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卿月进屋子里赶紧拿好了自己的宝贝箱子，顺便找出了一套衣服。
“小九，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呀？”
“问这个做什么？我非公非母啊！”
柏卿月无奈，看了看自己手边的衣服，回头对她说道：“那你还是变个姑娘吧！我这里也只有女子用的衣裳了。”
小九原地开始打转，一眨眼功夫，就变成了个曼妙女子。
“来，我帮你穿！”柏卿月像个姐姐似的帮着小九穿衣服，“以后见了其他人，就自称和家人走散了遇到我，你叫我卿月就行了，如何？”
“直呼名字，真的好吗？毕竟你是我赐名之主，按理说，我应该称你为主人！”
小九那认真的模样，让柏卿月更是不解它之前的行为。
穿戴整齐后，柏卿月搭着小九的肩膀，“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得已才来这里吃人的？那中芒山里，很难生存吗？我想，如你这般能力的妖兽，应该不会难以生存下去吧！”
小九玩弄着自己的头发，一抿嘴，“我和中山神闹了些别扭……这不是想躲开它吗……”
看着小九那一脸憋屈的样子，柏卿月不忍嗤笑了起来。
“你呀！”只是，她马上回过神来，“小九，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只是将来，你绝对不能随意吃人了。除非……除非真是罪大恶极之人，我会让他们变成你的口粮的！”
柏卿月正经的样子，让小九有些意外。
“你……会同意我吃人？”
“得看是什么人。有的人，死不足惜，还不如别浪费了他们的肉体！对了，你的眼睛，已经没事了？”
“这么点小伤，变小了自然就恢复得很快了，放心吧！”
这番话，尚云初听得清清楚楚。
去了山上，终于找到了起义军的人，修然赶紧跑了上去，方靳宗也提着衣摆急忙冲到柏卿月身边。方靳宗一把抓住柏卿月的双臂，紧张地看上看下，“你没事吧？修然说你竟然冲去和九尾狐对峙，你疯了吗！有没有受伤？那九尾狐呢？”
柏卿月苦笑，一旁的尚云初见方靳宗竟然这么担心柏卿月的安慰，也是突然感到了些许莫名——这两个人应该才认识大半天吧！
一旁的小九干咳了两声，方靳宗才发现，柏卿月身边多了个陌生人。
柏卿月侧身对众人介绍了起来：“她是小九，和家人走散了，所以我就带她来了这里。往后把她当自己人吧！”接着，柏卿月又对众人言道说：“那只九尾狐被我伤了眼睛，已经逃走了，至少近日它不会再出现了吧！”
尚云初走上前，这里也只有方靳宗和柏卿月才知道他的身份。方靳宗明显恭敬了不少，只听尚云初言道：“不错，诸位可以安心了。方大人，来一下，有件事得先告诉你一声。”说完，他看了一眼小九，再对柏卿月点了点头。一人一狐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九用心语问道，“卿月，把我的事情告诉这个姓方的人，没事吧？”
柏卿月从没试过心语，开始还很惊诧小九能够不开口就与自己交流。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这种能力，“没关系，他知道你的身份还是有必要的。日后，总得找机会公开你的身份，这样对他们的起义也会有帮助。”
尚云初告诉了方靳宗实情，此事自然让方靳宗大为震惊。
“留着它……真的没事？”方靳宗急切地追问着。尚云初笑道：“我也是个控兽之人，自然清楚其中的规则。柏卿月的言灵之力极其厉害，她控制九尾，并非难事。你们只要寻找到适当的时机，让众人心里有数便是。我们也是时候开始准备围攻皇城之事了！”
方靳宗挺了挺身子板，回道：“好，我这就去与他们安排！”
尚云初远眺着山外，“梦国会变得如今这般，其实，我还得到了个消息，希望方大人也多加注意。关于梦国的先代帝王——我怀疑，那个人也是导致如今局面的罪魁祸首之一！”
☆、21。第21章 她的身份
方靳宗在自己的记忆中仔细搜索着关于梦国先帝王的名字。
“江槐？”
“不错！”
尚云初背着双手，“我马上就要回央国一次，这里的事你先主持着。”
他没有来得及与柏卿月道别，就急忙离开了此地。
见方靳宗独自回来，柏卿月心中倒是有些失落。毕竟，自己还没有好好谢过尚云初的救命之恩。先才与阿蒙打趣似的道谢，无非是她习惯了高傲的态度，而心里，可是真的十分感激尚云初了。
这可不是他第一次救自己了。
一旁的小九看出了她的失落，说道：“喂，我们去打猎吧？我怕晚上的吃食不够我的份儿！”
柏卿月回过神来，无奈一笑点了点头。
见两个女子入了山林，修然本来还想跟着一起去。
“不碍事，别担心！可别小瞧我们两个，打架可不会输给你们！”小九嫣然一笑，挽着柏卿月的手臂就跑了出去。
见这少女娇笑的模样，修然不禁脸上一红。方靳宗背着众人捂着嘴偷笑，他真担心修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会崩溃。
趁两个才加入起义军的女子离开，方靳宗赶紧与众人协商起了关于日后的动作。
