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不过我也想让他欢喜。”故意挤眉弄眼道:“所以才想着趁着夜色深沉回去将那漂亮的物件儿带来送他,表达我的谢意。”
宫人疑惑道:“可是这夜深人静的……”
沈燕舞道:“正是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才谓之惊喜么。你说他见了应当也会欢喜吧。”宫人回想神主对沈燕舞的偏袒喜爱,不由自主的点头道:“若真是如此,想必神主自然欢喜。”
沈燕舞得意的笑道:“所以说,我此番悄悄回去替他取来,不是很好?”宫人却又皱眉道:“但是,神主若是醒来,见不到公子……”沈燕舞笑着打断他道:“我一定在他醒来前回来。”见宫人怀疑,他假意咳了一声,道:“你看这里到我家也不是很远,就算我没有赶回来,你与他如实说了,也没什么。他不会怪你的。”
宫人皱眉仍在考量,沈燕舞推着他的肩膀,道:“别再犹豫了,如你这般,恐怕就是天亮我也走不成了。”宫人眉头一扬,觉得沈燕舞话中颇为奇怪。沈燕舞也察觉自己失言,急忙笑道:“我这不是着急么?你若是放我早些出去,我自然可以早些回来。”
宫人见沈燕舞执意如此,又说的头头是道,虽然有些无奈为难,但仍是从怀里掏出了大门锁匙。
沈燕舞心底暗笑,眼见宫人打开了门,眯起了眼睛。只闻那宫人道:“公子一个人可以么?”沈燕舞笑道:“自然可以。”心想着:“哪有人连自己的家都不认识的。”暗笑宫人多虑。又听宫人点头嘱咐道:“那公子要早去早回,我就在这里为公子等门。”他感激早时沈燕舞为自己的莽撞求情,因此此时也对沈燕舞颇有顾念之情。
沈燕舞点点头,道:“这个自然,你且放心。”
那宫人又是说道:“如果公子天明之时还未归来,小人就会禀报神主了。”
沈燕舞一愣,问道:“为什么?”宫人道:“神主天明之时恐会醒来,若是公子未归,为防神主盛怒,小人会先行禀报。”
沈燕舞听了,笑道:“你放心,我自会快些回来。”他说着,见宫人点头,转过头便要向内走去,他急忙上前两步,宫人错愕回头,沈燕舞道:“我虽然会快些回来,可是也不喜欢有人讲我是非,所以……”他趁宫人不解之时,手霍然扬起,狠狠的敲在了宫人后脖颈上,那宫人眼睛登时白眼一翻,随后身子一软,昏倒在了自己怀里。
沈燕舞急忙接住了他的身子,放在了门外。又从他怀里摸出离宫锁匙,锁好大门,收在怀里。有些愧疚的看了眼地上的宫人,双手合十,口中自语道:“所以,只好委屈你在外面了。”他自知离宫大门非是日日都开,等天烨在离宫内找寻不到自己,那时候恐怕自己已经离的很远了。
暗自一笑,他转身离开。
黑夜中正是沉睡之际,朝阳忽然感到一阵熟悉气息的接近,他眉头一皱,已经睁开了眼睛,入目之人,却是应该在离宫的沈燕舞。
沈燕舞本想悄悄叫醒朝阳和流羽,他走到床边便以发现朝阳睁着眼睛,眼神充满疑问。他心知自己吵醒了对方,歉声道:“对不起,吵醒你了。”
朝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沈燕舞身子一僵,尴尬笑道:“这个之后再说,你先起来,我们离开这里。”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朝阳坐起身子,一把拉住沈燕舞,道:“什么意思,说清楚。”沈燕舞无奈道:“你先松手,我去叫醒流羽,我们路上慢慢说。”朝阳见了,松开了手,看沈燕舞走了出去,嘴巴一抿,开始起身穿衣。
来到沈燕舞的房间,朝阳见到流羽也是一脸不解,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沈燕舞抿起了嘴巴,手上在收拾东西,朝阳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要离开?”沈燕舞眉头耸动,道:“是,我要离开。你俩最好也一起。”
“为什么?”朝阳不肯放开沈燕舞的手,硬是要寻一个答案。
