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骗你们,下的还挺大的,好多人都在看呢。”
“哎,你们说,如果今天下到晚上,明天的雪能不能堆雪人呀?”我突发奇想。
“堆雪人?这个好玩,那咱们明天就堆两个玩玩吧。”刚走进教室的雷新接口。
“就是,只在电视上见到过有人堆雪人,还从来没有亲手玩过呢。”芳菲也很感兴趣。
“你们也太……”张付兵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形容我们了,“说不定雪等一会儿就停了,连地都下不白,还堆雪人呢,想的太多了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扫兴?乌鸦嘴,要是堆不成雪人,你就负责陪给我们一个!”芳菲气呼呼的说。
“我也想去呢,”国娆幽幽的说。
“想去就去呗,明天雪如果下厚了,咱们到操场堆几个不就行了。真不明白你们女生是怎么想的,好像多大点事似地。”王学伟不以为然的说。
还好,老天没有辜负我们对它的期望,鹅毛大雪一直飘到晚上,第二天早上起床还真看到了一片雪白的世界,因为道路上都是积雪,连例行的跑步我都取消了,只是在屋里意思意思的跑了几圈。
这一天大家的学习效率都极其低下,因为都挂念着堆雪人的事,连上课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放学,王学伟和张付兵被安排跟着国娆一起回家拿工具,我们几个先行到操场找合适的位置。
“我觉得堆在操场入口最好了,已进操场就看到了,多醒目啊。”雷新说。
“是醒目,醒目的谁看见谁都来破坏一下,那咱么的劳动不就白费了吗?”王学伟一如既往的以打击雷新为乐。
“喂,你少说两句会死呀!”雷新气的破口大骂。
“会死。”王学伟偏偏还要火上浇油,淡定的吐出两个能让雷新抓狂的字。
“那你就去死!”雷新磨着牙说。
“行了,一见面就吵,你们有完没完?”雷鹏不满的说。
雷鹏在我们几个人当中,还是挺有威信的,一看他不渝的表情,雷新和王学伟很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操场东北角,坐在咱们班就能看到,离操场入口也不算近,这么大的雪,应该也没有人专门过去,咱们就把雪人堆在那儿,行吧?”雷鹏绷着脸说。
大家都识趣的赞同他的意见,不过雷新和王学伟还在挤眉弄眼,窃窃私语。芳菲拉拉我的衣袖,小声说:“雷鹏怎么回事?不想来也没人逼着他来,干嘛一副谁欠他二五八万似地?”
“不知道,也许这里有问题。”我用手指指脑袋,同样小小声的说。
雷鹏好像察觉到不对劲,猛的一回头,我们几个正在编排他的人,都装出一副正经的表情,严肃的看着他,看的他心里毛毛的,不自在的问:“你们都盯着我干嘛?”
“不干嘛!”我们异口同声的答,说不出的默契。
雷鹏更加纳闷了,但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正好国娆他们三个带着三把铁锹过来了,顺势说:“咱们赶紧开始吧,在磨蹭一会儿,天就黑了。”
大家说干就干,我们四个女生负责把周围的雪都给集中到一起,四个男生轮流用铁锹把雪压瓷实,还别说,这不但是个力气活,还是个技术活,没一会儿,大家都累的出了一身汗,结果只是堆出了一个雪疙瘩,没有一点形状。
“怎么会这样?忙了半天,就弄出来这个东西?”王学伟苦笑着看着那个奇形怪状的东西。
“你们都不行了吧?看我的。”张付兵得意的说,然后拿起一把铁锹,在那团四不像上东修西补了一会,一个锥形体就初具摸样,把大题的形状修整好之后,他有让雷鹏他们一点一点的往上面加厚,一直到那个圆锥体足足有一人那么高,两个人才能环抱住才停手。
“好了,雪人的身体已经做好了,在弄个圆球当它的头就行了。”张付兵满意的拍拍手说,回头看到我们大家都怪异的看着他,不知所措的问:“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们集体叹一口气,由王学伟代表大家说:“你弄这么大一个雪人干什么?”
