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不让张扬吗?那我怎么可以告诉你?”雷鹏有我的理论回击我。
“我也没有让你说都有谁给你写了。只是问问有没有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说。
“你也别一副事不关己的样,我就不信你没收到情书!”雷鹏反击道。
“咱们现在说的是你,为什么总要往我身上扯呢?是不是,芳菲?”我拉帮手。
“啊?!你们俩吵,干嘛又拉上我?”正看戏的芳菲错愕的说。
“你不想知道多点内幕呀?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严刑逼供的机会,咱们当然要联合起来作战,尽可能的套取情报,所以,你应该给我帮腔才对,而不是在一边看白戏。”我义正言辞的说。
莫名其妙就引火烧身的芳菲完全不知该帮我还是该继续置身事外的好。左右为难了。
“好了,有什么问题只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行了吧?不要再让芳菲为难了。”雷鹏无奈的说。
奇怪,雷鹏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平时只要是他不想说的事,再怎么问都吭都不会吭一声,今天反常啊。心中虽然有疑问,但我也没有提出来,不动声色的说:“我就想知道,咱们班有多少女同学分别给你们几个写情书而已,只要你坦白从宽,我也没什么别的要问的。”
雷鹏好像松了一口气,平淡的说:“你以为咱们班的女同学都是花痴呀,我只收到过两封,王学伟我知道的有三封,张付兵也有一封,何阳倒没听说。怎么样,回答的够详细了吧?”
“咱们班一共才二十一个女生,最少就有六个主动给男孩子写情书的,真是……”国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默契的接口,然后再和国娆相视一笑,颇有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颜玮,既然你问我了,那我也要审审你,你们几个没接到过情书吗?”雷鹏坏笑着问。
“问就问好了呀,干嘛一副怪叔叔的表情?”我先损他一句,接着大言不惭的说:“向我们几个这种智慧与美貌并存品德优良待人真诚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没人喜欢呢,你问的问题也太没有水平了吧?”
雷鹏没想到我会这么大方的承认,不禁有些张口结舌,芳菲和国娆也没想到我会如此厚颜无耻的夸自己,纷纷石化。
“怎么了?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实话,你们干嘛那样一副表情?”我无辜的说。
“以前听过一句话,就做‘一皮天下无难事’,今天才见到能把这句话的精神发扬的这么高的人,我真佩服你呀。”雷鹏明褒实贬的说。
“别这样说。我自己都很佩服我自己。”我死不要脸的说。
“……”雷鹏很无语。
“……要不我告诉他吧?”芳菲无语之后说,看我不说话,知道我是默许了,就对雷鹏说:“她们都有收到情书哦,还有人面对面跟她们表白呢,大家都知道雷新跟王学伟是一对儿,没人打她的主意,颜玮收了两封情书吧,国娆有五封呢。”
“那你呢?”雷鹏问。
“……谁会注意我呀……”芳菲小声说。
察觉芳菲情绪上的波动,我忙说:“好多人注意你,你不知道而已。”
国娆跟着说:“就是,班里好几个男生明显对你有好感,只是不敢说罢了。”
“真的吗?”芳菲不好意思的问,脸上有些红晕。
“那种连开口说声喜欢你都做不到的人,估计也不是没按什么好心,说他们干什么?”换雷鹏脸色不太好了。
傻蛋!芳菲现在正自卑着呢,他说这话算什么?我此刻真想抽他两个大耳瓜子。
芳菲的脸色果然有去一点,没办法,两世都是这样,芳菲的性格中一直带着点小自卑,平时不会显露出来,一旦带到脸上,就很容易胡思乱想。
“雷鹏,你想不想知道给我写情书的人在信里说什么了?”我浅笑着问,不等他回答继续说“他们说,虽然有你这么强一个竞争对手,但是他们也不会放弃,一定要跟你分个高下呢。”
雷鹏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当然知道我是生他气了,但是有不明白我为什么生气,陷入迷茫中。虽然雷鹏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但是他毕竟是个男生,不可能明白女生的一下小心思,当然更加不能明白本身就有些自卑的芳菲因为我们都有人表白,就她没有,早就有些觉得不如我们,现在雷鹏说对她有意思的几个人不好,她更觉得低了我们一头。我恨的牙根痒痒,扑过去咬他两口的心都有。
“他们为什么要把我当做竞争对手?咱们俩又不是一对。”雷鹏不知死活的说。
“哦,他们都是那样认为的,我有什么办法?”我摊摊手说。
“呵呵,回学校后,我也要对有些人说一下,以后别纠缠我了,我喜欢的是雷鹏呢。”国娆能说出这种话来,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雷鹏搞不明白到底哪儿得罪我们了,连平时最淑女的国娆都要整他,想了半天得不到答案,讨好的对我说:“颜玮,能不能过来我跟你单独说几句话?”
我示意国娆劝着点芳菲,跟着雷鹏向前走了十几米,估摸着她们应该听不到我们说的话了,雷鹏问:“我是不是刚才哪一句话说错了?怎么你和国娆都针对我呢?”
