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他点头，脸上流露出厌恶的情绪，“他创造了很多和我一样的……生物。”
chapter 55
“……其实大家现在能坐在这儿心平气和的说话，真的很不容易。”
卡莱尔坐在餐厅东面，那个他常用的位子上。
他的右手边是神色茫然的图尔斯，他的手覆盖在少年纤细的手背上。
卡莱尔左边第一个位子空着，接下去是以埃斯梅为首的卡伦家族成员，爱德华和贝拉，罗莎莉和埃美特，爱丽丝和贾斯帕这这三对让旁人羡慕的伴侣。
他们围绕着那张长长的椭圆形的红木桌子而坐，埃斯梅总是一丝不苟的按照普通人生活的方式来布置房子。
虽然这儿是餐厅，但卡莱尔喜欢把它当做会议室。
不过这只是在图尔斯到来之前，这个家伙总是规规矩矩的坐在那儿啃食物。
爱德华看着兀自出神的少年，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绪不知道在什么也被牵走了。
他微微扯了下嘴角，决定暂时不把注意力放在图尔斯身上。
这个家伙实在太容易勾走别人的注意力了。
“我想说。”卡莱尔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从现在开始……沃尔图里再也不会来这儿了。”
事实上你们就代表着他们最高领导权。
所有见证者们被卡莱尔的黑色笑话给逗乐了。
“一切都结束了。”不知道谁在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想是的。”有人很快在这后面接着说道。
“可是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说话的是埃斯梅，她的两只手交握搁在胸前，像是在祷告一般，“不过，真的都结束了。”
贝拉亲了亲她的脸颊，“我们都是安全的，埃斯梅。”
一下子屋里的气氛活络起来了。
留下的见证者们相互拥抱，伴侣热情拥吻着。
埃美特和贾斯帕大笑着拳头相对，本杰明和加勒特控制着动作在客厅里玩起了摔跤。
罗马尼亚来的两位吸血鬼已经走了。
阿蒙动作僵硬的和那些来自爱尔兰的同族低声交流着。
只有那两位爱丽丝从南美带来的新朋友看起来有些不适应。
卡莱尔站了起来，来到海伦和诺赫尔的身边。
他举止优雅的做着自我介绍。
图尔斯仿佛受到了牵引，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身边。
金发少年和这个才一百五十岁的吸血鬼相互瞪视着。
“你好，我叫诺赫尔。”年轻阳光的吸血鬼冲图尔斯微笑。
他看起来健康极了。
图尔斯有些在意的皱起眉，他并没有马上回应诺赫尔，而是伸出自己的手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我似乎太白了。”图尔斯埋怨的说着，但他很快把自己的小手缩回了衣袖里。
“你好……我是图尔斯……图尔斯·卡伦。”少年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讨厌阳光……他这身好看的肤色肯定是晒出来的。”
图尔斯的小声嘀咕，显然吸血鬼们都听到了。
诺赫尔的嘴角因为他的话而上扬。
“其实我才比较羡慕你能拥有白皙的皮肤。”他友好的冲图尔斯伸出手，“不介意的话就和我聊会吧，我想……大人们有大人们的事要讨论。”
尽管海伦和他成为吸血鬼的时间一样长，可她作为人类生活的时间显然比诺赫尔长多了。
而诺赫尔也一直都把她当母亲对待的。
不过，更多时候他们的相处更像好朋友。
反到是图尔斯还有些不确定的看了卡莱尔一眼，像是需要得到批准才能行动的乖孩子。
“去吧。”卡莱尔摸摸少年的头顶，语气宠溺。
“唔……”图尔斯有些不满的晃了晃脑袋，“我不是小孩子了。”
“这只是一个很难改掉的习惯。”
“你可以改掉的。”图尔斯皱着鼻子伸出手拉着诺赫尔在沙发上坐下。
而卡莱尔也领着海伦来到圆桌边重新坐下——他们需要详尽的关于约赫姆的信息。
沙发这边，图尔斯从茶几下小抽屉里抽出一袋薯片，动作利落的拆了开来然后递到诺赫尔面前。
“要吃么？”
人类的食物？这家伙也不排斥么？
诺赫尔因为图尔斯的举动而眼睛一亮，他看着少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也不再客气。
他故意伸手抓了一大把，看到了图尔斯那明显肉疼的表情。诺赫尔忍不住笑了起来。
“丛林里的生活愉快么？”图尔斯有些羡慕的问道。他喜欢森林，那些长满了旺盛了植物，到处都充满着生命力旺盛的生物……就像一个巨大的天然的迷宫。
“还好吧。”诺赫尔回忆了一下，“我和海伦只是习惯了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丛林的深处非常隐秘不用担心人类的进入。所以我们不用每过几年就搬家。”
他在来着的路上听贾斯帕和爱丽丝描述不了不少他们的生活。
“我以前也住在森林里。”图尔斯是最近才加入卡伦家族的，这点诺赫尔并不知道，“不过我有很多朋友。”