“呃,失误,呵呵,我是太投入了,不知不觉就搞得大了一点,呵呵……”张付兵这才意识到他弄出来的“成果”似乎有点惊人。
集体鄙视过张付兵之后,我们还是齐心协力团出一个不太规则的圆球,雷鹏和王学伟两个人抬着才把它按到雪人的脖子上,国娆细心的从家里带的有纽扣和胡萝卜,给我们堆出的超大号雪人按上,这一个费了我们九牛二虎之力的雪人总算是成功了。
有一就有二,接下来再堆第二个就快速多了,尤其第二个也没有这么大的工程,很快我们就照葫芦画瓢,有堆出两个小号的雪人,在大雪人两边,一边一个,还真有点一家人的感觉。
“喂,你们快过来呀,这还能滑雪呢!”性急的何阳在我们的雪人整体完工之后就不耐烦的跑到篮球场上,这一会儿正在大声喊我们。
我们闻声而至,原来这个会玩的家伙,把篮球场中间的雪用铁锹拍的平平的,在用脚踩实,在用铁锹把表面拍的滑滑的,现在正在上面练习滑雪(或者是滑冰?),玩的兴高采烈。
“嘻嘻,我先试一下。”雷新抢先冲上前去。
“喂,你干嘛!?等一下在过来,不然就撞到我身上啦!”对面的何阳看到雷新的动作,已经滑到滑道中间的他大叫,可是,虽然已经发现自己的失误,但是也已经滑起来的雷新也同样停不下来,只能艰难的控制自己的方向,争取不和何阳撞个正着。
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太有默契,还是太没有默契,两个人你让我,我让你的,反而撞成一团,双双摔倒。幸好大家都穿的厚,也没有摔疼,就是让我们几个旁观的人欣赏了一场精彩表演,大家都笑的直不起腰。
等他们俩好不容易爬起来,我们也都被带出了玩性,纷纷叫着让他们把滑道腾开,大家吸取他们的教训,都从一边开始滑起,一个一个的前进,何阳和雷新也加入我们,排在队伍的最后面。来回滑了几趟,大家的水平都有所提升,开始追求新的花样,我们几个人手拉着手一起前进,谁知道张付兵这个傻蛋,竟然在中途摔倒,连累我们一串人都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旁边传来一阵笑声,玩的投入的我们才发现,竟然有十几个无聊的同学站在旁边看我们的笑话。
“同学,你们是哪个班的?我们是高一篮球队的,能不能让我们也加入你们,大家一起玩?”其中一个好像是他们领头的男生问。
我们的惯例是,遇到需要对外交涉的,一律由雷鹏出面,所以雷鹏代表我们对这一只队伍表示了欢迎,于是,我们的摔倒大队,从八个人扩大到一二十人,大家摔倒的姿势也不再单一,看是百花齐放起来。
“哇,这个是坐滑式,用屁股会滑的比较快吗?”雷新惊叹。
“哎,这个更厉害,原来躺着也能滑呀!”芳菲说。
“呵呵,还有趴着的,太好玩了。”连一贯淑女的国娆都忍不住看起了笑话。
由于高一篮球队的加入,我们四个女生已经彻底失去上阵的机会,沦为场外的评论员,评论他们谁摔倒的姿势帅,谁的姿势有创意。
一直到天色全黑,再也看不清地面时,大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而不管是场上玩的,还是我们场下看的,我们全部都尽兴而归,甚至还意犹未尽。
呵呵,下雪了,真好。
76、期末考试
“颜玮,今天好开心呀。什么时候咱们能在好好玩一次呀?”回家路上,芳菲意犹未尽的说。
“想开开心心的玩,那也简单。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咱们可以去踏青,或者爬山;夏天,咱们可以去游泳,每个季节,有每个季节不同的玩法。呵呵,前提是学习不能落下。”
“你真扫兴,开口闭口都是学习。大家都是天天在玩儿,就咱们几个,学习够认真的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芳菲有点不乐意。
如果可以,我也想每天没心没肺的吃了睡、睡了吃,我也想过一天算一天,可是,上一世我们年少无知,混过了学生时代,然后在社会上碰的头破血流,每天辛苦的要死,这一世难道还要在同一个地方摔倒吗?
“芳菲。咱们都是农村的孩子,想要以后过好一点,只有通过上学这一条路,不然,以后咱们就会像咱们的父母一样,一辈子呆在农村,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我不想走他们的老路,也不希望你们变成那种整天只会东家长西家短说别人是非的女人。咱们的父母不可能给咱们铺路,一切只有靠自己,所以,我们只能努力学习,考上好高中,好大学,然后找一份好工作,你知不知道?”我有些伤感的说。
“你,你怎么想这么多呀?”芳菲傻傻的看着我,张口结舌的说。
“你别管我是怎么想到的,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颜玮,我总觉得你不想是十几岁的人,好像比我们想的多,也看的远,我当然相信你是为我好,以后,我会更努力学习的。再也不想着玩儿了。”芳菲向我保证。
“呵呵,好啦,干嘛搞得这么沉重?学习也要劳逸结合,该学的时候学,该玩的时候玩。整天只知道学习的,那不叫用功,那叫书呆子。”
“好坏话都让你一个人说了,我还有什么说的?”芳菲好笑的说。
“好了,不和你贫了,我到家了。明天见。”我站在家门口说。
“明天见。”芳菲边走边冲我挥手。
“小妹,今天怎么会来这么晚?天都黑了,快点进来吃饭!”老妈冲我喊。
我答应着走到她面前,她递给我一个脸盆,说:“去,给你婆倒点谁,让她洗手。”
我接过脸盆,倒入小半盆水,试一下水温适中,把它端到外婆跟前,说:“婆,洗手吃饭了。”
外婆哆嗦着把手伸进盆里。边洗边说:“呦,给我端这么多水呀,太浪费了,我哪儿用的了这么多,一点点就够了,在家时他们都是给我打一点水……”
晕,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舅舅们的不好了,我背地里翻一个白眼,看着她老人家仅仅是把几根手指湿一下水,手心手背都还是干的,就准备擦手,我满头黑线,忙说:“婆,来,我给你洗手。”
说完,不给她反对的机会,拉着她的手,整个浸到水里,把她的整个手掌反复洗几遍,才用毛巾擦干。
“唉,还是小颜玮好呀,我们小五养了个好闺女,看看多孝顺,都会给我洗手了,……”外婆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掉眼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天大的事呢。
“婆,你等一下啊。我把水到了,给你端饭。”听不下去她继续对我歌功颂德,我忙打断她。
“妈,以后你别让我给我婆端饭了,你去吧。”我对老妈说。
“咋了?让你给长辈干点活你就不乐意了!”老妈不满。
“不是,主要是我婆太唠叨了,老是说我舅他们的坏话,我不想听。”我赶忙解释。
“行了,不想去就不去吧,啥也不指望你。你婆也实在是太罗嗦了点,连我都受不了,别说你了。”老妈想了一下,批准我的意见。
“妈,我敢保证,等你老了,也跟我婆一样罗嗦。”我嬉皮笑脸的说。
“胡说!我才不会!”老妈不假思索的反驳我,然后不确定的问:“我是不是也喜欢唠叨?”
