡了一觉。
次日天才灰白,孟戈就醒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才爬起来洗漱。
这一次她没留在客栈用早饭,她打算到街上好好的走一圈。今日是花会大赛,整个千阳县肯定都会利用一切办法为自家的牡丹拉票,她要去见识见识。
辛苦熬了这些年,她是时候停下来好好放松放松身心。
毕竟已经是符北州境内,大方向的习俗跟文化都没差很多。但那些个差别就显得非常的有特色。
这年头,还没有豆浆油条这样的吃食。孟戈只是简单是在外边喝了一碗羊骨粥,还吃了半碗羊杂送了一个饼子,这才开始在街上逛了起来。
与往常不同,现在的千阳县,几乎是个不夜城。所有的地方,都是灯火通明,将他们展示的牡丹都照耀得艳丽异常。
大早上的,不少人家也都已经开门,灭了灯,但却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们的娇花儿。
路过一家农具店,孟戈举步进去,想看看这里可有适用的农具。若是有新出的农具,她打算买上一些,然后买个车架拉回去。
反正这里离金和县也没几天的路程。
开店是应该是一对父子,他们看上去不是那种精于算计的人,憨厚得很,也非常的腼腆。
见到孟戈进店,儿子赶忙上来询问她想要点什么。他憨憨的说他们店里边的东西,都是大家能用得上的,做工也实诚。
除此之外,他就没什么花俏的话语,只是拿起一件件农具,亲自动手证实他所说的都是实话。
那个父亲拘着手,及时将儿子弄乱了的农具摆正,或是配合儿子展示他们的农具。
孟戈一件件看过去,发现这店里边的农具质量真不来,价格虽然比其他的地方都高一些,却非常的值。
她挑了两把带架子的犁头,几把大小不一,角度不同的锄子,还有大小耙犁也都买了两套。
其余如镰刀,小铲子小手锄,孟戈也买了不老少。这样的东西,在南方虽说不难见到,却不能比得上这家店的质量。
当年,孟朗就总是感叹,在潜山县都买不到他们北边那样质量的农具,用得很费。
那时候,孟戈就很是觉得不以为意。如今自己亲身体验了一番,倒是真觉得孟朗说的话非常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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