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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尖细的问话:“卯之花队长的刀既然能改变自己的样貌,又怎么会看不出蓝染的义骸呢!”卯之花心中一惊,转过头去对上了涅利兰冷冷的眼神。垂下眼帘,压下心中的恼怒,卯之花嘴角的笑容扩大,淡淡解释道:“我的刀只是能使用灵压让我的相貌改变,而不是制造出幻境。”涅利兰扭动他金属状的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嘴角拉出笑容,露出白色的牙齿:“是吗?那么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在那天行刑被中途打断后,您没有跟其他死神一样去追捕旅祸,反而去了清净塔居林呢?感觉很像是去跟蓝染见最后一面的。而且,您又怎么能那么快速的得知蓝染的整个阴谋,让虎彻发布出来呢?”眼帘稍抬,卯之花直视着涅利兰,空气中发出电流交汇噼啪的响声,抿紧嘴角,卯之花的声音也冷了下来:“追捕旅祸这种事情从来不属于医疗番队的任务吧!我当时会带着勇音去清净塔居林,那是因为虽然没有能检查出那具义骸的不对之处,但是对身体的多年了解总让我觉得那具尸体有些不自然。而那段时间,中央四十六室一改再改的命令也很奇怪。何况被处刑的是我的妹妹露琪亚,所以才想到去中央四十六室看一下。至于知道他的阴谋,那是因为他在清净塔居林自己说出来的,这一点,勇音和当时被刺伤倒在地上的日番谷队长都可以证明。”不等卯之花空出时间思考为什么今天涅利兰这么针对她,那厢涅利兰又阴阳怪气的捏着抑扬顿挫的音调道:“虎彻和日番谷队长可都跟您关系密切阿!这怎么作证?”说完,还轻笑一声。卯之花的怒火腾的蹭了上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左后侧一个冷硬的声音金石一般发出:“涅利兰队长在行刑当日也没有出现在行刑地追纪旅祸!”没有涅利兰那种刻意为止的疑问语气,朽木白哉给出一个陈述句,直指涅利兰根本没有立场责怪卯之花没有去追击旅祸的事实。卯之花略带惊讶的侧头,却发现朽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侧,用淡淡的眼神看着对面的涅利兰,脸上是平静无波的神色。涅利兰张张嘴,眯起眼,半晌都没有回答。卯之花收回投注在朽木身上的视线,低下头暗暗惊讶'直击中心呢!涅利兰根本不可能承认,他被石田所伤,而无法出席这个事实。'果然,涅利兰在原地扭动脖子,僵硬的转动眼转片刻后回答道:“那是因为我有其他的事情。那天我在实验室。根本没有出过门。”朽木白哉的语气如卯之花预期的一样,依旧是缓缓问:“有谁能证明?”涅利兰不假思索的回答:“音无……”话音一落,立刻醒悟到自己落入了朽木的圈套。果然,朽木下一句话是:“音无副队长,是涅利兰队长你制造的,怎么能作证?”涅利兰气急,脱口而出:“我那天被那个该死的旅祸击伤了,根本没有办法出门!”朽木白哉轻微点头,卯之花清楚地看到他眼中一道流光闪过:“噢。这么说。涅利兰队长你身为战斗番队12番队的队长,同时身兼技术开发局局长的职位,被一个旅祸伤到无法出门。那么,像四番队这种非战斗番队的队长卯之花,如果如你所说去追击旅祸的话,今天的会议也就完全没办法参加了吧!”'好厉害,简单几句话就完全把话题扯开了!'卯之花不敢置信的再次偷偷瞄了朽木几眼,却见他说完这几句话,转身又慢慢退回原位。而对面的涅利兰也因为他的几句话暴跳如雷,几乎打算立刻持刀攻过来。山本队长快速的出言压制下涅利兰,眼神不着痕迹的从朽木和卯之花身上扫过,被胡子遮掩下的嘴紧抿着。之后的会议上,山本队长宣布在四十六室全灭的情况下,短期内新的四十六室无法建立,所以由他暂时担任总审判官。志波海燕担任三番队队长,因为没有好的人选,五番队队长之位暂时空缺,就由日番谷临时监管。然后,散会,静灵廷再次趋于平静。除了掌权的人在一夕之间快速改变外,各个番队的下级死神们已经过着平静的日子。而卯之花,在那日的会议结束后的当天夜里,拜访朽木家。在内院的门口浅浅行礼,谢过管家的带领,卯之花跨进内院,直接就望到了屋檐下矮几旁跪坐着的朽木白哉,缓缓走过去将手中端着的食盒放到矮几上,跪坐在矮几的另一边,将食盒打开,抬头的时候果然看到朽木已经将放到庭院中樱树上的眼神收了回来,盯着打开的食盒,眼神中闪烁的是渴望。卯之花微笑着将筷子递给他,朽木双手接过:“谢谢。”然后食指大动,不过片刻,那盘辣辣的小煎鸡已经清扫一空。