沈燕舞眉头微微抖动,似有动怒征兆,但见朝阳不肯退缩,一旁流羽也未加阻止,同样等着自己,知道若是不给一个答案出来,这两人想必不会放手。于是叹了口气,放松了手上的力道,说道:“我虽然不记得过去了,但是这两日日日做梦。”见两人皱起了眉头,他接着说道:“没有错,就是那几天让我睡不安生的噩梦。我梦到……”他顿住话题,脸上微微发红,一面尴尬,看两人翘首以待,他叹气道:“我梦到自己和别人□。”
语出惊人,朝阳一惊之下更是抓紧了沈燕舞的手臂,沈燕舞只觉得手上一阵疼痛,眼见朝阳担忧神色,便没有开口叫痛,眉头也未动分毫。流羽却是皱起了眉头,对沈燕舞的梦境不置一词,似有所深思。
沈燕舞接着道:“我之前的梦境都记得不甚清楚,只是醒来后有种被抛弃……的寂寞感觉,让我欲哭无泪,心神压抑。”见到两人忧虑神色,他笑道:“直到今夜,我又做了梦。然后……醒来时,忽然想起来梦中人就是……你们的神主。”
流羽听罢,讶然惊叫:“什么?”朝阳亦是皱起眉头,似乎不甚相信。沈燕舞苦笑道:“我骗你们做什么?而且更让我无法忍耐的是……”想起床上交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竟有一个是自己,而且还是身下弱势之人,他便感到一阵羞耻,再难启口,皱眉道:“总之我今夜便要离开。”看了眼两人仍旧呆若木鸡的样子,他恼道:“你俩人若是不愿走,至少不要拦阻我。”
流羽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我们怎么能看你一人离开呢?”他走上前,拿起沈燕舞的衣物细细叠好,取出一个小巧的箱子,将衣物放进去。
沈燕舞见了,心中感动,说道:“谢谢你,流羽。”
朝阳看了流羽一眼,便松开了沈燕舞的手,回屋取了剑别在身上,动手帮着流羽一同整理。
沈燕舞会心一笑,趁着两人收拾,又问道:“流羽,我和神主究竟……有没有关系?”
流羽手上一顿,说道:“他知道你的身份,对你,便和我们一样。”随后他想到沈燕舞所说的梦境,脸上一红,急忙说道:“不是……我说的相同是指……”沈燕舞打断他的话,道:“行了,我明白。”他知道天烨对自己的好,也不是没有察觉那份依赖和喜爱,只不过他不认为那是什么爱情,只不过是多年的习惯使然。但是一想到那个荒唐之极的梦境,无论是真是假,是过去还是未来,他都不愿意现在面对,所以才想要逃走。
同时,他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和兴趣。自己究竟是怎样的特别?是不是回到当初醒来的地方可以想起些什么?
正是抱定了这样的想法,他才打算离开。虽说如此仓促离开,多少是因为那荒谬的梦境吓的,但是只要一想到身旁躺着的是个随时可以将自己压倒的人,沈燕舞说什么也无法在留下去。
急忙收拾好了行礼,沈燕舞便一手拉起一个向外走去,刚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脚步,道:“还有我弟弟。”说着,又转头进了院子。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脚步,道:“若是带着焰凰,恐怕一路上不方便,对他也不好。只是,将他留在这里,若是天烨……”
流羽和朝阳看出沈燕舞矛盾,流羽上前,拉住沈燕舞道:“你和朝阳先走吧。”
沈燕舞一惊,问道:“你说什么?”流羽笑道:“我说叫你俩先走吧。我留下来照顾焰凰。”沈燕舞叫道:“这怎么可以呢?要走咱们一起走,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看天……神主不会放过你的。”
流羽笑道:“神主不会的。”沈燕舞挑眉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又不是他?我这样一走了之……”他皱起了眉,想到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心下不安。顿时觉得自己不该如此一走了之。
流羽将他的矛盾看在眼里,知道他关心自己,心中一暖,笑道:“你别担心,我们自幼和神主认识,他不会为难我的。更何况,不要说焰凰不方便走,就是这里其他的人,你能放心让他们留下来么?”