我说:“这位大哥,您也太没眼色了吧?为什么要说对芳菲有好感的都是没安好心的呢?她正自卑着呢,你再这么一说,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你说你不知道也就算了,怎么连看人脸色都不会?”
“芳菲为什么会自卑?”雷鹏抓住重点直接问。
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远远的看着被国娆逗笑的芳菲说:“芳菲是他们家老大,她有一个比她小一岁多点的弟弟,还有一个今年刚一岁的妹妹。从小她就被送到她外婆家,一直到六岁才回家开始上学。她心里一直觉得家里有弟弟妹妹,她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个,好像有她没她都一样。上小学的时候,因为她胆小,不敢和同学们一块儿玩儿,五年下来,一个能说两句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就只和一表三千里的国娆关系还行。反正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就怕没人重视她。上了初中之后,咱们一直都在一起玩,她的性格也开朗不少,但是因为咱们都太……出色了,她和咱们几个在一起,压力很大,怕跟不上咱们的步伐,咱们会不要她,怕和咱们差太多,会有人觉得她不配和咱们一起玩……我和国娆劝过她很多次,但是收效甚微……”
“啊?那我那样说,她是不是误会我看不起她了?”雷鹏懊恼的说。
“不会,按照她一贯的想法,会认为是她不好,所以你才会说她。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你是不是觉得芳菲特好说话,只要是咱们决定的事,她从来都没意见?”我问。
“对呀,总是咱们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雷鹏说。
“唉,她不是没想法,只是一般不会说出来罢了。有时候咱们做的事,她明明不想做,但为了不扫咱们的兴,她同样会跟着做,比如说,我们从初一就决定要考上一高,其实那时候她心里忐忑的很,但是,我和国娆是她唯一的朋友,她只能努力赶上我们。为了成绩不落在后面,她每天比咱们用在学习上的时间多得多,可以说,她是咱们几个里面最刻苦的一个。”我幽幽地说。
雷鹏有些赫然,说:“我们几个都没看出来,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没主见呢,看来还是我们几个对她关心不够。”
“别这样说,这事也不怪你们,说起来我的责任还要更大一点呢,当初只是为了争一口气,没想到会给她带来那么大压力。你们才认识她多久,她这种闷葫芦的心思本来就不好猜。其实,她很重视你们几个,所以才会愿意听你们的意见,她只是有点自卑,骨子里脾气可是犟着呢。”我耐心解释,不希望雷鹏他们有什么误解。
“我知道,我以后也会注意点的。对了,国娆和芳菲是表姐妹,了解芳菲还算正常,你不是也是在初一认识她的吗,怎么也对她这么了解?”雷鹏奇怪的问。
那是因为我认识她两辈子了呀!我在心里想,嘴上说的是:“那是我心思细腻,够关心她,哪像你们几个大大咧咧的。”
说着白了雷鹏一眼,继续说:“还有,这事儿你知道就算了,别告诉那四个人了,他们粗线条的很,给他们说了他们也不会注意一些细节,反而会让芳菲产生误会。”
“这我知道。不过,你能不能帮我跟国娆说一下,别让她回学校乱说了?”雷鹏苦着脸说,“你是不知道班里有多少她的爱慕者,更不要说整个三年级了,她要是胡说点什么,那些信了的人还不得把我皮给剥了?帮个忙吧!”
“呵,我不落井下石你就偷笑吧,还指望我帮忙?说错话了还能不受点惩罚?我还准备着如果国娆不能把火扇的不够旺的话,我再加把柴什么的。”我笑容可掬的说。
“……”雷鹏再次无语,但也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雷鹏就这一点比王学伟聪明的多,知道躲不过去的时候,就会坦然接受,不想王学伟明知挣扎反抗都是无用的,不过是让我们看戏看的更过瘾而已,却一直乐此不疲。
93、铅球门事件
“好了,不和你说了。国娆和芳菲走过来了。”看到芳菲她们正往这边走,我匆忙说。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还不让我们听。”芳菲抱怨。
“既然是悄悄话,当然不能让你听到啦,是不是,国娆?”我说。
国娆露出一个心知肚明的微笑,点头赞同。
“他们四个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么久都不会来?咱们过去找找看吧。”雷鹏没话找话说。
我和国娆都知道他的用意,但不想拆他的台,芳菲完全不在状况内,向来是听别人意见听惯了的,所以我们四个看起来很有默契的一起向河边走去,原来那四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竹筏,正在河面上折腾呢,看他们全身湿透的样子,已经玩了有一会儿了。
雷鹏几步走进河里,远远从他们喊:“喂,你们把竹筏划过来,我们也要玩!”