“恩,很唠叨。”我严肃的说,等老**脸拉下来之后,接着说:“唠叨也不怕,谁让你是我妈呢,再唠叨我也听着。”
“这还差不多。”老妈眉开眼笑的说。
和老妈说了几句话,饭已经出锅。我盛出一碗就想走,老妈喊住我:“你先等一下,问你个事儿。”
“啥事儿?”奇怪,最近家里应该没有什么事呀,老**脸色这么郑重是为什么?
“是这样,你三哥上一回回来时说,准备结婚了……”
“等一下,我三哥啥时候说的?我咋不知道?”我打断老妈,问。
“就是上个星期,你看你,我这不是就给你说的嘛。我想着。你三嫂人家是城市姑娘,咱们家要是还按家里的风俗,是不是不太好呀?”老妈为难的说。
“那有啥不好的,我大哥二哥结婚时,你给多少,现在就给多少,省的我大嫂二嫂有意见。”
“说是这样说,我就是怕人家城里跟咱这儿习俗不一样,要是拿的少了,怕人家不愿意。”老妈说出她的顾虑。
“妈,都是你的儿子结婚,你一定要一碗水端平,不然以后你别想过安稳日子。大嫂不在跟前,不知道,二嫂可是天天跟你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要是对三嫂太好,你让我二嫂咋想?再说了,她嫁人嫁的是我三哥,又不是嫁给咱家的钱,你想那么多干啥?”我给老妈分析。
“你说的也对,要不我在跟你爹商量商量?”
“我爹才不管这事儿呢,你要是不放心,就跟我三哥说,问问他是啥意思不就行了?”
“那好,我问问你三哥。行了,你吃饭去吧。”老妈一解决问题,就像挥苍蝇似地把我挥到一边去,让我对她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很是不满。
“刘颜玮、雷鹏、王国绕、宋芳菲、王学伟、雷新、张付兵、何阳、言凡、王景、冯玉柱、孙二刚、刘晶晶、李保华、高旗,你们到我办公室来一下。”班主任张老师在下课前宣布。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有什么事,但是,由张老师宣布的名单来看,都是成绩比较好的,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才对。
走进老师的办公室,雷鹏说:“张老师,我们过来了,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子的,每年期末考试呢,咱们市两个区所有的学校都要进行评比,每个学校每个年级抽五十个人,卷子拿到区里统一批改。景老师(教导主任)说了,今年咱们一年级先从每个班抽十五个人,从这六十个人里头选五十个代表咱们学校。我和各个任课老师商量了一下,决定选你们十五个代表咱们班。学校里的考试都给我考好一点,你们可都要给老师长脸啊,一个也不准被抹下来,知道不知道?”张老师絮絮叨叨的解释。
“知道了。”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好,你们会教室准备一下,明天就是摸底考试,争取考一个好成绩。去吧。”
老师一声令下,我们争先恐后的离开他的办公室。
“喂,别人怎么样我不管,咱们学习小组的每一个人,都必须考过,听到没?”前脚离开老师的视线,后脚雷鹏就说。
“听到了!你真是罗嗦,不就是考一个年级前五十名吗,放心,要是考不进去,我们才真是没脸见人呢。”何阳随意的说。
刘晶晶听到这句话,冷哼一声,说:“切,大话谁不会说呀!”
“喂,你说什么呢?有本事在说一遍!”何阳这个暴脾气,简直像火药桶,一点就爆。
刘晶晶看着何阳怒目圆睁的凶神恶煞样,不由有点心怯,没有还嘴,匆匆走远了。
“哥们,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瞧瞧把咱们班的一朵花儿给吓得。”王学伟和何阳勾肩搭背,不正经的说。
“去!你心疼的话,就跑快点去安慰她呀,还花儿呢,我看连草都不如!”何阳拍掉王学伟的爪子,没好气的说。
“就是,看着她被骂,你是不是心疼了呀?”雷新不知何时走到王学伟身边,“温柔”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我才没有!”王学伟条件反射的反驳,又觉得不对劲,坏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