等朽木将最后一块鸡丁挑出吃下,卯之花收回跑远的思绪郑重的坐直身体,冲朽木鞠躬道:“非常感谢您今天的帮助。”朽木放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两支筷子相碰发出轻微的响声。从茶碗里倒出一杯茶,递给了卯之花。然后站起身,走进内室,片刻后却拿着个酒壶出来,倒出一杯酒,朽木就只手端起饮尽,眼神扫过隔着矮几坐着的卯之花,又放回到樱树上,似乎樱树梢上刻有字般,清冷的声音发出:“今天,我并没有帮你什么。不过是在感谢你之前的帮助,对露琪亚的,对朽木家的……”卯之花愣了愣,领悟来领悟去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帮助过朽木家什么,有心想问,却看朽木端起酒杯连连倒酒,一心求醉的样子,也就咽下口中的问句,喝着茶猜测朽木的意思是感谢她在他被养伤期间每天送辣子鸡或冷吃兔给他的行为,'其实,我也只是想要通过补偿你,来让我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因为我没有组织蓝染的行动,中央四十六室被杀害,我又不可推卸的责任。'蓝染叛变后,朽木白哉在四番队养伤的那段时间,卯之花就时常送符合朽木白哉口味的辛辣食物给他。还记得有一天,她正坐在他床边陪他说话,突然探出了一双手叭在窗沿上,随即一护的头出现在窗口,张口就问:“白哉,你见到露琪亚没?”然后还不等他回答,一护一声大叫单手指着卯之花说道:“诶!卯之花大姐你原来跟白哉一起!”卯之花挑眉,一护似乎也醒悟到不对,打着哈哈道:“我去找露琪亚了!”说完立刻松手窜下窗沿离开。一边跑一边擦汗想自己果然不应该为了了解尸魂界的情况而去看浦原办的那个《星周刊》的,卯之花大姐和朽木,浮竹,蓝染三人之间的三角关系描写得太深入了……全然没有想到被他留下的病房里的朽木和卯之花之间的尴尬。想起一护他们还在静灵廷的那段时间的热闹,卯之花脸上攥出淡淡笑意。“砰”酒杯碰触桌面发出巨大的响声,卯之花收回视线,看到矮几上朽木白哉握着酒杯的手攥得紧紧地,他脸上的神色失去了一贯的平静,似乎在挣扎着什么。片刻后,他不同于以往的嘶哑声音传出:“你不用内疚,你什么都没做,只是选择看着那件事情发生了而已。而我们,是选择了推波助澜!”话音一落,卯之花吃惊的抬头看着他,却见他再次往杯中叙酒,不知是情绪激动还是喝醉了,倒出的酒水洒了一他一手。没有时间给她思考其他,朽木的下一句话彻底的震慑住她:“因为你当年跟山本说的怀疑蓝染的事情,所以,我们开始调查他。蓝染的暗杀计划我们就都知道了。没有阻止他,因为我必须在掌握着权力却开始堕入黑暗的朽木家和彻底毁掉中央四十六室而得到重新整顿朽木家的机会间选择一个。最后,我选择了和山本队长联手,我们需要得到绝对的权利,才能彻底的清扫掉黑暗。但是不能自己出手,所以,蓝染成为了那个鹬蚌相争中的鹬,而我们得了利。虽然没有亲手杀掉我的父亲和分支的家人,但是,我推波助澜的行为却不会磨灭掉。”朽木白哉说道这里,站起身,将杯中最后的酒一饮而尽,骨节修长的手将酒杯紧紧攥在手心,另一只手伸手扯着颈前的银白风花纱,整个人都有些摇晃:“所谓的朽木家的高贵,建立在哪里呢?高贵的并不应该是朽木家,而应该是人心阿!为什么?我却必须维护起那样的高贵呢!?”说话间,银白风花纱已经被扯下拎着一头在手中,在风里随风摆动。扯下银白风花纱,朽木白哉似乎舒服了许多,深吸一口气的同时将酒杯抛向了远方,侧转身子低下头看向正跪坐在矮几另一侧仰头一脸茫然望着他的卯之花,向她的方向俯下身子,眼中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波光荡漾,微眯着眼,嘴角不似平常一样紧闭着,整个人莫名的散发出完全不符合他平常冰山形象的魅惑。他俯下的身子离卯之花越来越近,就在卯之花身体后仰准备起身跳开的时候,他手中的银白风花纱快速的绕过卯之花的脖子,双手各拉着一段,轻易的将卯之花困在了原地。
蓝染版…奔流不息
朽木清冷的眸子染上醉酒后的迷样,硬化的脸庞线条柔和下来,薄唇微掀启出一个足以融化冰雪的微笑,随后一个优雅的跨步越过了矮几,直接站在了被他用银白风花纱压住而不能起身的卯之花身前。而此刻仰头望着他的卯之花心中也在暗暗叫苦,穿越成卯之花这么多年,依旧没有习惯他们这种一跪几个小时的标准跪姿,刚才陷入了对往昔的追忆中,忽略了腿下的姿势。现下回过头,想要起身却因为小腿完全麻木而使不了力,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朽木用一根银白风花纱压得不能避开,不得不面对他近乎于调戏的动作和渐渐拉近的两人之间的距离,卯之花内心是无比的风中凌乱。内里焦急,外表依旧是千年不变的微笑面具。