“我们需要派人去江槐的地方，仔细打探下虚实才行！若是他真的在幕后掌控着梦国当下的局势，那我们势必还是得擒贼先擒王啊！”修然言道。
“不，得双管齐下！”方靳宗挥着手势，“毕竟在那皇城之中号令军队的人是史信达和丞相，若是不控制住他们两个人，只制服了江槐，也是毫无用处的！更何况，我们还要救出高大人和范大人啊！”
修然点头，“确实如此。只是，两头都得顾及到的话，我们谁去探底江槐，谁去调查皇城呢？”
方靳宗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眼前的地图，“柏卿月如何？让她去江槐的地方！她是个生人，查不到什么底细！而且，她身上的功夫也不错。让她和小九两个女眷去，最好不过！”
“会不会危险？”修然紧张了起来。
方靳宗轻松地笑了，“你就放心吧！她们既然都能够赶走九尾狐，还怕一个江槐不成？而且，智取之事，我觉得柏卿月应该也能够做得到。等她们回来，我去问问。”
“好！那我和巧忠去皇城附近看看。对了，游天邈游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有他在的话，去探那江槐的老底，或许就更方便了！”
“不出意外，他明日就到！”方靳宗挺起了身子，看了一眼游大嫂，“天邈此番混入朝中探丞相的虚实，也是收获颇丰。只是……我担心他去江槐的地方，会不会让那里的人识破呢……”
…
树林中，一人一狐的狩猎成果颇丰。小九再次化作九尾狐的样子，只是体积小了数倍，驮着柏卿月穿梭在林间。柏卿月手里的弓箭百发百中，遇到较为难办的野兽，她也会抽出腰间才配好的宝剑。修然和巧忠特意带她看了武器库，她则挑了这么两件狩猎时觉得能够趁手的兵器。
三只山鸡，两只兔子，一头野猪和一头还没有成年的熊崽子被她们捆了起来。而在此之前，小九已经吞了一头成年的熊和一只鹿，彻底填饱了肚子。小九把猎物和柏卿月一起驮到了树林口，才重新化作人形，穿上了衣服。
“这么些东西，我们俩如此状态也不好带回去。不如我去叫人来帮忙！”柏卿月说道，“小九，你在这里看着猎物吧！我去去就来！”
“嗯，也好，我留在这里更稳妥些！放心吧！”小九拍了拍胸脯，坐在了猎物的身上。
见柏卿月兴冲冲地回来让大家帮忙，一群男人开始还没敢想，那两个女子能够猎到些什么。
看到小九身后的那堆猎物后，一群人可都是傻了眼。
“你们……你们俩打来的？”巧忠指着那一堆大大小小的猎物瞠目结舌。
小九跳起来，跑到了柏卿月身后，“当然了！没看到那上面的箭伤吗？都是柏姐姐射中的呢！”
柏卿月倒是惊讶于小九的改口，心语道，“你倒是适应得很快啊，已经开始会叫我姐姐了？”
小九吐了吐舌头，活脱脱就是个普通的小丫头！
当众人都忙着搬运猎物的时候，两个女子挽着手，看似什么声音都没有出，却聊得很欢。
“小九，我曾经有看过书记载，九尾狐过去还成就过大禹和涂山氏的姻缘啊！真的有这回事吗？”
“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干的……”
“那就是假的咯？”
“未必，那是我上上代的九尾狐做的事吧！”
“上上代？你活了多少年啦？”
“我？一千五百年。话说，就在我上一代的九尾狐，应该是随着这片陆地和其它神兽一起被冲过来的吧！当上代的神兽们都不在了，就会有新的替代出现。我就是那个新的！”
柏卿月眨了眨眼睛，“不在了……去哪儿了？”
“按照你们的话说，就是成仙了吧！反正肯定不是死了……至于它们到底去了哪里，我是真不知道。或许也得等我自己也到了那天才知道吧！”
“你刚才说，这片陆地和其它神兽是一起被冲过来的？什么意思？”
她看着小九，见小九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路，“我们本来也是在九州地界，只是在三千年前天降异灾，这个地方整个儿地就被带到这个空间来了！神兽之中，鲜有几只能够回到九州的。它们去了又回来，说那里已经不再适合我们生存，因为人的数量越来越多，还战争不断。所以，神兽们就都安顿下来了。可是，自打我们到了这里，似乎过去神兽间的关系也出现了很大的变化……”
眼看已经到了居住的地方，她们没有再继续心聊下去。
处理完了猎物后，小九很自觉地没有再多吃什么东西。
方靳宗把她们二人叫到了一旁，讲述了他的计划安排。
“江槐？这个人，是已经被革职了的先代梦王吧！他竟然还敢继续干涉梦国的朝政？”柏卿月觉得很不可思议。
方靳宗无奈一叹息，“权利这个东西，太多人喜欢了。那个江槐的根基也确实是扎得很深，要拔掉他这棵挡住了梦国前行的大树，实属不易啊……我听你说在国内的事，觉得你的工作应该也是在国家机关的吧？这种事，你应该能明白！”
“方大人真聪明！”柏卿月突然变了脸，她的笑容冷却了下来，这让小九微微吃惊。
方靳宗也觉得奇怪，不知道柏卿月的笑脸为什么会突然降温。
“我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做这些事，当然是老经验了。既然你也想小九跟着我，那也是再好不过的了。只是，我对这个江槐不太了解，你得多给我些资料才是！”
