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顿疼,唇间也是嗌出了血丝。
凤青音依旧拿着珠子不言不语,可是,一种极沉的压力,压在了安子铭的身上, 竟然让他的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
“凤青音,你好,好啊……”安子铭伸手抹掉自己唇间的血,冷笑道:“如果你不想娶我妹妹,那么我把她带回去,你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她,”他在赌,赌凤青音责任,也在赌自己的妹妹在他心中的地位,这一年来,是不是占了一席之地,就算是没有,那么习惯呢,习惯是不是也有。
“恩,”凤青音将玉珠握在手里,清淡的面容,似是没有灵魂一样。
“你……真的无心。”安子铭突然有些酸苦,果然的,他输了。如云也是。
有些人失去了,才可怕,因为可怕在,他永远占据了一个男人的心,那种遗憾,是一生,是一世。
“心?”凤青音伸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我的心在这里。”他淡淡的说着,手中的还是紧握着一颗玉珠。这一年来,日日如此,这玉珠他是陪了他整整一年的时间。
“你没有了。”安子铭颓然的坐下,感觉自己的就像是老了几岁一样。
☆、第十六章 砸掉所有
第十六章 砸掉所有
“你有这种感觉吗?就像是自己失去了某些东西,这里突然变的好空好空,他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有时不敢想,因为想了会疼,可是又是由不得不想,有时想忘,也以为自己已尼忘记了,但是,到了后来才发现,那本就是不可能忘记的。。”安子铭细细的品味着各种滋味,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而这种感觉,是痛苦。
“你带她回去吧,我永远不能给她,她要的。”凤青音将珠子握在自己的手中,松开,说着这件事时,声音仍然是清淡的,似乎没有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有情绪波动,也没有一件事,可以让他的眼睛里泛起波澜。
他有的,只有平静,平静如水,甚至是死水。
安子铭还没有说什么,一抹倩影就已经冲了进来。
“青音,我不会走,我永远不会走的,我会等你,等你。”安如云上前拉住了凤青音的袖子, 男子面如冠玉,而身体似乎也如同玉一般冰冷,,他的心呢,是不是也是一样的。
青音,我不想离开,我已经等了一年了,我会再等,两年三年。四年。我都等,她哽咽着,脸上全是忍不住的痛苦,眼角溢出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的向下掉落着。
凤青音抬起手指,轻轻的擦掉她的眼泪,就在她以为他是为了她的泪而心疼时,却是听到了他幽幽的声音。
“我只有这几件衣服了。”
安如云的脸色一僵,一时间,眼中的感情悔色不明,似怨,似恨,也似绝望。亜璺砚卿
一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安子铭对她摇头,什么也不要说,什么也不要做,现在的凤青音没有心了。
安如云捂着脸跑了出去,安子铭放开袖内的手,复杂无比的看着凤青音又是穿起了那几颗珠子, 然后他一甩袖子,就这样用力的走了出去。
而里面,凤青音穿好一颗珠子,却是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唇间,有些低喃。
你有这种感觉吗?这里空了。
他闭上双眸,极长的睫毛覆在眼间,挡住他那双琉璃色的黑眸。而外面,那些断掉的珠帘轻轻的碰着,早已经曲不是成曲,调不成调。
“大哥,为什么要带我回去,我不回,这是我的家,青音是我相公 ,”安如云紧紧抓着安子铭衣服,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他可知道,他的那一句离开,会要了她的命啊。
“云儿,你这是何苦呢?”安子铭轻抚着妹妹的头发,那声音却是叹息的,“你没有发现这凤音谷里,好安静,安静的就如同没有任何的生命一样,云儿,你知道吗,这里有人的心死了,没有心的人,你要来做什么?”
