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坐回床边,心里隐隐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细细想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对劲。正在努力思索,身边一动,段誉已经挨着他坐了下来,双手圈住他的腰,靠在他耳边道,“小正,你想什么呢,怎么最近都不太理我,你还在生我气吗?那次是我不好,我不该随便听了人家背后说的几句话就不信你的,我这些天都难过死了,后来听说你和大哥被困在了辽国我…”
慕容复看着眼前这张俊秀细致的脸,两片薄薄的淡红色嘴唇一张一合对着自己轻声细语,娓娓诉说着种种思念,看着就让人觉得想去咬一下,不由心里溢满了柔情,这些时日来的担心,烦闷,想念终于有了着落,反手将人抱进怀里,附过头去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柔声道,“我早就没有生你的气了,只是现在一路上跟着的人太多,我们还是注意些为好,不要太随意了,免得被人看到乱说。”
段誉知道这房周围都是护卫,虽然满心的喜悦,却是不敢大声,压低了嗓子,贴在慕容复耳边道,“你是因为人多才不和我亲近啊,没关系的,他们都知道你我的交情非同寻常,平时多说几句话,经常坐在一起什么的肯定不会有人有意见。”
耳边的热气阵阵拂过,慕容复被磨蹭得心头火起,忙推开他一点道,“我就怕一时忘形,不小心做出什么不庄重的举动来就麻烦了。”
段誉生气,“这里没人你还推开我?那可要怎么办,回去大理都城以后皇宫里的人更多,比这路上还要多出许多宫女,内侍来。我们要在一起不是更不方便了。”干脆合身扑了过去,将慕容复压在身下,怒道,“不管了,天天这样看得着摸不到,我也要学皇伯父去出家当和尚了。”
慕容复觉得段誉此时很像自愿跳入狼口的小羊,虽然把自己比作狼非常有损自己向来的清贵形象,但是看着扑过来的这个白白嫩嫩的家伙就是那么的可口,心里自然而然就冒出来了‘小羊自己送进狼口来了’的想法。他最近也忍得很辛苦,可顾念到段誉现在的身份受不得一点诟病,所以一直努力克制,现在看到段誉自己扑了上来,那还客气什么,真是正中了下怀。
抬手抱住他,任着段誉使劲亲吻自己,双手宽衣解带,没两下就摸到了细腻温热的肌肤,几乎要呻吟出声。一挺腰,反身将段誉压在身下,挥手放下了床帐,又拉过锦被将两人密密实实地盖住,在段誉耳边道,“宝贝,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就不要怪我了,你自己忍着点啊,可别叫出声了。”
段誉大急,推他道,“这次是我主动的,我要在上面啊…啊。”
却是慕容复的手在他的腰臀上使劲揉搓,摸得兴起忽然使劲掐了一把。段誉吃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这下可好了,顿时就听得门外脚步声响起,有侍卫在门口轻声叫道,“陛下!陛下!可是有什么事情。”
段誉一凛,连忙推开慕容复坐起身来,将头探到帐外大声道,“没事,我和慕容公子在谈些事情,你们退下去吧。”
两人都不敢乱动,等听到侍卫们的脚步声散开后才一齐松口气,段誉埋怨道,“小正你怎么这样,使这么大劲,很疼的。”
慕容复咬着他耳朵吃吃笑,“都叫你自己忍着点别叫出声了。幸亏那些护卫没有直接闯进来。”
段誉伸手也去掐他嗔道,“你自己试试看。”又道,“我很容易叫出声的,要不让我在上面吧,小正你比较厉害,肯定比我能忍得住,不会乱出声音。”
慕容复对他的谬论嗤之以鼻,“才不,想不出声还不容易。”顺手拿过枕边的一条汗巾塞在了段誉的嘴里,“这样不就行了。”