“你是指狼人么？”诺赫尔对那群森林守护者记忆尤深。
“你不觉得他们毛绒绒的很可爱么！”
图尔斯嘴里嚼着薯片，咔咔作响。
“哦，其实我觉得他们……很强悍。”非常的凶猛到是真的。
诺赫尔想到狼人那尖锐的眼神就有些头皮发麻。
他的生活圈子可只有纯粹的动物而已。
“其实狼人很友好的。”图尔斯试图劝说更多的吸血鬼和狼人做朋友。
如果凯厄斯在这儿的话肯定会被这家伙气到吐血。
“呃……也许你是对的。”诺赫尔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一些，不过他现在更想转移话题。
装着薯片的袋子在他手里发出噪音，不过他的思绪因为瞟见了正在庭院里和狼人玩耍的蕾妮斯梅而动摇起来。
“我真羡慕她。”
“？”图尔斯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不由小声说着，“我曾经和你一样，羡慕她。不过，现在也有点羡慕你。”
“怎么了？”诺赫尔疑惑的看向他。
“我的母亲被我杀死。”少年微微垂下眼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薯片，“她不爱我，恨不得我从她的肚子里消失。可是我比她强大多了。”
诺赫尔因为图尔斯的话而沉默。
不过身边那个看起来瘦弱极了的少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嘴角的酒窝露了出来，“不过，这也没什么好羡慕的不是么。”
“你有海伦在身边。”
“你说的没错。”诺赫尔笑着靠在沙发上，他把手搁在脑袋后面，“尽管我有一个很糟糕的父亲，哦，你真的没法想象，他对半人半吸血鬼痴迷到了什么地步！”
“卡莱尔也很糟糕。”
图尔斯抱着腿缩在沙发里，下巴抵在膝盖上。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我并不想见到他。”
“为什么你会这么说呢……”卡莱尔轻叹，“图尔斯，你的话真让我感到难过。”
“你真的会难过么？”图尔斯头也不回的说道，对于男人的突然出现并没有任何意外。
反而是一旁的诺赫尔因为卡莱尔的出现而不由自主倾斜了身子。
“我只因你而动摇。”
图尔斯因为他的回答突然笑出了声，带着嘲弄的意味。
“那么……请允许我忘了这一切。”
少年的声音是如此的优美，尾音微微上扬。
其实这算不上是请求。
“再一次连我也忘了么？”卡莱尔柔软而又磁性的声音回荡在所有听众的耳畔。
他毫无顾忌的说着话，“求你了，不要把我忘记。”
“现在的你……真的让我感到陌生。”
卡莱尔微微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少年忍不住皱了皱眉，然后微微扭头使自己不看向身侧的男人。
“你的诚信对我而言就是负数。”
“你这是在挑衅我么？”卡莱尔却笑了起来。
可原本还在赌气的少年却惊恐的瑟缩了一下。
他的反应让卡莱尔再次叹息。
同样坐在餐桌旁的卡伦家人，还有在大厅各自都找到了舒适座位的见证者们都适时的保持了缄默。
“对不起。”图尔斯小声说着，声音细的像是从毛孔挤出来一样。
他没了前一秒的生气盎然，似乎站在他身后的那个正在对他的微笑的男人是最恐怖的生物。
“我的图尔斯……”卡莱尔的手臂穿过他的腋下搂住他的腰，拉近他们了之间的距离。
图尔斯因为他的贴近而屏住呼吸。
他们的肌肤做着亲密接触，卡莱尔只是维持这样的动作。
“不要惧怕我。”
少年一语不发，嘴唇紧紧抿在了一起。
chapter 56
卡莱尔和图尔斯之间的相处模式很复杂。
但并没有那么糟糕。
每当家人问起的时候，这是爱德华所能给出的唯一评价。
关于诺赫尔的父亲一直在研究那件事，在这次和沃尔图里和平面对交谈之后，卡莱尔也和自己的那群朋友做了简短的讨论。
他坚持以卡莱尔的身份和自己的好友聊天，并提出过类似“请忘记我的另一个身份”这样的请求。
这位金发吸血鬼的那些好友仅能以白眼回报他。
说忘记就忘记，怎么可能有这样简单的事。
最后，所有吸血鬼只好一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提及这件事。
看到最初的目的达到了，卡莱尔也满意的就此作罢。
被图尔斯叫唤来的弗拉基米德和斯忒芬这两位罗马尼亚吸血鬼，则是在少年无情的警告下灰溜溜的离去的。
原本以为能够看到沃尔图里失败的他们，结果是看到了沃尔图里的不战而退很快慰是没错。
可是同时他们又得到了，作为沃尔图里三位长老之上的统治者的告诫。
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沃尔图里无法推翻，他们连肖想的权利都要被剥夺了！
至少在未来的一千年里，这两位罗马尼亚籍同族肯定是会在愤恨中度过的。
阿蒙是留下的几个见证者中最早离去的，不过他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他的伴侣基比。
走前他和卡莱尔保证了绝不泄露他的身份，并把战争表面的结果宣传出去——在他们的故乡。