沈燕舞皱起了眉头,咬了咬牙,道:“那该如何是好?”
流羽道:“你别担心,你离开也不过是想让自己想想清楚,又不是不回来了。我留下来,也好让神主安心,我和他解释他自然会理解的。”
沈燕舞想到天烨在自己满前不怒而威,欲惩罚宫人的样子,眉头顿时皱在了一起,反手拉住流羽,道:“我们还是一起走吧。我去抱焰凰。”
刚迈出脚步,身子便被流羽拉住,只听那人低声道:“别这样,我们若是一下子全都走了,剩下的任利,缠风他们怎么办?”沈燕舞想起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流羽接着道:“所以倒不如今夜你和朝阳先走,我安排好了自会去找你们的。”
“真的?”沈燕舞心知流羽主意已定,况且留他在此自己也的确放心,只是顾念到他的安危,忍不住询问。
“真的。”流羽柔柔一笑,又道:“你的玉石还在焰凰身上,要不取下来你带在身上吧”沈燕舞摇头道:“不用了,让他带着吧。”说着,他转过了身子。
朝阳拉起沈燕舞向着门外走去,一路上沈燕舞频频回头,见流羽始终目送自己远行,面带微笑,他忍不住低声道:“不然我们回去吧。”朝阳身形一顿,便又前行,道:“回去你不会开心。”
沈燕舞苦笑道:“但至少比连累人好。”朝阳皱眉,片刻说道:“你不会连累别人的。”见沈燕舞不解,他说道:“流羽不是弱者,他自可处理。”沈燕舞听了,不知怎么的,觉得安心不少。坐到了马车上,心情放松了下来,笑道:“看来,你挺信任流羽的。”
朝阳道:“同事多年,自然信任。”沈燕舞觉得两人之间有那么一种默契,于是问道:“你们……是不是……那种……”本想问两人关系,看到朝阳微微蹙起了眉头,等着自己询问,却又不解的样子,心知对方并无此念,便摇头笑道:“没什么。”
他俩人架着马车一路向着灵界驶去,于此同时,流羽坐在正厅,微微眯着眼睛。听到嘈杂烦乱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睛,微笑道:“你终于来了。”
来人一身雪白大衣,将自己包裹在内,头上一顶白色帽子,只露出了眼鼻在外,嘴巴蒙在了白色围巾中。他进到屋内,便解开了围巾,露出了五官分明的脸颊。分明是个美男子,只不过此时却是满脸憔悴,心神俱疲的样子,没了精神,一脸的憋闷。
流羽看着他,抿嘴喝了口茶,说道:“我以为你会更早前来呢,天烨。”
眼前这名郁闷的男子竟然是神主天烨,他听到流羽直呼自己名讳,也不介意,撩起长袍坐到了流羽对面,自己动手倒了杯茶,润了润喉才说道:“我以为你会留住他。”流羽自嘲的一笑,道:“你都留不住他,我又何德何能,可以留住他?”见天烨挑起了眉毛,并不认同的表情,流羽道:“更何况他说要走,我又怎么会阻拦?”