段誉被他气得够呛,口中含着汗巾呜呜呜地瞪他,可惜那眼神对慕容复来时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反而觉得很挑逗,手下更不客气,一边细细碎碎的亲吻道,“宝贝,别使劲乱动啊,这床可也是会被摇出声音来的。”
第54章 皇帝威严
大理国的朱丹臣,巴天石等诸位臣子们这些日子里,越来越觉得自家的皇帝陛下威严日盛,不复再是当初的书呆形象。大家都暗暗欣喜,看来大理国再出一位不世明主只是个时间问题了。
就拿他和慕容公子之间的关系来说吧,段誉和慕容公子的交情很好,这个朱丹臣他们老早就知道了。但是以前总觉得段誉对着慕容公子时,说话做事总是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平时只要段誉有空就会跟在慕容公子后面转来转去,很有拍马溜须的嫌疑,搞得朱丹臣他们这些做随从的人都要时常脸红。总算好在慕容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武林翘楚,段誉对他看重些也说得过去,而且他对段誉确实很好,那也是没话说的。
这种情形一直延续到他们大张旗鼓和灵鹫宫以及中原武林的群豪们一起把萧峰和慕容复救出来。
救出人来之后,一路南行,前些天是逃跑,后几天是疾行,舟车劳顿,大家都还没有精力去注意其它,直到进入大理国境,到了自己的地盘,朱丹臣,巴天石等人都放松下来,这就有心思细细关注段誉了。
不想这一关注,就有意外之喜,没想到段誉登基做了皇帝之后,为人处事也都大大地不同起来。对着自己的好友慕容公子也能拿出不同于往日的气势来。终于扭转了以前他总是要去讨好慕容公子,而慕容公子却总是端着架子的一边倒局面。
大理诸臣都在沾沾自喜,却不知被他们背地里夸奖的段誉却是在生闷气,那天晚上他被慕容复‘欺负’得够呛。他难得要求一次在上面,而且还要求了再三,没想到慕容复也不让着他。不让着他不说,还狠狠地折腾了他一宿,第二天早上起来,身上被掐得青青紫紫,特别是屁股和大腿内侧,青肿了好几处,外带腰痛欲折,坐在马背上真是万分地不适意,还得装没事人的样子,跟着大家一起赶路。
真是有苦难言,郁闷在心,对着慕容复就实在摆不出好脸色来。慕容复也自知有点过份了,一反常态,当着大家也对他温柔殷勤起来,路上端茶送水递毛巾,做得周到无比。搞得大理众人纷纷侧目,都以为是自家皇帝陛下威严日重,都已经影响到了慕容公子身上。
千辛万苦地撑到晚上,一到歇宿的地方,段誉打发了巴天石去对付那几个来接驾的地方官,自己钻进当地官员给精心准备的卧房,一头倒在床上,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轻轻在门上敲了几下,段誉因为内力深厚所以耳音特好,一听脚步声就知道是慕容复来了,懒得理他,翻个身面朝床里继续趴着。
果然来人也不跟他客气,敲过门之后也不等里面人应答,就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慕容复知道段誉是不舒服了,看他连晚饭都没吃就回房休息,很是心疼,命人烧好热水过半个时辰送过来,然后自己端了些清粥小菜先过来哄他吃饭。
一进门就见段誉造型古怪地趴在床上,还用后脑勺对着自己,不禁好笑,随手关了房门,将手上端着的饭菜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帮段誉在腰上按摩推拿,一边道,“很累啊,再坚持一会儿,先起来吃点东西,过会热水送来了,你泡泡就能舒服多了,然后再睡觉,我们现在也不用很急着赶路,明天晚点起来,多睡会儿。”
段誉先不理他,待到慕容复给他揉了半天腰,感觉舒服一点了才转头抱怨道,“小正,你欺负我!”