“他不会和你成亲 ,就算是成亲了,他也不会把你放在心上。”安子铭劝道,如果以前他不会这样说,可是现在他知道了,也懂了,那个人根本就不会给他妹妹一点的感情, 与其这样,还不如就这样忘记了,那样,或许云儿还是可以得到幸福的。
“不,我绝对不会回去,”安子铭激动双眼通红 ,也是跟着扭曲起来,“我会缠着他一生,他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他不好过,我就要留在他的身边,他不是在想着那个贱人吗,我就要让他天天看到我,看我这个身上有着那个贱人的血。”
安子铭抿紧唇,对于妹妹这样的恨有些心惊,可是,他却是不能说什么,因爱生恨,他无法阻止。
只是,安如云那一口一句贱人,却是让他的心难受致死。
“云儿,她已经死了,一切都结束吧,”他转身,宽大的衣袖在风中不时的哗拉响着,那人都已经不在了,就给她一些安宁吧。
“不,我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她死了还要破坏我的生活,我不要,不要。”
身后有着安如云咬牙切齿的声音,安子铭这次却是没有去劝了。 他一个跃身跳在了树上,将自己的身体靠在树枝上, 任由这里比外面暖很多的风吹着,然后让他清醒了很多。
他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壶酒,,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而这酒不醉人。
安如云用力的推开九哥楼的门,这里十分的干净,根本就未见半分灰尘,明明主人都不在了,可是,这里的却还是一尘不染 。她像是疯了一样的走了进去,然后用力的砸着里面的东西 。
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摔碎了,她的眼中只有恨,化不开的恨,她不断的砸着这里的东西,“凤药药, 你死了还要夺走我的一切,我不会放过你,不会……”又是什么被她给摔碎了。一会又是一个,很快的整个房间里都是变的面目全非起来。
“你这个疯女人在做什么?”一个身影冲了进来,直接将那个像是疯子一样砸东西的女人打飞出去。
“啊……”根本不会武的安如云怎么可能会有承受这一推,她直接被打飞在了门口,砰的一声后,她的唇角溢出了一些血丝。
“我要杀了你,你竟然砸药药的东西?你竟敢,”白轩赤红着双眼,药药就留下这些东西了,没有这些,他们拿什么想他们那个可怜的小师妹。
她连一个墓碑都没有, 他们找不到她,找不到,可能她被野兽吃了死无全尸,可能她就那样论落乱葬岗,他可怜的师妹,从小无父无母,现在还要被人砸了她生前最喜欢的东西。‘
“够了白轩,你不能杀她。”墨熙大步的走过来,挡在了的白轩的面前,屋里的碎片,也是让他一张脸冷胜从前。
“云儿……”安子铭连忙赶过来,在看到了地上半死不活的安如云时,脸色凝重了几分,他蹲下,小心扶起了自己的妹妹。
“哥,白轩竟然打我?他打我。”安如云拉着安子铭的衣服,她用力的咳嗽一声, 想来被伤的不清。而她现在的披头散发,脸上的妆也是花了,这样的她,让安子铭都是有些心惊。
他的妹妹,怎么会以成这样了。
“白轩,墨熙,你还把你们师傅放在眼里吗?”他质问着站在门口的两人,再怎么说,云儿也是凤青音的未婚妻,他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第十七章 另有想法
第十七章 另有想法
白轩冷笑,走了进去,弯下腰,将那些碎片捡了起来。亜璺砚卿
“安公子,安姑娘想要在这凤青谷做什么都行,我知道他是师傅的未婚妻子,可是……”墨熙冷起一张脸。,放在袖内的手用力的握紧,其实,他比白轩还想要捧人。他在忍,极力的忍。
“她不应该砸我师妹的东西,我师妹的东西都是属于我师妹一个人的,她屋里的一切,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动。”墨熙的声音冷淡无比,句句都是的指责。字字都责备。而他让开了自己的身子,里面有那被砸碎的一切,全部的落在了安子铭的眼中。
安子铭无话可说,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一脸无错的妹妹,他没有理由去说什么。
他抱起了安如云,向着苍竹楼那里走去。
“哥,他们的打了我,打了我啊,你就这么放过他们?”安如云冷着一张脸,全身上下都是透着一种恨意。
“你让我如何?”安子铭讽刺笑着,笑她到了现在还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云儿,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可理喻了,那人都死了,你何必去砸她的东西,你知道你这样的伴会将凤青音推的更远,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像是安家小姐的样子,怎么可能配的上那凤青音?”
“那人如滴仙一样,你现在却是如同泼妇一般,你说,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安子铭一字一顿的说着,他真的很怀疑,这个还是他以前那个乖巧善良的妹妹吗,还是那个知手达礼的安家小姐吗?