彼时,朽木已经在卯之花身前快速跪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已经是快要胸贴胸的尺度了,朽木的双手依然拉着银白风花纱的两端,将想要身体后撤的卯之花牢牢固定的离他不过几厘米的位置。卯之花手撑在身后的地面上,头后仰着躲开朽木急促的呼吸喷洒在脸上的概率,勉勉强强的移动了一下小腿,让自己从标准的已经使双腿麻木的跪姿转变为双腿在身体一侧的侧坐,也借此机会让身体稍转,至少不是与朽木正对的方向。低垂着头,卯之花不敢抬眼看朽木,雪白修长的脖颈却因此而露出少许,正正落入朽木的眼中,碧波闪过,一瞬间眸色加深,想起了洗浴间所见的一幕,心神稍动,朽木手上使力,单手拉住两端的银白风花纱,自身向卯之花俯去,另一只空出的手扣在卯之花的脑后,制住她让她不能退后或者侧开,终于将卯之花拥抱在怀中。卯之花撑在身后防止被扑倒的双手快速改变政策推到朽木身前,勉强将两人之间的缝隙撑出一些,头被按压着靠在了朽木消瘦的肩膀,她的左肩上朽木线条优美的下颚也放了上来。
两人之间,在外人看来就是那庭院深深的院中美丽的一景,而且还是最有爱的一处。可是,此刻只有卯之花知道其间挣扎,知道对面的人的心意,努力推拒却还心中怀有内疚,特别是在他说出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的情况下,卯之花的内疚犹如地球的人口一样源源不断,所以推拒力也控制在仅仅是不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过(?)近而已!于是,这样一幅画面就持续了下来,朽木也不知何时放开了拉着银白风花纱的那只手,改为扶到卯之花腰背处,把她再拥紧一些,至此,两人之间的缝隙也就仅仅存在于卯之花放在朽木胸前的两只手间,不多不少,至少没让她被迫与他胸前紧密接触,卯之花这样自我安慰着,也便任由他抱下去,总归他是要抱累的,说不定抱着抱着就睡着了,这不是酒醉的人常干的事情么!
朽木此刻却是心中波涛汹涌,走到这样一步,为她明里暗里拦下了多方的阻力,在现在这样一个需要交友广济,得到多方支持的时刻,不惜站出来在涅利兰和山本队长的暗箭下保护她,甚至得罪长老门,动用暗处只隶属于朽木家主的兵力,为她拦下了几波暗杀,要做到这样谈何容易。朽木家的贵族声誉需要保护,尸魂界的主导权利也必须落入自己手中,周旋于朽木家和山本队长他们这些等着掌权的人之间,自己又何尝不累。但是,似乎所有的难过,脆弱,疲惫都在头靠放在她细弱的肩膀的那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越过她的肩头看去,樱花开得真美,正在风中摇曳着,'绯真,你也看到了吗?同意将她交托给我吗?'微闭上眼,就靠在她肩头假寐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要说出口,请她在现在这个很困难的时刻成为朽木家的女主人,拥有这个身份可以保护她和与她相关的冬狮郎他们,虽然有些卑鄙,但是她并没挣扎开自己的拥抱,这样可以算是接受吧!坚定的睁开眼,朽木声音带着些醉酒后的沙哑,在卯之花耳边说道:“绯真,她……”绯真二字一说完,怀中的卯之花僵硬了一下,下一秒,他被遥遥推开,卯之花的身影如一阵风从眼前掠过,瞬间消失在他眼前。不知卯之花为何突然离开的朽木,憧怔在原地,望着眼前依旧在风中飘落的樱花,呐呐将他刚才想要说的话说完:“曾说过,希望我能照顾你和露琪亚。以前,只是想以兄长的身份照顾你们,现在,我希望你冠上朽木家的姓氏。因为朽木烈,这个名字我很喜欢。对你,我也……喜欢!”总算说出口了,但是,那人却注定听不到!
那注定听不到的人此刻已经奔到了流魂街,匆匆忙找了座人烟稀少的山坡,仰躺下来,长长的呼气吸气,以此消去急剧的瞬步运动后脸上涌起的红晕。躺了很久才坐起身来,瞧着自己的脑袋,嘟唠着:“你居然以为朽木白哉对你动了情。还居然敢考虑背靠大树好乘凉……他根本是认错了人,把你看做了绯真姐姐,怎么这么混得想法你都想得出来啊!啊啊啊!卯之花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朽木白哉,那是世间第一痴情人啊!疯了,疯了吧!”这样自虐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