河里的几个听到后,缓缓把竹筏划回岸边,我们四个兴致勃勃的踩上,结果竹筏不争气。不能承受我们八个人的重量,根本浮不起来。
“你们几个去休息一会儿,让我们过过瘾。”我对王学伟他们说。
他们四个可能是已经玩够了,爽快的下筏,我们四个上去,可是掌握不好平衡,筏子总是想往一边翻,我们几次掉进水里,幸亏站的地方水浅,不然就不单单是裤腿湿掉,估计就要好好洗一个露天浴了,怪不得那四个的衣服都是湿的。
“你们四个先一个人站一个角,同时走上去,不要乱动……”张付兵看不过去我们笨手笨脚的,开口指挥。
有经验的人在一边一个口令,我们一个动作,终于可以四个人一起站在筏子上,平稳的漂起来,雷鹏拿着竹竿,开始撑着筏子向深水处划去。
“当心点,把这个拿上。”王学伟扔过来两个救生圈。
芳菲和国娆一人一个放在脚边,以备不时只需,雷鹏不满的说:“咱们根本就不需要这玩意儿,我的撑船技术,怎么会让筏子翻船,你们太不信任我了吧?”
“万一翻了怎么办?我又不会游泳。”芳菲实话实说。
雷鹏装出一副气愤的样子:“怎么说话呢!没有万一……”说着他为了营造出他真的很生气的样子,停止撑竹竿。反而开始手舞足蹈的,可是他忘记了,我们是在一个很不平稳的竹筏上,他一动,重心失衡,筏子又一次翻掉,国娆和芳菲抓着救生圈,我用着唯一会的狗刨式努力浮在水面上,雷鹏赶快去追水流而下的竹筏。
等雷鹏重新撑着竹筏到我们三个跟前时,我们三个看他的目光,让他冷汗直流。
“这就是你的技术?”率先发难的竟然是国娆。
雷鹏心虚的笑两声,把我们一个一个拉上竹筏,任凭我们声讨他,不敢还口一句。
骂过几句之后,我们也觉得好玩,反正浑身已经湿透了,也就不像刚开始那样矜持的站着,生怕衣服湿掉,反而放开了,三个人开始在竹筏上过起了泼水节,你波我一下。我还你一把,一时之间,玩的热闹非凡,岸边的四个看的眼热,跑去接了几个救生圈,游到我们身边,加入了泼水大军,这一刻,我们放下所有的顾虑,忘了所有烦恼,只是单纯的享受当下。
“哎呦,不和你们疯了,太阳那么大,等一下人都给晒黑了。你们也不要玩太久,趁现在温度高上岸,衣服干的快一点,别等一会儿天凉了,再穿一身湿衣服,感冒就划不来了。”我提醒玩疯了的几个人。
“知道了,你先上去,我们再少玩一会儿就走。”雷鹏躲开迎面泼过来的水,一边还击一边随口说。
不理这几个疯子,我自己游到岸边,找了个能看到他们几个又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坐着等他们。五月下旬的天气,刚从水里出来还不觉得,等一会儿之后,一阵小风刮过,还真有点凉意。
“喂,你们别玩了。快点上来吧!”我怕他们上来的晚了温度更低可能真会生病,忙喊他们。
听到我的喊声,国娆和芳菲属于听话型的,虽然还是留恋,但仍乖乖的从水里出来,到我身边坐下。
“颜玮,你怎么那么早就上岸了?水里玩着真好。”芳菲可惜的说。
“我怕晒黑了,你没看到我现在也没有坐在太阳底下吗?本身就不够白,再晒一晒,不成了小黑妞了吗?”我一本正经的说。
“你够白了好不好,我们几个人中,就你最白了。”芳菲羡慕的说。
废话,我从两岁开始保养的皮肤,如果还不好,那才真叫活见鬼了呢。我心里想。
“上岸之后还真有点冷呢。这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干?”国娆担心。
“觉得冷的话喝点热茶。”我给国娆和芳菲各倒一杯刚借来的白开水说。
“呀!我的手表坏了!”芳菲忽然惊叫。
“你的手表不是防水的吗?”国娆放下茶杯关心的问。
“恩,看来又要再买一块了。现在几点了?”芳菲哭丧着脸问。
我抬手看看表,告诉她:“…四十。”
“快四点了呀,是不是该叫他们上来了?”芳菲说。
“喂!水里的那几个,你们再不快点爬上来,我们就要先走了哦!”我大声喊。
这一次,体力不支的雷新和没有疯到家的雷鹏两个被喊了过来,河里还有三个人死活不理我们,对我的喊声置之不理。
“还有三个人。你们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啊,再不上来不要怪我翻脸哦。”我下了最后通牒。
他们三个这才不甘不愿的爬上岸,拖着竹筏和救生圈还给人家主人,耷拉着脸过来坐下。
“催那么急干什么?时间还早着呢,在玩一个小时也不晚呀。”王学伟嘟囔。
“还玩?再玩你们是不是要穿着一身湿衣服回学校?”我说。
“你们几个也赶紧喝点热水吧,不然等一会儿有你们受的。”国娆说。
“吸,穿着湿衣服被风一吹还真冷啊!”雷新吸着气说。
“现在知道冷了?刚才怎么不早点出来?你看我的衣服都快干了。”我说。
“呵呵,玩的时候哪顾得上这些,先玩个过瘾再说。这叫‘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再说了,我哪儿想得在水里那么暖和出来还挺凉的?”雷新振振有词。
“你少说两句吧。看你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