方靳宗开始有些吃惊，可是想到，既然柏卿月就是安全局的员工，那这件事交给她就是最保险的了。
“游夫人的丈夫游天邈，就是个熟悉这里面许多细节的人。他马上就能够回来了！我打算让他陪你们一起去！”
☆、22。第22章 为之动容
入夜了，柏卿月坐在门口擦拭着刚刚耍顺手的宝剑。看着那锋利的剑刃，与剑身上精美的雕纹，柏卿月如同欣赏着一件博物馆珍藏的物件一般，心情不错。
方靳宗走到她身旁，沉默不语。小九隐匿着，在暗处观察着一切。自打它被柏卿月赐名之后，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在约束着它，必须要保护柏卿月的周全。
柏卿月自然也差距到了方靳宗的气息，问道：“方大人，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你不是一样，还没有休息吗？”
柏卿月把宝剑插回了剑鞘，站起身说道：“我会巡视一下这周遭，确定没什么异样，就会去休息了。”
“巡视？修然和巧忠应该没有托你做此事吧？”“他们没有托我，是我自己的习惯。”
“习惯？”
方靳宗不解，试想，难道这是因为，柏卿月是安全局特工，才会有这样的习惯吗？
“我很想知道……安全局，是怎么筛选人的呢？”他的笑容，显得有些怯意。毕竟，这个组织的存在，太过于神秘。虽然，大门永远是对着马路敞开的，可没人能够轻易踏进那片领域。
柏卿月边走边说，方靳宗则跟在她身边。
“从面试开始，无论我是否会通过，两年之内，我都会被人无时不刻地监视。你可相信？”
柏卿月一侧头，微微一笑，“我的身家背景，家庭关系，朋友关系，朋友的亲属关系，一个一个都会被调查得清清楚楚。就连我每天会与谁打什么电话，上网查什么资料看什么网站，他们都会监视。而这些，恐怕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事吧！”
方靳宗呆呆地跟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而后，就是训练。这里面就复杂了，我也不便多说什么。”
“你……都被派做过什么任务？”
“任务？什么都有。”
“杀过人吗？”
柏卿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看着方靳宗，正视着他的双眼。
“杀过。”
说完，就转身继续走开了。
方靳宗站在原地，他的脑海中，满是刚才柏卿月的神情。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那种眼神，而这一刻，他的心里感觉到了一丝凉，和一丝痛。
他不知道，是什么促使着这个女子走上了如此的一条道路。
当柏卿月再次回到了原点，方靳宗依旧站在那里，眺望着山下的灯火。
“还不去休息吗？”
听见了柏卿月的声音，方靳宗回过头来看着她，“我过去在那边，只不过是个大学研究生。虽然是个理工科的普通学生，但也算是活跃，参加过不少活动。只是我没办法想象，如你这般的年纪，竟然去了安全局……还是做特工——究竟为的是什么呢？这份工作有多辛苦，虽然我无法想象，但也明白，这是随时都会送命的事吧！”
“送命算客气的，生不如死才是最可怕的。”柏卿月笑侃，可方靳宗却感觉不到丝毫轻松。
他走到了柏卿月面前，伸出了双手，稳稳地钳住了她的双肩。
“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到那种地方去？”方靳宗的眼里满是怜惜，柏卿月垂下眼眸，微微一抽嘴角，“我孑然一身，本来就无牵无挂了。为国家做点什么，不是挺好的？我早就置之生死于度外了，哪里还会怕那些小事！”
“孑然一身？你的家人呢，朋友呢？”
柏卿月听着方靳宗的提问，她抬眼看着方靳宗那双眼睛，正直直地看着自己，等着答案。
“死了。一个不剩。”
那双钳着她双肩的手，微微颤动了。暗中的小九，也是为之一怔。
“怎么会……”方靳宗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答案。
柏卿月退后了一步，挣脱了他的双手。
“方大人，那个世界的残酷，这个世界的残酷，或许都是异曲同工的。我从来都觉得，不知道的人，更幸福一些。所以，你不要再多问了。”
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看着那道被关上的门，方靳宗摇晃着步伐，心中五味杂陈。
小九也回到了屋子里。它化作了小狐狸的身形，蜷缩在柏卿月的床边。
“卿月，从今天起，我陪着你睡，好吗？”
柏卿月点头，什么也没说，就闭上了双眼。
一只耳鼠飞快地跳下了柏卿月所在的屋子，滑翔下了山崖。
关于柏卿月与方靳宗的对话，很快就传到了尚云初的耳朵里。
朴和熙站在尚云初身边，他虽然知道了柏卿月如今尚且安全，可是却要去参与他国的起义，必定是又会身陷危险之中。
“陛下，让我去梦国吧！柏卿月人生地不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