安如云听的脸上瞬间退去了所有的血色,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断的咳着,心中又恨又怕,她的心很乱很乱,被安子铭说中了她心中最痛那个地方。
她,配不上那个男人,哪怕他们之间其实还有婚约在,可是,她除了那纸婚约还有什么,还剩下什么。
凤青音拔下了最安如云身上的银针,什么也没有问,他站了起来,将自己银针收好,,转身,衣角轻抚过地面,然后淡淡的流逝。就如某些岁月一样。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流逝了。
“对不起,青音,这一次是云儿不对,她下次不会了。”安子铭直到了凤青音面前,替自己的妹妹道着歉,他是什么也没有说,可是, 安子铭知道这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逃不过凤青音的双眼。
“没有下次了,”凤青音淡淡的开口,听的里面的安如云拉紧了身上的被子,眼里透出了一种恐惧, 他是不是生气,是不是不要他了,是不是要赶他走。她猛然的坐起来,却是再一次躺下,她的伤不轻。而她却越发的恨那几个人了。
“青音,你是什么意思?”安子铭冷起脸,“我都已经道歉了,我还要怎么样,那些东西是死的 ,人是活的, 白轩打伤云儿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了,必竟是云儿有错在先,”就算是他现在心里再多的不好受,可是还是要维持自己的妹妹才行。
“你认为我想说什么?”凤青音反问,不浓不淡的语气,让安子铭一进之间也摸不清他在想什么。是生气,还是平淡,或者更是,不在乎。
安子铭的唇法动了半天,却是无法回答,因为他真的猜不透这人,他自付聪明无比,很容易可以动息人心,所以在安家,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他,可是凤青音,却是他不无法相比的,也是他妹妹不能懂的。 这人看似简单,其实很难,看似很水,其实很复杂。他冷情,甚至是绝情。而他却是清楚的知道,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他是不同的。
那就是凤药药,只是。这个人却是死了,而他的心,似乎也是,一起死了。
凤青音走了出去,身边的莲阵阵,脚边的银线绣着的朵朵白莲,似乎是在一朵一朵绽放一般,一两朵,最后全部的开放。
“药药只有一个九歌楼,里面的东西也只有一件,她不可能再砸一次。”他淡雅的声音传了出来,却是让安子铭脸瞬间的变的难看无比。
而躺在床塌间的安如云用力咬着唇,任那种恨在自己的心里抽枝发芽,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砸了好,再有一个,她还要砸。
“师傅,我们真的要去吗?”白轩低头问着凤青音,他不知为何这次月齐非要让凤青音去不可,而且还是指名的。他们这次来,除了来看师傅,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一封信,一封凤千寻的亲笔书信。
说是要凤青音出使月齐。
“师傅,你早已不在朝中, 这出使之事,似乎另有玄机的,”墨熙也是回道,这件事,是有些古怪。
“去了就知道了。”凤青音将信装好,放在了一边,竟然是那边主动提出来的, 再多的猜侧也不如亲身前去。
“可是,师傅……”白轩还想要说什么,不过却是看到了那个走过来的人影,真是的,什么人讨厌偏要见什么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次指名青音的,是景王景少离。”安子铭走了过来,对于白轩眼中厌恶心知肚名,可他只能当没发现的自顾的坐下,这脸皮早就练的很厚了。
“他?”凤青音想起那个人,他们似乎没有关系。也未有任何的恩怨。
“就是他,至于他要做什么,想来也真的只有去了才知道,我们一起上路吧,也带云儿回去,她有一年未见家人了,”安子铭拿过了桌上的杯子轻晃了起来,其实他是另有想法。在长辈面前,那时,凤青音也不好拒绝吧。
必竟人都是有私心的,而他的私心就是妹妹。
“她有伤在身,无法前去。”凤青音淡淡的说着,只是在陈述一件事而已,安子铭手中的杯子握紧,白轩打时根本就没有留情,不休息十天半月是无法康复。
如果现在再舟车劳顿,定然会让病情加重的。
他不是太夫,也不常救人,可是, 应该做什么,他却明白。
☆、第十八章 莲花香
第十八章 莲花香
“那好吧。”安子铭将杯子放在桌上,然后站起轻拍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转身离开。凤青音说不行,就是不行。而他也明白,或许正如他说的那般,这一去,路途遥远,怕真的会让情儿的病,再加重一些。
而他别有所意的对白轩眯了一下双眼,白轩却对他灿烂一笑,两个都在笑,其实却都是想要咬死对方。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墨熙站在一边,桌上的那封信一直在他的眼底,此去,似乎是有些有些意思了 。
“明日,”凤青音站起,一脸如云的脸上,未见半分情绪,也是冷情了很多。
而他走后,白轩放下自己手中的扇子,“墨熙,你有没有感觉师傅变了,他以前没有这么冷的,以前,我们还可以看到他笑,可是现在,我已有很久没有见过他的一丝笑容了,”真的没有了,凤青音仍然是凤青音, 可是却是真的像是真的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说,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转身,凤青音的背影已离他们很远了,好像就连心也是。
“药药走了之后,”墨熙开口,却是比白轩要看的深刻很多。
“你说的对,或许那时,师傅并不是真的无情,因为那时换成你,或者我,可能也会同样的选择,一边是责任,而一边是徒弟,那时的药药也确实做错了,只是,我仍是不明白,现在想来,那一日,真的如同做梦一样。”
“女人难医。”墨熙半天才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也只有四个字而已。
“是啊,女人心,海底针,真的难。”他拍了一下墨熙的肩膀。
“我们去喝酒吧,好久没有喝过了,我记的树下还埋着药药酿好的酒呢,”白轩打开扇子,扇出来的风却是让他眼睛酸涩了很多, 这算不算是苦中作乐呢。。
“好,”墨熙点头。走吧。
“可惜没有了药药做的好菜,不然这酒会是这天下间最大的享受,墨熙,你没有发现这一年,我们也跟着变了,”一路上不时的会传来白轩讲话的声音。
“恩?”
“看来是真的,我饿瘦了。”白轩仰长叹一声,似乎是有着无尽的委屈。
习惯是真的一种可怕的东西,一年了,有些还是未改变。
凤青音一双清眸