慕容复看他一脸委屈控诉的表情就很好笑,顺势把人抄起来翻个身抱在怀里,亲一亲道,“哪里,我怎么舍得欺负你,昨晚那不是因为我们好久都没有在一起了,所以没有控制好吗,真不是有意的,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啊。”
段誉闻言哼了一声,心想小正每次都这样,干了什么坏事之后就用这一手哄人,偏生自己就很吃这一套,每回他一柔声细语地在自己耳边轻声说句‘你别生气啊’,再大的火气都会像被水浇过一样,瞬间就降下去了。
扭了扭身子,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道,“那我下回要在上面,你不许和我争了。”想了想又道,“过几日便会到大理城,我想先去天龙寺拜见伯父,小正你和我一起去吧。”
慕容复道,“你伯父,大理保定帝?这可是久仰大名,据说他是大理段氏武功最高的一位。”
段誉答道,“伯父的武功是很高,不过应该还不能算是最高的,我们段家的人历代祖先做皇帝的,往往最后都会避位为僧,都是在这天龙寺中出家,方丈本因大师若以俗家辈份排列,是伯父的叔叔,他还有几位师兄弟,武功应该都不比伯父差的。另外还有枯荣大师,辈分更高,武功也是更加厉害。”
慕容复点点头,“怪不得大理段氏能君临南疆这么久,果然是有过人之处。”忽然有些担心,“段誉,你们段家的人为什么最后都要去出家做和尚?你不会以后也……”
段誉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道,“凡是做皇帝的人,总是难免杀伐屠戮之为,到得晚年回首毕生行事,往往都会痛悔心惊,加上大理国佛法昌盛,所以会有避位为僧的举动。你放心,我这人六根不净,牵挂太多,只要有你在,我就不可能去出家当和尚的。”
慕容复侧头去吻他,笑道,“不错,你就是去出家也是个不守清规戒律的酒色和尚,迟早被人赶出来。”
段誉搂住他头颈亲吻回应,待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是才分开道,“什么酒色和尚,我哪有这么差,酒是很少喝的,不喝也没问题,所以我要是去出家,酒戒肯定是不会犯的。色戒嘛,还不都是因为你,要是没你在,我肯定也是不会轻易犯的。”
慕容复道,“我才不信呢,别以为我不记得你以前对着我表妹色迷迷的样子了。”说道这个就有点生气,使劲拍了段誉一下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告诉表妹你是她哥哥?别让她误会了什么才好。”
说道王语嫣,段誉的担心可一点不比他的少,“那你没有娶到西夏公主,我还怕语嫣妹子会对你余情未了呢,我这个做兄长的可不能看着自己妹妹被你迷惑了。”
慕容复白他一眼,“什么迷惑,我和表妹那是青梅竹马,你赶紧起来吃饭,明天就去告诉她镇南王才是她爹。她本是大理的公主,理应住在大理,由你照顾的。”
第55章 天龙寺之行
天龙寺在大理城外点苍山中岳峰之北,正式寺名叫作崇圣寺,但大理百姓叫惯了,都称之为天龙寺,背负苍山,面临洱水,极占地形。寺有三塔,建于唐初,是大理皇室的家庙,于全国诸寺之中地位最是尊荣。
几日之后,众人抵达大理城外,段誉命朱丹臣,巴天石,范晔带领诸人先行进城安顿,自己则带着数十名护卫和慕容复往点苍山中的天龙寺而去。
以前大理国的每位皇帝出家后,子孙逢他生日,必到寺中朝拜,每朝拜一次,就会有奉献修葺。因此天龙寺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规模宏大,构筑精丽,即便是中原的名山大寺中也少有能与之比肩的。
段誉和慕容复两人各乘一马,并骑上山,一路上指点谈笑沿途风景,倒是别有一番温馨情致。
慕容复因自己在西夏国时和段誉怄气没有陪着他一起去营救镇南王,以至于段誉不得不自己一人经历了父母双亡之痛,心中常自内疚,这次重逢后就对段誉无比怜惜,日常相处间都要比以前温柔体贴了许多。
段誉得了心上人的安抚,很是开心滋润,虽说前两天一时不备被‘欺负’了一下,但是事后小正表现得很好,颇能将功补过,他很快也就不介怀了。