阿蒙最看好的孩子，本杰明则是选择了留下，而他的伴侣提亚同时答应了坦尼亚姐妹去她们家做客。
贾斯帕的那两位游猎者朋友，彼得和夏洛特则是在见到自己好友的归来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虽然贾斯帕放弃了普通的生存方式而和卡伦家族一起食素，他们一直都觉得很难以置信，也许还带着些许不满。
因为他们的好友仅仅只是在遇到了那个叫爱丽丝的姑娘之后就变了……哦，爱情的力量可真可怕。
但是在这次见到了卡伦家族对抗沃尔图里之后，他们明智的选择了沉默。
他们最终在会议之后和贾斯帕交谈了一番就离开了，继续他们的游猎生活。
而卡莱尔那几位来自亚马逊的朋友也决定不再参与接下来的审判——对约赫姆的。
她们的情绪因为离开热带雨林的时间过长而变得有些烦躁。
福克斯的天气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糟糕了，几乎没有太阳，空气虽然潮湿但却是阴冷的。
不过扎弗里娜却迟迟不肯离去。
她喜欢蕾妮斯梅，并和坦尼亚姐妹还有贝拉成为了好朋友。
尽管她看起来狂野极了，事实上她和罗莎莉一样喜欢孩子。
这两人在战斗结束后可是好好的交流一番过。
直到最后贝拉应允了会带着蕾妮斯梅去亚马逊看望她们，这三姐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卡伦家。
图尔斯的那群真正的狼人朋友则是在和拉普什的变形人混熟以后才离去的。
走之间斯特朗还特地把图尔斯叫了出去，大有促膝长谈的意思。
“干得很不错，图尔斯。”斯特朗保持着狼的形态赞叹道，真正的月光之子其实更喜欢保持这个状态。
“我可不觉得你这是在赞美我。”图尔斯扯了扯嘴角，整个人趴在了斯特朗背上。
“我想和你们一起回西雅图。”少年抱怨的说着。
斯特朗却拒绝了他的提议，“我想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虽然是这么问的，但并不代表图尔斯真的不明白。
“我以为你清楚。”斯特朗低声笑着，“那个男人不会允许你离开的不是么？！”
“……”图尔斯沉默了几秒，然后才说道，“我早晚会回去的。”
“他会和你一起来的。你的那个木屋我会帮你照看好的。”斯特朗翻了翻眼睛，嘲笑他，“其实你也离不开他，我的朋友，承认吧！”
图尔斯有些恼怒的揪着斯特朗脖子上的毛，“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么。”
“好吧。”斯特朗叹气，“我希望能够等到你回去短住几天的……在我还活着的时候。”
“那是肯定的。”少年抬起下巴，肯定的说，“卡伦家的成员并不一定都欢迎我，事实上我并不喜欢和那么多吸血鬼住在一起。”
“这话听了可真让人欢喜。”斯特朗大笑。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吸血鬼喜欢亲近狼人更让人感到神奇的呢？
好吧，克里尔沃特家的那个小鬼……叫什么来着的……嗯，塞思！
这孩子和图尔斯一样“神奇”，他喜欢那些吸血鬼，还愿意和吸血鬼做朋友。
“塞思是我的好朋友。”像是看出了斯特朗在想的事情，图尔斯小声的嘀咕着，“他比其他人善良友好多了。”
“看的出来。”斯特朗微微抖动了下头，“我很高兴你现在在这儿。”没有和阿罗回去，像个傀儡一般坐在长老之上的位子。
“两千五百年了。”
少年轻叹着站了起来，“我一直都以为自己会那样浑浑沌沌的活下去。”
“其实你现在这样很好。”狼人如是说着。
“沃尔图里从未遭遇公平的挑战，阿罗的野心和读心能力是梵勒希选中他的原因。”图尔斯看着远方的狼群微笑，“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布鲁斯给他的后辈留下了什么训言。”
布鲁斯，图尔斯认识的第一位月光之子，斯特朗的先祖。
“真可不能告诉你。”斯特朗用鼻子撞了下少年的手臂，“这是秘密。”
图尔斯并不在意，只是浅浅的笑着，“阿罗其实只承认父亲大人，我的命令是建立在武力上的……不过，这次你能来这儿真的太好了。”
“我的兄弟们吓到这群战无不胜的吸血鬼了么？”
“我想是的，所有吸血鬼都受惊了。”
毕竟自己的身边围着一圈像马一样大的巨狼这种情况可不是时常发生的。
那群吸血鬼的信心至少会溃散一半。
斯特朗闻言大笑了起来。
“其实我只是遵守了祖先的遗训而已。”
“我很感激。”图尔斯最后拥抱了下斯特朗，“你该离开了，他们都等得不耐烦了。”
“好的。”斯特朗的爪子拍打着地面，他没有道别也不曾回头。
就这样和他的狼人兄弟消失在了森林的尽头。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我们可以时常回西雅图。”卡莱尔的声音从少年的身后传来。
图尔斯并不惊讶他的突然出现，也不想去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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