天烨抿了抿嘴,忽然一脸懊恼道:“我不知道他为何连夜离开。”想到自己醒来的时候,身旁早已是一片冰凉,空空如也,他的心底便也想被人挖去了一块,生生作痛。急忙起身四处寻找,可是诺大的离宫却不见人影。若不是宫外一直有人叫门,他也不知道沈燕舞已经趁夜离开了。
流羽见他一脸颓丧,想到那人回来时古怪表情,惊慌并不是很多,倒是不甘多一些。又想起沈燕舞提及的噩梦,抿嘴浅笑,道:“他是被你吓到了,你究竟做了什么?”天烨皱起眉头,边思索边道:“没什么,便如同以往那般,聊天,睡觉。”
“睡觉?”流羽愣了愣,问道:“你趁他睡熟时,做了什么?”天烨道:“没有。”流羽扫了天烨几眼,想到这个人事事都可隐忍,是决计不会,也不敢对沈燕舞做些什么的。随后他又是一阵苦笑,自己不是也是一般,不会也不敢对沈燕舞做些什么。
可是,事出有因,沈燕舞不会无缘无故的做那些个无聊春梦……莫非,是沈燕舞自己有此心?流羽想着,心里一惊,眉头便皱了起来。心头隐隐像是压了一块大石,沉重非常。他瞥了眼天烨,吸了口气,安奈下自己不明的情绪,说道:“你也别太过担心了,朝阳跟着他呢,我想他不会出事的。”
天烨皱眉道:“但愿如此,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他想了想,说道:“你想,他当初离开便是在你我三人的照看下,那个时候他走的突然,如今想起来便和这次一般。”流羽听了,惊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教唆他?”可是转念一想,他又道:“我倒不这么认为。他二十年前的离开倒有可能,毕竟那个时候的他……只是有个形态,却不具自己的意识,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丝毫不懂得思考辨别。可是现在……”他想起近日相处的沈燕舞,抿嘴道:“他离开后便有了自己的意识,你说这是不是命运的安排?”
天烨沉吟道:“这也说不定。”
流羽道:“命运之轮开始转动了。只是他自己却不知道,我们也不知这命运究竟是怎样的。”天烨道:“的确。我们的使命便是照顾他,可是千万年来,他都没有自己的意识,如今却突然有了,难道真的是应了传说?”他说着,眉头紧蹙,满脸担忧,道:“若真是如此,便更不应该让他在这个时候离开了。还有,他究竟为何会突然离开呢?我总觉得这背后并不单纯。”
流羽想到沈燕舞那见了鬼的表情,心底发笑,可是听到天烨最后那句“不单纯”,心中也开始焦急起来。说道:“他的确说过,这几日经常噩梦连连,你说这可是人为的?”天烨问道:“噩梦?是怎样的噩梦?”
流羽抿着嘴,低吟了一声,道:“他说忘记了,不过我想这恐怕是主要原因。他此行离开是去了灵界……”天烨微一沉吟,作势便要起身,流羽见状,急忙问道:“你做什么?”天烨道:“去找他。”
流羽皱眉道:“你去找他,神界怎么办?”天烨道:“你该知道最近灵界蠢蠢欲动,他一个人孤身前去,恐怕会有事发生。”流羽看了天烨片刻,也说道:“你知道灵界蠢蠢欲动,那自然也知道魔界也不曾安生。守护他,三界都有份,一直以来他留在神界,便早已引起魔界不满。你如果现在离开,不知道魔界会有怎样的举动。”
天烨听了,也皱起了眉头。
流羽又道:“如今有朝阳跟在他身旁,况且他是自己灵界归来的,想必那里可以让他想起些什么,你也不用担心。他……有能力自保,加上朝阳,应该是无恙。”天烨沉吟片刻,终于叹了口气,重新坐下。流羽看着,笑道:“你也是关心则乱。”随即想到自己,又是一阵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是。”
天烨抬起头看向流羽,两人眼神交互,闪过同样的心思。随即又马上各自别开了眼。
过了片刻,天烨才说道:“他变了很多……”流羽低低的“嗯”了一声,说道:“真的不知道这几年他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天烨也同样想着,忽然他“啊”的一声大叫出声,跟着身子也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流羽惊道:“怎么了?”天烨转过头看向流羽,说道:“你可记得三界之中有个人可以入梦捕影?”
流羽眼睛顿时一亮,同样站起身子,道:“你说的是幻魔?”
天烨点头,道:“可以入梦者,除了灵界之主便只有幻魔,如今灵界之主下落不明,能入梦的只有幻魔了。”流羽点头道:“不错。”天烨又道:“你说会不会是幻魔从中作梗,当初是他,如今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