到了天龙寺,便去谒见本尘大师,本尘是保定帝出家后的法名。
段誉许久不见伯父,心中十分思念,这时一见,伯父的气色还好,只是以前的雍容帝王已经变成了一位有道高僧,不禁感慨神伤。好在皇伯父虽然出家当了和尚,对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的慈祥爱护。
于是拉了慕容复向伯父引荐。一边向伯父大赞慕容兄人很好,几乎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一边又对慕容复大讲伯父为人慈善,自小就对自己爱护有加。颇希望这两个自己最亲近的人能互相有个好印象。
段正明早就听说了慕容公子和段誉的交情匪浅,虽然不太明白自己侄儿是如何结交到慕容复的,但是听说这位名满天下的姑苏慕容公子对自己侄儿一直不错,还曾不惜损耗功力帮段誉疗过伤,因此见他也一起来了,就颇为重视,将两人一起带进了自己的禅房。
慕容复知道段誉硬是把他带来见伯父,肯定又是和上次在少室山上一样,是想让自己拜见他家长辈的。心中安慰之余,又微微有些苦涩,他们二人明明是如此的互相倾心,却也是如此的见不得光,连见见段誉的亲人都要假冒是段誉的至交好友才行。
慕容复看段誉的面子,对本尘大师很是尊敬,执晚辈礼数寒暄了一番。只觉得段誉的这位皇伯父虽然看着温和儒雅,其实却比他的弟弟镇南王为人更加精明强势,果然是做了这么多年皇帝的人,心思自然比之常人要更加深沉一些。
段正明看着眼前这位久仰大名的姑苏慕容,心里微微疑惑,慕容公子的言谈举止都没有问题,品貌出众,言语得体,一看就是久历江湖的人物,自然而然就有一股摄人之势。
至于武功,虽然他没有机会亲自出手试探,但也可以看出来实在是深不可测。光从一见面时的气势上来说,就比自己那侄儿强了不知多少倍。按理说此人绝对可以和大理段氏分庭相抗,便是来和自己或是自己的师傅枯荣大师平辈论交也是丝毫不失礼数的。
可这么一个无比出色的人物却对自己的侄儿段誉青睐有加,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并不是说段誉不好,但是到底他年纪要小些,加之被自己和段正淳从小宠大,娇生惯养的,很有些不通事务的呆气,这两年才慢慢好了起来,自己敢传位给他,一来是仗着朝中有高侯爷撑着,还有大理三公,许多的镇南王府旧属,局势很稳;二来段誉是自己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实在就和自己的亲儿子无异,加之段誉的资质甚好,假以时日,必然会成长为一代明君。
他既是对侄儿抱以了如此厚重的期望,自然要事事小心,容不得有什么差池,这时看着段誉对慕容复有意无意间流露出来的亲昵举止,心中警铃大响。
也不多说什么,闲话了一会儿家常之后就对慕容复微笑道,“慕容施主远道而来,老衲这里仓促之间招呼不周还请莫怪。”
慕容复连忙道,“哪里,是小侄来得唐突,打扰了大师的清修才是。”
段正明又道,“这点苍山中的景色不错,虽然不及中土江南的大好风光,可也能算得上别有一番情趣的,慕容施主久居江南,难得来大理一趟,老衲让人带你去天龙寺周围的山间景色妙处转转可好?”
慕容复瞄段誉一眼,看他脸上微有愧意看着自己,便回他一个安抚的笑容,知道段正明这是想和侄儿私下说些事情,站起身来道,“那真是求之不得,多谢大师了。”
他也没有心思去探幽觅胜,就随着待客的小沙弥在天龙寺门前转了转,等了许久才见段誉匆匆而出,歉然道,“小正,要你一人等在外面很无聊吧。”
慕容复点头道,“是啊,都快无聊死了,怎么办呢?”凑到段誉耳边道,“我可不能白白无聊这么久,你晚上要补偿我啊。”
段誉当即白他一眼道,“我就是这么随口一问,慕容兄不用当真,这里景色清幽,古寺宝刹,你多站会儿,沾点佛气那也是福泽深厚的好事情。”
慕容复一笑,他怕段誉见到伯父后又要感伤,所以就开玩笑逗逗他,见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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